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傅翼大手一揮,殷臥雪的身子像破爛般飛出去。“滾回你的寢宮,沒朕的允許,不準踏出一步。”
殷臥雪身穿冬季宮裝,並沒摔痛,微微皺起秀眉,杏眸微凝,站起身,語氣依舊平淡的說道。“是,臣妾告退。”
看着殷臥雪離開的背影,纖細的身影在雨中蕭瑟而冷清,傅翼眼底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失憶,真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嗎?
“皇叔,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傅歧月站在門口,無奈的抱怨道。
傅翼緊抿着薄脣,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盯着傅歧月。
“皇叔,她會醫術,又有治哮喘的本事與經驗,更主要的是她的藥好吃,把她給我吧。”傅歧月不怕死的說道,還揚了揚手中的陶瓷。
“休想。”傅翼冷冽的拒絕,袖袍一甩,雨水四濺,驀然轉身決然離去。
傅歧月把玩着手中的陶瓷瓶,向來對自己有求必應的皇叔,第一次拒絕他。
回到寢宮,殷臥雪泡了下熱水澡,換上雪白紡紗衣裙,飄逸如仙,一頭青絲隨意插着的一根簪子,典雅優美,精緻的五官,美麗的容顏,眉心處卻有着淡淡的憂傷,神情清冷如寒冬凝霜,氣質高潔如雪域蓮花。
踱步向梳妝檯,落坐,看着銅鏡中的自己,白皙的脖子上多出幾條於痕,嘴角溢出苦澀的笑,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打開,用手指挖了陀凝膏塗抹在於痕處,還好她懂醫術,否則她身上這些傷不可能好那麼快。
“霜妃娘娘,這是你要的東西。”宮婢端着托盤走了進來,她雖不喜歡殷臥雪,可她畢竟是自己的主子,宮中規矩可不能挑釁。
“放桌上。”淡淡的語氣,殷臥雪收起雪凝膏,放在臺面上,看看了脖子上的傷,已經淡了很多。
宮婢將筆墨紙硯放在桌上,也不等殷臥雪發話,轉身走出。
殷臥雪起身走到桌前,落坐在凳子上,拿起筆,見硯臺裡的墨還沒磨。“諾兒,磨墨。”
殷臥雪一愣,她居然忘了諾兒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一個人的習慣還真可怕,就像當初她被哥接走,一時之間適應不了除了若姐姐的伺候,無奈的搖了搖頭,放下筆,磨墨。
一會兒後,殷臥雪將寫好的紙卷好,踱步到窗前,已經雨過天晴了,夏季就是這樣,雨來再得快,來得再兇猛,去得也快。
殷臥雪彎曲小指,放在脣邊吹着,不一會兒,一隻白鴿停在窗櫺上。殷臥雪捧起它放在懷中,將卷好的紙放入鴿子腿上的竹筒裡,撫摸它的羽翼,拋向空中,目送它的身影,直到消息在視線內,殷臥雪才安心的關上窗戶。
御書房。
傅翼剛走去御書房,就見天空中飛着一隻鴿,寒聲問:“那是什麼?”
“回帝君,應該是信鴿。”劉總管恭敬的回秉。
“廢話。”傅翼冷眼一掃,他豈會看不出是信鴿。
劉總管顫抖了一下,見傅翼沒有動怒,說道:“看樣子是從景秀宮的方向飛出。”
“景秀宮。”傅翼嚼着這三字,鷹利的眸子一暗,眸光掠起,冷冽懾人的氣勢嚇到了一旁的劉總管,恐懼從心裡幽然而生,就連傅翼身邊的第一侍衛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