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生死不悔

這個江湖,既美麗卻又是那麼的殘忍,溫雲峰去了,無名老人去了,天狼十三殺去了。

是上天的妒忌,還是他們的解脫,孤高的劍術,滿腔的報復,執着的信仰,他們瘋狂角逐於江湖,留給世人一個英雄的幻想,在世人瞻仰的同時又悄然離去,似乎沒有一點痕跡,一代劍祖溫雲峰殞命落雲深澗,他在詮釋仁義;無名老人孤墳北孤英雄樓,他的傳奇不爲人所知,卻仍有流芳百世。

天狼十三殺,曾挑戰中原武林,幻想憑藉一人一劍稱霸江湖,終究得遇知己良友,用生命爲他演繹劍道,他也最終揹負故友的使命浪跡江湖,他也用生命向迷途少年詮釋着自己領悟到的劍道。

他們都去了,但江湖的血雨腥風,愛恨情仇還是演之不盡,那麼這一切就需要有人來繼承。

溫雲峰死後,青巖的使命由溫楠揹負,他也做的很好;無名老人似乎,他的畢生心血五個朝代的故事,有十三殺將它帶入江湖;十三殺死後,那些所有十三殺還沒有做完的事情和那把懷着仁心的魔劍,便有那個迷途少年三絕繼承。

這就是亙古不變的江湖,所有的故事開始和結局,早已久安排好,等着有人去演繹,既使刀光劍影,爾虞我詐,但仍會有人前仆後繼,他們纔是這個江湖的主角。

十三殺離世的那個寂靜的山頭,如今還是那般寂靜,孤獨的墳頭,很簡單,但卻難以掩蓋那個輝煌的劍客,或許江湖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天狼十三殺這個名字,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故事,但他和他的劍一樣,都是這天下獨一無二的,沒人可以抹殺,也沒人可以代替。

樹欲靜,風已止,但山崗林間還是陣陣的呼嘯聲,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時而平靜,時而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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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風聲,那正是天狼劍的咆哮,似乎在悲鳴主人的離世,烏黑奇形的劍還是那樣嗜殺和恐怖,看着握緊它的那個少年,執着的眼神憤怒卻沒有了當初的那份迷茫,嗜殺的面容仇恨卻沒有了當初的那份衝動,三絕在脫變,心態在昇華,十三殺在江湖用了二十年時間去體會溫雲峰的劍道,三絕很幸運,在最孤獨絕望的時候,遇到了天狼十三殺,十三殺又親身將自己體會到的劍道給他演繹了一遍。

三絕跪在十三殺的墳前,心中思緒萬千,他想哭,但是他知道天狼十三殺的墳前不需要淚水,所以他忍住了,所有的思念和不捨都寄託在在絕世七劍上面,那不僅僅是劍法,更是十三殺的靈魂和劍道,三絕沒有理由不把他繼承下去。

三絕望着墳頭默默的說道:“師傅,你一路走後,很高興遇到你,也很感謝你的信任,你問我爲何學劍?然而你告訴我沒有答案。我想了很久,如果說一定有一個答案的話,我想是爲放下而學劍,學劍是爲了殺人,當真正無敵天下的時候,卻不願意再去殺人,面對在兇狠萬惡的對手,我們都要學會放下之前,學會原諒。”

說罷,三絕靜靜的望着墳頭,久久不語,然後又傻傻的問道:“師傅,你說我說的對吧!你不回答就是默認了,好那你看看我最近的劍法練得怎麼樣了?”

說罷,握緊天狼,縱身一躍便退到了數丈以外,慢慢的揮舞着手中的寶劍,每一劍都是那麼的驚豔,十三殺只是大概的指點了天狼七劍的口訣,但就憑藉幾句簡簡單單的口訣,三絕認真仔細的舞動每一劍,慢慢的天狼劍氣已經有了一個大概,這天賦和這遭遇,加上執着淳樸的信仰,和懂得世間百態的心腸,或許三絕註定就該是一名很好的劍客。

隨着每一劍的速度加快,劍氣和風沙籠罩着三絕的身體,那動盪在四周的劍氣和劍客矯健無敵的身影,如今已經分不出是十三殺還是三絕,或許他們就是一個人。

寂靜的山崗,十三殺的靈魂並不孤單,因爲有三絕在墳前爲他舞劍祈禱,同樣三絕也不孤單,因爲他是劍客,他手中已有劍。

懷着美好的期待和對重曲的思念,慈蕊一路跟着溫楠不知疲憊,同時她又是那麼的相信溫楠,溫楠的每一句話她都會深信不疑,因爲一路走來,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可能在慈蕊的心裡,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不簡簡單單的是朋友,更像是一種習慣,這種習慣比愛更加執着,比愛更加堅持,都說男女之間沒有純真的友誼,的確也是,他們之間有愛,但是他們之間同樣也很單純,世人只知道羨慕他們的神仙眷侶,卻忽略了他們之間的心心相惜,確實這樣的一對,卻是讓人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經過兩日的馬不停蹄,在出發第三日的早晨,他們趕到了京城,面對雄偉壯觀的城樓,這裡也藏着溫楠和慈蕊美好的回憶,有爲愛凜然赴死的愛情,有孤單守候的執着,這是一個最動亂的地方,也只有這樣的地方,才能看到人性最深處的一面。

望着高高的城樓,城下的守衛還是那麼森嚴,想起第一次來京城的情形,溫楠不知不覺的笑了起來。

慈蕊不解的問道:“溫大哥,你笑什麼呢?”

溫楠一下才緩過神來道:“沒什麼,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對了這裡戒備如此森嚴,我們該怎麼進去呢?”說罷,溫楠衝着慈蕊笑了笑,他心裡其實早就有了主意。

慈祥似乎也明白溫楠的意思,笑着說道:“上次我們怎麼進去的,這次還怎麼進去唄。”

溫楠壞壞的笑了笑說道:“好吧,就聽你的。”

說罷,二人在人羣之中排起了隊,進城的人不對,很快就輪到溫楠和慈蕊了,說來也巧,負責盤查的士兵正是上次他們出城和進城遇到的那個士兵,或許沒有他,當日溫楠在京城外猶豫的時候,也就不會下定決心進城,也就不會想起慈蕊,也就不會在懸崖邊的茅屋與慈蕊闊別重逢,這一切說來也應該感謝這個士兵。

望着溫楠和慈蕊,那個士兵眼前一亮,很顯然他也認出了溫楠和慈蕊,士兵調侃道:“喲,又是你們小兩口,怎麼上次沒有找到你們家親戚,不甘心這次還來找?”

溫楠忙說道:“官爺誤會了,後來回鄉後才知我那親戚早就不在人世了,這次回來主要是拿回上次落在這裡的東西,隨便拜祭一下我那親戚。”

士兵聽了說道:“還挺實誠的一個小夥,如今京城大亂,你還冒險前來祭拜,你那親戚在天之靈也能夠安息了。”

溫楠說道:“這是應該的,官爺過獎了。”

說罷,士兵拉開防護,留出一條路說道:“快去快回吧,京城太危險了,別讓這如花似玉的小媳婦跟你受苦。”

士兵一口一個小兩口,說的慈蕊怪不好意思,滿臉通紅,溫楠忍不住在一旁暗暗得意的發笑,兩人慢慢的走進了城門。

這條街是那麼的熟悉,這正是上次,溫楠要求慈蕊陪他走過的那條街道,點點滴滴都彷彿是在昨日眼前,只可惜他們永遠也只能是伴侶,不可能成爲情人,但是這樣有何嘗不好,夫妻總會有厭倦的一天,只有這樣才能地久天長。

溫楠說道:“我四周查看了一下,不知爲什麼?京城又多了許多的兵力,而且每次巡邏士兵也很嚴密,想必一定出過什麼大事?看來我們只有等到晚上在行動了。”

慈蕊道:“那好吧!我們要不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會。”

說罷,兩人便找了一家客棧,真是無巧不成書,他們又來到了上次住的那家客棧,還是那間小屋,屋裡的佈局沒有更改,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溫楠和慈蕊也都累了,進屋裡就做到凳子上休息,慈蕊望了望這個房間,想起了之前在這裡的點點滴滴,有美好也有感傷,美好的是與溫楠在這裡度過的幾日,純真快樂;感傷的是因爲自己的存在,傷害了一個深愛着溫楠的女孩,這件事一直在慈蕊心底久久不能釋懷。

想到這裡,慈蕊說道:“溫大哥,上次就是在這裡葉姑娘含恨離去,不知道她如今過的怎麼樣?”說罷,慈蕊有些自責起來。

溫楠也看出了慈蕊的心思,說道:“她還年輕,還有很多路要走,我給不了她幸福,即使讓她恨一輩子,也不能欺騙她的感情,希望她能慢慢明白,不明白也不重要,她一定能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

慈蕊說道:“溫大哥,你這說也沒錯,只不過你完全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你就不怕這樣的恨對她造成一輩子傷害嗎?”

溫楠嘆了一口氣,或許這些事情他也想過,但是他考慮不了那麼多,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沒必要在乎什麼結果和後果,這就是溫楠的想法,雖然對葉夢有些殘忍,但是溫楠也沒有惡意,溫楠慢慢的說道:“算了,不提這些,以後見到葉夢,我一定會給她道歉的,現在我們還是好好休息吧!”

慈蕊看到溫楠有些煩惱的樣子,雖然還想說什麼,但是她終究沒有說出口,或許在慈蕊看來這件事情上,溫楠的確是有些任性,但是溫楠也沒有做錯,同爲女子,慈蕊卻更能體會葉夢的感受,所以也纔會說這番話。但既然溫楠不願提,那也就不提罷了。

的確有些累了,溫楠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這次不一樣,以前都是溫楠看着慈蕊安詳的睡去,而今天卻是慈蕊靜靜看着溫楠睡去。看着眼前這個倔強又可愛的男人,慈蕊心裡默默的念道:“謝謝你,一路對我的照顧,你的恩情我一輩子也償還不了,只可惜我的心已經給了重曲,不能再接受你的愛,但我說過,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陪伴在你的左右,寂寞的江湖路,我不會讓你孤單。”

這些話或許也是慈蕊的心裡話,她或許陪在溫楠身邊是爲了報恩,償還溫楠對她的情,但只是她自己不肯承認罷了,溫楠已經在她心裡佔據了不可抹去的地位,溫楠代替不了重曲,重曲也代替不了溫楠。

溫楠一覺醒來也是黃昏時分了,這些日子溫楠也真是累了,或許他一直都是疲憊的,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放鬆過。望着天邊的殘陽慢慢的消失,夜幕也如約到來,溫楠收拾了一下,拿上青巖就準備出門。

突然慈蕊叫道:“溫大哥,又想一個人去冒險是吧!”

溫楠回過頭看着慈蕊微笑着說道:“沒有啊!我只是見你在睡覺,可能這些日子趕路太累了,所以就不想打擾你。”這些明顯是謊言,溫楠只是不想慈蕊跟着自己去冒險,雖然自己現在功力大增,但是金府內有重兵,還是相當的危險。

慈蕊倔強的說道:“溫大哥,我說過要一直陪着你,有你的地方就有我,我知道金府甚是危險,但正是太危險,我就必須陪着你,生死不離!”

聽了這番話,溫楠也十分感動,同時心裡也十分的溫暖,笑了笑說道:“好吧,那我們走吧!”

說罷,二人便離開了客棧,此時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街道上已經沒有人了。但是金府裡還是燈火通明,爲什麼這麼晚了?還是燈火通明,或許正是因爲前些日子,十三殺來過,在金壽天和所有人的眼中,十三殺擊敗了重曲的無敵神話,但是他們不知道十三殺也重傷而亡,所以這些日更是戒備森嚴。

黑暗的臥室內,一個滄桑憔悴的身影靜靜的坐在牀邊,默默的望着桌上那把斷刀,他蒼白的臉上掛滿了不信和疑惑,他不相信世界上還有如此強大的一劍,重曲默默的念道:“我只敗過給兩個人,他們都是劍客,如果有朝一日還能見到他們,希望還能再戰一次!”想到這裡重曲情緒有些激動,更是牽動了身上的內傷,不停的咳嗽起來,看來當初十三殺那一劍的確也上重曲傷的不輕。

不一會溫楠和慈蕊就來到了金府門口,溫楠轉過身對慈蕊說道:“你不能進去,你就在這裡等着我,什麼地方都不要去,知道嗎?”

慈蕊回答道:“知道了,溫大哥我就在這裡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安全的回來,如果不能救出重曲,我們可以再想辦法,你千萬不能冒險!”

看着慈蕊關切的眼神,溫楠微笑着說道:“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的回來,也一定會帶回重曲!”溫楠自己的說道。

說罷,轉身便躍進了院牆,對金府的大院,溫楠已經不再陌生,已經來過幾次了,但是溫楠也發現了,今日與往常不同,不論是守衛還是巡邏都比以前更加嚴密。溫楠默默的念道:“今日來主要是爲了救出重曲,千萬不可以衝動,本想着今日新帳舊賬都和金壽天一起算,想必也是不可能了,還是以後再說吧!”

想道這裡,溫楠明確了目的,也提醒自己不要衝動,悄悄的又遊走在大院的每一個角落,矯健的身影和脫兔一般的速度,根本沒有人能夠發現他。

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溫楠靜下心來好好的想了想:“以重曲的絕世武功,想必他的住所應該是不需要守衛,那裡最安靜,人最少,他應該就住在那裡。”溫楠很聰明,也分析的不錯,的確重曲不需要守衛,也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燈火輝煌的金府,不難找到重曲的住所。

很快溫楠就來到了重曲住的石屋前,看着幽暗的石屋,微弱的燈光,時而還能聽見幾聲沉重的咳嗽聲,這個聲音不難分辨,可以聽出是重曲,但從他咳嗽的聲音聽來,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內傷,溫楠不僅納悶:“重曲好像受了很重的內傷,加上今日金府戒備極其的森嚴,是誰來過這裡?”溫楠來不及疑惑,既然重曲受傷,自己就更有把握了,於是就走進了石屋。

看到突然闖進來的溫楠,重曲並沒有害怕,因爲他根本就不懂什麼是害怕,他只是冷冷的說道:“原來是你,你是來殺我的。”

溫楠說道:“不對,我是來救你的。”

重曲說道:“我好好的,不需要你來救我。”

溫楠說道:“你不是想知道你是誰嗎?我有辦法讓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只要你願意跟我走。”

聽到溫楠這樣說,重曲對自己以前的故事也是很好奇,曾經向葉贖惡問過,但是沒有得到回答,溫楠這一說倒是提起了他的興趣,但是高手的敏銳讓他收起了興趣,冷冷的說道:“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溫楠說道:“就憑我能殺了你,但是我不殺你。”溫楠說的很自信,的確如今溫楠這樣的實力。

雖然在斷崖一戰,自己曾經對溫楠的劍法感到絕望,也無法破解他最後那普通卻驚豔的一劍,但是重曲還是對自己十分自信,因爲自己擁有超乎超人的內息,於是說道:“好大的口氣!”

溫楠說道:“你不信是吧?那不然我們打個賭?”

重曲說道:“怎樣個賭法?”

溫楠說道:“如今你已經受了內傷,我們不比內息只比招式,如果我輸了證明之前我說的是狂言,你也沒必要相信我,可以殺了我;但如果我贏了,你就跟我走,我帶你找回之前的回憶。”說吧,溫楠自信的望着重曲。

雖有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對手,但是溫楠赤誠的目光和自信的面容,對於重曲這樣孤高的人來說,就沒有理由不去賭上一賭。於是重曲說道:“好,我和你一賭。”

溫楠說道:“好,君子一諾,生死不悔。”

說罷,溫楠飛快的用青巖將旁邊的桌子削成一刀一劍的模樣,將刀扔到重曲手中,自己放下青巖劍拿起那把木劍,重曲的刀已經毀了,溫楠也看到了桌子上的斷刀,所以才削此一刀一劍,爲的就是公平,一場真正的賭博,前提就是必須要公平。

握住手中的木刀,此時此刻重曲覺得這把刀是那樣的輕,以前自己一直握着那把冰冷漆黑的刀所向無敵,今日換這把刀雖然有些不適應,但是卻沒有以前那般孤獨嗜殺的沉重,面對這個坦誠的對手,重曲忽然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更適合這把木刀的感覺,突然也有了一種不在想殺人的衝動,仔細想來以前自己一直在殺人卻不知道自己是誰?也從未快樂過,或許他已經相信了溫楠,今日不管是勝失敗都會跟溫楠走。

空氣似乎沉默了,刀和劍開始舞動了起來,控制住內息不讓他釋放出來,沒有了內息也就沒有了殺氣,微微跳動的火光,與其說是這是一場比武,還不如說是這是在傳遞信任和溫暖,溫楠的劍法還是那般驚豔和迅速,而重曲的刀還是那般兇狠和獵殺,同樣的劍法沒有改變,同樣的刀法也沒有改變,刀劍不時相遇但是沒有了那恐怖殘酷的碰擊聲,一切都是那樣的平靜和自然,溫楠的劍沒有想過要對方的性命,同樣重曲的刀也不願意去殺這個自己已經信任的人,但比武就得分出勝負,就算是切磋也得有輸贏,更何況這是一場賭博。

於是二人加快了速度,每一刀每一劍都直逼對方的要害,雖然點到爲止,但是卻也招招兇狠,由於不準用內息加上身受重傷的重曲,漸漸有些招架不住溫楠層出不窮鬼神難測的劍法,終於重曲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溫楠手中的劍指着重曲的眼睛。

勝負已分,看着就在自己眼際的劍,重曲似乎看到了死亡,如果這一劍在重一點,如果這一劍摻雜了強大的內息,自己或許已經是死人了。重曲慢慢的說道:“我輸了。”

溫楠也謙虛的說道:“你身受重傷,我只是僥倖獲勝罷了。”

重曲說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死穴在哪?如今看在這近在眼前的劍,就好像看到了死亡,就算是我完好無損也難以逃脫這一劍,我是真的輸了,我願意跟你走。”

溫楠放下手中的劍,微微的笑了,同樣重曲也笑了,這是他第一次笑,而且還是失敗了的情況下。江湖就是這樣奇妙,普通人嚮往絕世高手,但誰又知道一個絕世高手是孤獨的,其實他們不斷的尋找對手,不是爲了擊敗對手的快樂,是爲了尋找一場心服口服的失敗。

一個嗜殺成性的殺手,他的生活是孤獨的,他的武器是冰冷的。但很幸運重曲遇到了溫楠,終於讓自己嚐到了一場心服口服的失敗,敗得很徹底,敗得很開心。

他們互相默默的凝視對方,爲了一場賭博而戰,一場沒有殺氣的決鬥,殺手和劍客的心在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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