那邊,cherry拉着貝茲就在包廂裡跳起了香豔的拉丁舞,古妍兒就只會晃動着手中的高腳杯了,她只想逃。
既然多餘,那就真逃吧。
喝了太多的香檳,古妍兒去了洗手間,她準備從洗手間裡出來就開始實施她的溜走計劃。
一切,都很順利,走出來的時候,柯賀哲與容青雅還沒有回來,cherry和貝茲還在跳着貼面舞,古妍兒拿起了自己的小包包就向門口潛去,當她飛快的走過一個又一個的人時,當她終於呼吸到了室外清新的空氣時,她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隨手打了一輛車,古妍兒只想回去酒店舒舒服服的洗個澡再好好的睡上一覺。
夜,正是濃時,但馬路上的車子依然很多,也讓車子無法開快,不過,她更喜歡在這樣的時候欣賞着巴黎的夜色,真美。
在包包裡震動着,應該是短信。
古妍兒打開來看時,居然是柯賀哲發過來的。
立刻,馬上,給我回來。
語氣,有點衝有點急。
古妍兒皺皺眉頭,她不想再看到柯賀哲與容青雅甜甜蜜蜜在一起的樣子,也不想看貝茲的那隻狼手總是不經意的滑入cherry的領口裡。
合上,她就當作沒有看到這條短信好了。
可隨即的,柯賀哲一連串的又將同樣的短信發了好幾遍,那就是在催促,催促她趕緊回去。
不回,她就是不想回去。
車子繼續駛向酒店,她是鐵了心的不回去了。
“小姐,背後那部車好象是在示意我停車,那是不是你的同伴?”行了大約有十幾分鐘的時間,司機突然間說道。
古妍兒這才向車後望去。
柯賀哲的那部白色蘭博基尼此時正不住的按着喇叭示意着她所乘坐的車停下來。
咬咬脣,看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不然,柯賀哲不會這麼急切的追過來。
“停車。”她的心開始胡亂的跳着,竟是有些緊張,她猜不出來柯賀哲追她出來的原因。
柯賀哲下車了,他走到她的車前打開了車門,然後一手拋給了那司機幾張大面值的歐元,“夠了吧?”
“先生,夠了,謝謝。”司機收起了歐元便將車子開走了。
柯賀哲的手一直握在古妍兒的手腕上,當身後的車子開走,柯賀哲的面容一僵,隨即就後冷冷的對古妍兒說道:“拿來……”
“什麼?”古妍兒困惑的擡頭仰望着柯賀哲,他的樣子讓她迷糊了。
“那張紙,快拿出來。”
“什麼紙?”柯賀哲越說越讓她懵懂了。
“貝茲先生的客戶資料。”
“我不懂,我沒有那個東西。”越聽越亂了,似乎是柯賀哲在懷疑她拿了貝茲先生的東西。
“走,上車。”大手硬扯着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就將她帶上了他的蘭博基尼,她才一坐穩,他便搶下了她手中的包包,拉鍊打開時,他也不管那裡面都是些什麼東西,“呼啦”一下就全部都倒了出來。
那每一件東西都是她所熟悉的,都是她自己親自挑選的,可當一張被折得整整齊齊的紙張落下來的時候,古妍兒的臉上現出了驚惶之意,她從來不會往自己的小包包裡塞進與工作有關的東西的。
可現在,那張小紙片此時就這麼清晰的出現在她的視野裡,而且還是從她的包包裡掉落出來的。
空氣,開始稀薄了一樣,讓她連呼吸也困難了。
柯賀哲拿起了那張小紙片,然後展開在手掌中,眸光只瞟了一眼,他就冷冷的掃向她,“這是什麼?”
“我……我不知道。”古妍兒是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這小紙片是怎麼飛進自己的手提包裡的。
“隨我回去,我要你向貝茲先生道歉。”柯賀哲不由分說的就啓動了車子,怒氣也勃發在她與他的周遭,他似乎是氣壞了。
“不,我要下車,我不回去,我也不會向貝茲先生道歉。”不知道這是誰的陰謀,可她,真的沒有拿過貝茲先生的東西。
“東西已經從你的包包裡翻出來了,如果你不想去那你就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賀哲,真的不是我。”
“別叫我賀哲,認識你這樣的女人算我倒楣,算我瞎了眼,原本是想要給你一個學習與客戶溝通的機會,卻不想,你居然偷人家的重要資料,你說,你是受了誰的指使?”
她是受了誰的指使?
沒有呀,她壓根就什麼也不知道。
可他在生氣,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彷彿是當年在他帶着她踏入那個林子裡強要了她之前時的一般,滿滿的都是火藥味。
那氣息讓她恐懼,那些當年曾有的灼痛頃刻間就涌上了心頭,讓她的整具身子都在暗自顫抖着,她怕他會撕爛了她,因爲,他又把當成了一個如伍嫣然式的卑鄙女人。
可她真的沒有偷貝茲先生的東西。
望着一地的屬於她的小東西,雜亂的散在地上就彷彿是她的心碎成了片片。
爲什麼總是要冤枉她呢。
可她不想面對這樣的他,如果與他發生碰撞,那麼,倒楣的就只能是她。
一伸手,就在車子飛速行駛的途中,她居然頃刻間就打開了車門,汩汩的風吹來的時候,她身子不由分說的就向車外一縱。
於是,就在猝不及防間,古妍兒跳車了。
一切,都彷彿是當年的那一個故事的再版,只是這一次她不想再受到莫須有的傷害,因爲,她真的沒有做過。
身體重重落地,摔得她眼冒金花,頭痛,身體痛,可她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在跳下車的瞬間她已經瞄到了路旁有一個小小的街口。
起身,拖着疼痛的身體就向那小街口飛跑而去,她確定柯賀哲不會馬上追過來,因爲,這一段路是禁停區,他停不了車。
古妍兒衝進了小衚衕,她拼命拼命的跑。
爲什麼總是在她的心裡進駐了一個他時他就要給她傷害呢?
她與他就象是兩個冤家一樣,只能各自做着自己的那一條平行線,卻永遠都是無法相交的只能對望着彼此。
腦子裡不停閃過的就是他氣恨的將她包包裡的東西一一的傾倒出來的畫面。
他不相信她。
那他,又何必要跑去德國救了她呢。
不該有的交集,他卻偏偏給了。
可當她心動了的時候,他卻給她如此的痛。
她以爲那小小的街道延伸的一定會是無數井字型的一個又一個的小街,可是,她錯了。
就在古妍兒拖着傷了的腿跑到了小街的盡頭的時候,一幢圓拱型的別墅矗立在眼前,也終止了她前面的路。
只能,往回回去。
也許,他的車子還沒有倒回來,也許,他還沒有這麼快追上來。
古妍兒只能碰運氣的轉身準備向原路返回。
可她又錯了。
即使是禁停區,柯賀哲也停了下來。
轉身的剎那,她的鼻尖剛好撞上了某人冷硬的月匈膛上。
粘綢的液體頃刻間就流淌了下來,她居然流鼻血了,想起她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個晚上她也流鼻血了,遇見他,流鼻血好象已經成了正常一樣。
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的箍住了她的,“跟我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彷彿是從地獄裡送過來似的,讓她渾身都在發抖。
他不理會她鼻子上的血,他就那般無情的拖着她向前走去。
因爲不必跑了,她這才發現她的膝蓋也流血了,此時,正滲透了她亞麻色的已經摔破了洞的長褲鮮紅在她的眸中。
可他,就好象什麼也沒有看到一樣,就只無聲的拖着她走。
那表情冷肅而讓人發顫,他仿是沉浸在一段過往之中而無法走出來。
是那一天的故事嗎?
他把她想象成了伍嫣然。
從她轉身的地方到街口,那一路上,不住的有人望着她與柯賀哲,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都在悄悄的暗猜着他們是小兩口然後吵架了吧。
她苦笑,如果真是這樣該有多好。
可她,跟他之間什麼關係也沒有。
一切,又彷彿回到了三年多以前。
她又陷入了無邊的陷井之中。
有人在陷害她。
是貝茲,還是容青雅還是cherry。
只能是他們三個人中其中的一個,柯賀哲雖然不相信她雖然只給了她無情,可她知道,那不會是他。
那個要害自己的不是他。
可,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呢?
就是讓柯賀哲恨自己再遠離自己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人做到了。
腦子裡第一個猜想的是容青雅,只有她有這個理由敵視自己。
可隨即,她又搖了搖頭,她與柯賀哲在容青雅的面前從來也沒有什麼過份的舉措呀,容青雅沒有理由把她視爲假想敵?
而且,她對自己一向和氣。
迷糊了,難道是貝茲故意栽贓她的?
可他不必要呀,他這樣,只會把他與柯賀熙的關係複雜化。
要知道,現在柯氏的真正的執行總裁是柯賀熙而不是柯賀哲,而在抵達俱樂部之前,柯賀哲已經向貝茲宣佈過了,她有可能是他的二嫂。
那就是cherry,可她的理由呢?
天,這隻有老天才能給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