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韓木飛轉過身瞥了一眼袁術,冷冷的吐出四個字。
他不知道?袁術蹙眉深深的看着韓木飛,又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難道王爺你真要遂了皇后的意。”忽然想起了什麼的袁術惶恐的問道。
韓木飛深深的看了一眼袁術,深邃的眼中是袁術不想看到的心痛。
“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吧。”冷冷的說出一句話,韓木飛毅然關上了窗。
袁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韓木飛的背影,張着嘴巴就問道:“王爺,難道你對寧穎真的一點情都沒有?”不可能,打死袁術他也不相信韓木飛心裡沒有寧穎。且這些日子是誰大半夜不睡覺跑去偏殿的?
“你是不是已經答應皇后的要求?”
“是。”韓木飛冷漠的說道,袁術握在手中的毛筆卻掙脫出手心。
就在兩人僵持之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揣着滿腹疑惑和擔憂的袁術悶悶不樂的打開了門,可當看到來人之時他怔住了——婉儀
居然是婉儀?
韓木飛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雲霧繚繞的早晨,偏僻的偏殿外杵着幾個丫鬟。
“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什麼?”
“你真是笨啊,聽說這寧夫人勾引太子與其私通,皇后娘娘可是大發雷霆。”
門外兩個丫鬟小聲的說道,那穿着藍色粗布衣的丫鬟帶着幾分嘚瑟的說道:“你說這寧穎好歹也是將王出生的名門閨秀,怎麼做得出如此不知羞恥的事情。我還聽說王爺答應的皇后娘娘的旨意,下月十五將寧氏斬首。”
另一個穿着深黑色衣裳的丫鬟震驚的說:“斬首?王爺要將寧夫人斬首?真的假的啊?”
“可不是真的,這消息都已經傳開了,想不到那賤人也有這麼一天。”藍衣女子得意的笑了笑,一臉的期待:“聽說當初寧穎還去過青樓和那些無恥之徒幹出苟且之事,我要是她早就沒臉活在這世上了。”
黑衣女子皺眉:“這事是真的嗎?我還以爲都是謠言。”
“這可都是事實,等到下個月一切便能知曉,我倒是很想看看那個自以爲是的賤女人被砍頭時的慘景。”藍衣女子笑得眼睛都迷成一條線,然後兩人繼續嘀哩咕嚕的說着。
天還矇矇亮,一夜未眠的寧穎耳邊傳來丫鬟們小聲的交談聲,她猛的從牀上跳了起來,半眯着眼看着門外,隱約中還能看到兩抹人影。
哐當一下寧穎推開了門,冷冷的看着門外說話的兩個丫鬟蹙眉:“你們兩個給我說什麼的?”美眸閃過一絲憤怒與冷漠。那說話的丫鬟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嚇了一跳,連忙退後了兩步,在看到寧穎時皆爲一驚。
藍衣女子忽然燦燦一笑:“夫人你是什麼時候醒的我們怎麼不知道呢?”
“我問你們剛纔在說什麼。”寧穎怒喝一聲,那獻媚的女子臉色一變:“夫人,我們當真沒說什麼。”
啪的一聲寧穎一巴掌打在女子的臉上,她沒聽錯的話剛纔就是這個女子在罵她。現在還知道裝孫子?看得寧穎噁心。“還給我裝嗎?”撒謊時也不撒
泡尿照照鏡子,看自己有沒有那項本領。
一巴掌也打得夠結實的,藍衣女子被寧穎打得頭昏轉向分不着東南西北,而她身旁的黑衣女子卻大喝道:“夫人你怎麼能打人呢?她再有什麼不對你也不能打人啊。”
寧穎沉眸,冷眼看着說話的女子並未開口,她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
誰知那藍衣丫鬟忽然怔了怔,回過神來的她指着寧穎的臉就大罵道:“不要臉的東西,私通太子你也好意思留在冥王府?就你這樣的賤人你也配打我?我呸。”說罷,她吐了一口唾沫到寧穎身上。
“你……”寧穎氣急了,可對方的火氣卻比她更甚。。
“夠了別說了。”黑衣女子看夥伴抓狂的模樣連忙拉她走過一旁,低着頭對寧穎說:“寧夫人對不起。”說罷,她扯着藍衣女子退了下去。
這一刻,寧穎心情分外的低落。她擡起手輕撫着臉頰擦淨了臉龐轉身回到偏殿,無力的關上了門。
她聽錯了嗎?韓木飛居然要殺她,韓木飛怎麼可能要殺她……
頹廢的靠在門背上滑落在地,寧穎痛苦的抱住了腦袋。
這一切都是她聽錯了,都是錯覺,是幻聽。寧穎自欺欺人着,可最後她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疑慮,衝出了偏殿。
一定要找韓木飛問個明白,她一定要找韓木飛問個明白……
令人奇怪的是,這一路上居然並未發現什麼守衛,寧穎小跑着很快便抵達了韓木飛的寢宮。天依舊是灰濛濛的,寧穎穿着單薄的衣裳站在原地之中,凝望着僅有十米之遙的寢宮,裡邊還閃着微弱的燈光。
而讓寧穎詫異的是,寢宮內在這時忽然有一抹黑影在移動,揣着滿腹的疑惑寧穎終究是推開了那一扇門。
聽着男性低沉沙啞的喘息聲,是熟悉的。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寧穎緩緩的靠近韓木飛,可當她看到眼前一幕時嘴角的笑意卻僵住了。
那是一個女子,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
她就站在牀邊穿着衣裳,脖子上還有幾條吻痕。
全身青青紫紫的傷痕足以證明她之前做過了什麼!
寧穎後退了兩步,心在抽痛。
韓木飛,原來你對我不聞不問你有了她,原來你是有了她……
婉儀聽着聲音轉過了身,在對上寧穎雙眸時震了震,她連忙穿好了衣裳爲韓木飛蓋上的被子:“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已經……”
婉儀冷漠的看了一眼寧穎,綁好了腰帶小聲的說:“有什麼事情我們出去再說,王爺昨晚是累壞了這會兒剛睡下去。”說着,婉儀用手擦了擦脖子上的牙印。
昨晚是累壞了?
寧穎半眯着眼睛看着婉儀帶笑的眼,隨着婉儀走了出去,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看到這一切。
走出了寢宮兩人站在雪地之上,婉儀看寧穎身着單薄不禁冷笑:“你是不是想問我,我不是已經瘋了嗎?”婉儀朝前走了一步,直視着寧穎的眼眸。
“難道這一切都是你裝的?”寧穎想不到婉儀會率先開口。當初她剛回到王府的時候便
聽說婉儀得了喪犬病,而婉儀的貼身丫鬟也是如此。而後來不久兩人都是瘋瘋癲癲的,寧清就把她們兩人關入了地牢。
之後婉儀的貼身丫鬟死了。
“當時王爺只帶你一人去東江,我在冥王府無依無靠,若不裝瘋賣傻寧清又怎麼會放過我?不過寧穎我也要感謝你,謝謝你爲我趕走了最棘手的寧清。”婉儀臉上滑過得逞的笑意。
寧穎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我勸你還是別恬不知恥的找王爺了,王爺已經對我說過,他對你完全是玩玩而已罷了。他在乎的只有錢與權。”
“不!他不是這樣的人。”寧穎搖頭,韓木飛重情重義她是知道的,他又怎麼會在意那些身外之物呢?
婉儀冷笑,擡手輕佻寧穎的下巴最後搖了搖頭:“你說,對於帝王來說他在意的是江山還是美人?或許在楊廣那些昏君的眼中,美人更甚,可在冥王爺眼中呢?”
“你什麼意思?”寧穎不可置信,怎麼感覺婉儀話中有話。
“我什麼意思你難道還不知道嗎?王爺的意思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其實對於王爺來說,只要他想,身邊的美人便是數之不盡用之不竭,他又爲何要爲了你一個寧穎去毀了他皇兄的前程?”婉儀字字句句分外的清澈。
寧穎斜眼看着婉儀清秀的臉龐,她不相信,不相信韓木飛會爲了保全太子犧牲她。再者,那件事明顯有人陷害,韓木飛不可能不知道。
“寧穎說實話我也很同情你,東門昨晚失火,而冥王府又離東門最近,你現在跑還來得及,否則我也難以保證你能活過明晚。”忽然,婉儀從袖子中掏出一沓銀兩塞入寧穎的手中,話裡話外都寫着真誠。
“我已經聽說了,皇后要提前將你處死。現在冥王府上下,侍衛全在東門救火,正是逃跑的好時機。這些銀兩足夠你花大半輩子,只要你逃離了京都,王爺也許會顧念舊情饒你一命。”
手中是粗糙的銀兩,寧穎心慌了。
怎麼可能,韓木飛不可能殺她……
“你一定是在騙我,我告訴你我不可能離開王府的。”寧穎憤怒的吼道,甩開了婉儀的手。手中的銀票也撒向高空飄落在地。
看着撒落一地銀票婉儀氣急,她轉過身怒視着寧穎說:“我沒有騙你,韓木飛根本就沒愛過你。如今也只不過是提前將你處死罷了。你認爲像你這樣的女人他會在意嗎?”
“婉儀你夠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寧穎嘶吼。
可婉儀卻依舊是苦口婆心:“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提前事。我承認當初我恨你,可現在不同了,你已經對我沒用了威脅。王爺愛的只有我。我也沒必要再去害你,聽我的快走吧,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寧穎,你可不要後悔。”婉儀冷漠的看着寧穎慌亂的面容在心中冷笑。想不到有一天寧穎也會落此慘狀,看得婉儀大快人心。
走在回往偏殿的路上,淒冷的寒風吹打在寧穎的身上。她顫抖着用雙手抱着了肩膀,落寞的離開。寧穎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才過了短短數日,韓木飛的身邊就多了另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