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他怎麼了?”終於從冷宮那邊追趕過來的趙公公,見我與杏兒一起攙扶住已經昏睡過去的皇帝,不禁滿面驚慌的詢問道。
“皇上的情緒太激動了,爲了避免他再傷着他自己,我們點住了他的昏睡**,讓他先睡過去,醒來之後,他可能就能變得鎮定點。”可能是怕我情緒也太激動,會說不出來話,杏兒趕在我前面替我回答道。
“唉,在皇上的心目中,秦貴妃娘娘差不多比他的命還重要了,這下說沒就沒了,怎能讓他情緒不激動呢?又如何才能止住心中的痛呢?這一痛,還不知道在什麼年月才能止住呢。”趙公公嘆息道,然後又向我與杏兒行了一禮道:“我代皇上先謝過林院使與林院判的出手相助了。”
而在趙公公說出這話之後,我的淚又再次如泉涌般的涌了出來,正好讓行完禮,剛擡起身的趙公公撞個正着。
“林院使,你爲何也這般傷心啊?”趙公公奇怪的問道,突然,他像想起了什麼一般的恍然大悟道:“瞧我這豬腦子,林院使與秦貴妃娘娘是表兄妹,又自幼一起長大,情同兄妹,現在突聞秦貴妃娘娘的噩耗,自然也是傷心得情難自禁了。”
這時,我才方纔想起現在的自己與“秦貴妃”的這一層關係,那我現在悲傷倒是正常的,不悲傷反倒是不正常了,於是,我索性不再抑制自己的悲痛,乾脆讓自己光明正大的流起淚來。
可是,這時,我又想起皇帝的手還需要治療,於是,我便開始邊哽咽,邊吩咐道:“趙……趙公公,去……去讓人將龍鑾拿來,將皇上帶去玄清宮,我……我要爲他治療他的手,不然,不然他的手可能,可能就算廢了……”
趙公公聽見了,嚇得趕緊轉身出去,依照我的吩咐做去了。
此時,我與杏兒已經將皇帝扶住在牀榻上,因爲他現在是昏睡着的,所以他的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
我又將眼光投向杏兒,杏兒不待我吩咐,就搶先開口道:“我先去御醫院拿醫藥箱和包紮之物,等會直接拿到玄清宮去。”
我衝杏兒感激的點了點頭後,杏兒便起身出去了。
此時的廂房中便只剩下了我與昏睡着的皇帝二人了,我先拂好由於他方官方帥哥四菜一躺上傳才狂奔狂跑搭在他眼前的頭,再細細的打量着他那張熟睡之中仍然掛滿着悲慼的臉,看着這張與念安長相相仿的臉,他顯得是那樣的無助與慌亂,一種別樣的心疼不禁涌上了我的心頭,我忍不住將他的頭輕輕地摟入了自己的懷中,並輕輕的將脣吻上了他的額,就這樣,良久,良久。
直到外面傳來了趙公公從外面傳來的“這裡,這裡”的指揮聲,和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我才被驚醒過來,兩個男子這樣擁在一起,讓外人看上去,一定覺得很怪異,這樣一想,我便迅地擺好皇帝的姿勢,自己站起來扶住他,等候着趙公公與侍衛們的到來。
隨後,我坐上馬車,隨着龍鑾一起抵達了玄清宮,去給皇帝療傷。
下了馬車,來不及細細打量一下我從未進來過的玄清宮,我便開始吩咐玄清宮的太監和宮女將皇帝帶去他的寢宮,並去燒上一鍋開水,將毛巾消毒,再拿着毛巾,給我端上一盆水來,而此時杏兒也拿着醫藥箱從御醫院趕了過來。
我沒有立刻解開皇帝的昏睡**,因爲接下來對他手的處理,可能會給他帶來很大的痛楚,他在睡夢之中時,或許還能減輕一些疼痛和痛苦。
同時,我也拒絕了杏兒的相幫,想嘗試着獨自爲皇帝療傷。只是,我沒料到的是,因着自己心中對他的憐惜,並會隨着他的疼痛而疼痛,讓我替他療傷也變得困難起來。
開始時,我先拿起宮人們遞上來消過毒的毛巾,沾上一些開水,輕輕的擦拭着皇帝的手,想將他手上的斑斑血跡給拭去,這樣才能看見他手上的患口處究竟在哪些地方。
儘管我的動作已經非常的輕柔了,但是他還是在睡夢中疼得蹙緊眉頭,身子時不時的打個顫,看得我心中也一抖一抖的,處理起來,動作也明顯緩慢了很多。
而接下來,就是要做讓他覺得更加疼痛的事,那就是將刺進他的手掌之中的瓦礫和木屑給挑出來,再清潔後,方纔給他上藥。
這會讓他疼痛,也會讓我趕到痛楚,因爲我每用針挑出一小片瓦礫或者木屑之時,他的身子便會不由自主的痙攣一下,嘴中還會不由自主的呻吟出聲,他的這幅樣子讓我感覺到心中猶如被人用刀剮了一下似的,接下來用針挑他手上碎屑的動作都遲緩了很多。
直到後來杏兒看得忍無可忍,實在看不下去之時,強硬的將我推到一旁,自己接手來處理皇帝的傷口,儘管如此,聽着皇帝不由自主出的呻吟聲,我仍然覺得揪心不已。
直到杏兒手腳麻利的處理完了所有事,並出手幫了我解開了皇帝的昏睡**,這件事纔算告了一個段落。
不過,奇怪的是,皇帝卻一直沒有醒來,我與杏兒、趙公公守了他一夜後,他仍然沒有醒來,這讓我們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我忍不住將手撫上他的額,現滾燙異常,嚇得我連忙讓宮人去準備毛巾和冰塊,放在他的額上給他冰敷,並不停的換着毛巾。
就這樣,一直折騰到第二日下午,他額上的溫度終於退了下去,我、杏兒、趙公公三人也纔算暫時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的是,不到一個時辰之後,皇帝的全身突然開始不停的如抽搐一般的扭動起來,他的雙眼卻一直都是緊閉着的,人也一直呈昏迷狀的沉睡着,我們三人全都慌了神,不知道皇帝爲何會突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