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隨便開玩笑的人麼。”司徒浩澤一臉酷酷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笑意,不過很快掩去。
“我不會跟你結婚的!”沐曉晨有些激動的說道。
司徒浩澤臉上霎時覆上冰霜,薄脣抿脣成一條直線,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證已經領了。”
想取消,沒得商量。
見情勢,兩人似乎要大動干戈,伯西迅速把那些工作人員遣走。
“我根本就不知情,不算!”沐曉晨氣得臉通紅,他這根本就是欺詐。
“白紙黑字,證書富有法律保證。”司徒浩澤涼涼的說。
“爲什麼!我們兩個都是身上揹負婚約承諾的人,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沐曉晨眉宇深深的攏起。
司徒浩澤滿不在乎的說,“沒有結婚就不算數。你懷了我的孩子,還想繼續和寧雨辰結婚,你當他是傻子麼?”
沐曉晨被他的話噎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不想對他解釋些什麼了,既然他已經誤會了,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了。
他鄭重的補充了一句,“我是絕對不會允許我的孩子叫別的男人做父親。”
沐曉晨眼簾低垂,原來他和她結婚,只是爲了他的孩子。
司徒浩澤對孩子的期待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範圍,原本她以爲他知道孩子是他的,他會讓她強行拿掉這個孩子,卻沒有想到他要讓這個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
他把她強留在這裡,開始細心照顧她,工作再忙,每天都會花幾個小時陪伴她,這都是爲了他的孩子。
她眼底流露的哀傷,歇斯底里的說道:“你明不明白,我不能和你結婚。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以爲結婚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嗎?你的家庭不會接受我背景……”
“他們不需要接受,我覺得滿意就行。”司徒浩澤說。
“可是我的家人絕對不會接受你。”沐曉晨看着他涼涼一笑道,又繼續說,“你傷害我,我可以不恨你,可是你以爲你那麼傷害過我的家人,他們就會原諒你麼?”
司徒浩澤沉默。
※
沐曉晨又把自己關在房子裡關了一天,她拿着筆在畫冊上胡亂的畫着線條,正猶如她此刻凌亂的心。
她扔了畫筆,手輕輕地撫摸着腹部,如果沒有這個孩子,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了。
可是她好捨不得。
“寶寶,媽媽和爸爸都好像要你,可是爸爸和媽媽吵架了,不能同時擁有你。”
大概是因爲懷孕了,最近她很嗜睡,她本來就沒什麼精神,天一黑,往牀上一趟,就睡着了。
※
司徒浩澤坐在吧檯上,優雅的搖晃着酒杯裡的紅酒,眼睛裡有着茫然。
他低低的問,“伯西,我做錯了嗎?”
伯西感嘆的說,“老闆,沐小姐是很注重家庭觀念的人,你何不試着讓她的家人接受你呢。”
司徒浩澤冷冷一笑,“這樣就可以了?”
她一定恨死他了,她一心一意只想嫁給寧雨辰,他卻破壞了她的婚禮,還騙着她辦下了結婚證書。
恨吧,恨吧。
他扔了酒杯,踉踉蹌蹌的走回臥室裡,房間裡沒有開燈,她已經睡了。
他鑽進被子裡睡下,牀塌陷下來一點點,睡夢中的沐曉晨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氣息,習慣性的朝着他懷裡蹭了蹭,把身子縮成一團。
司徒浩澤心頭一喜,將她抱住。
可沐曉晨好像
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皺了皺眉,輕輕推了推他,從他懷裡掙脫,翻了幾個身,直到遠離的那股酒味,才繼續安穩的睡去。
她就連睡覺的時候都討厭他,司徒浩澤沒有睡覺的慾望,起身下牀,離開房間。
※
早上6點的時候,一架直升飛機落在了島上。
古堡裡亂成一團,沐曉晨的臥室門被敲響了,把沐曉晨從睡夢中叫醒。
沐曉晨走去開門,一名女僕倉皇的說着中文,“小姐,古堡裡來客人了,冥少叫您去躲一躲。”
沐曉晨一愣,什麼人讓司徒浩澤這麼緊張?
女僕催促道:“小姐,請您跟我來。”
大廳裡,女人坐在沙發上,風姿綽約,所有的女僕恭敬的對女人行禮,女人寵辱不驚,舉手投足的從容。
司徒浩澤說道:“現在是早上6點,您怎麼突然來這了。”
周丹彤輕啜了一口紅茶,說道:“這座島嶼是我死去的女兒的遺物,我不能來嗎我過來緬懷下過去,不行嗎?”。
“我聽說你老子最近很生氣,你一個多星期不去公司,有幾個大合約等着你去親自去處理。所以,我來看看情況,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裡。”
“您不是一向和他不和的嗎,怎麼管起我和他的事了。”司徒浩澤淡淡問。
“他的事我可沒有半點興趣去關心,他最好氣死了,我就開心了。我關心的是我的孫子。”周丹彤直截了當的說,“奶奶知道,你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纔會來這座島嶼上來。”
“我很好。”司徒浩澤說。
周丹彤笑笑,“呵呵,眼睛上頂着兩個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夜沒有睡或者是沒有睡好。身上一身的酒味,一看就知道昨晚喝了不少的酒。這就是你很好?”
司徒浩澤一時語塞。
周丹彤拉起他的領帶,牽牛一樣把他牽走,“想喝酒是嗎。奶奶陪你一起喝個痛快。,”
“您有身體不好,酒類是您該禁止觸碰的。”司徒浩澤說。
周丹彤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說,“你都不顧奶奶爲你操心了,奶奶還要這一副病軀殼做什麼。”
“您要去哪?”
“我聽烈時候,你的地下酒窖裡藏了不少好久,今天讓我見識見識。”
“夫人,地下室裡陰冷,空氣不好,您還是不要去了。”伯西這時走上來說,他一邊說,還趁艾維亞不注意的時候,給司徒浩澤打眼色,司徒浩澤皺了皺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
於是,司徒浩澤和伯西一起勸說,“是啊,還是不要去了,如果您實在是想要品酒,我叫伯西給您把地下室的酒都拿上來好了。”
周丹彤眯了眯眼,眼光裡有幾分精明,“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司徒浩澤搖頭,故作一臉鎮定的說,“什麼事能瞞得住您老人家。”
“既然沒有什麼事瞞着我,那就不許阻止我。”周丹彤說着,把司徒浩澤推到一邊,徑自走向通往地下室的房間。
周丹彤消失後,伯西無奈的皺了皺眉,“老闆,我已經盡力了。”
司徒浩澤咬牙切齒道:“你還不快馬上叫人把她帶走!”
伯西爲難的說,“老闆,地下室就一條通道,估計艾維亞夫人已經進入那條通道了。”
司徒浩澤,“……”
伯西說,“老闆,我們還是趕快去看看吧,待會艾維亞夫人被嚇得哮喘發作可就不好了。”
司徒浩澤迅速走進地下室,兩人趕到酒窖門口的時候,發現周丹彤站在酒窖裡,一臉驚愕,看着酒窖裡的女子。
“她……她怎麼在這?”
“艾……艾維亞夫人……我……”沐曉晨也同樣吃驚的看着突然出現在酒窖裡的艾維亞。
艾維亞看看司徒浩澤,又看看沐曉晨,這裡面一定有文章!
最後看着伯西嚴肅道:“伯西,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伯西很是爲難。
周丹彤瞪着司徒浩澤,恨不得抓起地上的棍子打他幾棍子,“你是不是想氣死你奶奶啊,你怎麼把人家沐小姐關在酒窖裡,你到底在幹什麼!”
司徒浩澤低聲道:“我沒有關她,是你突然來了,讓她來這裡藏一會。”
“藏什麼藏,沐小姐沒有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爲什麼要把她藏起來。”周丹彤心直口快道。
可剛說完,周丹彤就長大了嘴巴,吃驚的看着沐曉晨和司徒浩澤,有姦情啊。
司徒浩澤直截了當的說,“她有了我的孩子。我們打算結婚。”
周丹彤一怔,“懷孕多久了?”
沐曉晨眼神裡閃過驚慌,頭低低的,眼睛看着腳尖,不知如何回答。
司徒浩澤誠懇的回答,“三個月零九天。”
卻不想周丹彤突然笑了起來道:“這是好事啊。”
她恍然大悟道:“奶奶知道了。原來你們兩個一直在偷偷的戀愛啊,我以前還一直以爲沐小姐和烈之間有什麼呢,原來是奶奶誤會了。”
沐曉晨,“這……”
周丹彤親切的握住沐曉晨的手,“沐小姐,你不介意奶奶叫你曉晨吧。曉晨,你可是我們家族的一大功臣啊,哎呀,你太瘦了,奶奶一定要給你熬補湯喝養胖下你的身子。”
周丹彤的熱情讓沐曉晨一時間不知所措,只好點了點頭。
周丹彤見到沐曉晨十分嘮嗑,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沐曉晨卻很安靜,靜靜的聆聽着,周丹彤關心的詢問了她的身體情況後,催促他們要早點結婚,不然到到時候沐曉晨肚子大了,穿婚紗可不好看了。
一上午,沐曉晨都陪着周丹彤聊了很多。
中午的時候,沐曉晨需要午休,回到房間裡,沒過多久司徒浩澤也進了房間。
“艾維亞夫人很喜歡你。”司徒浩澤說。
沐曉晨說,“她很親切,也有一顆寬容的心,我也很喜歡她。你爲什麼要撒謊騙她,那個結婚證根本不算數。”
司徒浩澤很認真的說,“她一直都盼着小金孫子,把孩子生下來吧。在你生完孩子之前,我會好好的充當一個做爸爸的角色,我們在寶寶準備來臨這個世界之前給他一段美好的回憶。如果到時候你還是想離開,或者想要離婚,我都會放你自由。”
就算沒有司徒浩澤這番話,沐曉晨也會義無返顧的生下寶寶。她沒想過司徒浩澤會有這樣感性的一面,爲了這個孩子,他會說着這樣的話。
她動容了嗎?
此刻內心的感覺有點點的喜悅,還有一點點的酸。
可她心裡還有另外一道聲音呵斥她,必須堅定立場,她已經承諾了爸爸,她和他不能再有任何牽連了。
不知怎的,她肚子裡忽然感到一陣尖銳的下墜感,她吱吱了兩聲。
司徒浩澤有些亂了方寸,“你怎麼了?”
沐曉晨身子微微的縮成一團,捂住腹部,“肚子有點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