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門打開，江燕緊張看過去。看到的卻是秦婷的笑容，只是她的眼神冰冷得像刀子。
咯噔。
江燕渾身顫抖冰冷。
秦婷側開身，道：“謝謝你們配合我的工作。”
“秦顧問，客氣什麼，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三處和四處的處長笑着道。
通過剛纔的談話，他們對秦婷的能力已經開始認可了。
這個秦顧問，不止人長得漂亮，簡歷和能力也很漂亮。
“小江，以後要跟着你們劉處好好學。”三處和四處處長走的時候，特地加了一句。
“是，二位處長慢走。”江燕心情忐忑。
劉一航等兩人走了，纔看向江燕道：“江副處，向秦顧問道歉。”
江燕猶豫了一下。
“江副處！”
“秦顧問，對不起！”江燕連忙道歉。
秦婷看她彎着的腰，眸中淡淡含着笑，她看了江燕一眼，轉頭看向劉一航道：“劉處，我稍微整理一下剛纔的資料，再過去和你討論秋季流感疫情的事。”
劉一航似乎也不知道江燕正彎着腰道歉，笑着道：“不着急，秦顧問整理好了再來，我的辦公室會一直爲秦顧問開着。”
說完，劉一航自顧走了。
不過走之前，劉一航用眼神警告了一眼江燕。
江燕剛想起來，就被劉一航看到，立刻規規矩矩地彎着，不敢再有任何動靜。
等劉一航走遠了，秦婷纔看向江燕，她淡淡笑着，聲音卻透着一種萬鈞之力的冰冷，“江副處，雖然你的工作和我沒有交集，但是，卻有不少人，也是你得罪不起的人和你有交集，下次，想做點什麼，先過過腦子。”
江燕攥緊手，擡頭咬牙道：“你想以勢壓人？”
“是，這樣最有效不是嗎！”秦婷逼近江燕，沉着聲音一字一頓道：“順便告訴你，因爲你愚蠢的誹謗行爲！只要我在衛生部任職一天，你就休想往上晉升一步！”
江燕看着秦婷，想要反駁，可是舌頭卻發直得說不出一句話。
從秦婷的眼神裡，她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直到這一刻，江燕才意識到，現在和大學期間有多不同：彼時他們平起平坐，而現在，秦婷卻是她的上司。
“你……”
“江副處，注意你的言行！”說完，秦婷關上門。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江燕被嚇了一大跳。
江燕失魂落魄地回到辦公室，她如坐針墊般地把所有發出去的文章都刪了，正打算退羣的時候，門口外響起了敲門聲。
江燕被敲門聲再次嚇了一跳，她壓着驚，大聲道：“進來！”
“江副處，您的電話。”
江燕這才發現，她一直沒有接辦公室的電話。
“知道了，出去吧。”
“喂，你好。”江燕壓着聲音道。
“江副處，來我辦公室一趟。”說完，那頭掛了電話。
是李副局的聲音。
江燕臉色大變，一定是有人將她和秦婷的事告訴給李副局了。
江燕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
一個小時後。
劉一航和秦婷正在商量事情，門外江燕推門進來。
劉一航道：“江副處，你做什麼去了，我和秦顧問等了你半小時。”
江燕眼睛通紅，低着頭道：“我去了一趟副局的辦公室。抱歉，我來晚了。”
劉一航聽到這句，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他看了秦婷一眼，見她並沒有什麼表示後，心中才鬆了口氣。看來秦婷是不打算追究了，要是真追究起來的話，江燕非受到處罰不可。
“行了，你回去吧，我和秦顧問討論好了你整理出來就行。”
“是。”江燕始終低着頭。
劉一航皺眉看着關上的門，看向秦婷道：“秦顧問，江副處可能遇到了什麼事，你別忘心裡去。”
“不會，我們是老同學不是嗎？”
劉一航看着秦婷，道：“秦顧問，有些話不知道我該不該說。”
秦婷笑着道：“和工作有關嗎？”
“不是，是……”
“既然不是，就是不該說的話，”秦婷始終笑着，淡淡道：“劉處，你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不是嗎？眼見未必爲實。我只能告訴你，我正在儘量忍着，不和你的下屬計較，而且忍得很辛苦。”
劉一航怔住，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婷淡淡道：“劉處，繼續吧。你剛纔說到……”
劉一航被秦婷一說才又將精力集中在討論上。越討論他越發現，這個秦顧問是真的憑藉真才實學進來的。如果不是因爲還不清楚衛生部的工作範圍，今天的討論甚至沒有他參與都能順利進行下去。
“秦顧問，你和江副處一樣，應該都是法醫出身，但是我看你對活體方面的疾病防控似乎一點都不陌生？”劉一航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話”。
秦婷合上資料，輕描淡寫道：“我在軍醫部任過職，這些事情，還算是清楚。”
劉一航這才明白，秦婷身上那種上位者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軍隊的軍醫部，那裡面對的人可都比這裡強硬多了，在那個地方任職之後，再來防控科，不說是得心應手，至少也不會有太多難題。
“秦顧問，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以後，希望我們能合作順利。”
“客氣了。”秦婷對劉一航的示好，並未立馬接受。
秦婷走後，劉一航眸中閃過幾分深思。
秦婷回到辦公室，立刻就又陪着李副局去部裡開了一個會。
會完會之後，秦婷最深的感受是：這個地方的確如賀鎏陽所說的，要想打入並不容易。雖然會上大家都是和和氣氣，可是私下打招呼的時候，卻都透着疏遠。這種疏遠，讓她找不到任何理由說私人的話題。
可是看個別的幾個人，又分明是私下交情不錯。
看來，這的確是小圈子爲主。
“秦顧問，彆着急，慢慢來，以後熟了就好了。”李副局似乎是看出了什麼，親和地說了一句。
秦婷眉頭微皺，她已經表現得很小心了，這個李副局卻還是看得出她在和其他人套進關係。不過，作爲一個新人，她這樣的表現，應該也還在情理之中。
秦婷笑着道：“是，以後還需要您多多指導。”
“好說。”李副局淡淡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