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55早產

“哈哈,母妃,您的這一席話真的是讓香兒茅塞頓開啊。依照您的話,香兒終於想到一個不錯的辦法,可以驗證一下這秦蝶兒是否是真的瘋癲了。”淑妃高興的對姜太妃說道。

“哦,究竟是何好辦法啊?香兒且說來聽聽。”姜太妃明知故問的詢問道。

“呵呵,母妃,稍安勿躁,等會就真相大白了,您就只管站在一旁看戲就得了。”淑妃嬌笑着。

然後,淑妃又喊黃得仁道:“黃得仁,聽見姜太妃娘娘的話,你可知道該如何做了?”

黃得仁似乎是稍微思索了一會,回答道:“是,奴才明白了,奴才這就去辦。”

聽見黃得仁的這句話後,我的心如掉進了冰窖中一般,渾身都冒出了冷汗,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黃得仁待會過來之後,手中可能就託着一壺毒酒進來。

而此時,外面的對話仍在繼續着。

此時,德妃可能也是瞧出了端倪,有些吃驚的詢問道:“淑妃娘娘,您,您不會是想……,此事萬萬不可啊,真若這般,若是出了個差池,待皇上回來,我等都無法向皇上交待啊?”

“有什麼不好交待的?出了什麼事情還有本宮擔待着呢。”淑妃有些驕橫和不可一世的回答道。

“呵呵,念兒,你先莫急躁,且等等看香兒究竟在玩什麼把戲,香兒辦事自當還是有她自己的分寸的。”這時,姜太妃突然插嘴道,她狀似是在當和事佬,其實,只是想勸阻住德妃,不要阻擋淑妃毒害我之事而已。

這德妃雖然人還算比較剛正,但是,能跟在皇帝身後,生活了這麼多年,還能擁有這麼高的位分,也肯定還是有着一定的、還算圓滑的生存之道的。她見只有她一人反對,估計也不起什麼作用,而我說起來,與她確實又未有什麼交情。論起來,還是一個分去皇帝注意力與憐愛的女人,她也犯不着爲我這樣的人得罪姜太妃與淑妃,所以,她微嘆了一下,索性也就不再吱聲了,與衆人一起靜默的等待着黃得仁的再次歸來。

而剩下來的其他能說上話的人,就只剩下賢妃楊柳了,這也是她樂觀其成的事,她怎麼可能出言干擾什麼呢?

“怎麼辦?怎麼辦呢?”我驚慌失措的想着,我想不顧一切的衝出去,可是,這樣一來,應該就會將包括杏兒、剪春、桃紅和我在內的所有人都置於了死地。

因爲到那時候,淑妃、姜太妃等人瞧見了我現在的這副即將臨盆的模樣,是斷斷不會容下我的,她們更不會承認這個孩子是皇帝的,趁着皇帝御駕親征這段時間,隨便找出一個淫亂宮廷之罪就能讓我萬劫不復了。而爲了滅口,也爲了避免日後皇帝追問,自然就只能讓杏兒、桃紅、剪春一衆人爲我陪葬了。

現在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利用我與杏兒的武功來個魚死網破,硬拼了,可是,現在讓我比較猶豫的是,淑妃,姜太妃她們身後可能是帶有侍衛的,如果侍衛數量多的話,我與杏兒一起,還要擔憂剪春與桃紅的安危,無疑就是投鼠忌器了。

這時候,我不禁痛恨起自己,凡事思前顧後,想得太多,反倒要害了杏兒的一條性命。原本,地下通道打通之後,我可以讓杏兒、剪春、桃紅隨我一起出了地下通道,再一把火燒了冷宮就可以了,可是,我卻偏偏想做到盡善盡美,等着師父做出那形似我們形體之物,想讓所有人都認爲我們已經葬身火海,以絕了以後可能會發生的無窮的後患。

就在我懊惱、痛恨自己之時,突然感覺到了身下有股溼意,我再往身下一看,下身處,有水不斷的涌出來,好似是羊水破了。

難道,難道是因爲我剛剛情緒波動過度,動了胎氣,腹中的孩子要提前出來了?

想到這裡,爲了避免水聲落在地上,發出聲音,引起外面的注意,我先扯起被單,裹在身下,另一方面,我的思緒變得更加慌亂起來,這可如何是好呢?按照醫理推斷,等會陣痛就要開始了,我怕自己會忍受不住痛意,叫出聲來。

更何況,外面杏兒的性命現在還危在旦夕呢?

就在我一籌莫展之時,我看見了旁邊的那張小桌子,那底下正有通向地下通道的機關,現在,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從這個地下通道走到宮外大師兄住的地方,向大師兄和師父求援,讓他們過來救杏兒。

可是,因爲我的身孕現在還不滿九個月,屬於早產,加上我現在情緒比較激動,腹部已經開始疼痛了,而且,還一陣比一陣劇烈,我非常擔心自己等會根本支撐不到大師兄住的地方,就暈倒在地下通道中,那樣,我與杏兒的死活可能都無人知曉了。

正在這時,我突然看見了上次讓杏兒拿進來的那個鳥籠,它裡面還放着一隻信鴿,我只能試先用它從地下通道給師父和大師兄他們送信,然後,我也從地下通道出去,兩手準備同時進行,哪怕是暈倒在地下通道中,這樣就算髮出聲音,廂房之中的人也就聽得不真切了。

想到這裡,我先從放在牀頭的書上撕了一頁紙,找不着筆墨,我直接咬破手指,用血代替墨,在紙上寫道:“我的羊水已破,杏兒處在危急之中,盼速從地下通道來施救。”

因找不到繩索,我便又忍痛從頭上扯下一縷髮絲當作繩索,將紙綁在信鴿的腿上,再小心翼翼的挪開小桌子,按下了地下通道的開關,將信鴿放了出去。

不過,因着啓動開關發出了聲響,外面傳來了淑妃的一聲呼喝:“那是什麼在發出聲音?”

我不敢再有所動作,只敢屏息等待着。

這時,德妃開口道:“好像是屋子外面傳過來的。可能是風吹倒了什麼東西吧。”

聽着德妃這樣一說,我心中倒算鬆了一口氣,乾脆一鼓作氣,自己也努力的、悄聲的進入了通道中,爲了避免師父他們過來時,再次開啓開關,會驚擾到裡面之人,我便沒有再合上通道的開關,讓它敞開着。

進入了通道之後,走了幾步遠,我的腹中已經疼痛得很難移動步子了,我只得允許自己扶着通道中的牆壁,稍作休息一會。此時的我,渾身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溼了。

可是,這一時半會的休息,並沒有讓我腹中的疼痛感減輕,而是變得愈來愈嚴重。我知道今天恐難善了了,我可能很難走出這地下通道了。

儘管如此,我還是強迫自己向前走了幾步,因爲如果離那個夾層距離越遠,等會師父他們若是來救我,與我說話的聲音就越不會被室內的人聽見。

在這種信念的支撐下,直到最近腹中痛得實在無法挪步了,我才萬般無奈的歇了下來,聽天由命的等待着師父、大師兄他們的救援,其實,我心中也沒任何把握,師父與大師兄就肯定能夠收到信鴿所傳過去的信息。因爲大師兄有可能去了醫館,而師父也有可能回了京郊的那個宅子。

如若是這樣,我能被人發現的時間,最快也要等到午時左右,娘或者翠姨給我送飯之時了。那時候,就算我能等得,就怕杏兒也等不得了。

越這樣急躁着,我就感到越疼。最後,我乾脆什麼都不想了,就當作這一切都是命吧。

“孩子,你怎麼就偏生這般急性子呢?偏偏這個時候要提前出來搗亂呢?這樣一來,你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天日了。不過,你別害怕,娘會一直陪伴着你的。弄不好,你杏兒姨也要與我們一起作伴了。”我癱坐在地上,低下頭,一邊喃喃自語的撫摸着腹部說道,一邊努力的抵抗着那股隨時可能會將我帶入夢鄉的倦意。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我被地下通道中傳來了匆匆走步聲擾醒,片刻功夫,那陣腳步聲就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擡起已經顯得有些沉重的眼皮,努力的向眼前看去,雖然眼前的人看起來有些重影,我還是依稀分辨出,來的一個是師父,一個是大師兄,後面至少還有一個人,好像是舅舅。

“快……快去救杏兒……”說完這句後,我就再也支撐不住自己了,陷入了黑甜夢鄉之中。

冷宮篇156火燒冷宮||

“蝶兒,你可千萬不要嚇唬娘啊,這個時候你怎麼能暈過去呢?你要是走了,可讓娘怎麼辦呢?嗚嗚。。。。。。。。。。嗚嗚。。。。。。。。。。。”

“妹妹,不要再傷心了,劉大俠醫術你還信不過嗎?有劉大俠在,蝶兒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

“是啊,小姐,小小姐吉人自有天象,現在劉大俠正在給她運功,小小姐等會一定會醒來的,你就不用太擔心了。”

狀似在熟睡中的我,被一陣陣傷心的啼哭之聲給擾醒了,啼哭之聲好像是娘發出來的,而那兩個勸慰之聲則是舅舅和翠姨發出來的。

娘那一聲聲的哭泣讓我感覺到很心疼,我努力的睜開眼睛,本能性的想安慰安慰娘,讓她不要再傷心了。

這時,腹部傳來的一陣陣疼痛感突然襲捲了我,讓我忍不住又閉上了眼睛,呻吟了一下。而我的嘴巴上也似乎被塞上了一個東西,讓我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而我的肩部,還有源源不斷的熱力正在涌向我的體內。||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迷迷糊糊中的我,有着一些迷惑不解。

“小姐,小姐,你聽,小小姐好像醒了呢,剛纔她嘴角動了一下,似乎想說着些什麼。”細心的翠姨注意到了我嘴角的抽動,興奮的推了推娘。

“妹妹,快將靈芝拿下,給蝶兒頭部墊一個枕頭,再喂蝶兒進食一些東西,補充一下體力,她等會還要生孩子呢。”舅舅也開口對娘說道。

“好的,好的。”娘恍然大悟一般,驚喜交加的用淚水朦朧的眼睛看了看我,然後從牀邊的椅子上爬了起來,拿掉我嘴中含着的東西,又在我的頭部下面墊了一個枕頭,接着就匆匆忙忙的往廚房走去。

生孩子?我這纔想了起來,我暈倒之前所發生的事,孩子,我的孩子呢?我驚慌的用手摸了摸腹部,發現腹部還是鼓鼓的,心中不由涌出一陣失而復得的狂喜,只是,現在我的腹部非常的疼痛,好像體內有什麼東西正在往外頂似的,可能是這個孩子迫不及待的就要出來了。||

杏兒?還有杏兒,杏兒現在在哪裡呢?我慌張的用眼神到處搜索起來,可是,卻到處都沒見着她的身影。

“蝶兒,清醒了嗎?”這時,師父的聲音從我的背後響起,原來,是他正在給我運氣。

師父邊繼續給我運氣,邊開口道:“你是在擔心杏兒,尋找杏兒嗎?我已經讓你大師兄去了冷宮幫助杏兒去了,你且先放寬心,集中精力現將孩子給生出來,你大師兄辦事你放心,杏兒應當會沒事的。而且,你要的那幾個形似你們形體之物,爲師也已經找到了,方纔已經讓你大師兄一起拿過去了。”

聽見師父的這話後,我心中稍稍安慰了一點點。

“來,蝶兒,喝點銀耳羹,等會纔有力氣生孩子。”這時,娘已經端了一碗銀耳蓮子羹過來了,她將碗端到我的嘴邊。

儘管我已經疼的一點食慾都沒有了,但是,爲了孩子,我還是咬着牙,將蓮子羹一口一口的嚥了下去。娘見我將這些都吃下之後,也感覺安慰了不少。||

“如豔,蝶兒既然已經吃下了這些了,應當也有一定體力了,你就與翠兒姑娘一起去竈臺那邊,燒上兩大鍋開水,再將盛水的毛巾與器皿放在鍋中煮上一會,消消毒,等會都要用。”師父吩咐娘和翠姨道。

於是,娘與翠姨又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蝶兒,你忍着疼痛,儘量平穩的吸氣、呼氣,等會到了差不多之時,你就隨師父的口令來用力,生產的過程會很痛。不過,有師父在這,你也不用害怕,你氣力不夠時,師父會從背後運氣給你。”接着,師父也囑咐我道。

聽了師父的話後,我象吃了定心丸似的,感覺心裡也踏實了很多,我輕輕的回覆了師父一聲:“嗯,蝶兒知道了。”

待到娘和翠姨將師父所需要的東西拿到房間之後不久,師父沉聲對我說道:“蝶兒,現在可以開始用力了,生產用力是一陣一陣的,要給自己節省一些體力,不用一直都用力。爲師讓你用力你就用力,爲師讓你停,你就停。”||

我連忙凝神,先在師父的口令下,開始用起力來,娘和翠姨一人手持一條毛巾,心疼的將我額頭上的不斷冒出的汗拭去。而我在師傅的口令下,已經用過很多次力了,似乎有點吃奶的勁都使上來的味道。

到了後來,我漸漸還是有些體力不支了,師父見了,連忙讓翠姨到我身前去,盯着我身下的動靜,隨時準備接住有可能被生下來的孩子。他則又來到我的身後,將綿綿不斷的內力運送到我體內,讓我能夠繼續對着身下用力。

其實,此時的我,因爲精力透支,已經非常疲憊了,真的很想很想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上一覺。只是,爲了孩子,我仍然在咬牙堅持着,讓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是我此時唯一的信念。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我聽見一直在注意着我身體下方的翠姨驚喜的叫聲:“啊,孩子的頭已經出來了!小小姐再加點力氣,應該就快了。”

說完,翠姨上前去,用手接住了那個小腦袋。

聽見翠姨的話後,我好像渾身又都被充滿了力氣似,更加使勁的往下推了起來,不多久後,伴隨着一聲嬰兒的啼哭,我突然感覺體內空空的,有了一種突如其來的解脫感。

而馬上,翠姨就抹了一把小傢伙的臉,又用準備好的毛巾和水稍稍將他洗了一下,就將那個手舞足蹈的小傢伙,抱來到我的眼前,說道:“恭喜小姐,恭喜小姐,是個長得非常俊秀的公子,雖然是早產,但是,好像仍然勁頭十足呢。”||

娘激動的語無倫次的說道:“太好了。。。。。。。。。。。。太好了。。。。。。。。。。。”

我也欣慰的、有些困難的掀起脣角,笑了笑,然後,終是控制不住自己已經忍了很久的那股倦意,連見見孩子、好好瞧瞧孩子的願望都實現不了了,就閉上了眼睛,我太累了,太倦了,想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小小姐,小小姐,你怎麼拉?。。。。。。。。。。。。”

“蝶兒,蝶兒。。。。。。。。。劉大俠,蝶兒爲什麼突然又暈過去了啊?”

“如豔,彆着急,從蝶兒的脈象上看,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她只是用力過多,有點虛脫了而已,待她睡上一覺之後,便自然會緩過來的。”

我這一覺睡的時間有點長,到了凌晨才醒轉過來,醒來時,發現被窩裡多了一個溫溫軟軟、暖乎乎的小東西,他好像還正在熟睡之中,眼睛緊閉着,小鼻子一吸一呼的均勻呼吸着,嘴巴還無意識的半開半合着,看上去那麼嬌小,那麼可愛。

我忍不住的探出手,撫上他那小小的臉蛋,摸着他那柔若凝脂的柔嫩肌膚時,一股做母親的喜悅和滿足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蝶兒,你醒啦?肚子一定餓了吧?娘去給你做點吃的。”這時,我的耳畔響起了孃的聲音。

我轉過頭一看,娘就坐在牀頭,用充滿疼愛、憐惜的眼光看着我。

我再看看屋子的周邊,不光是娘,翠姨、舅舅、師父,還有大師兄,他們都還沒有睡覺,只是靜靜的坐在房中,等着我的醒來。

也許,儘管師傅說了我只是累極而暈倒,但是,見着我睡着,遲遲沒有醒來,所有人都終究還是非常擔心吧。看到這麼多人人都關心着自己,一種幸福感也在我的心中油然而生。

而我,看見大師兄後,突然想起杏兒的事,便顧不得回答孃的話了,急忙將眼光投向大師兄,用仍然比較虛弱的聲音詢問道:“杏兒,杏兒怎麼樣了?”

大師兄微笑着,輕描淡寫的口氣說道:“杏兒已經沒事了,你也不用掛心了。我已經與她們說好,明天晚上便會按照計劃去火燒冷宮,所以,你明天晚上就能看見杏兒了。因爲怕人突然聚集太多,引起外人注意,我打算先將桃紅姑娘與剪春姑娘偷偷地直接送回京郊的宅子那邊。”

聽着大師兄所說的,我也沒有多想什麼,只是覺得心中的那塊大石終於完全落地了。||

而後來,杏兒、剪春、桃紅出宮之後,我的身體也差不多恢復了之時,我纏着杏兒,纔算問清楚了當初的情況,絕不是大師兄如所說的這般輕描淡寫。

當日,我剛下地下通道後不久,那個黃得仁便端着一個酒壺進來了,淑妃便冷笑着說,那壺中裝的是鴆酒,飲下後,即會斃命,如果我沒有瘋,那無論別人怎樣勸誘,都必定不會飲下那壺酒,如果我沒有瘋,那無論別人怎樣勸誘,都必定不會飲下那壺酒,而只有我飲下了,才能證明我是真的瘋了。

被嚇得有些呆愣的剪春與桃紅,這才明白淑妃所謂的驗證方法是什麼,都連忙拼命的阻攔起來,卻被黃得仁以目無尊卑之名,派人拉下去各打了四十大板,兩個弱女子,那裡經受得住這些,若不是大師兄趕過去得及時,只怕她們兩人差點連命都喪掉了。

而杏兒劍客這種情況,抱着大不了一死的想法,拿起酒壺,義無反顧的飲下了那壺酒。

不過,可能是懼怕皇帝追查,淑妃終究還是沒膽量真使用鴆酒,讓我即時斃命,所以,杏兒喝完這壺酒後,當然也就不會立即斃命了。

看見這些之後,淑妃才滿意的大笑出聲,斷定我是真的瘋了,隨後,就帶着姜太妃、楊柳等一行人,揚長而去。

恰好這時,大師兄終於到了。

大師兄先幫剪春、桃紅處理了一下傷勢,再幫杏兒把脈,方纔把出杏兒方纔所喝的那壺酒雖然不是鴆酒,但是卻也下了一味慢性毒藥,一個月後方才發作,到了那時,毒藥的毒性已經蔓延全身,如若不能拿到解藥,必死無疑。

大師兄馬上當機立斷,讓杏兒去了後面的夾層,用內力將杏兒方纔喝下的毒素全部逼了出來,杏兒才平安無事了。

後來,因爲怕我看見剪春與桃紅,會受到驚嚇,便哄我說,將她們送去了京郊的宅子裡。其實,是將她們送去了醫館治療去了。

杏兒說出這些後,讓我進一步感覺到了淑妃的陰狠與狡詐,她這般做,就是打算,不管我是真瘋還是假瘋,都要將我除去。同時,也爲剪春、桃紅、杏兒三人因我遭殃,感到了深深的內疚。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而就在我生產完的第二日夜裡,師父與大師兄便從宮外帶了一些易燃之物入了冷宮,這這些東西倒在我的廂房之中,以及那四個形似我們的物體之上,待那四個物體燒起焦炭之後,師父與大師兄先讓杏兒、剪春、桃紅三人下了地下通道,然後又點燃了其他物體。

不久之後,我們住的屋子,連着旁邊的茅草都燒起來了,便是連披着衣服,站在窗臺前的我,也看見了冷宮中紅成了一片天,繼而傳來了一陣陣嘈雜的吵嚷聲。

看着冷宮處的那片紅光,我終是有了一種解脫感,同時,卻也隱隱的有了一種類似於惆悵的感覺涌上了心間。

宮外篇157皇帝中毒(一)||

火燒冷宮後的第二日,冷宮中也並未傳出什麼動靜,估計我們葬身火海之事,也是恰好遂了淑紀、姜太妃、賢記等人的意,這件事應當會被淡化處理掉的。所以,也應當不會再被傳到了宮外了。

爲了安全起見,在火燒冷宮後的第三日夜裡,大師兄又特地沿着地下通道入了冷宮,先查看了我之前住的那間廂房的情況,查找了一下,將一些能引起別人懷疑的證據先給銷燬掉了,再將以前我的廂房夾層中的那個開關給抽除掉了,現在,只能從通道里面打開冷宮與地下通道相通的開關,冷宮裡就已經打開不了了。這樣就能防止以後後宮中的人在收拾我們曾經住的那間屋子時,誤打誤撞,碰開開關,發現這個地下通道的秘密。||

而另一方面,本來依照原先的計劃,我應當去京郊那邊的宅子做月子的,可是,後來舅舅、娘、師父他們想了想,覺得我早產,並且生產時已經精力透支了,怕再在馬車上顛簸一下,更不利於身體的康復,所以,索性就讓我留在這幢城外的皇家祖宅中做月子,娘與翠姨、杏兒一起在這邊照顧我。他們都認爲,有時候最危險的他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他方。

當然,這也是經過我的默許的,對於我來說,雖然已經從那個充滿兇險的地方逃離了出來,但是,讓我自己都很難否認的是,我似乎對那個地方還存在着一絲莫名的牽掛,彷彿那裡面還有讓我念念不忘的人和物。

接下來的日子裡,在娘、翠姨等人的照料下,加上我以前尚還算不錯的身子骨墊底,以及師父給我煉製的那瓶丹藥也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過了二十天左右,我的身體就恢復得與常人無異了。||

同時,寶寶也正在以一天變一個樣的速度在長大着,我心中的那股身爲母親的自豪感與滿足感也在與日俱增着。

而在這些日子中,在我的探問下,我也終於知道了師父拿回我寫的那兩封信,分別交給外公、外婆、舅舅以及娘之後,外公、外婆、舅舅他們這才恍然大悟,方纔知曉了師父與娘之間所存在的那種情愫,不過,他們也很高興,娘在孤獨了那麼多年之後,以後的人生路能有師父進行陪伴了。因此,他們對這件事也持着樂觀其成的態度。

後來,我才知道,娘與師父仍然未有結果的原因出在娘身上,原來,只是因爲娘見我在冷宮之中,尚未脫離危險,覺得拋下在冷宮中的我,她與師父獨自幸福着,她自己會覺得內心不安。所以,她執意要等到我平安之後再考慮她與師父之間的事。

清楚了原因之後,在我的大力促成下,娘與師父的婚期終於定了下來,就定在孩子滿月那天,來個雙喜臨門。師父、娘與我們一起返回京郊的宅子中,在外公、外母的主婚下,進行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而這一日,我們便踏在前往京郊的宅子的途中。

因爲人比較多,一輛馬車坐不下,所以,所有的人被分成兩輛馬車承載||

,我、孩子、杏兒與大師兄乘同一輛馬車,由大師兄駕車;娘、舅舅、師父乘同一輛車,由師父駕車。

以爲我的身分比較讓人敏感,爲了避免路上出現什麼差池,我們都是經過易容方纔上路的,杏兒扮作丫鬟,而我與大師兄則扮作情侶。

因着現在仍然處於外敵入侵、邊關戰況不明的敏感時候,一路之上,特別是經過城門時,我們經過了層層的審查、盤問,纔有驚無險的出了城門。||

馬車駛過城門,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終於入了京郊,盤查審問的人漸漸的少了,杏兒的耐性也漸漸的用盡了,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將簾布揭開一些,將自己的腦袋伸了出去,伸出之後,她象被什麼迷住了似的,一臉讚歎不已的表情,久久的不肯收回自己的腦袋。

我被杏兒的那副模樣勾起了好奇心,細心的將懷中的孩子用小被子給裹好,防止他喝風,隨後,也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將自己這邊的簾布也給揭了開來,細細的打量起外面的景觀起來。

現在已經進入了春節了,京郊的風景宜人。馬車左手邊上的小河中,在微風的吹拂下,攪動了小河中的一汪春水,引得春波盪漾,而河中的春魚也隨着春波的起伏,在裡面嬉戲着,但走,卻精明的不去觸碰河岸畔上垂釣漁翁的魚釣。而池塘後面的小山,在春風的照拂下,顯得春風滿面,引得一些鳥兒棲息在山尖之上鳴叫,彷彿在爲春天的來臨而歡歌,而笑語着。||

馬車右手邊上有着一片小樹林中,小樹林的這邊,春燕正忙着銜泥飛往林中的樹梢之上築着小窩,小樹林的那邊,樹叢中傳出了樵夫砍柴的聲音,一聲一聲。

而馬車繼續往前使時,我們的眼前又出現了一片農田,勤勞的農人正在其中忙着耕田撒種。

可能是此處人丁較爲興旺,馬車正在行使的這條大路前方大約一百米處,出死了一個大棚,大棚前面的左右兩邊.分別出現了兩面旗幟,一面上面寫着“酒”字,一面上面寫着“茶”字,殷勤的店家正站在大棚前,左手握着肩上的那條毛巾,右手向路上過往的行人與客商作出一個“請”的姿勢。

見次,杏兒興奮的建議道:“我們都趕了這麼久的路了,也有些累了,就在這裡先小憩一會,飲些茶水吧?我還從未在路邊的茶水棚中飲過茶呢。”||

聽了杏兒的話後,大師兄揭開簾布,徵詢我的意見道:“蝶兒,你的意思呢?”

不忍讓杏兒失望,我沉吟了一會,笑道:“有何不可呢?”

聽見我的話後,杏兒激動得幾乎都想跳起來了,而大師兄體貼的從我手中接過孩子,先下了馬車,又讓杏兒將我扶下馬車。

我們的到來,同樣也受到了店家的熱烈歡迎。||

我朝大棚中掃視了一眼,只見棚中放着幾張桌子,上面也稀稀朗朗的坐着幾個人,看裝扮,商賈,農人與武林中人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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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篇158皇帝中毒(二)

我們先將馬車的繮繩系在店家特意爲客商們準備的木樁之上,隨後,一起進去挑選一個無人的桌子坐了下來。

很快,棚內就有一位大約二十來歲左右、肩上也搭着一條毛巾的小二走上前來,先用肩上的毛巾擦了一下我們面前的那張桌子。

然後,他殷勤的詢問我們:“幾位客官,不知道你們是想飲酒,還是想喝茶呢?”

大師兄接過話頭回答道:“我們飲些茶水足矣,不知店家這裡都有哪些茶呢?”

小二掰着手指,如數家珍般的道:“敝店有菊花茶、桂花茶、大麥茶、西湖龍井、鐵觀音、普洱茶、還有黃山毛尖,是前些日子剛從黃山山峰上摘下來,有茶農日夜兼程,剛送到京城不久。。。。。。”

“那就黃山毛尖吧!”還未等小二說完,杏兒、我、大師兄三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回答道,看到彼此如此有默契,我們不禁都笑了出來。

年幼時,我與杏兒,經常會拉上大師兄一起,瞞着師傅,去山下茶農種的那片茶林裡,趁着無人看守時,偷偷的每人採上一把黃山毛尖,放在布袋裡,回來燒上一壺水,放上一些黃山毛尖,煮好後,端着那碧綠碧綠的茶水,聞着那股清香味,在仔仔細細的品嚐着,還能感覺到一絲絲的甘甜。

離開黃山之後,我也曾喝過不少黃山毛尖,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它們被摘下的時間太久了,品嚐時,總感覺少了一絲甘甜之味,爲此,每次飲時,我都感覺到一絲隱隱的遺憾。

“好哩,小二知道了,稍等片刻,小二馬上給諸位客官上上來。不過幾位客官是否還需要一些別的小吃嗎?敝店的小吃都是非常美味可口的,主要有鹽炒花生,茴香豆,青椒春筍,茶葉蛋,小籠包子。。。。。。”機靈的小二馬上聽見我們的話後,答應一聲,又不遺餘力的想我們推銷其它的食物起來。

大師兄沉吟了一下,說道:“那我們便每人點一個自己喜歡吃的吧,我點一個茴香豆。”

而我要了一個鹽炒花生,杏兒要了一個青椒春筍。

小二見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就喜盈盈的唱喏道:“好哩,小二記下了,馬上就都給客官們送過來。”

接下來,我與杏兒邊逗着仍由大師兄抱着的孩子,邊期盼着小二的等會即將要端上來的黃山毛尖。

就在這時,路旁突然又傳來一陣遠及近、急急匆匆的馬蹄聲,這種匆忙之聲與茶棚中略顯得有些悠閒的氣氛格格不入,茶棚中飲茶的衆人都紛紛的將目光投向茶棚之外的大道上。我與杏兒、大師兄也一起隨着衆人的目光向外看去,只見大道之上,遠遠的有兩匹長有約丈二,高約六尺,毛色雪白,脖頸掛着威武鈴的馬飛馳而來,馬上坐着的二人,衣飾大致相同,都是頭戴亮銀盔,斗大的紅纓罩頂,身上甲葉內襯着素色羅袍,胸前掛着護心寶鏡,黃絲繩拌甲絛,左腰彆着彎弓喝箭筒;右腰掛一把長柄寶劍,足下一雙虎頭戰靴;隨着距離的臨近,可以看見那二人都在三十左右年紀,只是,面相有些差異,一個紅臉,一個黑臉而已。

看着他們的裝扮,分明就是軍中將領的摸樣。再看他們風塵僕僕的樣子好似是長途跋涉而來的。

難道是從邊關而來,不知道爲什麼,我的腦海之中直覺性的出現看這個想法,皇帝御駕親征已經三個月有餘了,前線的戰況似乎仍然不明朗,因爲京城之中也未聽見有人討論邊關戰況。

那兩匹馬將近茶棚邊上時,馬上的二人傳來了對話聲:

“程兄,此間有個茶棚,你我二人已經有一日多未進酒水了,應該都有些腹中飢餓,口乾舌燥了,還是在此稍歇一會兒,飲上一壺茶水再接着趕路吧?反正此處已是京郊,不久之後便能抵達京城,應當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了。”

“好吧,就依曹賢弟所言,你我二人稍歇片刻吧。”

說完之後,他二人便勒緊繮繩,跳下馬來,將馬系在馬樁上之後,便走進了茶棚,走到我們身後的那張桌上坐下,讓小二給他們送上一壺西湖龍井上來,又點了八個茶葉蛋,六屜小籠包,一盤茴香豆,一盤青椒春筍,並且讓小二速速送上來。

“真能吃啊,兩個人就吃這麼多。”杏兒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貼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

“別亂說話。”我輕拍了一下杏兒的腦袋,輕斥了她一聲。

其實,若是他們真的是從邊關趕過來的,一路着急趕路,奔波勞累,想必飲食也不太正常,現在腹中飢餓,多吃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由自主的,我有些迫切的豎起耳朵,想聽聽他們會不會在閒聊之中,透露一些信息出來。

果然,待小兒離開之後,那個被稱作“程兄”的紅臉漢子突然嘆了一口氣。

那個被稱作“曹賢弟”的黑臉漢子馬上輕聲的詢問道:“程兄,你還是在爲主上的安危而憂心呢?”

那個程兄也輕聲作答道:“是啊,本來主上御駕親征,大大的鼓舞了士氣,在主上英明的指揮下,將那金源國的賊人打得節節敗退,眼看着就要勝利在即了,那些無恥的金源國賊人竟然使用出邪門妖術,將我軍逼得節節敗退,還讓主上中了毒,軍不可一日無君啊!”

那黑臉漢子聽了紅臉漢子的話後,也嘆道:“是啊,這種情況着實令人擔憂啊!那金源國的賊人天天在城門外叫罵,我軍只能高掛免戰牌,裝聾作啞,縮起腦袋,承受着屈辱。但是,這樣下去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啊,到時候那賊人也會狗急跳牆的。”

主上中了毒?我心中一顫,依照他二人對話的意思可以聽出,他們嘴中的主上應當就是皇帝,難道是皇帝中了毒了嗎?我手中端着茶杯晃動了一下,那綠綠的茶水頓時溢了出來。

杏兒與大師兄也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杏兒用擔憂的眼神看了看我,而大師兄看了看懷中的孩子,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曹賢弟,咱們快點吃吧,吃完之後,咱們速速去稟報四位輔政大臣、兩位王爺以及宮中各位娘娘吧,軍情似火,不能耽誤過久啊。”那個紅臉漢子繼續說道。

“程兄,這點厲害關係,小弟還是知曉的,那咱們加快速度吧。”那個黑臉漢子繼續說道。

說完之後,他們便風捲殘雲般的吃了起來,沒用到一刻鐘時間,他們便喊來小二,結完帳,走出茶棚,騎上戰馬,又急急匆匆的往京城方向趕去。

而我自從聽見“皇帝中毒”這幾個字之後,整個人便像丟了魂似的,失魂落魄似的。

杏兒見着我的異狀,只能將手放在我的肩上,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大師兄也看出我的異常,一絲失落感和痛苦感爬上了他的眼眸,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強自微笑道:“茶葉喝完了,咱們也該啓程了,今日既是寶寶滿月的日子,又是師傅與師孃大喜臨門的日子,估計師傅、師孃他們早就回到家中了,咱們也快點吧,回去可能還需要我們幫幫忙呢。”

我無聲的點了點頭,徑自站起了身,杏兒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也隨着我們一起,站起身來,向外面走去。

上了馬車之後,孩子又被放入了我的懷中,在馬車的顛簸之中,孩子已經漸漸的進入了夢鄉。看着他那副睡得非常香甜的樣子,以及他那長得日漸肖似那個人的輪廓,看着,看着,眼前竟然幻現出皇帝的摸樣,耳朵裡又迴響出皇帝御駕親征前的那夜,來到冷宮,在我的牀前所說的那番話。

想着,想着,一滴眼淚滑落在孩子的面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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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章不速之客 WWW ★Tтkд n ★¢ ○

儘管心裡心急如夢,但是,快到京郊的宅子之前,我還是擦乾了眼淚,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開心一點,因爲今日是娘與師父的大喜日子。

儘管娘是二婚,但是,師父還是初婚,加上外公、外婆也不想太委屈了娘,打算儘可能辦得隆重一些。

雖然現在我們都是隱姓埋名,不能邀請親戚朋友來參加,外公、外婆、舅舅他們還是想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讓場面熱鬧一點。

我們到達了外公、外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住的那幢宅子中時,娘、翠姨、外公、外婆他們並不在宅子中,只剩下舅舅、舅媽在宅子裡,我問了一下才知道,今天這個宅子被當作師父的洞房,娘、翠姨、外公、外婆他們現在正在剪春她娘住的那幢宅子裡,等着師父傍晚的時候去鈄她迎娶過來,而舅舅、舅媽、表哥則留在這裡,幫助師父佈置這邊的新房。

我與杏兒聽見了,也留在這裡幫了一下忙,幫師父與娘將新牀鋪好,即將牀褥、牀單及龍鳳被等鋪在牀上,並撒上各式喜果,有紅棗、桂圓、荔枝幹、紅綠豆及利是,然後關上新方的門,因爲這就是禮儀之一的安牀,安牀後任何人皆不得進入新房及觸碰新牀,直至新人結婚當晚進房爲止。

然後,大師兄也留下來幫師父的忙,我帶着孩子,與杏兒一起往剪春她娘住的那地方走去,沒有進屋子,就看見了一片喜洋洋的熱鬧景象,屋檐下到處都在張燈結綵,眼睛所及之人,個個都是喜洋洋的,連帶着心情抑鬱的我,心情也開朗了不少。

剪春與桃紅自然也在這裡,因爲已經中見杏兒說她們捱了板子,身體受傷的事,見面後,我自然是上上下下的細細打量了她們一番,發現她們安然無恙後,才放下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替她們擔着的心。而她們看見了我手中抱着的、健健康康的離子,也自是欣喜不已。

隨後,我也見着了幾年未見的外公、公婆,久別重逢,我們自然都是驚喜不已,特別是外婆好好的帶着孩子站在她面前,欣慰的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不過,因爲今天是孃的大喜日子,我們也是趕了大半日的路纔回來,現在時辰也不是太早了,我便與杏兒一起幫着翠姨,給娘裝扮起來,今日的娘,心情也很激動,臉上洋溢着從心底深處發出的幸福微笑,經過一番裝扮之後,也顯得分外的美麗,透漏出一番別樣風韻。

我看見,也不禁打心眼裡爲娘感到高興。

很快,到了外公、外婆定下的吉時後,師父就騎着一匹高頭大馬,帶着花轎來接人了,翠姨就幫娘穿上了鄉有吉祥鳳鸞圖案的紅色吉服,然後外公、外婆一起牽着孃的手,交到師父的手上,師父再牽着孃的手一起向外公、外婆叩拜道別。

看到外公、外婆那副戀戀不捨的模樣,我也有了一種不捨的情緒,從今以後,娘就不僅僅是外公、外婆的女兒,我的孃親,還是師父的妻子了。

因着師父的情況比較特殊,家中高堂都已逝去,身邊比較親近一些,並且能夠來參加婚宴的只有師父的徒弟,我的師兄弟們,可是,因爲我與孃的身份比較特殊,我手中抱着的這個孩子身分更特殊,爲了避免走漏風聲,除了大師以外,就沒再邀請其他師兄弟來參加了,朋友就自然更不會宴請了。

所以,送走師父與娘之後,我們所有人又立刻跟在花轎後面去新那邊熱鬧去了。

接下來的程序自然與所有的婚慶儀式差不多了,在堂前,由舅舅主持,新郎新娘站列,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對拜,這裡的父母自然是由外公、外婆替代了。接着,便樂起,禮成了。

一切進行得似乎都很順利,就在我們準備將師父與娘送入洞房時,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

客,凌雲師姑。

所有人見到她的到來,都不禁楞住了,外公、公婆,舅舅他們不認識凌雲師姑,所以只有些奇怪她是誰而己。

而杏兒則護到我身前,滿胸戒備的看着凌雲師姑,我也趕緊將孩子遞到了一旁桃紅的手中,垂下頭,心中暗自祈禱着,希望她不會認出我來。

當然,除了我們以外,便是連師父也對凌雲師姑的到來,也感覺到了一些詫異。

倒是一向與凌雲師姑比較交好的大師兄迎了上去,親熱的喚道“凌雲姑姑,您怎麼突然過來啦?”

凌雲師姑也收起她平日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慈祥的對大師兄說道:“姑姑本來是有事要告之飛兒的,所以,便去醫館尋飛兒來着,那醫館中的一個小少年便粗略的給姑姑畫了一副圖,姑姑便循着這幅圖找了過來,不過,姑姑倒是沒有料到這裡竟然聚集了這麼多人,好像還有什麼喜事發生似的?”

大師兄聽見凌雲師姑的話後,張了張嘴,又悄悄的向師父和孃的那個方向瞥了一眼,還是遲疑了一下,因爲這次師父沒有通知親朋好友,所以大師兄也不知道說出來合適不合適。

師妹,今日是我與你嫂子大喜的日子,本來想找你來吃杯喜酒的,可是,因爲匆促之間決定的日子,你閒雲野鶴遲疑不決了,也不知道去哪裡尋你,便也就作罷了,只能待來日碰

上時再告之你了,恰巧,你也過來了,那就一起吃杯喜酒吧,這是你嫂子林氏,這時,師父出聲了,帶着娘一起走了過來。

凌雲見過嫂子,凌雲師姑向娘彎身行了一禮,然後,她露出真心祝福的笑容對師你道:“那凌雲就恭喜師兄,賀喜師兄了,師兄一人孤身了這麼久,也是該找個人給你洗手做杯羹,一起相依爲命了,不過,這事師兄應當早點告之我,讓我準備些加賀喜的禮物纔是啊,害得我現在兩手空空的來了一趟。”

師父笑道:“都是自家的師兄妹,說的那般見外作什麼呢?你能來喝杯喜酒就是給我與你嫂子最好的禮物了,不過,看你找飛兒找得挺急的,究竟是何事啊?”

凌雲師姑聽見這話後,笑容倒是隱了下去,稍稍壓低了聲音說道:“現在發生了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所以我想還是告之飛兒他自己的身世吧,免得以後他一輩子怨恨我。”

160章真相(一)

師父聽了凌雲師姑的話後,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大師兄,也壓低聲音說道:“這般倉促,他接受得了嗎?人本來不是不打算告之於他了嗎?怎麼突然又改變主意了呢?”

凌雲師姑吧了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原來,我倒不是沒想過向他說明真實情況,只是,只是確實有些難以啓齒。現在,現在確實是因事情突發,時間緊迫,便顧不得那麼多了。我已經做過對不住飛兒的事了,就不能一錯再錯了。而且,若是師兄知道了一些往日我來,未如實告之你的東西,還請師兄能夠原諒我一二。”

師父蹙起了眉頭,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善意的建議道:“既然師妹如此着急,那就先帶飛兒去外面說清楚了再回來吃酒吧,那樣你也心安一些。”

凌雲師姑略帶感激的向師父抱了抱拳,說道:“多謝師兄的體諒了,等會凌雲說完了,如果還有心情就一定來給師兄與嫂子敬杯酒。”

師父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帶着娘往洞房中走去,凌雲師姑則往大師兄身邊走去。

大師兄方纔離師父與我娘這裡稍有段距離,再加上師父與凌雲是刻意壓低聲音說的,所以,大師兄聽在耳中可能有些不真切,但是,看見師父與凌雲師姑說話都向他撇了一兩眼,估計也已經猜到他二人談話的內容與他有些關係。

因此,大師兄看見凌雲師姑向他走來時,面上現出了一些微微的緊張感。

“飛兒,你選隨我出來一下吧。”凌雲師姑經過大師兄身邊時,輕輕在他耳邊說了一聲,便徑自的走了出去。

大師兄聽了,只得帶些忐忑不安的跟着凌雲師姑走了出去。

杏兒見此,輕輕的推了推我的手,偷偷的說道:“小姐,我們也跟出去看看吧,看看她又在耍什麼妖蛾子。”

因着凌雲師姑一向比較孤傲,往日在黃山之上,看見我們也是冷冰冰的,像是看見陌生人一般。所以,杏兒對她的印象一直不太好。加上又得知她是姜太妃的妹妹,再加上那夜她又夜探了冷宮之後,就更是對她起一些提防之心了。

在杏兒的慫恿下,我的心也有些動搖起來,不過,仍然還是有些遲疑,怕偷聽了他們的對話會惹得大師兄不高興,便囁嚅着說:“這,這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麼好不好的,她是那老妖婆的妹妹,那個老妖婆一直想置你於死地,說不準現在又讓她編個理由,騙大師兄,讓大師兄敵視你呢。咱們還是去聽着,萬一她真說你壞話,心裡能有個對策,這樣心裡能夠安心一點。”杏兒振振有詞的說道,然後不待我回答,就趁着衆人不注意,拉着我,尾隨凌雲師姑、大師兄他們而去。

剛出了大門,就見天色已黑,在燈光的映照下,隱約看見凌雲師姑與大師兄的身影往宅子後面那片楓樹林奔去,我與杏兒也趕忙隱入黑暗之中,跟在後面追了過去。

因爲凌雲師姑與大師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我們不稍加註意,那我們的行蹤必定會被他們發覺,所以,在距離楓樹林大約還有五十米距離時,我連忙拉住杏兒,告之她,要使用凌波微步進行追蹤。

在宮中那些百無聊賴的日子裡,我與杏兒倒是將凌波微步給修練出來,雖然還說不上是登峰造極,但是移步之時,肯定不會讓人聽出聲音了。

待我與杏兒飄風楓樹林之後,卻不見了凌雲與大師兄的身影,我們面面相覷起來,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擔心一個不留神,反而泄露了自己的行蹤。

幸好,這時我們突然在距離我們藏身之處大約五十米的地方聽見了一個聲音。

“飛兒,今天姑姑要告之你一件事,是有關你的身世的。其實,你並不是你師父從黃山腳下揀來的,而是姑姑親手遞到你師父手上的,那個時候,你已經兩歲多了,爲了避免你長大後追問自己親生父母的下落,姑姑便讓你師父那樣告訴你的。不過,在告之你身世之前,姑姑先給你講個故事,這個故事與你怎樣來到黃山腳下有關。”這個聲音是凌雲師姑的。

“姑姑請講。”大師兄回答道,聲音之中帶着一些迫切與顫抖。

“從前有戶貧困人家,男主人體弱多病,全靠女主人支撐着這個家,女主人先後生下了兩個兒子,爲了養活這兩個孩子,並給病弱的丈夫治病,這家女主人每日起早摸黑的勞作着,在大兒子十四歲、小兒子八歲那年,因操勞過度而病逝了。爲了養活年幼的弟弟與病弱的像樣,這家的大兒子,那個十四歲的小年便進入了京城的一家絲綢莊打工,因着年勤勞,加上腦子靈活,得到了東家的賞識,東家家中有事時便會經常喊上少年去幫忙。就這樣,少年便認識了東家的獨生女,因少年長得非常俊朗,那東家的女兒便對少年芳心暗許,在東家面前說要非少年不嫁。東家初時自是不肯同意,後來拗不過女兒便同意了。而對少年來說,東家的女兒貌美如花,且入贅東家,能讓他供年幼的弟弟讀書,並且讓他有足夠的銀子給休弱的爹治病,他自然也就非常樂意的接受了。等到少年與東家的女兒婚後,東家索性讓他放下手中綢莊的活,請了個先生,給他授起課來。對於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少年自是好好珍惜,發奮圖強起來,罪狀上這少年天資聰穎,加上刻苦努力,沒過幾年,便高中了狀元。後來,在那個東家的打點下,少年便一路官青雲直上的爬了上去。而爲了感激那個東家,少年身在高位後,也未在納妾,生了兩個女兒也都是隨東家姓。”說到這裡,凌雲師姑歇了口氣。

“姑姑,在這個故事時,飛兒尚未聽見與自己有關的東西啊?”可能是關心則亂,大師兄還未聽見與自己有關的信息,有些着急起來。

“飛兒莫急,待姑姑喘上一口氣,唉,姑姑之所以會說上這些,是有些私心的,可能只是希望飛兒能夠多知道一些姑姑的事,聽完之後能夠少責怪姑姑一點吧,姑姑現在繼續接着說吧。因爲沒有兒子,那個少年生下來的那個小女兒差不多也是被當作兒子養的,非常嬌慣,也有些任性。而大女兒倒是很知書達理,並且與府中管家的兒子相戀了,因當初的少年也是貧困人家出生,雖然自己位居高位,倒是也沒因對方只是個管家的兒子便嫌棄於他,反倒是默認了自己的大女兒與那個管家兒子之間的事,本打算擇個吉日,來定下這個親事的。只是,突如其來的一場宮中選秀將所有的事情都打亂了。作爲有女兒的高官之家,自然是得派出一個女兒去參加選秀的,因大女兒心有所屬,本當是讓當時也已經成年的小女兒參加纔是。可是,野慣了又任性的小女兒自是不肯去宮中受這個羈絆,便在入宮之日前偷偷的逃走了。爲了不犯上欺君之罪,只能是棒打鴛鴦,拆散了大女兒與那管家的兒子,讓大女兒替小女兒入了宮。後來,小女兒在選秀結束之後纔回來了,此時,事情木已成舟,無法改變了,而小女兒見着姐姐與管家的兒子那副非常痛苦的模樣,倒是也生出了一份愧疚之心,覺得對不住姐姐,後來倒是對姐姐百依百順了一些。姐姐初時確實痛眼過妹妹,不過,終究還是自家姐妹,再加上後來,姐姐也愛上了英俊的皇帝,她便也慢慢的原諒了妹妹,又恢復了往日城對妹妹的疼愛,還經常召妹妹入宮在陪陪她。妹妹雖然不喜歡宮內那礙手礙腳的規矩,怎奈因心中有愧於姐姐,便收斂了一些脾氣,經常便應着姐姐的召喚,去宮中陪陪她。有一次,小女兒隨着姐姐在宮中參加宴席時碰上了一個第一次讓自己芳心大動的男人,是皇上寵愛的弟弟。從那以後,便經常往宮裡跑,想再碰上那個皇子,姐姐見她如此癡迷,便找了皇上,讓皇上將妹妹直接指婚給那個皇子。可是,竟然遭到了那個皇子的拒絕,那個皇子說是自己有了心上人,卻沒有說出自己心上的那個人究竟是誰。這讓妹妹成了京城之中到處遭人恥笑之人,心高氣傲而且很任性的妹妹是無論經如何都不肯接受這種屈辱的,從那以後,她便決心開始報復,報復那個皇子與他所喜歡的人,這便成了後面一連串錯誤的開端。”凌雲師姑說到這裡又停頓了一下。

聽着她的這些,我已經知道了她所指的大女兒應當是姜太妃,而小女兒應當就是她自己了,接下來她說的事應當會與太后去世之前告之我的那些宮闈秘聞有關了,我的心也不禁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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