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張心碎的小臉,韓木飛忽然開口了。
沒有一絲感情?她這些年來爲韓木飛幾經生死,爲他掏心掏肺,他竟然能說出這麼一句不負責任的話。
“難道本王說得還不清楚嗎?別傻了,你若再敢去騷擾她,本王定將你逐出冥王府。”韓木飛聲色俱厲的道。他揮一揮衣袖轉身就走。
前腳剛跨出門檻右手就被人抓住。
“韓木飛,這是你的真心話嗎?”她不死心,還是想要再問一次。可明明已經知道了答案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糊弄自己,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是愛自己的。
也許過往的日日夜夜中,仇復質問過自己,留在北冥王身邊真的好嗎?
淚水也不知何時滑過臉頰,心好像被刀一層一層的剝開一樣,那種血淋淋的滋味讓仇復喘不過氣來。她抓着北冥王的手,希望他不要走,可這一次,他還是如以往一般頭也不回的鬆開了她的手。
“本王沒時間跟你再鬧。”韓木飛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句話,連一個笑容都是奢侈的。
沒時間跟我再鬧?
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她望着韓木飛離去的背影,忽然感覺連空氣都是壓抑的。
“不……韓木飛你別走,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別走……不要離開我……”仇復忽然衝上前緊緊的抱着那個男人,她瘦小的雙手穿過他的腰不願意鬆手。
“韓木飛你告訴我究竟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不相信你從沒愛過我。”仇復嘶吼道,隱忍着的淚卻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真的不想再跟韓木飛鬧下去了,有什麼好好說不行嗎?有必要帶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來刺激她嗎?
韓木飛穿的衣服很薄,沒一會兒就被淚水給溼潤了,他怔怔的回過了身凝望着那張哭紅了的小臉,她的淚是熟悉而又陌生的,這張臉也是熟悉而又陌生的。
白皙而修長的指腹滑過仇復的臉,想要爲她擦拭着眼淚。那柔和了幾分的臉忽然變得犀利了起來,下一刻,那個想要將仇復擁入懷中的男人便一把推開身前的女子,冷聲道:“從來都沒有。”他無情的給予了仇復答案,揮袖離開。
“啊!韓木飛……爲什麼!”
“你告訴我爲什麼……”
爲什麼要這麼對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模糊了的雙眼凝望着那遠去的背影,仇復痛苦的嘶吼道。那種肝腸寸斷的痛讓她窒息。她跪在了地上痛苦的抱着自己的頭,一下一下的詢問着:這到底爲什麼,到底爲什麼……
女子痛苦的抽泣聲傳遍冥王府每一個角落,仇復哭得聲音沙啞了,也沒人來看她一眼。直到哭倒在寢宮外才有人將她擡進了寢宮內。
袁術回來時已經是傍晚了,他提着藥箱趕到寢宮內時仇復已經醒了。
“你來了,給少主看看吧。”汝見袁術前來,欣喜的說道。看着
“怎麼會突然暈倒呢?”袁術皺着眉,看仇復雙眼通紅就知道她之前一定哭過,而且還哭得很傷心。
細細一想,應該是因爲王爺吧
。
爲仇復把着脈的袁術表情一愣一愣的,汝看他表情互換得太快,心慌了,“怎麼樣?有什麼問題嗎?”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懷孕了?”袁術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仇復,眼中寫滿了羨慕。沒想到韓木飛那麼給力,這麼快仇復又懷孕了。
不過沒等袁術高興一會兒他又嗆了一下,“脈象混亂,漂浮,有逆流現象……”這些都是不好的現象,一不小心可能會流產。
“你這磨磨蹭蹭的到底說些什麼?”汝根本聽不懂袁術的話,仇復也是半迷糊狀態。
袁術白了一眼汝,牛逼哄哄的說:“你知道什麼?一邊玩去。”轉而袁術又笑嘻嘻的看着仇復,月牙般的眼睛彎了彎,“不如我把這喜事告訴王爺,讓他過來看看你。”袁術也覺得韓木飛真的是過分了。
仇復低着頭不願去看袁術一眼,閃着熱淚的雙眸中夾雜着苦澀,“這件事不要告訴北冥王聽,這孩子是我的,不關他的事。”
“怎麼能不關他的事?沒有王爺你怎麼懷孕?”袁術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可這話卻說到仇復心坎裡去了。
那個男人今中午還說要把她趕出冥王府呢,她懷孕了還跟韓木飛有關係嗎?
沒關係!
“怎麼了?王爺又惹你生氣了?”袁術有種被雷擊中的錯覺。
“好了你出去吧,我的事不用你管。今天他韓木飛的話我仇復一字不落的記在心裡,如果兩天內他真的未把寧穎送出王府,那我走。”沙啞的話堅定無比,可袁術卻知道她心裡很不舒服。
不願看她流淚的袁術低着頭,與仇復說了些要注意的事項後提着藥箱走出了宮殿。
房內再次恢復了平靜,仇復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她又怎麼相信韓木飛會這麼對她……她又怎麼相信……
“少主你別傷心,我感覺北冥王好像出了點問題。”汝看不慣仇復那傷心欲絕的模樣連忙說道,可對方卻搖了搖頭,“是我有問題,是我瘋了纔會聽他的,跟他回到冥王府。”
“我說的是真的,少主你沒發現嗎,北冥王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似有似無的,很飄渺,一般情況下根本撲捉不到。”汝的聽覺很嗅覺都比一般人要好上幾分。
雙眸落在汝的身上,仇復眯了眯眼睛,最後扯出一個無比難看的笑,“是我的問題,我就是一個神經病。”她自嘲了兩聲,好像又千金重一般的胸口壓抑至極。
翻了個身仇復不願再去聽汝多說一句,一點一滴的回想着韓木飛的話。
右手附在腹部之上,裡邊還有一個小東西。是韓木飛種進去的,可他爲什麼就不願來看自己?
“少主……”
“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仇復打斷了汝的話,索性直接拿被子蓋住了頭。
無奈,汝嘆了一口氣走出了寢宮,目光落在對面的那所宮殿。韓木飛未睡,可他怎麼能這麼狠心?
越想越是氣氛,汝拗不過心裡的那道坎,就想找韓木飛去理論,不料一抹黑影忽然閃現把她嚇了一
跳。
袁術低着頭瞥了一眼那嚇得不輕的女子,丟了一個鄙夷的表情,“你想幹什麼?”尋着汝那殺氣騰騰的視線望去,原來是韓木飛的住所,“你想刺殺王爺?還是想刺殺寧穎?”
“關你屁事。”
“這四周都埋伏有冥王軍團的人,識相的還是給我回去睡覺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一語道破汝的用意,看她那惱羞成怒的模樣袁術不禁搖了搖頭。
這女人就是太沖動。
“你還笑得出來?今天若不是北冥王少主也不會哭得昏倒,在地上躺了兩個小時都沒人理。她小產過兩次,最後一次還差點死於非命,可北冥王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拜北冥王所賜嗎?
他如今抱着別的女人出雙入對這是什麼意思?
“你發現了什麼?”袁術才懶得去理會那些有的沒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發現寧穎有問題。”沒辦法,袁術的嗅覺實在是太好了。寧穎還沒回到王府的時候袁術就已經嗅出她體內有一股清香,再飄渺也躲不過他那比狗還靈敏的鼻子。
雙眸相似了一眼,暴怒中的汝忽然冷靜了幾分。
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冷聲道:“你什麼什麼出生的?”一個將軍懂醫術已經很了不起了,這袁術還會算命之類的,簡直就是無所不能,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袁術燦笑了聲並未回答,而是再次將話題轉移到寧穎身上,“我發現寧穎很奇怪,她究竟是什麼人?”總感覺,這次回來的女人簡直太怪異了。
走路的模樣,說的話,連吃的東西都跟仇復的一模一樣。
有些時候還古靈精怪的,耍着大小姐脾氣。
“寧穎是寧穎,仇復是仇復,我會找機會讓她變成死人。”汝冷哼了聲。
袁術翻了個白眼,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黑夜中,兩人站在走廊上低低的討論着,月光拉長了兩人的背影。夏日的風是暖和而又清爽的,吵雜的夏蟲聲久轉纏綿,久久不肯消散。就在這時,一抹倩影忽然打開了門。
那人貓着腰緩緩的竄入了寢宮,小心的將門掩上後扯了扯大大的帽子然後打量着四周,最後捂着臉快速朝着左邊的花叢靠近,最後消失在黑夜中。
汝挑了挑眉,清冷的目光追隨着女子離開的路線,緩緩的追了上去。
“是寧穎,大半夜的她鬼鬼祟祟的跑出來幹什麼?”袁術有幾分疑惑。
“不知道,追上去看看不就行了。”汝丟了個嘲弄的眼神,腳步如風,鬼魅一般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黑夜中,那速度快得令人膽寒。
袁術暗自吐了一口氣,再一次佩服起仇殤了。
袁術很奇怪,那個女人究竟是如何把這些殺手培養起來的?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能把一個柔軟無骨的女人訓練成令人聞風喪膽的殺子。
“算了,還是去看看寧穎究竟想幹些什麼吧。”沉思了會兒,袁術追了上去。
“我去抓個現行。”汝挑眉,似乎很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