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奕探出了個腦袋,傲慢的瞥了一眼北冥王,並未說話。掙扎了幾下後從仇復懷中掙脫出來,拉着仇復的手說道:“媽咪不要理這個男人,咱們去找爹地。”
“好。”她跟在奕奕身後,忽然被韓木飛抓住了手。他猶豫了一瞬,冷厲的目光中透着抹憂傷。
她……並沒有失憶,而且她還記得自己。
“放手。”仇復微揚眉,心情很複雜。她欲逃離,可對方卻死活拉着她的手不願鬆開。以至於到最後仇復直接被這個男人給抱在了懷中,不顧衆人詫異的目光將她帶回了冥王府。
知道掙扎無效的仇復停止了反抗,而是靜靜的望着前方的路。身邊的男人如獲珍寶一般,緊擁着她的身子,喜愛到了極點。
這種感覺很透徹,仇復也能感受得到。
淒涼的夜驅不走夏季的感傷,溫和的風吹不散往日的眷戀。她磕磕絆絆過了好些年,最終還是走到了起點。
冥王府外不知何時多了一羣恭候的人,他們略帶好奇的望着馬車,直到看清車內之人時紛紛陷入了震撼中。相對於北冥王來說他還算得上是非常的鎮定。
“北冥王你把我帶回這裡幹什麼?嗯,重溫舊情?”仇復戲虐一聲。剛下馬車的韓木飛轉過了身,眉目微冷。他伸出長臂直接將車上的人抱了下來,“你是跟着他回來的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仇復眯起了雙眼。
“本王已經知道了,好好的留在王府,孩子本王會把他接回來。”他俊美而憂傷的容顏閃過一抹笑,似有似無的,如陽光燦爛而迷人。有一瞬,四周的人都被他給迷倒了。
然,仇復卻冷嘲熱諷,“你該不會以爲那孩子是你的吧?”
“難道不是?”
“你倒是可以問問他,究竟誰纔是他親爹。且他身上流着的是南蠻人的血。”
“本王不在乎。”他果決的回答了。牽着仇復的手就往冥王府內帶。可他的話有那麼一瞬間刺痛她的心。
不在乎也好……反正她也不在乎……
夜色微涼。
用過晚膳後的北冥王迫不及待的將仇復帶回房內,然後將她抵在桌角……把夢中所想到的事情全部幹了一遍。奇怪的是她居然都沒有反抗,且看模樣似乎很不在意。直到深夜韓木飛才陷入了熟睡當中。
半夢半醒的仇復忽然坐了起來,一掃眼前寸縷不存的男人。她漫不經心的下了牀,穿好衣裳後打量着四周,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北冥王,把我吃幹抹淨了,是時候該讓你付出代價了吧。”她淺笑,絕美的容顏上閃過一抹陰狠。望着漆黑的宮殿她忽然點起一盞燭火,慢慢悠悠的走出了寢宮。
身後忽然燃起星星火光,最後以迅猛之勢朝四周蔓延。
“不好了着火了,快來人啊,着火了。”不知是誰發現了火光,他驚呼了聲,幾分鐘內數十人紛紛朝着火的寢宮跑去。
很快,整座宮殿便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勢相當駭人。袁術睡得正熟,被這大火嚇了一跳。“怎麼回事?怎麼忽然着火了?裡邊還有誰?王爺呢?”袁術慌張的詢問了聲,衆人一臉的迷惘
。
“王爺跟王妃娘娘應該還在裡邊。”
“什麼。”袁術臉色微僵,拔起腿就朝火內衝了進去。
“將軍不要進去,危險。”侍衛想阻攔袁術,可對方卻已經衝入了大火之中。
四周熱得不行,好在大火纔剛燃起不久,雖然熱騰騰的但卻沒有坍塌的現象。袁術頂着一頭的汗水衝向臥室,如他所料一般,北冥王沒有走,而且還睡得很寧穩。
“王爺你醒醒,快醒醒。”袁術臉色大變,搖了搖韓木飛的肩膀,可對方卻沒有一絲迴應。
“該死的,就知道那女人有問題。”袁術低吼了聲,揹着韓木飛就衝出了大火之中。
初晨的到來給明國增添了份涼意。等侍衛與丫鬟們滅完火,這寢宮也燒得差不多了。
坐在牀邊的袁術陰沉着張臉等待着韓木飛的轉醒。‘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了。軒神色複雜的走進偏室,瞥了一眼牀上之人時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找到人了嗎?”
軒搖了搖頭,“人家好像是來報仇的。”袁術聞言忽然沉默了。當初韓木飛怎麼對待仇復的他們知道,可誰料仇復卻沒有死。
現在好了,一回來就燒了整個寢宮。
“我還聽到些小道消息,有個女人揚言要踏平冥王府,嗯,好狂妄。”軒又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恰好這時候韓木飛忽然轉醒,朦朧的雙眸定格在軒身上。
“王爺你醒了,太好了。”袁術燦燦一笑,瞪了一眼軒之後將韓木飛扶了起來,卻被韓木飛打開了手。他敲了敲發疼的太陽穴,下了牀。
袁術微驚歎:“王爺你這是要去哪?”
並未回答的韓木飛卻丟下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話:“派人去重新建造府邸。”
“建新府邸?”袁術以爲自己聽錯了。冥王府好好的爲什麼要重建府邸?可那個男人卻並未回答,徑直走出了偏室。
既然仇復要踏平整個冥王府,那好,他容她,只要她能消氣一切都好。
這些天一直在盤算着資金問題的袁術忽然發現一樁怪事。原來是冥王府旗下的產業都在數天前遭到了洗劫,更令人奇怪的是這劫匪搶劫的時候都是大搖大擺的從正門進,在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且居然沒有一個人敢阻止,也沒有一個人敢上報給袁術聽。
袁術這一打探才知道原來是仇復乾的好事。
十天不到的時間冥王府可謂是被洗劫一空。坐在香樓大堂內的仇復雙腿摺疊而放,望着眼前一箱一箱的金銀珠寶不禁讚歎:“嘖嘖,難怪世人都說北冥王富可敵國,這些銀兩看來比國庫內的還要多。”金燦燦的的珠寶散發着迷人的光彩,令人移不開眼。
她的身邊坐着一個帥氣而儒雅的男人,一舉一動都顯得風度翩翩。他潛望着仇復的臉,爲她順了順凌亂的髮絲。
“雖然你說的是借,可這分明究竟是搶劫。”
“冥王府的東西也就是我的東西,有本事讓北冥王告我?”仇復冷笑一聲。把玩着手中價值千倆的西岐夜明珠,玩膩了之後再將它砸個粉碎。四周的人都暗自擦了一把汗,卻沒有人敢開口責罵。
等候
了數個小時也未見冥王府的人前來,寧天柔聲說道:“你把北冥王都給掏空了,什麼時候去燒王府?”
這纔是仇復的目的……
他想讓韓木飛身無分文,想要韓木飛露宿街頭……可就算她真的這麼做了那又能如何?只要皇室宗親一天不滅,明國還在,北冥王就還是北冥王。
“或許你可以把這些錢都給我,讓我達到與北冥王同等的勢力,再讓我滅了他。”寧天淺笑,爲仇復出謀劃策。
“可你是南蠻人。”
寧天臉色微沉,雙手卻在不經意間握成了拳頭。他隱忍着並未開口,而是直接召喚來了奕奕,將一瓶油遞給奕奕,話語依舊輕柔,“你媽咪搶了北冥王的錢,得坐牢,你現在去把這些東西都燒了。”
奕奕望了眼仇復,接過了豬肉。他扭着小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到木箱旁,圍着它們轉了幾圈後忽然停了下來,將油灑在了木箱上。
“你這是在炫耀嗎?他是我生的。”仇復心中微冷。
“可他是我養的,他也只聽我的。”寧天依舊笑得從容。可仇復卻覺得他很陌生很陌生,至少以前這個男人不會像現在這般威脅自己,至少他不會拿孩子來開刀。
“復兒,你說要回來,我也同意了。那你是否還想隨我一同回去?”他拉着仇復的手,深情款款的模樣看起來很認真,可對方卻糾結着說不出話來。她的沉默也已經證明了一切。
寧天笑了笑,“既然你不想走,那我走,不過孩子我要帶走。”
“不行。”
“你沒有反對的權利,因爲在他心裡你永遠都是個後媽。你若是還想回到那個男人身邊,那就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奕奕面前。”寧天招了招手,奕奕便跑到他身邊。
將孩子放在雙腿之上,寧天說:“叫後媽。”
“後媽好。”
‘啪’一聲,仇復轉身離開。
寧天漫不經心的攤開手,如帝王一般坐在主位上,腿上還坐着一個英俊的小孩童,兩人都長得很英俊,可韓木飛看着很刺眼。
“有話直說,本王不喜歡拐彎抹角。”
寧天微點頭,招了招手,下人便送上兩壺酒,開封后的寧天大灌了一口後將心中的陰霾驅散,“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關於復兒的事……”
“她不會跟你走。”韓木飛未給寧天說下去的機會。
寧天意味深長的低下頭,揉了揉懷中的孩子。不會跟他走嗎?可若是這個孩子在他手上,仇復就算再不願意也還不得乖乖的跟他回到南蠻?
只不過,寧天不想這麼做。
“話說北冥王也年過三十,卻無一子,可謂是明國中最失敗的王爺。不知王爺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有何打算?”開口便是冷嘲熱諷。
韓木飛不以爲然,“我皇室宗親延綿子嗣的問題與你何干?”
“是與我無關。不過我只是想告訴你,若是你真的要讓復兒回到你身邊,那請你不要再有三妻四妾。如果你做不到,我隨時會把她接回去。畢竟我對她虎視眈眈已久。”寧天絲毫不避嫌的說着。
“說人話,說重點。”韓木飛冷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