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什麼!安隨意走了?”裘謹慎的臉黑如墨石,聲音冷得如阿爾卑斯山頂上的冰雪。
在休息室裡吃着晚飯的兩個值班護士正喏喏的低着頭,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此時氣場極其冰冷的裘謹慎。
裘謹慎深呼吸了幾下,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隨後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漠疏離,“她是什麼時候走的?”
“她剛剛纔走的,大概走了十分鐘左右吧。”一個護士低垂着腦袋,聲音顫顫的開口回答道。
聞言,裘謹慎一蹙眉,肚子裡一股莫名的火騰昇。
該死的,她居然走了,連跟他說一聲都免了,想走就走?
可惡的死丫頭!
兩個護士面面相覷,一邊觀察着裘謹慎的臉色變化,一邊在腦子裡想着應對的方法。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裘謹慎並沒有太過爲難兩個護士,只是站在原地沉思了一小會兒,隨後不發一言的轉身就走出了休息室。
另一邊,狄晨一邊眼望前方的開着車,一邊側着頭詢問安隨意的想法,“小學妹,你想帶我去那裡吃好吃的?”
安隨意摸了摸下巴,想得很認真,“嗯,不如我們去市中心的小吃街吃小吃吧?我很懷念那裡的蛋包飯和生煎包。”
狄晨的眼底都是溫柔的笑意,一邊打着方向盤,一邊說:“好,都聽你的。”
說時遲那時快,安隨意的手機響起,她對狄晨說了一句不好意思,隨後接起了電話,還沒有開口,電話裡的那個人已經非常不悅的問:“你在那裡?”
安隨意有點不爽快的皺了皺眉,她怎麼覺得裘謹慎現在是越管越寬了?爲什麼她在那裡都要向他報備啊?
“我在車上。”安隨意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嗯,他問她在那裡,這個答案似乎也沒有什麼錯。
“安隨意!”對於安隨意的極其不合作,裘謹慎怒得衝電話喊。
聰明的安隨意提早了一步把手機拿遠,直到聽到了電話裡
濃重的呼吸聲,她才又問道:“副院長請放心,我吃完飯就會回別墅的,所以你不需要太擔心我,還有還有,你幫我跟我媽說一聲,我今晚不回去吃飯,免得她擔心我。”
電話那邊的男聲冷哼一聲,嘲諷道:“哦,原來你還知道亞鳳姨會擔心你?”
“裘謹慎,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安隨意擰起秀眉,語氣也開始變得不客氣起來了。
她和他是什麼關係?他憑什麼對她的自由說三道四的?他們頂多頂多就是接了幾次吻的關係而已啊,他幹嘛要這樣冷嘲熱諷的?
“我不管你現在在那裡,馬上給我回別墅來。”裘謹慎不理會安隨意的不悅,直接下命令道。
“裘謹慎,你真是好笑,你現在到底是憑什麼管我?”
不就是強吻了她幾次嗎?多大不了的事情,以爲這樣就能管她?真是好笑。
電話那邊恢復沉默,半晌,裘謹慎的聲音極冷,她甚至能聽到他咬牙的聲響,“安隨意,你還是沒有想起昨晚的事情?”
“沒有沒有沒有,你到底要我說幾次啊?我說你也真是奇怪,說話總是這樣不清不楚不幹不脆的,我昨晚到底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直接跟我說就好了嘛,你幹嘛一定要我自己想起來?”安隨意頗帶氣憤的說道。
裘謹慎緊握了手機,被她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安隨意也慢慢的變冷靜了,見他不說話,她也不掛電話,然後一分鐘之後,電話裡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裘謹慎掛了電話。
車裡的空間有限,狄晨剛纔已經一字不漏的把兩人的通話都聽得清清楚楚,嘴角含着濃濃的笑意,他的餘光瞥向安隨意,道:“怎麼樣?我們還去吃飯嗎?”
安隨意側過臉看了狄晨一眼,把手機調成靜音塞回包包裡,聲音很是賭氣的說道:“去,爲什麼不去,我不是答應過你要跟你去吃好吃的嗎?”
“好,那我們就去吃好吃的。”狄晨會意一點頭,加快
了行車速度。
一到晚上,市中心的那條小吃街總是人聲鼎沸,街道上的年輕男男女女端着小吃,一邊吃一邊聊,一邊還不忘繼續覓食。
安隨意就喜歡這種平民式的自助餐,不受任何一個環境的束縛,想吃什麼就往前衝,幾十塊錢就能讓你吃到撐。
小手捧着一碗生煎包,安隨意擡頭看向正在啃着魷魚的狄晨,他的嘴角還沾了一點醬料,她好笑的指了指他的嘴角,隨後又體貼的遞上了紙巾,“學哥,你真的已經長大了嗎?怎麼吃東西還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狄晨故作不悅的瞥了一眼正在尋自己開心的安隨意,她的嘴還不是吃得油膩膩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道:“你還敢說我,你自己還不是吃成那樣,在一個男人面前都這麼不注意形象,你到底還是不是一個女生?”
安隨意隨即忍住了笑,只是眼角眉梢的笑意都無法掩飾,她會意的點了點頭,道:“嗯,原來學哥喜歡那種愛裝模作樣的女生,在你面前吃東西吃得比雞還少,然後回家又猛的加餐那種。”
狄晨瞬時間笑了,“隨意,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這麼的伶牙俐齒。”
突然之間,他很懷念四年前,他剛認識她,跟她一起相處的那段時光。
只是可惜的是,那時候的他已經準備出國了,而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國,他不想那樣拖着她,所以直到臨走的那一天,他都沒有把心裡面最想說的話,說出來。
“學哥也不差啊,出了一趟國,人比以前更成熟穩重了,更重要的是你變得更帥更吸引人了。”安隨意一口吃着生煎包,嚥下去以後才笑道。
“是嗎?”狄晨一挑眉,側着身低下頭看着吃得香的她,“那我吸引你了嗎?”
他還記得她有一次跟自己開玩笑說要把初吻留給自己,讓他快一點回來的,那她……現在有留給他嗎?
還是說,她的心現在已經不在她的身上了,去了一個名叫裘謹慎的男人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