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輝打了個OK的姿勢,轉頭看向紫墨言,“墨言,再見!”
紫墨言點了點頭。
在兩人的注視下,雷輝驅車離去。
“那我們也回去吧。”景夜浩開口。
話落,將坐在輪椅上的紫墨言推至轎車前,之後抱進,收起輪椅,自己坐進車內,離去。
回到家之後,景夜浩將紫墨言抱進了浴室,沐浴,換上睡衣之後,兩人躺上牀。
“爲什麼不讓我吻你?”擁着紫墨言,景夜浩詢問出聲。
聽着他的話語,紫墨言僵了僵身,卻未再有其他動作。
“還在爲那天,我在醫院做的事生氣?”見紫墨言沒動作,景夜浩再次張口。
這次,紫墨言仍沒有絲毫動作。
“不想說嗎?那算了,我也不問你了,只是,等哪天你氣消了,願意被我吻了,就吻一下我的嘴角,讓我知道好不好?”景夜浩繼續開口。
話落,紫墨言點了點頭,卻在心中無聲告訴着景夜浩,“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感受到紫墨言動作,毫不知她內心想法的景夜浩露出一個淡淡微笑,“希望那時候,也可以聽見你的聲音。”不經意,便將心中想法說了出來。
而聽着景夜浩話語,紫墨言咬了咬脣瓣,身子向其靠了靠,枕在景夜浩胸前的頭蹭了蹭。
“怎麼?想睡覺了?那睡吧。”紫墨言將動作做完之後,景夜浩出聲。
說話的同時,一手也伸向紫墨言後背,輕拍着。
直到紫墨言完全放鬆身子,景夜浩這才停下輕輕拍打的手,低頭看了紫墨言發頂一眼,“那天,你拒絕我吻你,理由是我不配,那麼,要怎樣才配呢?真想叫你告訴我。”他低聲呢喃道。
將話語說完,人也閉上了雙眼,陷入沉睡中。
時間靜靜流淌,很快,一夜時間過去,當第一道朝陽照射進房間內,景夜浩也睜開了雙眼。
低頭看了一眼仍在沉睡中的紫墨言,他慢慢抽出放置在對方頸項下的手,之後輕輕起身,朝浴室方向走去。
梳洗完畢,走出浴室,發現不知何時,紫墨言已從睡夢中醒來,不由一笑,“醒了。”
紫墨言點點頭。
“今早何嫂不在,我煮早餐給你吃,你想吃什麼?”舉步行至牀前,景夜浩出聲。
紫墨言眼露茫然。
見此情形,景夜浩擡手輕颳了一下她的鼻翼,“何嫂昨晚回家裡看孩子去了啊,小傻瓜,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景夜浩話落,紫墨言露出恍然表情,之後紅着臉躲進了被褥中。
呵呵……
看着紫墨言可愛反映,景夜浩輕笑出聲,手伸向被褥,拉扯着,“這樣悶着,你不會覺得難受嗎?”
“好了,好了,出來了,我抱你進浴室去梳洗,一會兒再下樓做早餐。”話落之後,繼續開口道。
幾秒之後,紫墨言頭從被褥中探出,她直直看着景夜浩。
景夜浩笑了笑,“是先換衣服,還是先去浴室梳洗?”詢問出聲。
紫墨言伸出一手,指了指浴室方向。
景夜浩點了點頭,“好,那就先去浴室。”
說完,手掀開被褥,將紫墨言從牀上抱起,再舉步朝浴室走去。
梳洗、換衣,當兩人走出臥室已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而當景夜浩將紫墨言想吃的番茄雞蛋麪放置到餐桌上,又是半個小時過去。
“吃慢點,別太急,我上午不去公司,所以,不趕時間。”一手拿着利用下面條空檔煮的咖啡,一手拿着報紙,還不忘注意紫墨言舉動的景夜浩叮囑出聲。
話落,換來紫墨言訝異一眼。
“何嫂大概中午纔會過來,放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注意到紫墨言的訝異,景夜浩張口做着解釋。
紫墨言搖了搖頭,拿着筷子的手放下,之後食指碰觸上餐桌桌面,似欲寫字。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肯定是沒關係,我可以這些話。”只是,卻在動作之前,便因景夜浩的突然出聲而終止。
聽着景夜浩話語,紫墨言抿緊脣瓣。
見此情形,景夜浩放下手中報紙,起身,行至紫墨言身旁,“這樣咬着不疼嗎?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手碰觸上對方脣瓣,輕聲問道。
紫墨言搖搖頭,表示沒有。
“若沒有,那就趕快吃麪條,不然等下糊了,就不好吃了。”
景夜浩話落,紫墨言點了點頭,之後再次拿起筷子。
日子就這樣繼續着,很快,又一個月過去,景夜浩帶紫墨言去醫院,醫生幫紫墨言拆掉了腿上石膏,只用紗布包裹,當再一個月過去,紫墨言已可下地走路,只是不能行走太久,幾分鐘之內的腳程在可承受範圍之內,這種情況直到又兩個月之後纔好轉。
似乎只是轉眼,五個月就這樣過去,景夜浩對紫墨言依然好得不得了,紫墨言依然無法發聲,而何嫂也繼續照顧着她,景家父母和景小寒,還有雷輝偶爾會來串門,一切似乎都沒改變,而唯一改變的便是紫墨言腿,本打着石膏,裹着紗布的腿慢慢褪去那些束縛,露出裡面肌膚。
而受過傷始終是受過傷,褪去紗布之後,紫墨言右腳小腿的肌肉明顯比左腳瘦很多,而且,那一道道傷痕也清晰的留在了上面。
拆掉紗布當晚,睡覺時,景夜浩曾提議,等右腳小腿的肌肉恢復後,便去做手術,除掉那些傷疤,卻被紫墨言拒絕了,因爲,她想以此來提醒自己某些事。
轉眼,又半個月過去,紫墨言已可以行走,只是感覺仍有點不自然而已,除此之外倒還好。
而此時,紫墨言卻無心去理會,走路姿勢是不是有點不自然,只因,她全部思緒已集中到了流逝的時間上。
一月三號,看着電腦上顯示的日曆時間,坐在牀上,已換上睡衣的紫墨言陷入回憶中,猶記得,她重生那日的時間是二月二十八號,也就是二月最後一天,現在一月三號,意思就是,距離那天已不到兩個月時間,而當時,經過醫生檢查,她已懷孕兩個月,那麼,是不是就是說,此時她肚子中已有一個小生命在慢慢形成?
只是,爲什麼?時間已剩兩個月不到,景夜浩卻依然對她疼愛有加?究竟爲什麼?難道會讓他喜歡的那個女人還沒出現?難道是一見鍾情?可會嗎?景夜浩不是一般人,留戀過花叢的他會因一面,而對一個女人鍾情,甚至做到與她離婚的地步嗎?
咔嚓……
突然,一聲開門聲響起。
這聲音讓紫墨言從各種不解中回神,視線反射性朝門口方向看去,着西裝的景夜浩出現在門口。
進入臥室,景夜浩將門合上,“怎麼了?兩個小時不見,怎麼好像不認識我了一樣?”玩笑說道。
紫墨言搖了搖頭。
景夜浩舉步靠近牀榻,“在做什麼?又看小說?”他出聲問道。
聽着對方詢問,紫墨言纔想起,因爲太過專注去回憶,她竟忘記關掉網頁,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一個網頁而已。
故作鎮定,紫墨言點了點頭,點開主頁上方的一個小說網站,之後視線在那網站首頁遊移着,似在找尋可看作品一般。
突然,景夜浩手掌按上她握着鼠標的手背,“既然看完了一部,就別看了,已經很晚了,明天再找吧。”接着,耳旁響起景夜浩的叮囑聲。
本來也沒心思再看小說的紫墨言點了點頭,之後將鼠標滑到電腦右上角,關閉網頁,最後將電腦關閉掉。
“先睡,我去沐浴。”傾身在紫墨言額頭位子落下一吻,景夜浩開口。
紫墨言點頭。
景夜浩將小桌子收起,放置到距離衣櫃不遠的地方,而後進去浴室。
兩分鐘之後,浴室內傳來水聲,紫墨言也躺到牀上,只是,有着心事的她根本就睡不著,因此,當景夜浩從浴室走出,她仍睜大眼躺在牀上。
“睡不著嗎?”見紫墨言仍睜着雙眼,景夜浩詢問出聲。
紫墨言轉頭朝景夜浩所在方向看去,之後點了點頭。
行至牀前,掀開被褥一角,景夜浩鑽了進去,而後雙手環上紫墨言腰身,“你最近有心事?”雖是問句,卻用的肯定語氣。
紫墨言沒承認,她搖了搖頭。
感受到紫墨言動作,景夜浩低頭,看向她雙眼,“說謊。”開口說出兩字。
紫墨言移開了視線。
“在想什麼?不能對我說說嗎?”景夜浩微微收緊了手臂。
懷中人有心事,他可以肯定,而且,這事擱在她心中還不止一兩天,因爲,從半個月前開始,她睡眠變得不安靜,也不安分,幾乎每晚都會大動作晃動手腳,臉上似在逃避什麼一般,口中則不斷囈語着“不要”兩字,將人叫人,卻又什麼都不說。
以爲是誰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讓她胡思亂想,爲此,他還特意去問了何嫂,問紫墨言開始噩夢的前幾天都有誰到了別墅內,她又和誰接觸過,然答案令他感到訝異、不解,因爲何嫂的回答是沒有,沒有人到過別墅內,紫墨言也未和任何人接觸過。
沒有人來訪,又未和誰接觸過,好端端的一個人卻開始夜夜夢囈,這實在是讓人不訝異也難。
景夜浩在心中想着,而聽見他話語的紫墨言則再次搖了搖頭。
“爲什麼?有事爲什麼不能對我說?你知道這半個月以來,你幾乎日日都會發出夢語聲嗎?”景夜浩看着紫墨言臉龐,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