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修媛氣得直跺腳,眼看着廖靜宣越走越遠,只得暫時擱下我們,趕緊跟上前去。
一場好戲而已。雖說付出的代價不甚慘重,付出的時間也爲數不多,可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就夠了。
再不用怕自個兒宮殿裡,還有他人的棋子。再不用擔憂着一覺醒來,有可能會成爲誰的刀下亡魂。
其蘭建議我將紅蓮送走,或者秘密解決掉。但我沒有,若是將這顆棋子丟走,那麼她們很有可能再運送一顆過來,不若就此留着,也好有個明確的防備目標。
沒想到用過晚飯後,廖靜宣又來了。
此次踏進露華殿的這個人,和白日裡在含風殿的那個人相去甚遠。
只見他眸色寒涼,無悲無喜,無怒無怨。緩緩行至寢殿內,頓住腳步,眼睛直直的望向那方圓桌。
“朕沒想到,朕辛辛苦苦娶來的皇后,果然夠朕親迎城外的資格,不同凡響。”廖靜宣背對着我,言語中滲出絲絲涼意。
即使此際寢殿內的壁爐,已經燃的劈啪作響,依舊未能將那絲寒意暖熱。
“臣妾愚鈍,不知皇上所言是何意?”我站在他身後,心裡繚繞着幾絲不安,將他寬厚的脊背緊緊盯住。
“皇后白日裡導演了一出好戲,朕也在不知不覺中隨着皇后入戲而去。皇后豈不是不同凡響的很?”廖靜宣冷森的言語,透過脊背,竄進心尖。
絲絲驚訝縈繞進來,我呆愣頓住。
爾後拾得聲音好似說了:“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臣妾今日一直呆在朝仁宮內,也未演出什麼戲曲來?白日裡還見了皇上,皇上豈能不知?”
“哼,朕是知道的太清楚了。看來皇后在廖宮生活的很好,玩的風生水起,五花八門。
比起生活在被人壓制的東舒,是不是好太多了?”廖靜宣背對着我又遞出一句話來,背於身後的雙手,緊緊攥起,青筋皆露。
“臣妾只是恪守本分,做的全部都是自己該做的事情。餘下不屬於臣妾的,臣妾也未做出什麼來。”我不理會他的憤怒,雙眸直直望向他,述說着這樣一個“事實”。
“只是恪守本分?”廖靜宣轉過身來,眸中冰寒,沒有一絲溫度可言,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朕沒想到,皇后這麼快便入戲而來,眼下已經進入了自己的角色中。
既然要恪守本分,皇后是不是應該把自己的本分做足了,讓天下的臣民都瞧瞧,朕爲他們選的好皇后,是多麼的盡職盡責?!”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望皇上明示。”面對他冷然的眸光,流露出的不懷好意,我不由向後退出一步,欲尋出一個安全的範圍。
“不明白?你且自己說說,做了朕的皇后,除了現下你已經做了的所有事情之外,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作爲朕的妃子,必須要做的?”廖靜宣跟上前一步,瞬也不瞬的緊緊盯住我,眸子裡似有火焰燃燒,熾熱危險。
我不由向後退去,心裡猶如擂鼓,咚咚作響。
就算兩個月前,我動
手行刺於他,他都沒有出現這種極度危險,奮不顧身,仿似要將自己一併燃燒了樣的神情。
“臣妾確實不知。天兒也晚了,皇上趕緊回去吧,一會兒就不好看路了。”我又退後兩步,直接遠離那方圓桌,往門口方向退去。
“你覺得朕這個時間來了,還有回去的道理嗎?既然你不知道還要盡哪些本分,那就讓朕親自來告訴你吧。”廖靜宣說着,猛然欺身上前,寬厚的手掌瞬即向我抓來。
我心內一驚,迅速閃身向旁邊躲去。
廖靜宣一擊未中,伸出的手掌快速撤去大半力道,爾後轉道向旁邊襲來。
我還未站穩身形,此際想要躲開,已然來不及。
眼球錯轉間,他已經穩穩捏住我的右手臂,微一提氣,我便被他帶起身來,落到了他的懷中。
“廖靜宣!你想幹什麼?”被他捏住手腕,我動彈不得,仰起頭怒視着他,嘴裡也未再有客氣。
“想幹什麼?這麼簡單的問題,你也不明白?平常夫妻間都做什麼,朕便要做什麼!”廖靜宣雙臂一鉗,把我抱起,向着寢殿裡間走去。
“你放開我!廖靜宣,你快將我放開!你這個無恥之徒!”我使出全身力氣,對着他又踢又打。
他卻只是微微皺了下眉,便再無反應。
快步走到牀邊,把我往牀上一甩,便欺身壓了上來。
搬過我的身子,一手壓住我的胳膊,便開始解我身上的衣衫,眸子裡半絲溫度也無,冷言寒語:“你現在知道朕要做什麼了吧。乖乖聽話,朕也許會考慮多給你些溫存。”
“廖靜宣!”我恨恨望向他,從齒縫中生硬的擠出三個字。
“朕在這,不要一副恨不得殺了朕的樣子。待會兒,你就該哀哭着求朕,讓朕不要放開你了。”廖靜宣面色寒涼,手中不停。
對着我的使勁掙扎,眉頭也不再皺一下。
“廖靜宣,快放開我,你這個卑鄙的小人!你放開我,放開我!”我心內極具害怕,聲嘶力竭的嘶吼,拼命對着他又踢,又錘。
突然間,感覺胸前一片冰涼。
我猛然呆住,睜眼瞧過去,他手裡晃着的小小肚兜,綢錦光滑,鮮紅妖冶,深深的刺傷了我的眼睛。
淚水不覺間緩緩溢出,潤溼了半邊臉頰,潤溼了額際已然散開的發。
我頹然間閉起雙眸,渾身顫抖,不停不休。
廖靜宣一手鉗住我的胳膊,一手開始解自個兒身上的明黃衣袍。
眸中依舊冰寒無溫,滿滿的全是譏諷嘲笑:“哼,把你那虛僞的淚水,給朕收回去!朕不屑看這些沒用的東西,你殺了朕的孩兒,傷害了朕的愛妃。朕缺失了的,只有你來補償。”
憤怒一層一層直擊到我的胸腔深處,忍無可忍,我猛然張口咬住他的胳膊。
感覺到疼痛,他條件反射般鬆開手去。我不待他有何反應,拼盡全力伸出一掌,直直向着他袒露的胸口擊去。
他慌忙躲閃我的掌勁,將身子歪向
一邊。我趁此空當,想要抽回被他壓在身下的腿。
剛抽出一條,卻聽到他冰寒憤怒的言語傳來:“找死!”
忽而眼前一花,他已然坐起,欺身上前,手臂迅速探過來。我以爲他要出掌,慌忙中想要閃身躲避,卻在下一刻感到尖銳的疼痛襲來,說不出的苦楚難耐。
只見他探上前來的雙臂,此刻正緊緊箍住我的胯骨。將身向前一挺,劇痛之感迅速襲遍全身。
忽然意識到什麼,我當即懵了,呆愣定住,雙眸緊緊盯向壓在身上的他。
疼痛一波一波,不曾間歇。淚水更如決堤的江海,洶涌澎湃,奔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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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趴在我身上,一陣一陣激盪律動。我早已經裂開的心,更是一片一片碎滿塵埃。
疼痛刺進心肺,下一刻卻好似就要麻木。眼前只晃過他一下一下有規律的挺進,跨在我身上,猶如脫繮的野馬,狂奔不止。
我想要出聲制止,想要大聲喊叫,卻只是張了張乾澀的脣角,發不出任何聲音。
雖然我是前世而來,雖然我不在乎有無完整的身子,可此刻卻仍是心痛裂傷。
絲絲苦澀緩慢的自脣角溢出,我突然便像一個迷路的孩子,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家在哪裡?明明就在前方,燈火輝煌間,燈影綽綽處,我明明看到了家的位置,看到了家的影子,卻始終再也不找到回去的路,也許永遠都不會找到了。
好久,時間猶如垂暮的老人,緩慢中過去了好久,他才緩緩停下激盪的動作。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落到我的身上,落進了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心田。
他抽離身體的那一刻,我更像一個泄氣了的氣球。軟綿坍塌,使不上哪怕一分力氣。
起身披了層紗衣,他站定在我跟前,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眼裡有簇火苗,冷笑聲中,伴隨着嘲諷直直射來:“滋味還不錯。以後朕來時,便像今日這般好生伺候着。”
爾後便見他轉身朝門外喊道,“來人。”
“奴婢參見皇上,不知皇上有何吩咐?”綺兒站在門外,應聲而出。
“趕緊備好溫水,朕要沐浴。”廖靜宣看向門外,吩咐道。
“是,皇上。”綺兒答應了一聲,便聽到她離去的腳步聲,以及吩咐其他宮女的聲音。
過得一會兒,綺兒來報,廖靜宣便踱步去了浴室。
關閉殿門的沉重聲音,傳進耳膜之內。我雙眼空洞的望向房頂,全身已然脫去力氣,動也動不得半分。
眼淚又順着臉頰流淌而出,濡溼了耳邊鬢髮。淚眼朦朧下,往事一件一件滑進了腦海之中。
舒子淳!這個已經成爲禁忌的名字,光亮亮的竄進了我的心中,晃在眼前。
大仇未報,我卻早先一步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使自己掉進無盡的深淵底處,無法循身。
我緩緩站起來,抹去面頰上滯留的淚水,自牀邊錦被下方,慢慢抽出一柄嬌俏精緻的匕首,動作吃力生澀,仿似用出了一生的力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