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與菜都很豐富也很好吃,可她只吃了一少半就再也吃不下了。
細數着日子,再三天,她就可以離開了。
本本里,一直都沒有新的郵件。
原來,她在或者不在這公寓裡,那個人都知道。
他什麼都清楚,所以,她才一離開公寓,那個人立刻就出現在了她周遭。
他到底爲什麼非要讓她留在柯賀哲的身邊呢?
這問題困擾着古妍兒,讓她怎麼也無法安心。
月匈口的傷讓她有了偷懶的藉口,家務也不做了,就只無聊的看着時間從白天到黑夜。
窗外,又是萬家的燈火。
柯賀哲也許要很晚纔回來吧。
其實此刻,她怕見到他,真的很怕很怕。
因爲,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
他的溫柔。
他的殘忍。
他的音容笑貌。
當所有浮現在眼前時,她發現,她居然恨不起來他。
因爲,他其實真正想要折磨的人是伍嫣然而不是她古妍兒。
可一切就在她的介入之時而錯了位。
屋子裡黑沉沉的,只有電視的光茫灑滿了一室。
蜷縮在沙發上,她心裡在想着的就是他回來之後她要怎麼面對他。
門鈴就在這時在這一天裡第二次的響了。
她輕輕擡首,難道是柯賀哲又請人送便當來了嗎?
可當她走到門前,她才發現門外的人不是送便當的小姐,而是公寓大廈的保安,她認識的。
古妍兒微笑着打開了門,道:“請問,找我有事嗎?”
“小姐,這是你的東西吧。”保安將一隻手送到了她的面前,那手心裡是一條用紅布條編起來的手鍊,手鍊已經有些老舊了,那是她離開家時,母親送給她的禮物。
“是我的,怎麼會在你的手上呢?”她還真是粗心呀,連自己的手鍊丟了都不知道。
“哦,我剛剛在頂樓檢查時發現的,所以就直接給你送了過來,既是你的,你就收起來吧。”
古妍兒有些困惑了,“你怎麼知道這手鍊就是我的?”
“哦,因爲昨晚上你去過頂樓,柯先生找你找不到就去保安室打開了大廈的監控錄像,然後發現你是到了頂樓,因爲這兩天晚上都是我值班,所以碰巧就知道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柯賀哲能在頂樓那麼隱密的地方找到她。
看來,他還真是用心了。
“你能告訴我他大概是幾點鐘去的保安室嗎?”她不應該問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脫口而出的問了。
“大概九點鐘左右的樣子。”
“呵,謝謝你,我知道了。”
那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有離開他多久。
那是不是就證明他昨晚上與那個他帶回來的女子之間根本就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呢?
是的,一定是的,就算是動作再快,也不會那麼快的就結束吧。
臉上綻了笑,她爲着這個答案而心情大好。
這一天,那個送便當的小姐,還有公寓的保安,都讓她知道了柯賀哲的好。
或者,她要重新審視一下她眼裡的那個惡毒男人了。
這壹夜,她乖巧如小媳婦一樣的爲他等着門。
可心,卻是甘之如飴。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情好,就連月匈口的傷也不再痛了一樣。
愉悅的看着電視,偶像劇裡幸福的男男女女彷彿也帶給了她希望一樣,她才發現,原來不經意間,柯賀哲早已悄悄的滲入了她的心底,也左右着她的心情。
因她知道,他其實真正恨着的人是伍嫣然而不是她吧。
所以,她就總是爲他開脫着他對她的所爲。
時鐘,還在悄悄走過。
腦海裡滑過午間的那則新聞,柯賀哲現在一定是在陪着他的爺爺吧。
也許,他今夜不會回來了。
可她,卻執拗的等在沙發上。
很想問他,當年,那場義賣會上他拍得的那一幅孤兒的畫他後來放在了哪裡?
這公寓裡她早就已經翻過了,沒有。
那樣的一幅很普通的畫,他卻花了那麼高的價錢買走,那就足以證明他的愛心,以及,他對孤兒的關愛。
他不是什麼壞人的,一定不是。
想着這些,她的臉上不知不覺的就淺溢出了微笑,耳邊,卻傳來了房門被輕輕開啓的聲音。
在電視的光線中,柯賀哲高大的身影一閃而入,隨即便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他似乎還沒有發現她,因爲,此時的她正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裡悄悄的看着他的方向。
他走向沙發,象是在尋找着遙控器。
他一定是以爲她睡着了,所以忘記了關電視。
低低一笑,她低聲道:“賀哲,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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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讓他恍然轉首,當目光與她的相對時,他的眼裡閃過一抹說不出的懊惱,“我又讓你留下來了,伍嫣然,你要是再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他冰冷的聲音對她說道。
他的聲音真的很兇,可她一點也不生氣,“賀哲,謝謝你。”想了一天要說的謝謝,當終於說出口的時候,她是那麼的快樂。
“晚飯吃了沒?”他從她的手中接過遙控器然後飛快的按向他一向喜歡看的財經頻道。
“吃了。”她小小聲的在他身後的沙發上說道。
“吃得什麼?”
“便當呀。”他中午讓小妹送的,那麼多,她吃了兩頓才吃完。
他低頭瞧瞧茶几旁的那個空了的便當盒子,“笨蛋,不要告訴我你是吃中午剩下的。”
“嗯,我沒說。”她笑着與他調侃,一切彷彿又回到了他沒有趕她離開之前的那種溫馨的時光中,雖然知道那時候的他對她一直都是謹防着的,雖然知道那些溫馨都是假的,可她還是寧願相信這世界還是有着美好的。
“可我餓了,我要吃你煮的面。”他放下了遙控器,一伸手就開始脫起了外套,然後是襯衫,天,他又如從前那般的大刺刺的在她的面前上演脫衣秀,而且還是猛男脫衣秀……
古妍兒急忙就垂下了頭,半點也不敢看他健碩的小麥色的身體,然後柔柔道:“你等等,我去煮。”
真想問他不是去陪爺爺了嗎,那也一定是要參加家宴的,怎麼可能連飯都沒有吃呢?
可張了張脣,她才發現以她現在的身份她真的不配去關心他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