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陸星妍

暮雲端坐在一張圓桌前,細心地擦拭着許久不用的蒼雲劍。

“大哥,你真要帶冷宮那兩個女子出去嗎”朝風問道。

“是的”暮雲簡短有力地說道。

“那星妍姐姐呢?”朝風有些生氣地問道,“既然大哥可以帶她們兩個出去,爲什麼不把星妍姐姐帶走呢?我們常常流連皇宮,不就是爲了看看星妍姐姐過得好不好?”

“她……”暮雲被問到了軟肋,眼神暗淡了下來,“她過得很好,不需要我帶她離開。”

“可是,你明明就放不下她”朝風喊道。

放不下又能怎樣呢,她,已經不需要我了。“不要再說了”暮雲也帶着一絲怒氣。

忽而,外面響起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

“進來吧”朝風言到。

這是一位睿智的老伯,“公子一切都準備好了。”他對暮雲說道。

暮雲會意地點了點頭。

“只是……”老伯想開口卻未言。

“說吧,老伯”暮雲說道。

老伯一臉擔憂的神色,“這摘星樓我們苦苦經營多年,好不容易在江湖中有了地位,離我們的目標也越來越近,公子這次爲何要涉險深宮呢?萬一……”

老伯的話並未說完,暮雲早已瞭然,只是這一次,他不想再留遺憾。

良久,老伯已經退下了,“大哥,難道你喜歡秦箏姐姐嗎?”朝風懷疑地問道。

“沒有。”暮雲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那你爲什麼要救她們呢?”朝風有些糾結,雖然秦箏和小薇她們也很好吧,但是在大哥心中一直喜歡的不是星妍姐姐嗎?當初星妍姐姐入宮時,大哥都沒有帶她離開,只是在紫檀宮的牆頭佇立了一晚,現在怎麼會爲了秦箏和小薇以身犯險呢?朝風實在不解,不過他轉念一想,把秦箏和小薇救出來也不錯,這樣他就有新的朋友可以玩了。

暮雲遲遲沒有回答,出神地對着蒼雲劍。

趙小桐爲了這次出逃做足了準備,天天拉着小薇起來鍛鍊身體,合理飲食,就怕到時候跑不動。除此之外她還叫小薇把她們平時穿的衣服修改地十分貼身,以免行動不便。她掰着指頭一天一天地數着,這一天終於要到了。

趙小桐的心撲通撲通跳了一天,天色終於暗了下來。她在院子裡來回踱步,一會看看星星,一會望望牆頭,心急如焚。

“小姐,他們不會不來了吧”小薇問道。

趙小桐盡力讓自己保持樂觀,“不會的”

“擅闖皇宮可是死罪呀,我們被發現逃走了也會被處死地”小薇緊張道。

“放心吧小薇,那哥們兒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死不了的。”趙小桐開玩笑道,她可不想這麼早就掛了,自己的穿越之旅還沒開局呢。

兩人等啊等,天色已經很黑了,一輪彎彎的月亮高掛在天上。忽然,一個身影從趙小桐身後閃過。

“兄弟你終於來了!”趙小桐心裡一喜。

還沒等趙小桐緩過神來,對方一個手掌砍下來,趙小桐和小薇倒在了原地。

殘缺的月色凝重,暮雲和朝風穿着夜行衣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冷宮。他們在外環視了半天,並無絲毫動靜,空氣分外安靜,連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也能聽到。暮雲對着牆壁敲了兩下,沒有人迴應,又敲了兩下,還是沒有人迴應。他心中暗道不好,於是迅速和朝風示意,準備撤離。

就在他們起身的一剎那,他們已經被手持長槍的禁衛軍包圍了。外圍是一羣弓箭手,對方竟然早有準備。

兩人別無他法只好應戰,暮雲持劍殺了上去,蒼雲劍閃過一絲絲冷光,起承轉合間一個個侍衛倒了下去。領頭的侍衛也毫不示弱,紅纓長槍步步爲營,見招拆招。一個回合下來,暮雲和對方相持而立,蒼雲劍步步緊逼,紅纓槍奮力抵抗。忽然,一人趁暮雲和對方對峙之間襲了過來,暮雲一個轉身,濺過一片鮮血,卻也被紅纓槍攻了過來。

“是他?”暮雲胸口直直地被紅纓槍刺中了。蒼雲劍一揮,雙方都後退了幾步。看來對方真的是有備而來,出動的都是精銳。一旁的朝風還在奮力抵抗,嘴角掛着血。

“快走!”暮雲對朝風喊道。兩人示意,準備離開,禁衛軍首領一個手勢,一排排冷箭像劍雨一樣放了過來。

“大哥,快走!” 朝風一把挺在了暮雲前方,暮雲的心口愈發疼了,惡鬥下去只會死得更慘。“等我救你”暮雲無奈施展輕功迅速離開了,卻不想還是中了一劍。暮雲身負重傷,也不知道朝風情況如何。他勉強支撐着離開,卻還是倒了下來。

第二天,冷宮鬧刺客的事傳得沸沸揚揚,據說刺客已被就地正法,不過是偷盜了一些財物,領頭的禁軍少將已被提拔爲禁軍統領。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趙小桐躺在秦美人的清華閣內。就像她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時一樣,小薇在一旁泣不成聲。

“小姐,怎麼會這樣呢?”

一行行眼淚從趙小桐的眼裡流了出來,又熱又鹹。深深地難過和自責包裹着她。趙小桐和小薇抱在一起痛哭,這是趙小桐第一次感到,原來在這個世界他並不是一個局外人,而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對小薇她沒心沒肺,對暮雲半真半假,她一直覺得的她跟她們不一樣,她遲早都要離開這裡的,而別人都是那麼真誠地對待她,哪怕只會萍水相逢的路人。趙小桐伏在小薇肩頭悲不自勝。

這時一旁的侍女見狀把她倆輕輕地拉開了,柔聲問道,“娘娘你怎麼了?”

趙小桐在悲傷中回過神來,“你是誰?這是哪裡?”

“奴婢小羽,是貴妃娘娘派奴婢來專門負責侍候娘娘。”小羽說道。

“等等,貴妃娘娘,這裡不是冷宮嗎?”趙小桐淚水劃過的臉上滿是疑問。

“娘娘大喜,貴妃娘娘近日身體不適,特意把娘娘從冷宮接回來好伺候皇上。”小羽緩緩說道,“別人,是不知道娘娘您去過冷宮的。”一看就是經過專門的訓練。

小薇在一旁也很無奈,趙小桐揪着頭髮無比抓狂,“怎麼會這樣啊?這個貴妃娘娘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有這樣通天的本領。”

小羽神色莊重,“娘娘慎言,貴妃娘娘協理六宮,位同副後,如今皇上上位冊後,在這後宮一切以貴妃娘娘爲尊。”

趙小桐的臉上還掛着淚水,眼眶紅紅的,恨恨地說道“我知道了”。

“娘娘就繼續住在這清華閣內,一切和以前一樣,奴婢定會盡心侍奉娘娘的。”小羽意味深長地說道。

趙小桐冷冷地並不理睬她。

“娘娘這就雖奴婢去沐浴更衣吧,待會還要去參見貴妃娘娘。

“我不去”正在氣頭上的趙小桐一把臉扭了過去。小薇怯怯地拉着她的衣角。

小羽並不示弱,“娘娘若是不願意,就不要怪奴婢不客氣了。”說着三四個年紀大點地宮女便迎了上來,一把把趙小桐拉了起來,趙小桐奮力掙扎,還被其中一個宮女掐了一下,小薇在一旁大叫住手。沒有辦法,趙小桐被這一羣人扔進了浴桶,好久沒有洗澡的她在下水的那一刻竟然覺得有點舒服,就也慢慢地放棄了掙扎。

水裡散發着玫瑰花的香氣,一圈人圍着趙小桐要給她洗澡,趙小桐連聲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卻又被按了下來。你們都是容嬤嬤嗎,趙小桐一陣腹誹。

溫熱的水汽蒸地趙小桐臉色緋紅,顯得分外嬌羞,其實是害臊。趙小桐決定好好地去拜見拜見所謂的貴妃娘娘,不知道她葫蘆裡究竟賣地什麼藥。

趙小桐沐浴後換上了新制的衣物,這衣服就華麗不少,襯得她乾淨大氣,小羽還爲她梳了頭,趙小桐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恍若隔世。

走在前往紫檀宮的路上,趙小桐的心七上八下,小薇緊隨其後,還有小羽緊緊地盯着她,趙小桐想逃也逃不得。

雖然有些擔憂,但是趙小桐還是很想見一見這位蒔貴妃的廬山真面目,於是就老老實實地來到了紫檀宮。

“娘娘,到了”小羽說

走了大半晌,趙小桐終於來到了紫檀宮門口。她小心翼翼地踏入宮門,院子裡一片豁然開朗之像,且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華麗,安然之中透露着一絲高貴,傲岸而不可犯。

這蒔貴妃不應該是後宮第一驕奢跋扈之人嗎?趙小桐心想,怎麼宮裡的裝修陳列如此低調呢?深藏不露?

趙小桐在院子裡一陣流連,最終在小羽的推搡下走進了前廳。一進門,一位高貴的女子便端坐在紫檀木鏤空雕花的椅子上,像是等了許久似的。兩旁分別立着一位靈巧的小宮女,後面是一位年紀稍長的嬤嬤。蒔貴妃身着茶色袖衫,與槿紫色的衫裙相得益彰,雖是坐着,也難掩其綽約的風姿,柳眉星眼,清妍絕俗。

趙小桐不由地怔住了,出神地看着對面這位美人,簡直太美了好吧,這樣魅力無雙的小姐姐,誰不喜歡呢?好羨慕皇上啊!

“還不快參見貴妃娘娘!”蒔貴妃身邊的侍女疾聲呵斥了一聲,趙小桐回過頭來發現蒔貴妃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也不知道怎麼行禮,學着電視劇裡象徵性地福了下身子。雖然蒔貴妃高高在上地端坐在那裡,趙小桐還是時不時地偷瞄過去好多看幾眼。

“秦美人,還真是有趣啊!”蒔貴妃一開口趙小桐整個人簡直要酥了,對於這樣優秀的小姐姐她毫無抵抗力!還追什麼星,如果能和這樣美膩的小姐姐成爲朋友就好了。趙小桐望着蒔貴妃一臉花癡像,簡直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不敢當不敢當”趙小桐急急忙忙說道,“有趣倒沒有,悲催倒是真的。”

“這幾日你好好準備準備,養好了身子好侍奉皇上”蒔貴妃溫柔的語氣裡是不容反駁的命令。

聽到這,趙小桐一下子緊張起來,什麼?侍奉皇上?我纔不要!

“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本宮知道你膽子大的很呢!”美女說話總是自帶氣場。

趙小桐知道蒔貴妃話裡有話,難道她知道暮雲的事情嗎?趙小桐疑惑起來。

“小姐姐”趙小桐自知失言“哦,不,貴妃娘娘,侍寢還是算了吧,皇上有娘娘就夠了,我,我還是不要添亂了吧”趙小桐說完試探性地望向貴妃娘娘。

蒔貴妃莞爾一笑,問道“你不想侍寢?”

趙小桐知道說不想肯定會惹出更大的麻煩,於是說道“皇上喜歡娘娘你啊!”

蒔貴妃又是一笑“那你怎知皇上不會喜歡你呢?”

“因爲我比不過娘娘啊,娘娘比我優秀太多!”趙小桐說道。

“可是,皇上不是本宮一人的,皇上是屬於整個後宮的,你明白嗎?”蒔貴妃平靜地問道。

趙小桐太知道了,也太不知道,古代的小姐姐好悲催啊,還是一夫一妻好。

“難道娘娘不想和皇上一生一代一雙人嗎?怎麼會情願與別人一同分享……”趙小桐停住了,“分享皇上呢”她還是硬着頭皮說完了,和後宮嬪妃說這些會不會太超前呢?

蒔貴妃的神情黯住了,喃喃自語道:“一生一代一雙人?”轉頭對上了趙小桐清澈的眸子,“秦美人想嗎?”

啊啊啊,趙小桐又被繞進去了,怎麼說纔不會出錯呢?還好我《甄嬛傳》刷了好幾遍,“不敢想,因爲我自知沒有這個福分”

“那你的意思是本宮有嘍?”蒔貴妃問道。

“嗯嗯,娘娘你是後宮第一厲害之人,美麗大方,別人都比不過你的。”趙小桐連聲點頭,懇切地說道。

蒔貴妃忽而大笑起來,眼神卻越來越黯然,趙小桐站在原地一臉不解。

“秦美人,你很會說話,所以本宮想你肯定會討皇上歡心的。”蒔貴妃轉身對趙小桐說道。

趙小桐無語了,還能說什麼好呢?拜託皇上還是不要看上我吧。

趙小桐鬱悶地離開了紫檀宮,現在自己身邊都是蒔貴妃的人,除了小薇這一個戰友,她真的是四面楚歌啊!還有暮雲之事,總要弄個清楚,她總感覺暮雲不會這麼輕易就死掉。

還要侍寢,這真是一個憂傷的話題,她要怎麼辦呢?

暮雲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了。

那日他逃到浣衣局時,半夏便把他救下來帶回了紫檀宮。

“娘娘,這樣會不會太危險”半夏曾問過陸星妍。

陸星妍不語,她已經安穩了一輩子,可這樣的生活又有什麼意思呢?

自從這天起陸星妍便病了,不再侍寢,閉宮養病。期間皇上派人來探望過好幾次,陸星妍都找藉口拒絕了。後宮裡的其他人都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其他嬪妃倒頗爲滿意,每日總找藉口去天璇殿看望皇上,但都被拒之門外。還有些嬪妃在皇上必經地路旁耍存在感,不過皇上對此並不理會。

“娘娘,歇會吧,你已經一天沒有閤眼了。”南星勸說道。

陸星妍傷神地望着牀上躺着的男子,若不是爲此可能這輩子他們都不會再相遇了吧。陸星妍的手在空中劃過他的額頭,他的眉毛、鼻子停在了嘴脣上。陸星妍的眼眶沒來由地溼潤了。

暮雲,兩年前,你爲何要失約呢?既然失約了,爲什麼還會出現在這後宮?還和她在一起呢?我得不到地她也休想得到!我所承受地痛苦我要她也嘗一嘗!陸星妍的眼裡閃過一絲恨意,轉而柔軟下來。

她還記得他們一起騎馬,談論天下,暮雲還教她舞劍,就是這把蒼雲劍。陸星妍仔細撫摸着它,好像回到了17歲那年,他們在一起時的自在時光。她已經想好了,讓庶妹代替他入宮,可是她等了一夜,暮雲終究還是沒有來……

暮雲的手微微動了一下,陸星妍又驚又喜,趕快放好蒼雲劍,收起了眼淚,快速離開了。她不知道該以何面目與他再見。

咳咳,暮雲只覺得嗓子冒煙。他感到胸口一陣疼痛,行了。他警覺地看了看四周,這讓他覺得很異樣。他強撐着下了牀,往門外望去,胸口更疼了,這裡的一草一木他在熟悉不過了。

“阿妍”他輕聲自語。

門外的陸星妍見到這一幕早已斑駁了雙眼,他並沒有忘記看了一眼,陸星妍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這一切她是永遠不會原諒地。

“阿妍”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暮雲立馬追了出去,剛到門口就被半夏和南星攔住了。兩人一把把暮雲推了進去,把門鎖上了。

陸星妍在榻上發呆,半夏和南星看了半天,“娘娘,你這又是何必呢?”南星忍不住問道。

“何必呢”陸星妍楠楠自問。或許是不甘心吧。

“娘娘,另一個人怎麼處理”半夏問道“這件事皇上並未起疑心,但是暮雲在宮中始終是一個隱患。”

“我知道,告訴陸澤先把朝風找個隱秘的地方安置起來,要活着!”陸星妍理智地說道。

“至於暮雲……”陸星妍望了望窗外還是沒有說下去。

清華閣內,趙小桐被小羽死死盯着學習禮儀,還有嬤嬤教她如何侍寢,聽到這裡趙小桐害羞的不得了。雖然現代人對這些心知肚明,毫不避諱。但是像這樣一步一步說得如此具體還是叫人很難爲情的。

期間,趙小桐趁大家睡了準備偷偷溜出去,誰知剛到門口就被小羽抓住了,還被教訓了一番。趙小桐嘗試了兩三次外出無果後,就放棄了。還是逃不出蒔貴妃的手掌心啊。於是她每天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清華閣學習禮儀,不過倒是比前段時間吃胖不少,臉蛋看起來白白嫩嫩的。

趙小桐這麼想做個米蟲竟然也不錯,但是想到自己這隻米蟲馬上就要任人宰割就一點也不好了。怎麼辦呢,她在這裡一個人也不認識啊,只好求助小薇了。

這天晚上趙小桐讓小薇陪自己睡覺,於是把自己的想法偷偷告訴了小薇。

“要不裝病吧,小姐!”小薇說道。

“不行不行,我們現在一舉一動都有人盯着,這樣肯定會露餡的”趙小桐否定到。

“那就受傷!”

“這樣有點疼啊,不過也行!”趙小桐覺得這個餿主意也勉強可行。皇上應該不回去寵幸一個瘸子。

於是第二天趙小桐就站在連廊上作勢往下跳。誰知被小羽一把拉住了,腿沒瘸成,胳膊到脫臼了。趙小桐疼地哇哇叫,心想,要不這樣也行。誰曾想小羽嗖地一下,在一聲殺豬般的叫聲裡,趙小桐的胳膊就被接好了。

一計不成又想一計,趙小桐覺得自己如果變成一個醜八怪肯定就不用侍寢了吧,於是就絞盡腦汁想想怎麼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快速變醜,最好是全身長疙瘩,讓人下不去手那種!

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小薇告訴趙小桐秦箏對芒果過敏,趙小桐心下叫好,那多吃點芒果就好了。但是她又面臨一個難題,就是清華閣沒有芒果,現在馬上就冬天了,這種熱帶水果太稀缺了,她這種小透明根本吃不到。去哪找呢?趙小桐又想到了蒔貴妃,她那麼得寵肯定什麼都有。

於是趙小桐就找了個機會去拜訪蒔貴妃,誰知蒔貴妃並不見她。後宮的其他人她也不認識,小羽也不讓她隨意走動,去哪找芒果倒難住她了。

沒有辦法,趙小桐還好求助小羽了,“小羽姐姐呀,你多大了呀”

“十八”

“那我們一樣大哎。”

“小羽,你喜歡吃什麼呢?”

“什麼都不喜歡”

“哦,我最喜歡吃芒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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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桐一陣尬聊,終於把話題引出來了。

小羽依舊板着臉沒有看她,“小羽呀,你跟着貴妃娘娘神通廣大,能不能去弄點芒果回來呀!人家好想吃的”趙小桐又是諂媚,又是撒嬌,“小羽你最好了。”

“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小羽兇巴巴的。

看樣子是成了,趙小桐竊喜連連。

晚飯的時候,小羽拿回了一籃芒果,放到了桌上。“貴妃娘娘最不喜歡吃芒果,就把紫檀宮那份賞給美人你了。”

“謝娘娘,謝娘娘啊!”趙小桐難掩激動。

“吃吧。”小羽也是外冷內熱,看起來兇其實人也錯。

“我現在吃得有點撐了,過會再吃啊!”趙小桐死死地盯着芒果,生怕被人搶了去。

入睡時,趙小桐一人鬼鬼祟祟地起來吃起了芒果,“別說,還挺好吃啊!”不一會,趙小桐只覺得渾身瘙癢,手不由不住地到處撓了起來。於是趙小桐便大聲叫了起來,把整個清華閣的人都驚動起來了。

“小姐,你怎麼了呀!”小薇也叫了起來。

“好難受啊”趙小桐滿身都起了紅疙瘩,這會是真的難受。

“奴婢去請太醫。”小羽說完便走出去了。

過了不一會太醫就來了,看來小羽的面子還挺大,不,是蒔貴妃的面子。太醫仔細地瞧了瞧,淡定地說道,“娘娘並無大礙,只是誤食了一些東西導致的過敏,微臣開兩副藥吃罷就好了。”太醫說着還不忘捋捋鬍鬚。

趙小桐躺在牀上如百爪撓心,小羽看看那半籃子芒果,氣呼呼地瞧了過來,趙小桐心虛地低下了頭。

藥煎好後,小羽死死地盯着趙小桐看她喝了下去,就差上手灌了。第二天,桌子上的芒果不見蹤影,趙小桐起來忙去照鏡子,誰知過敏已好了大半,只剩下臉頰有些微紅,“這是什麼神醫啊”趙小桐對着鏡子無奈地說道。

經此一事,小羽盯地愈發緊了,趙小桐不得不老實了下來。還是想想見皇上怎麼辦吧,皇上那麼濫情,不會有病吧。想到這裡趙小桐面露難色,不知何去何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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