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傅翼眸底深處一片森幽邪惡。“可惜,在朕面前,沒有這句話,錯了就得付出代價,壓下去。”
“不。”淚水簌簌滑落下來,德妃頹廢的坐在地上,看着走向自己的兩個侍衛,揮舞着雙手。“死奴才給本宮滾遠點,本宮的身體豈是你們能碰。”
侍衛聽從於傅翼的命令,纔不管那麼多,兩人將德妃鉗制住,任她如何掙扎,強行將她壓走。
“死奴才,好大的膽子,你們快放開本宮。”德妃拼命的掙扎,一旦打入了冷宮,就再無翻身之地,她好不容易纔爬到四妃之一的位置,怎麼能這麼毀於一旦,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帝君,臣妾知錯了,臣妾真的知錯了,帝君,帝君,求你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饒過臣妾這一次,臣妾再也不敢違揹你說過的話,求帝君看在皇太后的份上饒了臣妾,皇太后,皇太后,求您大慈大悲,臣妾求您,救救臣妾,救救臣妾,帝君......”
對於德妃的求救,皇太后冷眼旁觀,見人被託走,才閉上雙眸,轉動着手中的佛珠,口中念着禪語。
“如果母后肯開尊口,說不定兒臣會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放過她一次。”這句話,傅翼也只是隨口說說,因爲今天,無論是誰來到景繡宮,命運都跟德妃一樣。
今天這一場戲必須要上演,德妃是犧牲品,而她的犧牲怨不得別人,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沉不重氣先出手。
在後廷之中,爲了生存,有時候靜觀其變比先出手更能保身。
皇太后什麼也沒說,就這麼站在院內,傅翼擡頭看了一眼烈日,如果他不離開,母后就會一直站在烈日下,他們是母子,脾氣一樣的倔。
他年輕身體強壯,可母后年老體弱,如何受得了這烈日之苦。
傅翼跟月朧兩人目光彙集在一起,交換了下眼神,傅翼邁步決然離去。
“太后,帝君已經離開了。”月朧拿出手巾,爲皇太后擦拭着額頭上的汗珠。
“月朧,哀家是不是又錯了?”皇太后垂下雙手,睜開眼眸,眼底是一片滄桑的悲涼,這一齣戲,他是演給自己看,十年前,她的衝動害死了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事隔十年,她又在佛堂禮佛多年,還是易衝動,這性子何時才能真真沉得住氣。
“太后只是太過關心霜妃娘娘,何錯之有。”月朧心裡一聲長嘆,太后不知當年事蹟,就算沒有她,帝君也不會放過霜妃娘娘。當年的事,就只有帝后,公子與她清楚。
“關心則亂啊!”皇太后搖頭。
“太后......”月朧不知如何安慰。
“因果循環,種什麼因,結什麼果,月朧,你就別安慰哀家了。”皇太后很後悔當年的事,可如今悔之晚矣,就算心中後悔,表面也不容她承認。
大約又站了半個時辰,月朧怕她的身體吃不消,擔憂的開口。“太后。”
“回佛堂。”良久,皇太后開口。
“可是......”月朧看着那緊閉的門,霜妃還真沉得住氣,發生了這些事,她連面都未露一下。
事不關己,己不勞心,被她施展得淋漓盡致。
“回佛堂。”沒有多餘的話,皇太后最後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轉身離開,月朧緊跟其後攙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