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眠的夜晚,焦慮和愁緒佔據了整個心扉的溫楠,這場神奇的遭遇,一個人與狐的故事從此寫進歷史。因爲善良,因爲聰慧,因爲無私,這些諸多的原因聚在一起,靈石的傳說才能被變成現實,如果說這個夜晚溫楠沒有不眠,或者是一衝動殺了那羣引誘他的狐狸,那麼也就不會有之後的故事,傳說還是傳說,焦慮繼續焦慮。但是他是溫楠,他是正義和英雄化身的孤獨劍客,所以註定所有的奇遇必須有他,也必須是他。
激動高興的溫楠,和狐羣們一起歡呼雀躍,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畜之分,善良聰慧的狐羣,善良聰慧的溫楠,他們本來就應該是朋友,動物尚且有此純真友誼,這不得不讓很多自私的人應該好好的反思自己,披着人皮卻不如畜生。心中的焦慮瞬間打開,此時的溫楠就像是一個孩子,瘋狂的跳,瘋狂的笑,終於他還是累了,便倒在狐羣中睡着了。夜裡的山洞更是沁人的冰涼,溫楠蜷縮着身子似乎有些顫抖,聰明善良的狐羣,默默的用嘴不知從來叼來一些稻草撲在溫楠身上,終於溫楠不再顫抖,稻草雖然很雜亂,但是很溫暖。
狐羣們蹲在溫楠身邊,默默注視着這個善良陽光的年輕人,它們不懂人話,但它們的心卻比人類還純真,因爲它們知道明辨是非,它們知道感恩。
太陽出來了,一縷陽光射進山洞裡面,也灑在了溫楠的臉上,異常的溫暖,溫楠也醒了過來,看着周圍的狐羣默默的盯着自己看,疲憊的狐眼,一看便知一夜未眠,溫楠看着自己身上的稻草,他知道這是狐羣們用自己的方式在感恩,善良的人性和善良的獸**織在一起,這個世道還是有很美麗的地方。
望着洞頂的石頭,溫楠欣慰的笑了笑,這一切都得感謝這羣可愛的狐狸,溫楠慢慢的說道:“謝謝你們這羣可愛的小動物,我要走了,我還得去救人。”說罷,溫楠起身就準備離開。
老狐狸跑到溫楠跟前一陣嘶叫,響徹這個山洞,似乎有些捨不得溫楠離開,救命之恩無以回報。溫楠蹲下來摸了摸老狐狸的頭道:“你們不必感謝我,對於我來說只這是舉手之勞的事情,我也捨不得你們,我還會再回來的,你們好好的守護着這些石頭,它還能救很多人的性命。”
狐羣們不會說話,但是似乎能聽懂溫楠的話語,它們唯一回答的方式就是一聲聲長長的嘶叫。
說罷,溫楠也轉身向山下走去,狐羣們一直跟着溫楠,直到送溫楠離開這座山崗,纔不舍的回去。溫楠回過頭看着這些可愛的狐羣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想起昨晚的奇遇,連溫楠自己都還有一絲的不相信,這段奇遇說出去也沒有人會信,溫楠也不需要說給世人聽,因爲現在很多的人已經不配再聽這樣善良的故事了。
溫楠慢慢的回到了茅屋處,自己還在想着昨晚的事情,卻被一陣呼喊驚醒過來。
原來慈蕊和藍城已經焦急的等在門外,慈蕊走上來說道:“溫大哥,這麼一大早你去哪了?我和藍城叔叔還以爲你出什麼事了?”
溫楠笑着對慈蕊說道:“我能出什麼事?我不是一大早出去的,我是一晚上沒有回來,我們進去屋說罷,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溫楠的神情透着無比的喜悅,這也讓藍城和慈蕊感到奇怪,是什麼讓溫楠一大早就如此高興。到了屋裡,溫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跟藍城和慈蕊說了一遍,聽後二人感到無比驚訝,這些話是從溫楠口中說出來的,如果是換了一個人說出來,或許二人絕對不會相信,但是從藍城和慈蕊的表情看來,雖然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他們已經信了,因爲是溫楠說的。
藍城感嘆的說道:“我在這狐劍門帶了幾十年,狐山也基本上走了個遍,雖然也曾見過幾只狐狸,但是也沒有太過在意。看來一切都是緣分,我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傳說居然是真的,早些年江湖傳聞狐山上有靈石,但是也有江湖人士上來找過,都無功而返,就爲此傳說狐劍門還招來滅頂之災。如今靈石現身江湖,想必也是狐劍門的先輩同道在天之靈吧!”
的確,這件事是有些靈異,讓人難以置信,但是也正是善良的人性才能激發靈異的石頭,如果換一個人,或許也就找不到靈石,不是因爲什麼緣分,而是如此曠達善良的人性,江湖上已經少見了。
溫楠望着慈蕊道:“我親眼看見,靈石之光將快死的老狐狸救活了過來,如此之光相信一定能治好死士身上的毒,也能救出重曲。”
聽到溫楠這樣說,慈蕊心裡也無比高興,但是她似乎還是有些拒絕的說道:“謝謝你溫大哥,一直這麼關心我和重曲,如今重曲已經不是當初的重曲了,他是一個極端冷漠恐怖的殺手,我不想你在靠近他,也不要再管他了。”原來,慈蕊是擔心溫楠,因爲上一次的廝殺,她也清楚的見識了重曲的可怕,她知道溫楠不是重曲的對手,她不希望溫楠再去冒險了,她也不會再想上次那樣只爲自己考慮,讓溫楠險些送命,於是才這樣說道。
溫楠望着慈蕊,他知道慈蕊是在爲自己擔心,但是他希望慈蕊能夠快樂起來,於是溫楠說道:“你放心吧!不用擔心我,我有辦法,一定能引重曲來狐山的。”說罷,拍了拍慈蕊的肩膀,讓他相信自己,也讓他放心。
說罷,溫楠對着藍城說道:“藍城叔叔,我的下山去一趟,先告辭了。”
藍城說道:“救人之事刻不容緩,楠兒你去吧!”
溫楠轉身便離開了,慈蕊還是放心不下,於是跟了上去道:“溫大哥,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去冒險,讓我陪着你吧!”
溫楠,望了望慈蕊執着的眼神,點了點頭。或許冥冥之中慈蕊已經習慣了待在溫楠身邊,而溫楠已習慣了身邊有慈蕊陪着,江湖之大,渺小的劍客纔不孤獨,這或許也是上天能給溫楠最大極限的愛情了。
望着兩人離開的背影,藍城覺得這一切是那麼的眼熟,這兩個背影和當初的溫雲峰和藍林,是那麼的相似,藍城不禁的笑了笑,笑的是那樣的欣慰,那樣的滿足。這是江湖的福氣,也是正義的使徒。
經過幾天幾夜的不眠不休,十三殺和三絕兩人終於感到了京城,來到城樓門口,望着雄偉的城牆和高高的城樓,這裡對於十三殺來說已經不再陌生了,數月之前自己就曾今來過這裡,爲救藍城獨闖金府,應差陽錯還救了葉淙和金虹,還記得他在金府密室裡許下的那個諾言,一定會親手取金壽天的首級,他今日會不會兌現自己的承諾?還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金壽天的死亡弩陣已經被十三殺破解,如今擺在十三殺面前的卻是更強大的對手重曲,只有一成把握,那結局又是如何?
站在城樓前佇立了一會,十三殺和三絕便混進了城。來到城裡,十三殺並未直接奔向金府,而是找一個客棧住下,好好的休息一番,這段時間趕路也挺累的。
三絕有些不解的問道:“師傅,既然已經到了京城,爲什麼不直接去金府,找金壽天算賬,還等什麼?”
十三殺道:“三絕啊,你還笑,閻王好惹小鬼難纏,等到晚上在行動吧!只有在夜裡,人的警惕性纔會降低,夜晚纔是行動的最好時機,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休息。”
三絕也覺得這番話挺有道理,也沒有再繼續追問。的確十三殺說的沒錯,或許他已經習慣了在夜裡出劍,也只有夜晚才能掩蓋一切,夜無疑是上天許諾劍客最好盾牌。
這些天急着趕路,也是確實有些累了,三絕躺在牀上便睡着了。而十三殺並沒有睡,他只是默默望着窗外,沒有任何表情,也不知道他在相信什麼?是在思考今晚的計劃,還是擔心強大的對手?沒人知道十三殺在想什麼,他也不會輕易向任何人透露。
如今對他來說殺金壽天已經是舉手之勞的事情,金壽天的死亡弩陣已經構不成威脅,如今擺在十三殺面前的障礙就是重曲,十三殺默默的回憶那日在樹林中見到的江湖人士的屍體,還有那脖子上的傷痕,十三殺自言自語道:“無論從出手的力度,還是出手的角度,都沒有絲毫的破綻,每一刀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說罷,又望着自己手中的天狼劍說道:“天狼,你終於能重見光芒了,溫兄死後,今日終於又覓到對手,不知道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鋒利。”十三殺不停的用袖角擦拭手中的寶劍,好像每一個劍客都有這個特點,愛劍如命。如今這世上能與十三殺匹敵的人已經不多了,或許已經沒有了,但是面對重曲他也只有一成把握,他沒有溫楠那樣的奇遇,不知道重曲的弱點,也不會那招雙生雙滅的劍法月缺,僅憑着孤高的劍術和一成的把握,很難猜想結局。
終於,夕陽西來,夜晚如約到來,夜空就是劍客的戰場,落日的最後一絲餘暉消失在天際,十三殺沒有猶豫,也沒有懼怕未知的對手,拿起天狼劍,望着躺在牀上的三絕,十三殺本來就沒有打算帶着三絕一起去,畢竟此去金府生死難料,他知道以三絕倔強的性格,醒來沒有見到自己一定會找去金府,於是上前點了三絕的昏睡穴。
十三殺看着三絕,眼裡充滿了慈愛,說道:“三絕啊,如果今日我回不來,希望你不要太過傷心,如果我能活着回來,一定會將天狼劍傳給你。好好保重吧!”說罷,十三殺沒有猶豫轉身便離開了,面對前面的生死難料,如今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剛入世道的小徒弟,但是就算捨不得也必須舍,承諾過的事情,死也要去做。
夜晚的街道,寂靜無聲,慘白的月光,勉強能夠看到衚衕裡的小路,街道上已經沒有人了,也沒有誰會注意到這個孤獨赴會的劍客,他腳步平穩的走着,不快不慢,不一會就來到了金府門口。
十三殺走到門口,敲了敲門,門開了,一個管家樣子的人睡眼惺忪的望着十三殺,看着冷酷的十三殺不由的心生駭意,嘴巴顫抖的問道:“這麼晚了,你找誰啊?”
十三殺那冷峻的面孔沒有表情,只是冷冷的回答道:“去告訴你們家主人,就說取他首級的人來了。”於是便推門而入。
見此情形,管家也驚呆了,畢竟敢在金府說這樣的話的人,還真是罕見,或許換做是其他人,管家早就把他轟出去了,可是面對滿身殺氣的十三殺和他手中奇形怪狀的劍,雖然不知道十三殺是誰?但是絕對不是好惹的,也知道匆匆跑到後面去通報。
不一會,寂靜的金府頓時沸騰了起來,平靜的院子已經聚滿了人,將十三殺團團圍住,面對數十支勁弩,和數百名侍衛,十三殺並不恐懼,或許對這樣看透生死的劍客,已經沒有什麼可怕的了,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待着。
金壽天出現了,看着十三殺道:“天狼十三殺,許久不見,你風采依舊啊,今日遠道而來,我未能及時迎接,還請見諒啊!”
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語,金壽天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但是還是在說。十三殺也沒有理會這些話語,只是默默的說道:“想必管家沒有把我的話傳達到吧?”
金壽天說道:“不,天狼大俠的話,他怎敢怠慢?我這顆頭顱已經恭候多時了,就等着你來取。”
十三殺說道:“此事暫且不忙,我且問你你可是金朝後裔?”
金壽天道:“沒錯,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十三殺道:“你可與清軍有聯繫。”
金壽天也沒必要隱瞞什麼了說道:“你說的沒錯。”
十三殺道:“你爲什麼要奪取大明江山?”
金壽天道:“笑話,是他們躲了我的江山,朱家狗賊坐了這麼多年,也該還我們了。”
十三道:“你錯了。”說罷,從懷裡抽出那本書,也就是那本五個朝代的故事,扔給金壽天道:“這本書,你看看吧!”原來十三殺此行的目的是爲了讓金壽天看清事實的真相,並且的得知那個元朝後裔是誰?
金壽天看着五個朝代的故事,這幾個大字也吸引了他的注意,於是翻開書仔細的看着,越看似乎越激動,他手開始顫抖,眼神開始迷離,似乎書中的內容讓他難以置信,終於他看完了,他講書扔回十三殺的手中。
看完書後,金壽天似乎發了瘋似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騙我的,你告訴我你是在那裡得到這本書的?”
十三殺道:“既然你不信,你有何必問我?”
金壽天自言自語道:“不可能,金朝不就是元朝嗎?元朝不就是金朝嗎?怎麼會這樣?我們新元族都是一家人,怎麼會這樣?難道他在騙我,難道他纔是我族人的大仇人。”
十三殺道:“你說的他指的是誰?”眼看就要得知真相了,十三殺不停的追問道。
金壽天說道:“不對,我不應該相信你,你是在挑撥我們,快殺了他。”說罷命令左右的侍衛一起上。
十三殺也憤怒了,說道:“本想你懸崖勒馬,便放你一命,看來今日沒有理由在放過你了。”說罷,拔出天狼劍。
真相往往讓人難以接受,十三殺本事想着藉此機會讓金壽天懸崖勒馬,一同問去那個元朝後裔的下落。可是如今的情形看來是不可能了,也是金壽天怎會相信十三殺,又怎麼因爲一本破書就放棄自己雄圖大志,看來這一戰在所難免了,當十三殺拔出天狼那一刻,他也知道金壽天不會相信自己,如今也只有大開殺戒了,魔既然感化不了,只有殺才能還天下安寧,除魔衛道也是每一把正義之劍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