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壓境

一路上,馬不停蹄地往回趕着。

其實安蜜兒最擔心的是劉婉容會下令所有的城池關閉,然後沿途一路追殺,想不到,安蜜兒擔心是多餘的。劉婉容並沒有大的動作,其實是她太高估劉婉容。劉婉容畢竟是大家閨秀,從小在蜜罐裡泡大的,身材自然沒有這些練武的人好。

失血過多,加上受驚過度,這一病就是半個月不起,性命憂憂,她哪裡還顧得上追殺洛臨風。

半個月的時間,足夠洛臨風逃回巴蜀了,如此一來,這個樑子算是結上了。

洛雲鳳倒是十分開明,“他孃的什麼破皇后,早知道是這樣,老孃先捅了她的老剿,從現在開始,我巴蜀之地與南朝決裂,獨成一國……”

洛藩王的刀傷很快也在癒合,之後,安蜜兒便以洛藩王的名義打出了推翻殘暴統治的旗號。

附近的小城主,以及一些小部落,也紛紛前來投靠。

一時之間,洛王府儼然成了一個小王朝。

南宮熾始終不肯坐正位,他寧居以一左將軍的位置,與安蜜兒共同議事,協助洛藩王。

此時,憤然的劉皇后終於發動大軍征討巴蜀。

戰場上,南宮熾一襲漆黑的重盔,一匹黑色的戰馬,手裡握着玄天劍,安蜜兒與他並肩而立,一襲黑袍,優雅從容,她的劍從來都只是裝飾,赤手空拳,便能與敵制勝。

南朝派來的黃免老將軍帶着一萬大軍在赤口與洛臨風的軍隊對壘,先在破口大罵洛臨風背信棄義,不忠不孝,刺殺劉皇后之類的云云。只可惜洛臨風這個傢伙傷勢還未全愈,被洛雲鳳給綁了起來,硬不讓他出戰。

畢竟是南朝的軍隊,都是訓練有素,裝備盔甲兵器自然是上等的。

往那裡一站,黑壓壓的一片望不到邊際。

如果真打起來,安蜜兒心中還沒有底,畢竟這是她訓練出來的軍隊,第一次上戰場,是生死存亡的考驗。

如果第一戰就敗了,那以後勢必會影響軍心……

黃免將軍一襲沉重的盔甲,身後的黃色披風當風而動,正罵得激動時,他的目光對上南宮熾,這張臉,他頓時啞然了。

安蜜兒輕笑道:“你們眼睛可睜大了,南宮鈺陽的皇位不過是騙來的。先帝還沒有死,你們就全部背叛了他,自己叛君離道,還有臉罵他人麼?”

那黃免是三朝元老,一直以爲南宮熾當年已經死了,所以才忠誠對待新帝。

想不到,故主未死,只是新帝欺騙而已。罵別人還不是在打自己的臉。

面對着南宮熾,黃免思前想後,突然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立在了南宮熾的面前。

“末將愚鈍,以爲皇上過世了,纔會做出此等不義之舉來……末將請皇上賜罪,若是皇上不嫌棄,末將願意追隨皇上……”

南宮熾沒有動,他沉默着。

安蜜兒卻翻身下巴,笑臉相迎,“老將軍快快請起,皇上能得一良將,已經龍顏大悅,等他兵臨離央城,還需要黃將軍的鼎力相助啊!”

黃將軍堅毅的老臉,激動萬分,“末將一定誓死孝忠!”

這一仗不費一兵一卒,大獲全勝。

焦山加洛臨風的囤兵不過區區萬人,如果真心與黃免

打起來,不一定有勝算。

但是,想不到,竟然會出現這種轉機,實在是出乎安蜜兒的意料之外。

“嚯!嚯!嚯!”

興奮的將士們,舉着手裡的盾牌和長戟,發出歡快的呼喊聲,義薄雲天聲振四海。

吶喊中,兩支軍隊漸漸合爲一體。

火光照亮了半天邊,黃免爲了表示誠意,親自去探望洛藩王,並表示道歉。

校場上,南宮熾脫掉了白天的重盔,只穿了一襲白色的長袍,當月而立,望着遠處篝火堆前把酒言歡的將士們,他久久凝視。

“嘿,要不要喝兩杯?”

安蜜兒笑着走過來,南宮熾的目光停留在她的雙眸之間。

爲什麼老是會有這種感覺,每當凝視她的雙眸的時候,總覺得那樣熟悉,似乎曾經在哪裡見過……

“嘿嘿,我們的皇上將軍……在發什麼呆呢?”

安蜜兒故意打趣他,伸手拉他往火堆旁邊走。

南宮熾淺淺一笑,“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翻能耐?”

“什麼?”

“口舌這般犀利,真不虧是個大軍師啊!有諸葛亮當年的風采……”

南宮熾極少誇少,這麼一說,安蜜兒當真有些不好意思,倒了一壺酒遞過去,“來來,喝……”

“呵呵,好,我們今晚來個不醉不休……”

安蜜兒也實在是高興,“幹!”

終於是一翻辛苦,有了收穫,望着遠處越來越強盛的軍隊,一種自豪的滿足感油然而升。

原來打勝仗的感覺這麼好。

桔色的火光淡淡地映在南宮熾精緻的俊臉上,那深邃的眸子,映入了滿天的星光,似乎有一種強大的旋渦,能吸入人的魂魄。

他就這麼似笑非笑,一臉癡怔地望着眼前這個像極女子的男子。

恍然中,她似銀鈴般地笑起來,身上的綵衣紛飛,竟然是披着月華柔媚地舞蹈起來,有如仙子下凡。

“漂亮嗎?喜歡嗎?”

“喂,你在發什麼呆?”

一隻酒杯豎在兩個人的中間,晃了晃,打斷了南宮熾的幻想,“呵呵……”他回過神來,面前的安蜜兒依舊是一襲男子的裝束,束着發,穿着軟甲,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披風。

英姿颯爽,似男似女……

“嗯,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由於酒氣所蝕,南宮熾的臉色微紅,一族金色的火苗,在他狹長的鳳眸中跳躍,他這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安蜜兒也喝得有七八醉了,一張白皙的小臉,頰上兩酡酒紅。

“出弓之箭,沒有回頭路了,咱們乾脆一路往西,攻進離央城去……”

南宮熾這次沒有拒絕,相當地豪爽地舉杯,然後一飲而盡,“好,我跟你!”

“別動!”

南宮熾一聲低低的輕喝,安蜜兒微微一怔,南宮熾的手就伸了過來。

白皙的鼻尖上,落了一隻小小的紅蜻蜓,南宮熾的手輕輕觸了過來。

安蜜兒屏住了呼吸,他越來越近了。

他的臉就在咫尺之間,帶着酒香的粗重呼吸,強烈的男性氣息,讓她微微有些亂。

乾脆閉上了眼睛,良久

,脣上有溫軟的喘息一觸即逝,安蜜兒倏地睜大了眼睛。

視線中,南宮熾已經端坐如常了,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安蜜兒摸着自己的脣,心中一陣心猿心馬,莫不是,剛纔?

“哦,那蜻蜓已經飛走了……”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解釋……

“呃,好吧!那個,我已經喝醉了……”

南宮熾突然出乎意外地轉過臉,認真盯着她看了看,“真的醉了?”

安蜜兒晃了晃腦袋,“真的,我都看不清人影了!”

“很好!”

南宮熾淡淡說完,安蜜兒頓時覺得有些有些不對勁,他說很好,什麼很好?

腹誹還沒有完,一雙有力的臂膀已經將她牢牢地鎖在了他的懷裡。

她的臉貼着他結實的胸膛,他的心臟強壯有力地衝撞着,撲突撲突,快要跳出來了一樣。

一股暖流從心底涌入,安蜜兒故意嘀咕着,“唔,好睏……”

南宮熾就這樣緊緊地摟着,良久,纔將她打橫抱起,向房間走去。

喂喂,喂喂,南宮熾你不能這樣,明天將士們一定會暴開來,主將領居然與軍師攪基了。

可惜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都裝醉了,那就醉了吧!

南宮熾輕輕地將她放帳中,慢慢幫她脫掉鞋子,露出光潔而美麗的小腳。

安蜜兒天生的小腳,出生之後並沒有像其他女子那樣裹腳,雖然沒有裹腳,但是腳形很美,也特別小。

粉嫩嫩的,非常可愛,南宮熾忍不住一把握在了手裡,心裡的愛憐在默默地流淌。

他輕輕幫她解開披風,然後鬆開軟盔的繫帶,安蜜兒的心跳得特別快。

房間裡,沒有燃燈,只剩下南宮熾的呼吸,一聲粗似一聲。

安蜜兒終於忍不住了,南宮熾對她的好感,她已經深深地洞悉了。

雖然她現在裝扮成一個男人的樣子,萬一南宮熾男女通吃,趁天黑把她給吃了。

不僅女子的身份被揭穿了,而且還……

假裝迷糊糊推開南宮熾的手,“走開,我自己來……”

南宮熾放開了雙手,任由她自己脫好盔甲,然後滾進了牀榻之中。

真正的酒勁涌上來,安蜜兒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安蜜兒睜開眼,差點尖叫出來。

南宮熾這個……

他居然睡在她的牀榻上,唔唔,還脫掉了外袍,赤裸着上半身,嗚嗚,只穿着一條薄薄的褻褲。

褻褲內那強壯的老二正雄偉地支起了一頂大帳蓬……

彷彿在向世人宣告它的健碩……

幸好,兩個人是分開睡的,沒有任何肢體接觸。

安蜜兒一巴掌拍了過去,“喂,南宮熾,你不要這麼過份好不好?”

南宮熾睡眼惺鬆,摸着臉奇怪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你,你脫成這樣,睡在我牀榻,像什麼話?”安蜜兒顫抖着手指。

南宮熾從容地抱起枕頭,“怕什麼,你我都是男子。那些士兵們,都十個擠一頂帳蓬呢!這有什麼稀奇的。”

“啊!!”安蜜兒抱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