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重新走回臥室,打開衣櫃拿衣服準備去臥室洗澡,想到在車上的時候,凌晨說她的行李是破舊東西,原來他已經給她準備了這麼多衣服,難道他早就準備帶她來這裡住?
她突然想起被尾隨那天晚上的事,齊姐說有個開保時捷豪車的男人,凌晨的車就是保時捷,這麼說那天晚上跟着她的就是凌晨。
凌晨的舉動有些矛盾,起初她找他借錢他不借還不準別人借,擺明了是要爲難她,可現在他卻爲她準備了房子和衣服,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想了一會兒想不出來,她挑了一件棉軟的睡裙和一條棉製內褲,轉身進了浴室洗澡,洗完澡出來,葉紫躺在牀上白天的繁亂畫面在腦中揮之不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在睡夢中被手機鈴聲驚醒,從褲兜裡翻出手機一看,是醫院的電話,她趕急接起來,立即聽到手機裡傳來護士着急的聲音:“葉小姐,你父親病危,你趕緊來醫院。”
葉紫腦子裡空白了幾秒鐘,快速換上自己的褲子,又從衣櫃裡胡亂拿了衣服套上,臨走時看到放在牀頭櫃上的鑰匙,想了一會兒,還是抓了起來,快速下了樓。
這裡是錦華路b區,位於錦華經濟大學附近,這裡的房子寸土寸金,全都住着有錢有勢的人,以前的葉家理所當然住在這種象徵着身份地位的地方。
出了別墅是一條兩邊種着一排排香樟樹的幽靜小路,小路盡頭有公交站臺和的士站臺,葉紫順着小路跑了出去,正好趕上去人民醫院的公交車。
來到病房,葉世寧已經打上了氧氣,臉色蒼白如紙,她抓着錢良問:“我爸昨天還好好的,怎麼突然病得這麼嚴重?”
難道是許定?又故伎重演?爲了得到她對爸爸下手?
“餘光耀早上五點去世了,你父親悲痛過度才導致病情加重。”錢良嘆了口氣說。
葉紫腦中轟隆一聲,轉頭看向旁邊的病牀,果然見得牀上空空於也,牀單和被子都已經被收走了,她的世界彷彿塌了半邊,餘叔,您竟然沒能等到我拿到錢給您做手術,您怎麼就這樣走了?此後她再也見不到那個每次來看父親都會對她笑呵呵的和善大叔了,父親也再沒了陪伴……
她善且悲痛不已,更何況是與餘光耀朝夕相處的父親,定然受不了如此打擊,一病不起了。
葉紫抹了把眼淚,對錢良說:“錢醫生,儘快給我爸安排手術,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前段時間一直給你父親留着的腎源已經被用掉了,如果葉先生要手術的話,還得重新匹配……葉小姐還是先準備錢吧,這個手術我們醫院做不了,要轉到市裡的甲級醫院,必須得先把費用交上才能轉院。”錢良說罷,停了片刻又似解釋說:“我們也沒辦法……”
“錢醫生,我知道!”這些年來錢醫生已經幫父親擔待過許多事情,葉紫明白他的難處,她深吸一口氣,似下了某種決定:“麻煩你先幫我爸尋到匹配的腎源,其他的我會辦好的!”說罷,看了病牀上的父親一眼,轉身離去。
從醫院離開後,葉紫去了淩氏集團,點名找夏東輝,前臺接待員自然認識葉紫,打電話到夏東輝的辦公室詢問,不一會兒便微笑着對葉紫說:“葉小姐,夏副總裁請您上去,二十七樓,副總裁辦公室二。”
“謝謝!”葉紫道了謝,快步進了電梯。
夏東輝得到葉紫要來的消息後,立即打了個電話上樓:“凌晨,葉紫來找我了。”
“我已經知道了,你看着辦就是。”
“怎麼看着辦?喂……”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聲,夏東輝悲嘆着掛了電話,這叫什麼事呀?
“夏副總裁,葉小姐到了。”秘書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夏東輝趕緊坐好,頗爲嚴肅說:“進來。”
凌晨掛了夏東輝的電話,樂小雅就走了進來:“總裁,查到了,葉小姐的父親病危,必須馬上手術。”
所以她來找夏東輝……要錢?
凌晨眯了眯眼睛,站起身說:“去醫院!”
“夏先生你好,我是葉紫。”葉紫被秘書請進辦公室,朝辦公桌前的帥氣男人笑着問好,不同於楚林的溫文爾雅,亦不同於凌晨的冰冷倨傲,他是個大塊頭,卻有點憨的男人,給人一種能信任很放心的感覺。
夏東輝回以一個禮貌的笑容:“你好,葉小姐,請坐。”指了指面前的椅子,順便打量了葉紫一圈,穿着一條牛仔褲,一件白色襯衣,長髮垂下,容貌嬌美,氣質出塵,美人啊!
葉紫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開門見山說:“昨天我找了吳先生,不知道吳先生有沒有把我的意思轉告於您?”
“哦,小吳說了,你想盡快結婚是嗎?”夏東輝收回打理的視線,笑着問。
葉紫點頭:“是的,我父親病重,需要做手術,今天我來是想請夏先生把聘金付我一些,讓我先給父親做了手術,剩下的以後慢慢給都可以。”
“這麼說你是爲了救你的父親才參加比賽的?”夏東輝明知故問。
葉紫坦誠說:“不瞞您說,確實是如此,但我保證,結婚後一定努力讓您滿意,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
“我相信你,我與葉小姐同出自錦華,葉小姐當年美名遠揚,我對葉小姐的才華和美貌亦是欽慕不已。”夏東輝將藏在心中多年的話說了出來,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說說而已。
原來蔣瑤沒說錯,夏東輝當年確實是她的欽慕者,她笑了笑:“感謝夏先生不計較我的過去……”
“你的過去?是指與我們總裁之間的事?”夏東輝打斷她,毫不避諱地問。
葉紫想了想,說:“包括他在內!”
她倒是有些奇怪,當初凌晨那麼霸道地阻止楚林借錢給她,如今爲什麼沒有干擾夏東輝選她?
“明白了!”夏東輝後中轉動着一擡黑色的大屏手機,很是坦蕩:“我始終相信我最初瞭解的那個葉紫!”
葉紫感動不已,起身給夏東輝拘了個禮:“謝謝您夏先生,您這句話讓我如獲至寶。”這麼多年來,夏東輝還是第一個肯如此無條件相信她的人,俗話說得好,千金易得,知已難求,短短几句話,她已把夏東輝當成知已好友。
夏東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葉小姐別這樣,我不過是說了心裡話,快坐。”
凌晨來到人民醫院,立即引起一陣騷動,這種平民的地方怎麼會有這樣倨傲帥氣多金的男人來?有美女欲向前搭訕,卻被凌晨冰冷的眼神擋了回去。
樂小雅問清葉世寧的病房,帶着他過去,他被空氣中的藥水味和消毒水的味道嗆得難受,面上沉沉的。
來到病房,見葉世寧躺在病牀上,打着點滴輸着氧氣,蒼老虛弱如同遲暮。
三年而已,當年那個生龍活虎,高人一等的葉家董事長就成了一隻病貓,是造化弄人?還是報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