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蕭琤墨所說的直覺聽起來很不靠譜,可楚淵還就以這個當了憑證,認定了這事情就是寒楓所爲。現在,他也沒心思去和寒楓玩什麼貓捉老鼠的遊戲,既然寒楓都這般找死的挑釁了,楚淵自然不會饒了他。
“林墨軒,你着手去調查此事兒,同時和蒼墨結合,在整個皇城之內捉拿寒楓,決不能讓他逃了!”楚淵立時下命令,有林墨軒去調查此事兒,當然他的意思就是在林墨軒拿到確鑿證據的同時,要將寒楓捉拿。
“是,臣領旨!”林墨軒隔着房門衝着楚淵一拜,很快的扭頭離開。
林墨軒離開之後,楚淵已經穿戴整齊,給了蕭琤墨一個眼神之後,匆匆的離開房間。楚淵召喚了跟在他身邊的暗衛,要他通知陸祁諾和耀夜,時刻注意着寒楓的動向,在有一定把握的前提下,將寒楓抓捕。
因爲先前楚淵就吩咐有人時刻注意着寒楓,陸祁諾更是緊盯着寒楓,不讓他逃出自己的視線之外。可是,在楚淵下達了這個命令不久之後,楚淵接到了陸祁諾的求見。
見到了陸祁諾之後,聽了陸祁諾所說的話,楚淵眉頭緊蹙,怒火在心頭翻騰,面部沉凝陰暗到令人可怖。楚淵抑制着心頭想要噴薄而出怒吼,儘量的剋制自己,在面前的桌子上狠狠一拍,粗聲低喝道:“到底怎麼回事兒,不是讓你一直跟着寒楓嗎,跟着一個人都能跟丟了,以後還能辦成什麼事兒?”
楚淵極端的惱怒,寒楓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這般的猖狂叫囂了,對於此事他雖然惱怒又心痛,可只要能抓住寒楓,也算是暫時解了他的心頭之恨。沒想到,陸祁諾一句人不見了,真是徹底將他惹火了。
“皇上,請恕罪!此事是屬下辦事兒不利,不過屬下確實是一直緊跟着寒楓,就在今天早上屬下還見到寒楓的身影,卻在跟着他來到護城河西的一個院子之後,一下子就不見了寒楓的影子。不見了寒楓之後,屬下曾帶人將那院子徹底的搜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寒楓,也沒有發現什麼暗道。”
陸祁諾低頭,先是向着楚淵人認罪之後,又平靜的一五一十的將他跟丟了寒楓的經過說出來。
楚淵聽了陸祁諾的話,心裡更是惱怒,也有些煩躁,同時正是冷凝了心神,更加的重視這件事情。看來,寒楓是知道暗中跟蹤他的暗衛們,他之所以會在護城河西的院子消失不見,目的就是爲了引開跟蹤他的暗衛。
“你去吧,繼續查找寒楓的行蹤!”楚淵雖然氣惱,可是這時候將怒火發泄到陸祁諾他們的身上也是無用,冷冷的看了陸祁諾一眼,揮揮手要他離開。
“是,屬下遵旨!”陸祁諾向着楚淵猛地一抱拳,朗聲道,說完扭頭快步離開。
“等等……”陸祁諾正要出房間門,聽到楚淵的聲音忙轉過身,略有疑問的看向楚淵。
“皇上,可還有什麼吩咐?”陸祁諾詢問。
“你帶着人去安親王府,將安親王給朕帶過來!”楚淵吩咐道,他突然想起來安親王和寒楓之間是有聯繫的,寒楓就算是消失不見了,也肯定能從安親王那裡問出一些線索。
“屬下明白!”陸祁諾頓時領會楚淵的意思,向着楚淵點頭,斬釘截鐵道。
陸祁諾離開之後,楚淵緩緩的在身後的榻上坐下,臉上神情冷冷陰暗。他從來沒小看寒楓,但也肯定寒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是他有些小覷了寒楓的卑鄙,寒楓的這些手段,真是讓楚淵感到不恥。
就在這時,蕭琤墨從外面走進來,看到一臉沉默坐在榻上的楚淵,輕輕搖一搖頭,緩步走進來。
“怎麼樣,可是有消息了?”蕭琤墨詢問,從先前楚淵從房間裡離開,這麼一段時間都在爲捉拿寒楓的事情忙和,如今看他的神情,事情發展的好像是不盡如意。
“寒楓跑了,或者說突然間就消失了,我派去暗中監視寒楓的人已經失去了他的行蹤。”楚淵擡眼,平淡的瞅了蕭琤墨一眼後,聲音緩緩沉暗道。
“哦?寒楓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兒!”蕭琤墨也是有些訝異的,楚淵暗中派去監視寒楓的自然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寒楓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蹤影,倒還真是有些能耐的。
“哼,陰險狡猾的小人。”楚淵看待寒楓是越發的不恥,冷冷的嗤笑一聲,那神情完全的顯示出對寒楓的鄙棄。
“我也已經派人去追蹤寒楓,不過聽你這麼說,看來想要抓到寒楓是有些困難的。寒楓這次的行爲也許並沒有策劃很久,可能只是他一時的想法,但他卻是想好了完全之策,他有把握給自己留一個退路。”蕭琤墨在楚淵身邊坐下,嘆口氣,幽幽而言。
“你到底是諷刺他還是誇他?”楚淵心情不爽,冷冷的擡眼看向蕭琤墨,“寒楓是何等卑劣的人你已經看到了,他只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罷了!”
這次可不是楚淵故意挑寒楓問題了,這些事情明白的放在那裡,寒楓的爲人怎樣,蕭琤墨自己都能看的明白。不過,楚淵這麼說卻是刻意的,他就是想說給蕭琤墨聽,寒楓這人真不是啥好玩意兒!
“寒楓的手段確實陰險殘忍,但是楚淵你要知道,有時候一些事情是不能講究正大光明的,不管那人手段如何,只要能成事兒,他就是最終的勝者,這場戰役的王者!”
這句話蕭琤墨很客觀的說,他當初登上王位也有這樣的情況在其中,而楚淵所做的一些事情中肯定也有這樣的手段,只是他們現在面對的是敵人寒楓,自然會覺得他這樣的手段卑劣不堪。
“勝者?王者?”楚淵挑眉嗤笑,“就憑寒楓,他還真不配!”
楚淵冷笑開口,蕭琤墨聽到他這樣說,也只是清幽一笑,他當然不會覺得楚淵這樣的話說的狂妄,因爲在他眼中,他更加看好的自然是楚淵。
“不配便不配吧,只要早點抓到寒楓,隨便你怎麼解氣泄憤都可!”蕭琤墨淡淡開口,話語說的甚至冷漠,對待寒楓當真是沒有一絲情分在其中的感覺,一點的心軟寬厚都沒有。
“我已經讓人去將安親王‘請’過來!寒楓跑了又怎樣,寒楓與安親王之間必然是有些聯繫的,只要安親王在,肯定能從他的口中探到一絲線索。”楚淵特別強調那個“請”字,客氣的說是請,如果安親王不配合,那就是強押而來了。
“這點還是你想的全面,我一時間都忘了安親王的存在。寒楓就算是真的跑了,但他不可能不顧及安親王的死活,安親王對他有份算得上養育之恩的情感,明頌小王爺又和他私交甚好,寒楓如果對安親王不管不顧,鐵定會是讓明頌寒心的。”蕭琤墨點頭,真心實意的讚賞楚淵,安親王在這件事情當中,確實是一個關鍵而敏感的存在。
“走吧,到前廳去,等着接見安親王!”楚淵略帶嘲諷的冷然一笑,傲然起身,一甩袖袍,昂頭闊步踏出房門。
蕭琤墨跟在他的後面,一同向着前廳走去,此次去見安親王,他不想回避,他倒真是想當面看看,當楚淵問及安親王這些問題的時候,安親王是怎樣的反應。在那種心理之下,安親王能將自己的情緒怎樣處理,做出怎樣的表情。
蕭琤墨跟着楚淵來到前廳,看着楚淵靜下心喝了盞茶之後,整個人都平定下來,變得深沉內斂,氣質穩重。只是,當一個人影急匆匆從外面跑進大廳的時候,楚淵的神色微變,蕭琤墨看向來人,認出他就是陸祁諾。
“皇上,不好了!”雖然陸祁諾自認倒黴,每每重要又會惹怒皇上的事情都是由他來幹,可是現在他也顧不得在心裡腹誹,也不怕楚淵震怒砍了他,聲音急切的稟報。
“皇上,屬下奉命去將安親王帶過來,可是屬下趕到安親王府的時候安親王早已經不在,屬下找到了您當初安排監視安親王的人,他們被人打昏綁在一個房間裡。屬下向他們詢問事情經過,聽他們所說,安親王在昨晚上的時候就打算要出府,但他們還未來得及把消息傳出去,就被人打昏綁了起來。”
陸祁諾緊皺眉頭,很是急切憂慮的說着,蕭琤墨聽了陸祁諾的話猛地挑眉,微微陰暗的眯了眯眼睛。而楚淵則不然,聽了陸祁諾的話之後,楚淵忽而笑出聲,那笑容堪是陰冷邪佞,邊笑邊說,同時將手中茶盞狠狠往地上一甩,“好啊,很好!安親王是吧,看來也是同寒楓一夥兒的,沒想到啊,這兩個人還真能勾搭在一起!”
楚淵陰狠的冷笑,寒楓針對楚淵,楚淵可以理解爲寒楓要報仇,可是這事情要是牽扯上了安親王,那麼這威脅着的就是他的皇位。看來,這二人的聯手,就是爲了殺了他,衝着楚國的江山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