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扭頭看過去,還沒等她說話,躺倒在地上家丁打扮的刺客們已經開始哀嚎,“林大人爲小的們做主啊,這幾個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兇意圖殺人,定然是不安好心的想要引起咱們安城動亂,他們一定是奸細!”
阿玖氣笑,上前兩步一腳踢過去,“你們剛纔不是還說小爺搶了你們公子的心上人?怎麼這麼一會兒功夫小爺就變成了奸細?你這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的,到底那句話是真的?”
那人只覺得一股火燒火燎的劇痛從被踢的部位傳遍全身,頓時疼的整個人縮成一團,還不忘了回嘴,“兩個都是真的,你搶我家公子的心上人是用的障眼法,爲的是掩蓋你是奸細的身份!”
“呵,倒是個硬骨頭……”
阿玖說着還要動手,就被旁邊的那個林大人攔下,“放肆,在本官面前還敢濫用私刑,來呀,把他們都給本官帶回去,再沒有查清楚之前一個都不要放過,全部都帶走!”
跟在林大人身後的衙役一涌而上,伸手去抓那些“家丁”和阿玖幾人。
阿玖看着林大人,再看看他身後那些凶神惡煞般的衙役,玩味一笑,“不用你們押,小爺自己會走。”同時給周平周安使個眼色,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周平周安渾身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跟在阿玖後面乖乖的跟着林大人走向郡守衙門。
望着眼前硃紅色的大門,阿玖挑眉,看向林大人,“你是安城的郡守?”
林大人根本不屑和她說話。
他的任務就是想辦法弄死鳳九,第一步就是安排軍中好手扮作家丁的樣子在大街上尋個理由當衆打殺,打殺不成的話他再帶着人出面,以查辦奸細的名義把鳳九拘到衙門裡面來。等進了衙門鳳九的小命就等於捏到了他的手上,到時候搓圓捏扁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等他把人給弄死了,甄裕再找過來也晚了,就不信爲了這麼一個跑江湖的,甄裕還敢殺了他爲鳳九報仇。
林大人眯眯眼,爲自己能想到這樣好的計策自得。
他不說話,阿玖也不以爲意,繼續扯閒篇似得道,“林大人是每日都親自帶着人出去巡邏還是就今天出去了?說起來林大人出現的時機還真是巧啊,早一步這幫人不敢找小爺的麻煩,晚一步小爺就能給他們個教訓,讓他們知道做走狗的代價,偏偏這時候林大人就出現了……嘖嘖,林大人你不會是掐好了時間過來的吧?”
這話說的忒刺耳,林大人扭過頭陰測測一笑,“好小子,到了本官的地盤上還這麼囂張,竟然敢紅口白牙的污衊本官,不給你點厲害你小子是不會老實了。把他們都給本官帶進去,本官要親自審問!”
就有人過來要推阿玖。
阿玖身子一擰躲過去,扭頭瞪那人,“再敢動手動腳的小心小爺把你的爪子廢了!”
阿玖這一世雖然是養在深宮的皇后,看起來懵懂無害,但上一世也是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骨子裡自有一種狠厲,此時氣勢全開,竟然駭的那個衙役後退兩步,一臉驚懼,不敢和阿玖對視。
一切都是瞬間,等回過頭,阿玖又成了那個有些吊兒郎當沒有正行的少年,惡劣的衝林大人一笑,“你家的衙役膽子真小,小爺跟他開個玩笑就把他嚇成這樣。”
林大人額頭青筋跳動兩下,狠狠地瞪一眼那個衙役,怒道,“還不快把人都帶進去!”
等進了大牢,後面的門一關,林大人就露了真面目,叫衙役們,“把這三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綁到刑架上,本官要親自教訓他們!”
“不裝了?”阿玖扭頭不屑的看着他,“就憑這幾個酒囊飯袋也想教訓小爺?”擡腳將撲過來的一個衙役踹到牆上,身形微動,人已經到了林大人跟前,手中的長劍隨之出鞘架到林大人的脖子上,“住手!”
林大人被制住,那些衙役和“家丁”們頓時投鼠忌器,不敢再動,被周平周安點了穴,疊羅漢一樣扔到一邊的空地上疊起來。
林大人的臉都青了,“本官的人都已經停手了,你們怎麼還敢偷襲?”
阿玖拿劍鞘拍拍林大人的臉,嗤笑道,“你的人停手是因爲你落在了小爺的手裡,這和小爺的人有什麼關係?廢話少說,小爺問你,你是受了誰的指使來害小爺?”
林大人下頜緊繃,咬着牙不說話。
“不說?”阿玖挑眉,“看在你這麼有骨氣的份上,小爺就找人給你鬆鬆筋骨吧。”
林大人臉色一變,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恐懼,色厲內荏的喊道,“你敢,毆打朝廷命官是死罪,到時候就是甄裕也保不了你!”
“看來你果然是衝小爺來的。不過你說的也對,小爺現在真不方便親自動手收拾你,別誤會,小爺是怕髒了自己的手。”叫周平周安,“把最上面那兩個衙役的穴道給解了,讓他們把這個林大人請到刑架上去,然後用他們的手段給林大人鬆鬆筋骨,他們要是不同意,你們就先給他們鬆鬆筋骨。這麼多人,總有兩個肯幹的。反正咱們下午也沒事,就拿他們解悶了。”
周平周安眼睛一亮,大聲道,“是!”
那些衙役不傻,知道今天他們要是敢收拾了林大人,他們的小命也就到頭了。一開始都忍着,死活不肯聽周平周安的吩咐。奈何錦衣衛的手段太厲害,半個時辰後就有兩個人受不住折磨,鬼哭狼嚎的答應阿玖的要求,他們現在寧願被立刻弄死也不想再受折磨了,那感覺簡直生不如死。
林大人此時的臉已經成了死灰色,那些人受刑的聲音如同刀子一般凌遲着他的神經,只要想到一會兒他也要遭受這些,就忍不住心底打顫,兩腿戰戰,恨不得暈過去纔好。
偏阿玖還在他耳邊幸災樂禍道,“喏,現在你不用替小爺擔心了,一會兒是你那兩個屬下替你鬆鬆筋骨,可沒小爺什麼事,若是追究起來,也只能說是你御下不嚴,跟小爺可是沒有半錢關係。”
林大人,“……”鬼才替你擔心!
咬牙,“鳳九公子好手段!”
阿玖笑眯眯點頭,“好說,不及林大人智計百出。”
林大人的臉又黑了一層。他也是個識時務的,知道真被綁到了刑架上自己絕對落不了好,不過是多受一番苦,該說的還得說,與其如此,還不如現在就說出來。當然他也不會供出李吉成,只能將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
心裡打定主意,開口道,“本官可以告訴你……”
阿玖擡手,“停,小爺現在不想聽你說話,就想聽你哀嚎求饒的聲音。”叫那兩個衙役,“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將你們大人請到刑架上去。”
林大人一口氣哽在心裡差點憋死,什麼叫就想聽他的哀嚎聲,這鳳九是個變態麼?!
不管林大人心裡怎麼吐槽,嘴上怎麼哀求,都沒有躲過被綁到刑架上受刑的命運。
看着被打的皮開肉綻,奄奄一息的林大人,阿玖終於好心情的讓兩個衙役住手,之後從荷包裡掏出一顆藥丸讓周平塞到林大人嘴裡,“這顆噬心丹就當做咱們的臨別贈禮吧,一個月內要是沒有小爺的解藥,這顆噬心丹發作時的痛苦保證是你現在所受痛苦的百倍千倍。你剛纔不是有話想要跟小爺說麼?小爺就給你這個機會,把你想要說的寫在紙上……你可要掂量好了再寫,寫一句假話,小爺就讓人拔掉你一個指甲,要是不信,你大可以試試。”
林大人此時全身上下痛的要死,服下藥後身上的疼痛更加劇烈,偏偏腦子卻異常清醒,連身上都有了力氣,心裡正驚懼着,就聽說自己中了噬心丹——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但聽這名字就知道是極厲害的毒藥——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升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訥訥的點頭,“公子您想知道什麼?下官……下官絕對不敢隱瞞……一定實話實說……”
“把你知道的都寫下來,你的、守備李吉成的、姜戰的……知道多少寫多少。”阿玖含糊的吩咐一句,對於刑訊她真的沒什麼經驗,也不知道該問些什麼比較好,轉頭看向周平周安,“你們兩個問。”
不一會兒,阿玖拿着滿滿的幾頁口供滿意的點點頭,招呼周平周安,“事情辦完了,咱們走吧。折騰這麼久,小爺又餓了。”
周平周安看着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那些人,“那這裡……”
“解了他們的穴道,不必理會。”阿玖把口供折巴折巴裝起來,不在意道。說完大步走出去。
周平周安忙在後面跟着。
他們在牢房裡折騰了兩個時辰,此時外面天已經黑了。
阿玖不想惹麻煩,直接翻牆出去。
“公子,咱們就這麼走了,萬一那個姓林的反水怎麼辦?”那個姓林的可不是什麼有氣節的,今天迫不得已在他們手上吃了這麼大虧,必然會報復,萬一告到李吉成那裡,就是現成的麻煩。
“放心吧,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敢。他在口供上面倒出來那麼多李吉成的陰私,要是讓李吉成知道了,他不死也得死。而且,我還在他身上下了一顆噬心丹呢,他就是想報復,也得掂量掂量舍不捨得他那條小命吧?”
周平驚奇,“公子您給他用的那顆藥丸真的是噬心丹?”
阿玖輕哼一聲,一臉高深莫測,“你們猜?”
周平周安,“……”這讓他們怎麼猜?
阿玖得意的笑一聲,“不管是不是噬心丹,只要姓林的相信,那就是。”那隻不過是一顆效果不錯的療傷藥,要不然的話,被打成那樣的林大人哪裡有力氣寫口供。
林大人果然沒有去找李吉成揭發阿玖他們,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手段,當天的事情一點沒透露出來,連那些衙役們也都守口如瓶,就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似得。
而此時阿玖也沒空去關注他們,因爲昌**隊開始攻城了。
阿玖還是第一次見到古人打仗,完全都是靠**拼搏,真刀真槍的廝殺,數十架雲梯和攻城車堆積在城樓下面,穿着昌國鎧甲的士兵用身體築起肉牆,拼了性命往城樓上面爬。
城樓上甄裕鎮定的指揮着士兵們舉着早就準備好的巨石往下面砸,或者用燒開的水往下面潑。
雲梯還好,一塊巨石砸下去一梯子的人如同下餃子一樣掉落到地上。
最讓人頭疼的是那三輛攻城車,昌國的攻城車是經過改進的,車最上面加了一個車頂,且車頂是用鐵樺木製成。
鐵樺木的堅固程度堪比精鋼,巨石落在上面什麼事都沒有。
眼看昌國士兵推着三輛攻城車到了城牆底下,再進一步就要登上城門樓了,甄裕的臉終於沉下來,親自帶着人過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攔着他們,不能讓他們上來!”
攻城車最上面一層是和城牆持平的,蓋子打開,藏在裡面的士兵只要輕輕一躍就能翻過城牆,落到城樓上面,一旦有一個士兵上去擋住虎威軍的攻擊,後面的昌國士兵就得了空隙,可以通過攻城車源源不斷的爬上城樓。
正因爲如此,甄裕的臉色才極其難看。
現在守在城樓上的這些人幾乎都是當初跟着他一起困在迷谷裡面的那些士兵,昨天才剛回來,一宿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恢復,此時和悍勇的昌國士兵對上半分勝算沒有。
正當他下定決心要誓死守城時,就聽身後一道清越的嗓音喝道,“閃開!”
甄裕身形剛動,就看一個罈子從他眼前滑過落到攻城車上,被攻城車上的士兵打碎,落下一片液體全都淋在攻城車上,然後是個燃燒着的火把划着優美的弧度落到攻城車裡。
如同煙花綻放般,瞬間攻城車上火光四射,車上的士兵哀嚎着渾身是火的從車上掉落下去。火勢迅速蔓延,不一會兒整座攻城車都燒起來了。
甄裕嘴巴張的都能塞下一個雞蛋,扭頭看過去,就見鳳九得意的衝他點點下巴,手裡還有兩個火把,他身後的周平周安一人拎着一罈子桐油。
“多大點事,都交給我了,你們安心守城吧。”阿玖揚揚手中的火把,帶着周平周安直奔另外兩個攻城車。
甄裕閉嘴,咽一口唾沫,還是有些不可思議,問身邊的士兵,“鳳九拿的火把,可是平常裡咱們值夜時用的那種?”
那幾個剛纔還浴血奮戰的士兵此時也是一臉呆滯的表情,點頭,“看樣子像是。”
“剛纔那油可是咱們平日裡用的桐油?”
“聞着味道像。”
甄裕的表情更加不可思議,喃喃道,“那這火是怎麼燒起來的?”
要知道,爲了防止敵人用火攻,幾乎所有的攻城車上面都會澆灌上泥漿。他們這邊也有這樣的攻城車,他當初還做過實驗,平常的火箭加上桐油根本燒不着。
擡頭瞅一眼熊熊燃燒的攻城車……難道是昌國的攻城車澆的泥漿少了?好像也就只有這一種解釋。
“將軍,不好了,敵人又推出來一輛羊頭攻城車,現在正在撞城門!”一個士兵急忙忙跑過來稟報。
甄裕瞬間回神,懊惱自己竟然在這樣危急的時候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一邊吩咐士兵們全力守城,一邊疾步跑到城門那邊,想了想,吩咐士兵,“準備火把和桐油,放火燒!”
一盆桐油淋下去,攻城車沒起火,倒是把那十幾個推着攻城車的士兵給燒着了。
甄裕有點懵,命令,“再澆油,再燒!”沒道理鳳九兄弟能燒着,他放火就燒不着啊。
阿玖領着周平周安放了幾把火,把幾個昌國的攻城車和雲梯都給燒了,轉頭就聽到敵人撞城門的消息,跑過去一看,正趕上甄裕再次下令火燒攻城車。
無奈的翻個白眼,這個甄裕還真是會現學現用,手指微動,一點火星落到城門下的攻城車上,瞬間赤紅的火焰騰空而起。
甄裕大笑,“原來火攻真的管用!看沒了攻城車,沒了雲梯,這個巴爾斯還怎麼攻城!”
城樓上響起一片歡呼聲。
昌國那邊,巴爾斯看着火光熊熊的攻城車暴跳如雷,“怎麼回事!攻城車怎麼會燒着!派出去了這麼多人,連幾個半死不活的夏國士兵都打不過,一羣廢物,都是一羣廢物!去叫陣,本將軍要親自把那個夏朝將軍的腦袋擰下來!”
面對昌國人的叫罵,甄裕壓根就不予理會。他又不傻,現在他手裡的虎威軍正是養精蓄銳的時候,等他們休養好了,不用那個巴爾斯挑釁,他都會帶兵出城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至於現在,就先讓巴爾斯得意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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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安城那邊傳來消息,巴爾斯今天攻城了。”楓五拿着新收到的消息走進來,恭恭敬敬的遞給昭帝,“虎威將軍採用了皇后的意見,用火攻破了昌國的攻城車,巴爾斯攻城失敗。”
昭帝接過紙條看一眼,順手遞給旁邊的諸葛謀,問楓五,“還有多久就能到達安城?”
“還剩兩天的路程。”
昭帝想想,“讓周舫帶着五千輕騎繞到巴爾斯背後,三天後和甄裕一起聯合出兵,夾擊巴爾斯。給甄裕那邊傳信,讓他做好準備。”
諸葛謀沉默一下,道,“計是好計,只是這麼大動作,怕瞞不過有心人的耳目。”
“無妨,剩下的人隨着朕一起取道洛城,截斷巴爾斯的後路。”他早就知道軍中有蘭陵侯那邊的耳目,蘭陵侯和昌國敵軍勾結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在西北地界上想要瞞過蘭陵侯的人做大動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壓根也沒想着瞞着。
所有的計謀都擺在明面上,要麼巴爾斯就此撤軍解了安城之圍,要麼就等着做餃子餡,被夏朝軍隊包抄。
當天晚上,巴爾斯就收到了夏朝這邊傳過去的消息,卻根本沒放在心上。在他眼裡,夏朝皇帝就是一箇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這樣的人做統帥根本不足爲懼。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跟他國皇帝對戰,要是能生擒了夏朝皇帝,他們昌國就可以以此爲要挾,逼着夏朝人割地賠款,歲歲進貢。而他也能成爲昌國的大英雄,流芳百世,永享榮華。
有這樣大的一個誘惑在前面,巴爾斯肯後退纔怪。
而事實卻給了他致命一擊。
三天後兩軍會戰於安城外的原野上。
巴爾斯體型壯碩,天生神力,一對重錘使的虎虎生風,甄裕仗着身形靈活,武藝精湛,倒能和他一拼,兩人能打的難解難分,斜刺裡一柄寒劍刺向巴爾斯的肋下。
巴爾斯受驚,忙撤馬轉身,堪堪躲開一擊,見是一個小白臉偷襲,氣的哇哇大叫,“你們夏朝人最是卑鄙,竟然敢偷襲本將軍!”一邊喊着,一邊舉錘砸向阿玖。
甄裕大驚,舉長槍就要攔,卻因爲離得稍遠晚了一步,眼睜睜看着重錘砸向阿玖的頭頂,嚇得目眥欲裂,怒喝,“巴爾斯,你敢!”
“砰”的一聲巨響,巴爾斯手中的重錘如同流星一樣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落向遠方。
甄裕驚怒的話音憋在嗓子裡,見鬼了一樣瞅着阿玖。
巴爾斯右手的虎口被震裂,鮮血直流。他卻半點顧不上,臉上的震驚比甄裕更甚,“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打飛我的重錘!”喊着,左手的重錘再次砸向阿玖。
甄裕這次看的清清楚楚,就見阿玖反手拿着長劍,擡手用劍柄在巴爾斯的重錘上面輕輕磕一下,“砰”一聲響,巴爾斯的重錘再次飛出去。
巴爾斯左手虎口也被震裂,人坐在馬背上面徹底傻了。幸好多年征戰養成的對危險的直覺還在,腦袋還處在懵逼狀態,身體已經做出誠實的反應,夾馬肚,扯繮繩,轉身就跑。
“別讓他跑了,追!”阿玖喊一嗓子,叫着甄裕一起在後面死命的追。
夏朝士兵見狀,軍心大振,嗷嗷的喊的歡,“敗了,昌國的巴爾斯被咱們將軍打敗了,大家快殺啊,別讓他們這羣昌國韃子跑了!”
“殺!”
“殺!”
戰場上喊殺聲一片。
巴爾斯一跑,昌國士兵也沒心思再戰,拖着兵器緊隨其後的跑,一時間昌**隊大敗。
阿玖和甄裕一路上帶着人追出去五十餘里,追的昌國士兵丟盔棄甲,連殺帶俘虜,只這一仗就滅了昌國一萬五千多人。
“窮寇勿迫,咱們先把這些俘虜整頓了。”甄裕攔住阿玖,不讓她再往前追。
巴爾斯這一次過來一共帶了三萬人馬,現在點點人數,摺進去一半,頓時心疼的夠嗆又恨的牙癢癢,但此時他失了兵器,力氣又沒有那個小白臉大,讓他回去再打一仗他是不敢了。想起前幾天收到的消息,知道這邊夏朝皇帝派了五千輕騎想要伏擊他們,頓時將火氣撒在這五千輕騎上了。
安城沒打下來,就拿着五千夏朝士兵祭奠死去的那些昌國士兵,只要他帶人把這五千人滅了,也算是功勞一件。
心裡打定主意,巴爾斯下令整頓剩餘的人馬,奔着埋伏的地方就去了。
等到時才發現他被騙了,這哪裡是五千人馬,烏泱泱的這麼多,至少得有兩萬人!
兩萬嚴陣以待的精兵對上一萬五千剛剛落敗的疲兵,不用想就知道勝算在哪兒頭。
尤其是看到昌**隊前那一身明黃色鎧甲的年輕將領時,更是驚訝的瞪大眼,“昭帝!你是夏朝皇帝?!你不是帶人去攻打洛城了麼?!”
他雖然沒親眼見過昭帝,手裡面卻有昭帝的畫像,再聯合昭帝御駕出征的消息,因此一眼就認了出來。
繼而驚喜,擒賊先擒王,只要他把昭帝抓住了,這場戰爭還用打麼?
因此巴爾斯想也沒想,從手下的士兵手裡拿過一把刀直奔昭帝而去。
等交上手了,巴爾斯差點崩潰,誰能告訴他,爲什麼夏朝的小白臉都這麼厲害!
昭帝飛起一腳將巴爾斯從馬背上踹下來,點腳抵住巴爾斯的胸口,冷嗤道,“巴爾斯?老虎?呵,朕看你叫狗熊還差不多!把他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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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木有二更,大家不必等着了。
【注】巴爾斯,蒙語,老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