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說過,那是曾經。”殷臥雪特意將曾經兩字加重音,她不是真正的殷眠霜,她雖代殷眠霜和親,卻沒想過要改變自己刻意去模仿她。
傅翼愣了愣,曾經是她傷害自己,那麼將來就換成自己傷害她。“入了宮,封了妃,一切規矩就要按照朕來,你現在是朕的嬪妃之一,不再是殷氏皇朝的七公主,朕不管殷帝多麼寵愛你,還是想借着皇太后是朕的生母,朕就會放過你,警告你,皇太后不會是你的靠山,她只是你在地獄受折磨的一種殘酷刑具,朕對你的恨,遠遠超過你的想象,你最好給朕守本分,否則,吃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殷臥雪清冷的目光,迎上傅翼陰森的目光,聽着他的話,臉上神色依舊極爲平淡,眼底深處更是像無波的池塘,沒有一絲的漣漪。她從不曾想過要借皇太后保護自己,相反,如果有可能,她還要離皇太后越遠越好。
她的身份不怕面對傅氏皇朝任何人,就怕面對皇太后,她老人家有雙犀利的眼睛,彷彿能洞悉一切般。殷臥雪低聲,自嘲道:“就算守本分,帝君也不會放過臣妾。”
她的聲音很小,如若不細聽,根本聽不見,可耳力敏銳,兩人又這般近,自然沒能逃過傅翼的耳朵,他卻抿脣一言不發,銳利的目光緊緊的盯着殷臥雪。
“帝君放心,臣妾一定會守着本分。”殷臥雪深吸口氣,語氣仍然平淡,好似說的事情完全和她無關。
“如此甚好。”傅翼站起身,邁步走向牀。“今夜由你服侍朕就寢。”
殷臥雪猛然一愣,神情錯愕,有些消化不了傅翼的話,從得知傅翼痛恨眠霜,殷臥雪想過他會以最慘絕的手段傷害自己,唯獨沒想過,他會叫自己服侍就寢。
“很驚訝嗎?”傅翼劍眉微蹙,薄脣緊抿,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冷傲狂狷的氣息。如果是其他嬪妃露出這種表情,他會以爲是欲擒故縱,可是她不會,她最不願見到的人就是自己,他的出現,就是她面臨痛苦。
豈止驚訝,簡直就是震驚,片刻後,壓抑着思緒,殷臥雪杏眸微凝,平淡的說道:“有點。”
聽着她口是心非的話,到這節骨眼上,她還能強裝平靜,傅翼眸子一眯,如電光閃過,刀刃般絕冷的薄脣緊緊抿着。“今夜,你有幸得到朕的寵幸,應該懷着感恩戴德的心,好好服侍朕。”
“是。”心在顫抖,可殷臥雪依舊讓自己鎮定自若,從她決定替眠霜和親,就應該想過這種事情遲早要面對,能躲一時,卻躲不了一世,她是傅翼的嬪妃之一,已經是實事。
傅翼睨了她一眼,展開雙臂,寒聲以命令的口吻道:“寬衣解帶。”
“是。”殷臥雪咬了咬牙,一副壯士一去不復返的壯志凌雲,邁開步伐,走近傅翼,微顫的手拉開傅翼腰間的玉帶。
褪去黑色龍袍,殷臥雪的動作有些僵硬,每一步驟都像是按部就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