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劉渺突然大笑起來,“雲休,你就只會這招,對,沒錯,是我無能,我沒辦法救縹緲盟,等以後,以後我強大起來了,你就再也飛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他說完這一番狠話,掀翻了桌子,桌上的殘羹冷炙都噼裡啪啦的掉在了地上,碎成了瓷片,劉渺惡狠狠的看着雲休,“你不要小看我了!”說完,劉渺竟然揚長而去,雲休蹲在牆角,剛纔還鎮定自若的樣子,此時卻渾身發抖起來。
雲休一直以來都不擅長應付此類事件,劉渺突然發酒瘋是雲休始料未及的,手臂隱隱作痛,雲休不用看就知道被劉渺的大力按出了淤青。
房門大開,彪形大漢站在院子外對屋內的狀況充耳不聞,雲休靠着牆壁站起來,坐在了牀邊,空氣中瀰漫了一股酒菜的味道,卻讓雲休覺得噁心。
楚離歌這邊趕到了飄渺鏢局,一直在鏢局附近徘徊着,糾結着到底是進去查看一下還是靜靜的守着。
直到裡面傳來吵鬧聲,楚離歌一縱身躍上房頂,劉渺醉醺醺的被侍女扶着回到屋子裡,談允冷眼看着劉渺,“少宗主,你去哪裡了?”
劉渺擡眼看了看談允,不在意的笑笑,“原來是少夫人啊,你管我去哪裡了,你只要做好你的少夫人就是了。今晚我睡客房。”
“少宗主!”竟然侍女下人都在場,劉渺絲毫不給她面子,談允怎麼能忍,“你不是去找雲休了麼,她不喜歡你,你還要熱臉貼冷屁股,你是少宗主,你連最後的自尊心都沒有了麼?!”
劉渺晃了晃醉酒的身子,“你知道什麼,只要我能夠重振縹緲盟,小云就是我的了。”
談允忍不住輕笑起來,“劉渺,你還在癡人說夢!從前你最風光的時候,她能拒絕你,如今也不會在你落魄的時候接納你!你就做夢吧!”
“要你這個潑婦管!”劉渺恨不得縫了談允的嘴,眼神兇狠的看着她。
楚離歌伏在房頂卻聽了個清楚,心中不由擔心了幾分,迫切的想要見到雲休是否安全。
順着燈火,楚離歌找到了雲休所在的院子,卻見房門敞開,裡面也沒有燭火,楚離歌心中咯噔一下慌了神,趁着彪形大漢不注意就側身溜進了屋子。
雲休此時靠坐在牀上,失神的望着地面發呆,楚離歌看着雲休這樣子,心疼的幾乎窒息,雲休何時會露出這般受傷無措的表情?他不敢想,於是他輕輕地走近,“阿休?阿休?你沒事麼?”
長時間的失神,使得雲休以爲自己幻聽了,擡起頭看見楚離歌的身影,還聽見了他喚自己的名字。
雲休皺眉看着楚離歌,自嘲的笑笑,楚離歌更加擔心,馬上衝到窗前,冰冷的手指貼在了雲休的額前,雲休被冰涼的觸感刺了一激靈,這才意識到真的是楚離歌。
“離歌?”雲休淡笑着看着楚離歌的臉,感覺瞬間踏實了。
楚離歌擁住眼前受了驚的人,摸摸雲休的腦袋,“我在這裡,你有沒有怎麼樣?”
雲休輕輕的平緩着呼吸,慢慢的才反應過來,然後擡起頭說道,“你怎麼來了?”
“我問的是你有沒有怎麼樣?”楚離歌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難得能看到雲休的軟弱,卻總是轉瞬即逝。
雲休淡笑,恢復成了招牌的微笑,“我能有什麼事,你多慮了。”
“可是我明明看到劉渺醉酒說……”楚離歌尷尬的笑笑,“你沒事就好。”
“他不能拿我怎麼樣,我若是受了一點傷害,整個縹緲盟都要爲他陪葬。”雲休冷靜的說道,楚離歌撇撇嘴,“阿休,你怎麼能這麼冷靜呢。”
“我應該怎麼樣麼?”雲休天真的問道,“離歌,在這種情況下,害怕是沒有用處的。”
楚離歌明知雲休是個什麼性子,也就不再追問,“劉渺此人無能,把那麼大的家業交給他,說不定最後敗個一乾二淨,你確定要這樣救他?”
雲休抿脣思忖,而後回答,“劉渺雖說能力不足,好在勤能補拙,以後若是談允能夠相幫,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你既然已經想好了,我也不多說了,你捨棄了自己在周國的產業爲縹緲盟填窟窿,暫時壓下週國皇室的怒氣,可是這不是長久之計,要想救活縹緲盟,你要對症下藥。”楚離歌從墨青那裡聽說了縹緲盟老宗主的死訊,明白這之後一定有秘密。
雲休點點頭,“我只是想爭取一點時間罷了,縹緲盟日後是不能大張旗鼓的擴張勢力了,不過縹緲盟想要保命,問題還在姬家身上。”
“姬家?這事還和周國皇室有關?”楚離歌挑眉,江湖幫派什麼時候成了周國皇室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雲休疑惑的看着楚離歌,隨即問道,“你確定當初從周國皇室拿出來的是一顆鮫珠?”
“是。”楚離歌驚訝道,“鮫珠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老宗主年輕時替姬家辦事,從越國偷來一枚寶物,一直以來存放在周國皇室裡,時間點、地點都吻合,你拿出來的寶物應該就是老宗主偷的。”雲休說到此處也有些疑惑,“可是劉渺分明說老宗主偷來的是夜明珠。”
“夜明珠?”楚離歌也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我確定我拿出來的是鮫珠。”
“對,這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夜明珠和鮫珠的區別還是很大的,老宗主也沒到分不清鮫珠和夜明珠的地步。”雲休懷疑道,“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楚離歌搖搖頭,“掉包不是不可能,但是楚離寰要的是鮫珠,絕對不是夜明珠。”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雲休相信楚離歌所說,可是這也太離奇了,夜明珠比起鮫珠要名貴一些,既然指定要的是一枚鮫珠,那麼夜明珠又到哪裡去了呢?
楚離歌的表情也相當複雜,“不如我派人去周國皇室去一趟,再探探虛實?”
“好,這是我們目前唯一可以做的了。”雲休也贊成的點頭,“你明日再來接我,我今晚就在這裡將就一下。”
楚離歌抱臂,“我不放心。”
雲休無奈的笑笑,“你不放心又能怎樣,你帶上我又走不了,門外還有人把守,那些都是會功夫的,你先回去吧。”
楚離歌眼睛上下打量着雲休,突然眼神一亮,“我陪你睡吧?”
“唔?”雲休蹙眉,卻沒有說話,楚離歌竟然撒嬌道,“我不放心你啊,我什麼都不會做的!我發誓!”
雲休有些臉紅的看着楚離歌,“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爲什麼不?我們就要成親了,就算你秀色可餐,我也會等到那一天再吃了你的。”楚離歌故意色眯眯的看着雲休,激起了雲休一身的雞皮疙瘩,雲休笑罵,“真是流氓。”
“我先休息了啊。”楚離歌站起來寬衣,衣服窸窸窣窣的一件又一件的脫下,雲休連更加紅了,索性背過身去,“以前你胡鬧也就算了,現在居然膽子這麼大了!”
“阿休,我已經很剋制了。”楚離歌苦着臉,脫得只剩下了中衣,一身白色襯得楚離歌更加俊美非常,饒是雲休都覺得氣氛正好,血脈鼓動。
雲休一臉的可愛模樣,看的楚離歌忍不住湊上去成功的在嘴角偷香一枚,雲休不好意思的打了楚離歌一下,楚離歌假裝疼痛的輕呼出聲,引來了院子裡彪形大漢的注意。
聽着腳步聲,楚離歌做出噓聲的動作,用嘴型說道,“關門。”
雲休一臉埋怨的看着楚離歌,也只好點點頭,在黑暗中關上門,彪形大漢走近發現沒有異動,便又走了回去。
這下徹底不能出去了,楚離歌反而開心的很,左手撐在左耳邊,一副奸詐的笑容,雲休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上當了。
“楚離歌!”雲休悶着嗓子生氣的喊他的全名,楚離歌卻淺笑着軟軟的應了一聲,“我好睏,我們睡吧?”
雲休表面上冷冷的,可是心裡卻還是害羞的,站在一邊僵硬着遲遲不進被子。
楚離歌故意問道,“怎麼不上來?”
“我、我不好意思,你先下來。”雲休覺得若是自己爬上有楚離歌在的牀,多少有些尷尬和害羞,若是楚離歌后上來,自己也能自在些。
楚離歌吐吐舌頭,故意打趣道,“喲,我們阿休是害羞了?好好好,我下來。”
雲休一張臉已經紅了個徹底,楚離歌麻利的下了牀,雲休才小小的滾到了一個角落裡,楚離歌在一旁看着雲休可愛的模樣,憋着笑極爲辛苦。
雲休用被子捂住臉,膝蓋蜷縮起來,下巴抵在膝蓋上,楚離歌笑了一會就從側面上了牀,躺在雲休身邊看着雲休捂着臉的樣子,“阿休,你要那樣蜷縮一晚上麼?”
“要你管。”雲休露出一雙眼睛,靈動的眨了眨。
楚離歌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了,他從被子底下伸出手,握住了雲休的手腕,一用力就輕輕鬆鬆的把雲休拽了過來,突然一個天旋地轉,雲休就跌進了楚離歌的懷抱,整個人都覆蓋在了楚離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