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的城門處,一行黑衣人排列着站在一起,面朝明月。
一個玉束冠發的男人,着黑色錦衣,俊朗的臉上帶着微微的怒氣,他徑直的走到爲首黑衣人的面前,掌風輕揚。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不是叫你們把消息透露給他嗎?怎麼被他擺了一道。”
爲首的黑衣人立馬跪了下去,雙手抱拳的不露臉的說道,“王爺,屬下也沒能料到鬼王居然出爾反爾。是屬下的無能,求王爺懲罰。”
男人聽後,背過身一掌凝聚的內力幾乎用了三成,拍向了一行黑衣人,冷冷道,“記住,本王要的是成功和結果,不是失敗後的懲罰。”
他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的,只要能夠擁有更多的權利,足以毀了那個害他母妃蒙羞死去的男人和那個與他苟活的女人,他會更狠的。
倒地的黑衣人紛紛吐血,但仍是面不改色的說着忠心的話,“王爺,屬下謹遵王爺教誨。”
他們是王爺幾年前訓練出來的死士,如今終於被王爺選中來加入這個任務,他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王爺,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等同主人。
男人雙手握緊了拳頭,他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不會輕易的讓給別人,若不是得知小野貓是那個人的女兒,他不會踏出這一步險棋。
能達到目的是最好的。
“吩咐下去,本王需要親自拜訪一下鬼王。”
墨色的眸子閃動着一絲陰狠,這次若達成協議,他定讓那對狗男女死無葬身之地。
夜還是那般黑,被關在陰暗地牢裡的男人此時正看望着對面的牆。
又回來了,這裡還是老樣子,與他走的時候沒什麼變化。
幾年前,菁菁和自縊的清溪一同死去,那個時候他被鬼王的人給帶到了這裡。便在這兒待了幾年,他何嘗不想離開這裡呢!
當年要不是鬼王有意放他,或許他不會學的這一身絕學,獨自闖了兩年的江湖,神龍不見尾的。
張水生的手附上了自己的臉龐,他每當在深夜的時候會想起那一天菁菁的笑容,那是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回憶。
只是他的內心深處卻產生了濃濃的自卑,當年他爲了逃出鬼王的手掌心,不幸被毀容了,如今他每日都帶着面巾。
他不敢
出現在別人的面前,害怕別人說他是怪物,他真的很怕。
如今又再度落入鬼王手中,他不怕,可是卻有兩位女子被他連累,他的心裡滿是愧疚。
愧疚如同覆水難收的污水一樣,將他整個人都深深的蓋住,他都快要被淹沒了。
然而,就在他懊悔莫及的時候,地牢的門被黑衣人打開。
牢門一開,張水生擡眸看向了來人,這個人他永遠不會忘記,他就是害死菁菁的幕後黑手,清溪的師傅鬼王。
過去的幾年裡,他的生不如死和容顏盡毀都跟鬼王脫不了干係。
想到這裡,他眼裡的恨毫不猶豫的顯示着,他恨鬼王。
“本座來看你,你不高興?”鬼王依舊帶着鬼面面具意味深長的看着張水生,他深知張水生最恨的人就是自己。
可是他喜歡看這些人懦弱的樣子,特別是無奈的趴到他的腳下向他求饒,他喜歡這種感覺。
殊不知張水生卻笑了,而且笑的特別張狂。
他從來不是輕易像人俯首稱臣的,以前不會,現在就更加不會了。
“鬼王?你這面具都戴了那麼多年了,爲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張水生惡趣味的笑着。
“莫非你與我一樣都是在心愛的女人被別人害死後,也被人毀容了。如果是這樣,那我更應該要過得好,看着你痛苦的樣子。最好是看着你遭報應,哈哈哈!”
鬼王帶着面具看不清臉,但那雙嗜血的眸子已經昭示着他的怒氣,他最恨別人拿自己與他比,他們這些下賤的人怎麼可能跟他比。
他們也配。
“張水生,你也不過是隻可憐蟲而已,別拿本座與你比,憑你也配。”鬼王把可憐蟲加重了語氣說着,在他眼裡張水生已經沒有半分的利用價值。
張水生也不生氣,反正他橫豎就是一死而已,也做好了與鬼王同歸於盡的準備,他要爲菁菁報仇。
“鬼王,你殺我妻兒,今日我便取你狗命。”張水生似是不要命般的衝到了鬼王的面前扼住了他的脖子。
仇恨像是枷鎖一樣困住他,恨意滋生的往他大腦襲來,他雙眼都呈現着怨恨。
他反手用力的掐住鬼王,彷彿這個人就如同一顆小禾苗一樣,一下就可以被他弄死。
“你想弄死本座?”鬼王神情
沒有絲毫的害怕,他知他心裡在想什麼。
此時的張水生根本沒法聽他說話,他想做的就只有將他弄死,只有鬼王死了,他的心裡纔算真正的得到解放。
“鬼王,去死吧!黃泉路上你就是一隻可憐的沒人陪的噁心蟲子。”張水生陰狠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
鬼王見張水生被自己刺激的愈發的深,便狠狠的笑道,“張水生,你不想救那兩個因你出事的女子?”
鬼王像是沒有絲毫的損傷一樣,靜靜的看着張水生扭曲而又糾結的眼神。
彷彿他纔是世間的主宰者,而張水生則是他腳下的傀儡。
張水生果然挺住了手,一臉的愧疚,他差點忘了那兩個女子也被鬼王抓了。自己這是在做什麼,他完全沒有考慮到洛青璃和薇兒的安危,只顧自己的仇恨了。
這時,他才明白自己是中了鬼王的激將法,他是故意挑起自己的仇恨讓自己揹負着不仁不義的罵名。
卑鄙,實在是卑鄙。
“鬼王,若是那兩名女子出了什麼意外的話,我張水生會跟你同歸於盡的。”張水生放開了掐住鬼王脖子的手,他不屑帶着冷意的眸子,“滾。”
鬼王見他惱羞成怒的模樣,笑了。
他還是這麼沉不住氣,幾句話就把他逼成這樣,果然是愚昧。
“對了,本座還想告訴你,本座把許菁菁的墓與本座的大弟子清溪合爲一體了。”
鬼王似乎覺得這樣說不對,又笑意吟吟的說了句,“不對,是把骨粉合爲一體了,而且在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張水生聽後,整個人像是被人用冰冷的水給澆的全身僵硬,他很希望鬼王沒有這麼做。
他一定在騙自己,菁菁的骨灰鬼王不可能會知道。
沒錯,一定是鬼王想要他身心都受到打擊給編出來的胡話,他不會的。
只是他卻明白自己在自欺欺人,鬼王會幹出那些事來,而且他親眼見到過。
如今……
鬼王見他還在欺騙自己的時候,冷哼了一聲,“愚昧的可憐蟲。”
等到張水生反應過來的時候,鬼王已經出了地牢,他才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
爲什麼?老天爺收走了他心愛的女人又奪走他還未出世的孩子,他真的不想再受打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