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_182

寧逸聞言,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了,商人就是商人,必要的時候連兒子都會派上用場。想當初他也做過這樣的事。

“乾爹會買好吃的嗎?會給我買玩具嗎?”艾溪懵懂的看了看古溪巖又看了看寧逸,畢竟是小孩子,腦子裡就想着好吃的好玩的,別無其他。

瞧他虎頭虎腦的樣子,寧逸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孩子,分外的討人喜歡,就那精緻的模樣也是人見人愛。

“當然有好吃的,乾爹給你買好吃的。”寧逸笑着說道,轉而看了看古溪巖,年輕的男人有着年輕才俊特有的氣質。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辦吧,這個乾兒子我是認定了,晚上一起吃個飯,至於製藥廠的事情,合作方面你看,只要不虧,怎麼都好說。”

古溪巖聽他這麼一句話,心裡踏實了不少,寧逸搞定了,這也就敢保證以後可以通行的道路會越來越廣闊,越來越大。

“那行,我這就安排下去。”他立馬站起身來拿出手機給杜克打了個電話,瞧着寧逸看艾溪的眼神那麼親,但是還是有些擔心,擔心他只是一時興起,若是反悔的話得不償失,故而免得夜長夢多,刻意囑咐杜克到飯店的時候順便把事先準備好的合同也帶上。

穆瀟瀟的病情已經好轉,輸液都不用了,也就吃些祁醫生給她開的西藥。沒事的時候她會下樓走走,院子裡的花開得正好,五顏六色分外的喜人。

可不比陽明山的差,她也只是看看,不伸手去採。靠着椅子曬着太陽懶羊羊的度過了一下午。

醫院雖然自由,但,畢竟是醫院,和陽明山的家是無法比擬的。

“哎!”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時分,她想這個時候古溪巖一定帶着艾溪不知道在哪裡蹦噠。

艾溪和他在一起肯定很高興,可是這種生活又能持續到什麼時候呢?路菲一回來,肯定不會願意讓古溪巖帶着艾溪去上班,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再想起那一份被她藏在了牀墊下的協議,更是愁眉不展,她總覺得開心和悲傷都是一個天平上放着的東西。當開心多過悲傷的時候,悲傷肯定會浮現。

所以,經歷了這麼多到現在,遇到高興的事她都不敢太得意忘形,怕一瞬間又會跌落低谷。

“穆小姐,先進去吧,下午風大,小心感冒了。”祁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邊如是對她說道,她笑了笑點了點頭,往醫院大廳去。

這個天氣裡,下午的風確實會有些涼,不過她到時沒什麼感覺,只是不想給祁醫生添麻煩而已。

“對了,溪巖晚上是到醫院來還是回陽明山?”她疑惑的往祁醫生看去,話剛說出口卻又笑了:“不好意思,問錯人了,別介意。”

她差點把祁醫生當做了杜克,祁醫生不過是醫院裡一個很了不起的醫生而已,他又怎麼知道古溪巖的行蹤,又不是古溪巖的助手。

看她嘴角一抹苦笑,祁醫生溫和的笑着,自然而然的答道:“我想古總晚上一定會來醫院的,穆小姐不用擔心。”

她詫異的往祁醫生看去,她並不是擔心,只是隨口問起而已,反倒是祁醫生的回答讓她覺得奇怪:“祁醫生怎麼會這麼確定他晚上要到醫院裡來,難道你們打過電話?”

祁醫生搖了搖頭,他基本上不會和古溪巖單獨聯繫的,平常連個短信也沒有。

“這不用問吧,古總那麼在乎穆小姐你,他肯定會過來的。”祁醫生說着,走在了她前面,徑直走在了醫院的大廳。他已經記不得有多少次,古溪巖那麼緊張的出現在醫院的樣子,哪一次不是爲了穆瀟瀟。

一個人的感情,會在不知不覺間暴露在外,被別人看見,在面對穆瀟瀟的事情上,古溪巖根本就掩藏不住他的心情,他的關心。

怎麼和路菲結了婚,這個問題,他沒有仔細想過,不過他很清楚現在古溪巖最在乎的人是誰。

穆瀟瀟頓住了腳步在大廳口,怔怔的看着祁醫生白色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祁醫生救過艾溪的命,在印象裡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人,其實她根本不瞭解這個醫生,也不想理解。

不過,他說古溪巖晚上一定會回到醫院,嘴角不由的浮出一絲笑意來,已信以爲真。

入夜,她一直都在等着古溪巖和艾溪會來,沒想到左等右等都不見艾溪和古溪巖的影子,她本打算等着艾溪和他回來吃晚餐,結果現在前胸貼後背還不見個人影。

她也只好自己一個人走到了醫院門口,捂着肚子只感覺到飢腸轆轆,已經等不了二人,決定自己去麪點吃的,填飽肚子再說。

可是就當她剛剛走到了醫院門口,便見杜克開車停在了她面前,急急忙忙的推開了車門道:“嫂子,快,搭一把手。”

這種情況太過熟悉,夜風拂來,隱隱的聞到了一陣濃烈的酒氣。

她站在車前看着杜克忙碌,忙說道:“你把他送這裡來幹什麼,送家裡去啊!艾溪呢?艾溪在哪裡?”

她不用看也知道,後座上橫躺着的人絕對是古溪巖沒有錯,他大概又喝醉酒回來了,以前他不是這樣的,自從結了婚過後到現在已經喝醉了兩次。

想到艾溪還被他帶着,她焦急的往後座上湊去,車裡的味道更是難以忍受,他欣長的身軀在後座上根本容不下,整個人捲曲着像是一個孩子一般,讓人心疼。

但她此刻更着急的是艾溪,後座上擁擠,空間就那麼大,一眼就能看出根本就沒有艾溪的人。

“艾溪呢?艾溪在哪裡?”她退出了後座,轉身拽住了杜克的衣袖,眼裡滿是着急。

杜克無奈的往副駕駛座上看去,後座能容下古溪巖已經算不錯了,怎麼可能將小小的艾溪也塞到後座上去!

順着他的眼神看去,她纔看到靠在副駕駛座上的孩子,安然的閉上了眼,正睡得熟,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這才又穩穩當當的落回了肚子裡。

“你早說。”深吸了一口氣,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伸手去抱艾溪,忽然又愣住,慢慢縮回了手,似乎在確定着什麼,片刻後扭頭瞪着杜克問道:“艾溪也喝酒了?”

她整個人對酒很敏感,不用靠近,單單靠味道就能分辨出誰喝了酒,艾溪肯定是喝了酒的,他的小臉上的潮紅不是一般就能有的,而且看他睡覺睡不醒的樣子,也能看出和平常不同。

“這個……”杜克擡起手撓了撓後腦勺,本以爲能輕易的瞞過去,誰料到穆瀟瀟的鼻子這麼的靈,一下子就聞出來了,頓了頓,不敢看穆瀟瀟的眼,期期艾艾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去接古總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了,好像,好像是認了一個乾爹。”

“乾爹?”穆瀟瀟更是瞠目結舌,不敢相信從杜克嘴裡聽到的話,一掃醉倒的古溪巖再看艾溪,心裡頓時升起一把無名火來,想也不想,抱着艾溪就往醫院裡走:“把他送回陽明山去,別再來醫院了。”

她大概也能想得到,古溪巖多半是帶着艾溪去談生意去了,順便把艾溪也利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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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溪是她的孩子,她可不允許古溪巖帶着他去喝酒去應酬,他才幾歲?6歲的孩子,就算是有用武之地,但那畢竟是自己的孩子,他怎麼就忍心?

“誒,嫂子,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杜克見狀不妙,趕緊緊隨其後。其實他早就過去了,古溪巖和寧逸說什麼一醉方休的時候他可一直都在。剛纔騙穆瀟瀟只是不想讓她生自己的氣,這還是生氣了也就沒轍了,只能一五一十的告訴她,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去,攔住了她的去路。

“幹什麼,你讓開!”穆瀟瀟像是吃了一顆炸藥,聲音也不由的大了許多,怒視着眼前的杜克。

“不是,嫂子,這酒啊,是艾溪偷喝的,根本不是古總給他喝的。”杜克一臉無奈的看着她懷裡熟睡的艾溪說道。想起在酒樓的事情,他也不知從何說起。古溪巖和寧逸喝酒,艾溪自然是由他來照看,本來艾溪好好的吃過了飯,叫了乾爹收了寧逸的禮,很高興。忽然說着困了要睡覺,杜克遍將他抱到了包間的沙發上睡覺,誰知道他蹭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爬上了餐桌喝了紅酒,然後就成了這樣了。

杜克娓娓道來,說完還一個勁的對她道歉:“嫂子,真是對不起,都怪我,是我沒注意到。”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穆瀟瀟這聽來聽去也不是他的責任更不是古溪巖的責任,分明是艾溪調皮,怪不到誰身上。心裡的氣焰也消了不少,垂眼看着懷裡的孩子,一臉肅穆:“算了,算了,我先抱艾溪進去,順便找個護士出來,你先在這裡等着,呆會再帶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