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眠霜,你不是第一個算計朕之人,也非第一個想要置朕於死地之人,卻是朕最痛恨之人。”神情驟然一涼,滿目的冷冽,危險在傅翼鳳眸中無休止的擴散。“劉圖。”
“帝君。”被點名的劉圖,毫不敢怠慢,以最快速度推門而進,餘光掃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殷臥雪,沒有同情,只有惋惜。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傅翼被仇恨矇蔽的心智,殷臥雪無論怎麼樣,在他眼底都是錯,而劉圖等人就不一樣,一個學醫之人,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
“不留。”薄脣一開一合,冷冽的聲音冰冷寒骨。
不留,這兩個字的含意,常年在宮中的人都懂,跟隨在傅翼身邊的劉圖更懂,李權懂,乞兒雖貴爲郡主,畢竟年紀小,這些事她也似懂非懂,而殷臥雪不懂,她只是個郡主,對後宮嬪妃的事,積少知道。
殷臥雪只見劉圖退後時,給了她一抹意味深長而同情的目光,對就是同情,一種不安縈繞在她心頭,傅翼又想耍什麼陰招。
靜,死一般的寧靜。
一會兒後。
“啓稟帝君,嬤嬤們帶過來了。”門外,劉圖細柔的聲音傳了進來。
傅翼迴應的是一陣沉默,沒有他的話,門外的人不敢擅自進來,也不敢離去,只能靜靜的等在門口。
“讓她們進來。”不知過了多久,傅翼終於有了聲音。
“奴婢叩見帝君。”
殷臥雪心裡一驚,對這宮闈內的嬤嬤,殷臥雪心裡有陰影,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直覺這幾個嬤嬤是來對付她的。第一次,傅翼讓嬤嬤給她驗身,結果被那個嬤嬤了毀了清白,而此刻,卻是五名嬤嬤,數量多了四倍,傅翼到底想要對她做什麼?
她昨夜才被傅翼寵幸,今天就找五名嬤嬤來對付她,傅翼還真會攻心,她畏懼什麼,就硬要她面對什麼。
“帝君,奴婢們這就爲霜妃娘娘淨身,避免污了帝君的龍體,還請帝君移駕別處。”
淨身?剎那間,殷臥雪身子僵硬住,原來他口中的不留,就是淨身,她雖沒生活在宮裡,卻聽眠霜說起過,爲那些後宮嬪妃淨身的方法,眠霜只用四字形容,慘無人道。
殷臥雪看着坐在椅子上品着茶,一派愜意的傅翼道:“如果帝君是擔心臣妾懷上龍子,帝君大可放心......”
“殷眠霜,你是否忘記了,朕時常對你說過的話。”傅翼打斷殷臥雪的話,冰冷的聲音如刀子般犀利,嘴角嚼着嗜血的幽光。
生不如死,這就是他時常對自己說的話,殷臥雪懂了,昨夜與二師兄見面只是一種推動力,無論有沒有昨夜,他都會變着方的整自己。
夜星,何時變得如此殘忍無情,如果不是得到諾兒姐姐證實,打死她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傅翼,就是曾經的夜星。
眼眸深處,一種意蘊流淌着,竟似悲愴的傷楚,殷臥雪看着傅翼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洞起來,空洞得什麼都沒剩下,最後認命的閉上雙眸,嘴角勾起淡然絕美的弧度,寧靜而寂寞的微笑。
殷臥雪那抹笑,看在傅翼眼底就是一種諷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