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這下被惹毛了,論腦子她比不過他,論視力論聽覺她難道還比不過他?明明就是他那樣了她好不好,比摸還要過份,雖然他們是夫妻,雖然她還巴不得讓他摸,可是,她不能接受他的這種態度,兩個人關起門來想怎麼變態怎麼摸都行,但他不能做了錯事還總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而且還罵她,如果她一味退讓,總有一天她在他面前就會連話語權都沒有了,她纔不是古代以夫爲天畏畏縮縮的小媳婦,今兒就要爭一口氣,絕不屈服在他的顏下。
“怎麼?你說怎麼?”初夏腦門上青筋直冒,“你剛纔是罵誰呢?”
“我沒罵。”沐辰逸滿臉的不耐煩。
“我聽見你罵我廢材。”初夏不依不撓。
“聽見還問,可見我是沒罵錯。”
初夏哼哼,“你,你摸人家PP還有理了。”
“不是我。”沐辰逸回過身嚎。
“不是你你叫什麼啊?沐老師,做人要誠實,勇於承認錯誤了還是好老師,我不會岐視你這點缺陷的。”
好吧,咬牙,他忍,他不爆發,“你自己稀裡糊塗的還賴別人,是我發現有人對你欲行不軌才走到你身後想幫你……你最近是不是地溝油吃多了,導致基因變異到了腦子裡去,腦子全被腐蝕了是嗎?”
“你……”這是公然岐視,他鄙視她的智商視力聽覺也就都算了,居然還鄙視她的吃飯能力,初夏這下徹底炸毛了,她很想和他一樣巴啦巴啦罵一點既具深度又有力度的話,但是廢材這個詞被他先搶佔了,廢物和蠢豬聽起來更像是罵自己,她沉痛地發現除了國罵別的自己一句也不會罵。
最後只能瞪着他,罵了一句,“老師你忒表要臉!不是你你叫什麼?”
沐辰逸居然被氣笑了,淡淡的笑容掛在脣邊,回她一句:“你纔不要臉,廢材,你用力踩我還不讓我叫嗎?”
“你不是真有這種愛好?”初夏愣了一下,被他這一瞬間的聲音和笑容所蠱惑,不由得閃神了一秒鐘,貌似也有點道理呢,難道真冤枉他了?
沐辰逸擡起手像發羊癲瘋般指着她,“瘋了!我會有這種特殊愛好?我纔是被人摸了好不好,這是我人生當中第一次這麼丟臉,我敢保證明天校網論壇上絕對會有今天的事,我絕對會被YY成一個猥瑣的公交車色狼,在休息日專挑擁擠公交車向女大學生下手,初夏,這都是拜你這個廢材所賜,你......你別指望今天是你生日我就會給你好臉色看。”
初夏這下徹底傻掉了,好半天才點頭:“還別說,你今天這裝扮也挺配合這個主題的,一般準備做壞事的人都會戴頂帽子。”
“我和你沒法正常交流,容我回去做套卷子冷靜一下。”沐辰逸瞪她一眼,轉身就走,要去路邊攔車,就在這一秒,忽然有人從又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了他,心煩,她怎麼只會這一招。
他第一件事就是立即向四周看去,好在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們,果然今天戴帽子是個明智的選擇。
他也不是甩不開她的好不好,沐辰逸回身一個用力,直接把初夏推倒在地上,差點翻了個跟頭。
初夏迅速站起身,又撲了過去,擡擡下巴,有股傲氣在裡面,“不就是不要臉嗎?誰不會了。”
在他面前她還要臉幹什麼,這不是傻麼!這麼一想,初夏也不覺難堪了,頓覺心中無比暢快。
“初夏,不要隨便嘗試我的底線,我記得告訴過你的,記着,事不過三,下不爲例。”他緩緩開口,然後,毫不留戀的再次甩開她,轉身就走。
“你今天要走我明天就跟你離婚。”
他猛的站住,初夏看着他的背脊大幅度的起伏了數次,才慢慢轉過身來,就那麼半眯着眼看着她。
哎,真有種逼良爲娼的感覺,初夏知道他肯定氣得不輕,忙上前攔着他,語氣立時軟了下來,“好了好了,就當我冤枉你好了,你老師不記學生過,你罵了我這麼久,我又不懂罵人,爲了尊嚴頂你幾句怎麼了,一大男人不至於小氣成這樣的喔,這來都來了,要是這樣回去,咱倆不是白被佔便宜了嘛。”
沐辰逸咬牙哼哼:“什麼叫就當?明明就是。”
“好好,你說是就是,對不起了嘛。”
“事情都發生了說對不起有用嗎?”
“我都認錯了,你還這麼兇巴巴的。”她悄悄盯着他看,他仍舊回以很兇狠的眼神,“不行啊?”
“你……你怎樣都行,怎樣我都喜歡,我前面說了什麼,老師就當沒聽到好了。”任打任罵也行,嬉皮笑臉也可,不管怎樣,只要他在身邊,就是人間四月天。
他仍舊愁眉苦臉的不說話。
真是油鹽不進,沒辦法只能上苦肉計了,初夏突然向前挪了一步,哇一聲哭倒在他懷裡,“怎麼辦,被摸了,我的清白被毀了……我不想活了啦!”
沐辰逸不知該笑還是該安慰她,只好任她摟着,無奈地說:”不至於吧?隔着褲子呢。“說完,他終也忍不住悶笑一聲。
同時,心底突然冒出一股不捨,他知道這不是裝出來的,當他環着她的腰,才感覺到她整個人都是那樣的纖細,彷彿一用力就會在他手中粉碎,不捨得再讓她難過,一時間,心底竟柔情似水。
聽到了他的笑聲,才放開他仰起臉,“好啦好啦,笑了就快去買票啦我的好老師。”初夏推着不情不願的沐辰逸直奔售票窗,臉上哪裡有半點淚痕。
那高挑的身子一下從密密麻麻的人羣裡晃出來,太顯擺,模特般的身材,冷峻的外表,總能吸引幾個女子回頭張望,果然他戴帽子是很明智的選擇,同時她也很好奇,如果她偏事要過三,他會怎麼樣?當然還有件讓她心情爆好的事,那就是,剛纔的試探證實,他不想離婚!
完美!
但又意外地發現,他雖不愛她但對她的容忍力又超乎尋常的持久,即使百般不願,他也任由她宰割,果然是一個內心高尚的人,人家肚量只用根小指頭就能把她這樣的庸人給比到天邊去。
只是後來的事實證明,完全是她自作多情,才明白這時候的沾沾自喜是有多愚蠢,以至於後來栽了跟頭,也百口莫辯。
待他走近的時候,初夏心情美麗得不得了的問:“先玩什麼?海盜船,青蛙跳,摩天輪,通通米有問題。”
他看着她勁頭十足的樣子直髮愣。
“全玩敢不敢?通票。”她挑恤他。
他斜着眼看了看她,雖然很恐高,但他陪她過一次生日的次數的確是過一次少一次的,不願掃她的興,很豪邁的點了點頭。
啊?初夏有點嚇到,她也只是隨便說說的嘛,但還是隨即微笑,眨着大眼看他,“行啊,可你老人家了,一會別臉色煞白煞白的哦。”
“你才老人家,少廢話。”沐辰逸豪氣地將帽檐往後一挪,伸手一指,“目標海盜船。”
海盜船還是那樣,中間寬,兩端窄,又是週六,玩的人還是很多,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頭。
一開始,船身輕輕搖擺,寒風輕輕吹拂,彷彿真的是在大海上漂流的船,在陽光灑滿的船身裡,一點一點的接觸天空,可隨着擺動慢慢加強,尖叫聲就開始出現,每個人都從喉嚨深處發出最大的叫聲。
她嚇得閉上眼緊緊拽着他的袖子。
“叫吧!”沐辰逸淡定把頭轉到初夏那邊,“不管你怕不怕,和那些人一樣,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叫到嗓子破也沒關係,叫。”
“就這樣。”他說,“啊……”
音量起碼100分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