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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藍雨蝶回答道。
“夫人怎麼會成爲老人的弟子,他不是長年隱居紅葉林嗎?”
“此話說來話長,生命總是有很多意外,以後你就會慢慢了解的!”藍雨蝶垂下眼簾,喉間發出一聲嘆息。
“想必夫人是經歷了很多,不然怎麼會有如此感慨呢?既然夫人不想講,那青衣就再追問了!”
藍雨蝶仰首望着天空,蔚藍色的底子,漂浮的輕雲,陷入了沉思,良久,她才幽幽地開口:“青衣,你可以不可以講講你的故事呢?”
青衣默默地凝視着她,輕輕地嘆了一聲,說道:“五年前,青衣和爹孃,還有四個哥哥姐姐,我們一家六口在村間過着簡單而快樂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一羣山賊到我們村子裡搶人和食物,,他們到村子裡的家家戶戶去搶村民辛辛苦苦種來的糧食,如果敢反抗,他們就會毫不留情地將那家人殺盡,如果是樣貌清秀的姑娘,就被他們抓回去當壓寨夫人,當他們想抓走我的姐姐的時候,我的爹孃和哥哥冒死相拼,因爲寡不敵衆,最後被他們活活用長刀刺死,當時我就藏在稻杆堆裡,親眼看着我的家人倒在血泊裡,然而十歲的我根本無力救他們,到最後,他們還是發現了我,當我拼死掙扎的時候,一道邪魅的黑影突然出現,將那羣山賊殺個片甲不留,他就是少主,之後少主對我說,那羣山賊傷了御花堂的人,他不過是殺了傷他屬下的人,並不是爲了救我,但是我還是苦苦哀求留在他的身邊報答他,少主最後答應了,我進了御花堂,也學得一身好武功,爲少主辦事,就這樣過了五年!”
輕風拂過,青衣的滿頭青絲被撩起,在頸間柔柔地纏繞,藍雨蝶望着她無瑕的明眸,心不覺泛起絲絲漣漪,,這樣的女子,竟然十歲就經歷過生死,那會是一段怎樣痛徹心扉的記憶,......
夜半忽然颳起一陣狂風,將楠木長窗猛然推開,窗外的雪綾紗被高高地吹起,將案几上的一隻插滿青蓮的水晶花瓶拂掃在地,發出“哐噹”一聲脆響......
藍雨蝶驀地從牀上坐起來,頭上、身上,凝了一層冷汗,她揉了揉眼睛,伸手按住心口撲騰不已的心跳。
剛纔,那個夢境,,南宮羽在她的面前毒發吐血,握住她手腕的大手緩緩下墜,她倒在他的懷裡,哭得像個淚人......
她轉頭看看旁邊的繡枕,他不在,這個時候,他還在批閱奏章吧!
閉上眼睛,她低嘆着,心中仍在翻滾着一種被撕裂的痛楚,但願,那隻會是一場夢。
有一陣疾風吹來,將榻前的仙鶴銜芝燈臺上的燭光拂得忽明忽暗,風聲中隱隱夾着一聲嘆息。
她吃了一驚,睜大眼睛朝風起的地方看去,卻見在飄舞的紗窗後,靜立着一個黑色的人影,說那是人影,卻讓人不確定,因爲它幾那樣一動不動地佇立着,彷彿是窗前的一尊雕塑。
莫名的恐懼攥緊了她的心,身上的冷汗全收,她伸手抓住了胸前的被子,聲音裡帶着明顯的顫音。
“你是誰!”
終於,那個人影動了一下,不僅動了一下,還一步步向她走來。
腦袋“嗡”地一下開了,卻忽然清醒了,她死死地攥着被角,思緒飛速地運轉,他到底是誰,這裡是御花堂。雖然不比皇宮的守衛森嚴,但一般的人也不可以進來啊!
瞬息間千思百轉,而牀前的腳步聲卻聲聲逼近,隔在兩人之間的層層幃幔被一隻修長而白皙的手撩起,露出了一對深如幽潭的眸子,不知道爲什麼?那雙眸子閃爍着一絲令人熟悉的光芒,讓她頓時忘記了恐懼。
眼前這個人身穿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一頭黑髮被墨玉髮簪彆着,臉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雙如寒星般閃亮的眼睛。
“不是誰,來這裡做什麼?”她再度低聲詢問,口氣中已鎮定了不少。
那人深凝着她,並不答話,只是伸出一隻手來,輕輕拂去她眼角猶帶的淚痕。
她的心一顫,匆匆別開可臉龐。
那人收回手,卻依舊凝望着她,眼眸中的柔情閃爍。
“你......”她嚥了一口口水,儘量穩住心神:“不管你是誰,你還是儘快離開吧!我想,這裡沒有你要的東西!”
那人明顯楞了一下,然後輕輕一笑,說道:“琉雲,你就這麼急着趕本教主走嗎?”他邊說邊摘下了蒙面布,露出一張俊美剛毅的臉龐。
紫逸飛,藍雨蝶深吸了一口氣,眼裡抑不住泛起絲絲驚異。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呢?你失蹤好幾天了,本教主多方打探才得知原來你在御花堂,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往的所有了!”他幽藍色的眸子閃着不安,如果她真的想起了,就意味着她記起了他曾經對她的傷害,想到這裡,他的心莫名地痛起來,自從瑾兒死後,他從沒有過這種感覺,當他知道她的下落後,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立刻來找她,究竟,他是怎麼了?
“教主,我的確是想起了所有,但是我卻對你恨不起來,因爲我知道你也是一個被傷害過的人,聽我一句好嗎?所有的恩怨得失都已成爲,嘗試放開一切,你還有小浩宇,你還有若暄師姐,你還有整個國家的百姓,這樣的你,爲什麼還要想着報仇呢?”
紫逸飛突然冷笑起來:“琉雲,本教主來這裡不是讓你來勸我的,我一是想確定你是否在這裡,二,如果你真的在這裡,我就要帶你走,不管你是否願意!”
“爲什麼?也是爲了報復羽嗎?”
是嗎?他是爲了報復南宮羽嗎?如果以前她這樣問他,他可以毫不遲疑地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但是這一刻,他遲疑了,在她離開了炎羅教的這幾天裡,他傾人力去尋找她的下落,有時候,見不到她,他突然感覺心空落落的,他會無緣無故地走到她居住過的院子裡,因爲他總覺得那裡有她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