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是離蕭然,一會兒是獨孤辰……
想不到,她這個身懷六甲的孕婦,此刻倒成了搶手貨!
見她如此,赫連棠不禁面色一變:“虞妃,你可知你如此言語,便有可能引起兩國動亂!”
聞言,虞秀致不以爲然的輕笑了笑。
她不如此,兩國就不會動亂了麼?
離國,一直都不太平啊!
如是,在心中腹誹着,她轉睛看向離灝凌身邊安坐的鐘太后,不禁哽咽說道:“太后娘娘,秀致讓您失望了,日後……再不能陪着您的身邊了!”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鐘太後微微一嘆,對離灝凌說道:“皇上,如今她既已認罪,便看在孩子的份上,暫時將她幽禁於美人闕吧!”
聞言,離灝凌微微擡眸。
虞秀致於他而言,還有用,他自然會留着。
薄削而性感的脣瓣輕輕一抿,他對鐘太後點了點頭,而後對姬恆吩咐道:“自今日起,虞妃幽禁於美人闕待產,待產子之後,再行定奪,還有……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
聽到他的話,虞秀致脣角勾起,臉上一片蒼涼!
在去年冷宮大火,這宮裡便再沒了冷宮。
只是,自今日開始,她那過去榮寵一時的美人闕,便該是新的冷宮了。
……
時候不長,姬恆便帶着虞秀致前往美人闕。
見虞秀致被姬恆帶走,珠兒不禁擡頭,滿是渴求的看向離灝凌:“皇上……”
“去吧!”
微微垂眸,離灝凌不看珠兒,只對即將行至門口的姬恆輕道:“讓珠兒隨行!”
“奴婢謝皇上!”
接連對離灝凌磕頭致謝,珠兒連忙起身,跟在虞秀致和姬恆身後,緩步離開了大殿。
看着珠兒遠去的背影,袁修月微蹙了蹙眉頭。
方纔,她還一直在想。
在珠兒跟在虞秀致身邊,已然不是一日兩日,即便是有人出再多的銀錢,只怕也買不去她的忠心!
但是此刻,她才恍然!
除了虞秀致,她該還有一位想要忠心的主子啊!
而,那鳳鸞宮裡的藥瓶,便該是他讓她放的!
看來,今日之事,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而終究,誰都不是贏家!
見投毒一時告一段落,顏如雪高懸的一顆心,也漸漸回落。
自桌案前起身,她面色有些疲憊的對離灝凌和鐘太後輕道:“臣妾身子略有不適,先行告退了!”
低眉斂目,瞥了眼殿下垂眸的顏如雪,離灝凌脣角輕勾,眸中卻是一片冰涼:“愛妃既是不舒服,便早些回去歇着吧!”
有顏如雪開頭,劉美人便也跟着起身請辭。
時候不長,福寧宮大殿之中,該走的都走了,便只留下袁修月、離灝凌,還有鐘太後和赫連棠!
“皇上!”
衆人走後,大殿之上冷冷清清,便只剩下汀蘭一人,冷眼看着汀蘭,鐘太後語氣不善道:“如此賤婢,對主子不忠,合該以宮刑仗斃!”
聞言,袁修月再坐不住了。
“太后娘娘!”
輕喚鐘太後一聲,袁修月自座位上起身,對鐘太後輕道:“汀蘭對臣妾所做之事,皆是受那虞妃蠱惑,汀蘭她犯下如此糊塗之事,本因心疼臣妾,如今既是臣妾無虞,還請太后娘娘對她網開一面!”
語落,她作勢便要屈膝跪下。
微擡手,托起袁修月的手臂,離灝凌微微轉身,脣角邪魅一勾:“在母后面前,朕說話比皇后管用,你此刻先求求朕,朕便幫你與母后求情!”
聞言,袁修月不禁眉腳一抽!
擡眸之間,瞥見他似笑非笑的眼,知他是在故意逗弄自己,她不禁眉心一顰,旋即如孩童一般,撇嘴便要哭:“皇上,臣妾穿衣,要汀蘭伺候着才舒服,臣妾用膳,要汀蘭佈菜吃的才香,臣妾……臣妾……”
“好了,朕怕了你了!”
睇見袁修月眼底的淚光,離灝凌不禁眉宇緊皺了皺!轉頭看向太后,他對鐘太後輕聲說道:“母后,如今皇后失憶,只記得汀蘭,而汀蘭今日之後,該再不會有不軌之舉,還請母后看在朕的面子上,暫時容汀蘭將功補過,然後仍舊跟隨皇后身邊伺候着!”
“這……”
擡眸瞥了汀蘭一眼,鐘太後一臉不放心的樣子。
“母后!”
沉寂許久,終是再次開口,赫連棠淡淡出聲:“此事您便應下吧!”
聞言,鐘太後看了赫連棠一眼之後,便輕抿脣角,點了點頭,而後對汀蘭沉聲說道:“汀蘭丫頭,你可聽仔細了,今日全是皇上和賢王妃與你求情,哀家才留下你一條命,日後若你再犯……”
“奴婢若再犯,便千刀萬剮,不得好死!”不等鐘太後把話說完,汀蘭徑自出聲,磕頭謝恩:“奴婢謝太后娘娘隆恩!”
——
福寧宮的一場對峙下來,虞秀致得到了她應有的下場,卻差強人意的讓顏如雪逃過一劫!
與離灝凌同坐輦車之中,回想着今日福寧宮大殿上的一幕幕,袁修月不禁有些頭疼的擡手撫上鬢角,自脣齒之間逸出一聲輕嘆!
顏如雪的狡猾,在她的意料之中,卻又有些超出她的想像啊!
聽到她的嘆息聲,離灝凌不禁輕勾薄脣,而後輕擁她的肩膀:“朕的皇后娘娘,何事讓你如此愁眉不展啊!”
聞言,袁修月微微擡眸。
對上他晶晶閃亮的星眸,她彎脣輕笑了笑:“沒想什麼,只是想到今日虞妃那雙黯然神傷的眸子,我心中略有感嘆罷了!”
“原來是這個啊!”
俊眉輕挑了挑,離灝凌有些失望了癟了癟嘴:“朕還以爲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聞言,袁修月眉心輕擰了下。
心想,我就不想起以前的事情,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袁修月輕笑了笑,眸中盡是晦暗之色的又是一嘆:“以前的事情,哪裡是我說想便能想的起來的?”
“沒關係!”
不以爲然的輕掀了掀薄脣,離灝凌下頷微揚,再次朝着袁修月欺近幾分,而後忽然啓脣含住她的耳垂:“朕會讓你慢慢想起過去,想起我……”
耳邊時緩時急,不停自脖頸拂過的氣息,讓袁修月忍不住身形微顫了顫。眸華微擡,望入離灝凌如深潭一般黝黑,卻又隱隱發亮的瞳眸之中,她脣角輕抽了抽,輕聲問道:“皇上想要怎麼樣讓我想起過去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她脖頸已然染上一層淡淡的粉色,險些沒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樣!”
聲音之中,充滿磁性與魅~惑,離灝凌溫涼的脣,驀地下落,貼上袁修月的脣。
他的吻,許是因爲隱忍了太久,在接觸到她的脣時,轟然爆發,如疾風驟雨般,一發不可收拾!
也讓袁修月的腦海之中,一時間一片空白!
“皇上,夜溪宮到了!”
龍輦外,姬恆的聲音,十分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聞言,離灝凌緊皺了下眉,終是鬆開袁修月的脣,凝着她瀲灩的紅脣,再看她略顯迷離的眼神,他長吸一口氣,“想起朕了麼?”
眸光微閃了閃,袁修月輕搖了搖頭。
見狀,離灝凌再次邪肆一笑,伸手便將袁修月攔腰抱起,抱着她一路登臨夜溪宮,直往夜溪宮寢殿大步行去。
“唉,皇上……”
看着他頭也不回的進入大殿,姬恆手持一封燙金信封,輕聲嘟囔道:“嶽皇的御信……”
“皇上,姬總管方纔說,誰的御信來着?”
被離灝凌一路抱着進了寢殿,袁修月脣角含笑,明眸微睜,她扭頭探向殿外,卻見姬恆微伸着手裡的燙金書信站在寢殿門外,一直都不曾進殿。
垂眸迎着袁修月晶晶亮亮的眸,離灝凌輕勾了勾薄脣,於龍榻前停下腳步,他彎身將袁修月放在榻上,而後傾身向下,與她鼻尖廝磨,魅惑出聲道:“當今世上,配用御字的,除了朕便唯有兩人,綜合天下形勢,月兒你覺得姬恆說的應該是誰?”
聞言,袁修月心頭輕顫了顫!
聰明如她,豈會真的猜不出那信是誰寫的?
脣角的笑,略微僵滯,她乾笑了笑道:“皇上不是一直都在等着嶽皇那邊的消息麼?既是嶽皇的御信,皇上還是早些去看了吧!”
“他的御信當然要看,不過朕現在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語音至此,不再繼續,離灝凌的薄脣便已然再次堵上袁修月微啓的脣,將她未曾出口的話語,悉數吞進了肚子裡。
他的熱吻,猶如方纔,炙熱而纏綿,似是隱忍了許久一邊,一發不可收拾!
沒人知道,當得知袁修月忘了自己之後,他的心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那種感覺,就像是萬蟻噬心,讓他難受,使他抓狂!
但萬幸的是,她……其實一切都還好!
在意識到這個事實之後,他那顆好似被利刃穿過的心,瞬間卸去了全部的負擔,再次又砰砰的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