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和親是可以,但也不需急於一時,眼下你該專心對付皇爺爺跟我父王留下來的那些餘黨。”傅歧月去而復返。
“歧月。”男人冰冷妖冶的臉閃過一抹複雜,他是要對付皇兄那些餘黨,但不該是歧月提醒他。
“別對我心存愧疚,我不需要,而且父王也死有餘辜,我累了。”說完傅歧月轉身離開,他該恨嗎?不,他不恨,甚至感激皇叔。
“死有餘辜。”男人擱在案桌上的大手緊攥成拳,寡薄的脣緊抿,眼裡射出犀利的目光。
殷氏皇朝。
計劃趕不上變化,任何決定的事都有可能改變。
寒冷的嚴冬,大雪紛飛,風像刀刃似的猛刮。
山巔的懸崖上,一抹黑影迎風站立在陡峭的岩石上,大風呼嘯,吹拂着他的青色長袍,白白的雪花落在他肩上。
突然,銀光一閃,將匕首刺進自己的心口上。
“不。”
兩聲撕心裂肺的叫聲同時在懸崖上,響徹雲霄,一抹黑影飛掠過,如疾風,黑髮飄揚起,衣袂也隨風揚起,接住那抹倒地的身影。
“浪。”低沉的嗓音,艱難的從薄脣溢出。
“雲。”妖嬈的聲音竟是那般的魅惑人心,破浪擡起染滿鮮血的手,貼在殷遏雲冷漠孤傲的俊顏上。
“破浪哥哥,爲什麼?爲什麼?今天是我們成親的日子,爲什麼?爲什麼?”殷臥雪撲倒在雪地上,看着那插進破浪心口上的匕首,原本明媚的雙眸裡溢滿痛楚,淚如雨下,顫抖的手卻不敢去碰眼前的人。
“臥雪......對不起。”破浪看着殷臥雪傷楚的目光有些躲閃,所有的歉意只能化成“對不起”三個字。
“我不要對不起,我要你平安無事,我要你娶我,我要爲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殷臥雪歇斯底里的吼着,強壓着內心的悲痛,抓住殷遏雲的手臂,祈求道:“哥,救他,救破浪哥哥。”
“臥雪。”微顫的聲音既蒼白又無力,殷遏雲內心裡的痛不輸給殷臥雪,沒有人比他更想要救破浪。
破浪朝出手欲去抓殷臥雪的手,卻不知爲何更了道,顫抖的掌心貼在殷遏雲的臉膛上。“對不起臥雪,我......我愛的人,有始以終都是......”
“破浪。”殷遏雲冷着臉截斷他的話,大手反抓住貼在自己臉上的手。
“雲,匕首上我塗有劇痛,你知道此毒無藥可解,就讓我了無遺憾的離去。”慘白的笑容下是悽楚,見殷遏雲撇開目光,破浪回眸看着殷臥雪。“臥雪,我愛的人,有始以終都是你哥哥,我們的愛,雖不被世俗允許,可我就是愛他,至死不渝,對不起,我沒辦法答應他娶你,更給不了你幸福。”
這些話破浪壓抑在心底很久了,今天總算可以說出口,心裡瞬間得到鬆放。
轟!腦袋嗡嗡作響,有什麼,比在婚禮前一天得知,即將娶自己的人,真正愛的人是自己的哥哥還殘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