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嫣,所有事我都記起來了。”溫熱的氣息在耳畔縈繞,一直繞進那個急速蹦跳的心間,韓子嫣有一瞬的愣怔,鼻子莫名發酸,眼睛莫名發脹,一滴如水晶的淚珠滑了下來。
不知是喜悅還是悲傷,只是覺得彼此越過了一個時空隧道,才尋回那個熟悉的感覺,那個被他緊緊擁着的似永遠無法掙脫卻也溫存的感覺。
“趙翊,你不怪我嗎?”她輕聲的問,小心翼翼的,好似把扯斷什麼一般。
半晌,他鬆開她,專注地望着她似一泓清泉的眸子,手指輕觸上那被白紗遮掩的臉頰上,聲音渾厚而沙啞,“是我沒有保護你,若當初我不棄你在行宮,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你怨我嗎?”
韓子嫣搖首,淚水盈盈而落,這樣的情景真的像穿越回了那往日的一幕。
“別哭了!”趙翊攬過她的肩,擁她在懷。
彼此相依相偎望着對方,展顏而笑,笑過往的執着,和那一件件可笑愚蠢的作爲。
時間也彷彿停在了這一刻。
原來,一個人刻在一個人的心上,是永遠都揮之不去的,失而復得便會更加的珍惜。
“對不起……”韓子嫣抱歉地垂下頭。
心有靈犀一點通,趙翊當然知道她所謂何事道歉,在醒來時,順子就把昏迷這段時日發生的一切粗略地向他說了一遍。
握着她肩的手緊了緊,“子嫣,我們之間的誤會太多了,連今日聽到你在背後支持趙賢坐上帝位,我還在怪你,不過見到你的那刻,我知道這個天下唯有你對我纔是最珍貴的,所以我要你做我的皇后,以後這後宮也只有你一個女人。”
心,不知被什麼撞擊了一下,一直下沉,仿若沉到無底的洞穴。
是的,他醒了,他還是皇上,而趙賢沒有舉行登基大典,還不算數。這個位置,他是獨一無二的。
但,後宮只她一個女人?這是個玩笑話罷!
“我不想爲後,我不想在宮中過日子。”韓子嫣從他的懷中脫身出來,頷首斂目,“於我而言,我想要的不是錦衣玉食,是一個能相知相伴一生的人,而在宮中,你不是我的,你是天下人的,而我不能生育,不能爲皇室開枝散葉,所以這裡不會只有我一個女人,趙翊,對不起,我做不到。”
“你要走?”趙翊一把抓住她的手,力道很大,情緒一波動,臉便漲紅了。
“是,我不會留在此。”韓子嫣沒有絲毫的猶豫,在她眼裡,看盡宮裡的爭鬥和狡詐,就算現在趙翊允她一切,不代表以後的情誼不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改變,他是帝王,太多的事都不能自已了,所以,一個是山,一個是浮雲,偶爾的交匯也是雲變成雨,滴落在山間,當烈日照射過來,雲會散,雨會幹。
“我恢復了對你的記憶,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你就捨得棄我而去?”趙翊悲嘆一聲,鬆開她的手,“說到底,我在你的心裡從來都不曾重要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