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幾人都沉默了,似帶着嘆息,也有着無奈。見狀,雪柔朝自己的身上看了看,見自己所躺着的,是水晶櫃子,這水晶櫃子是他們靈蛇島的寶物之一,有強身健體之神效,自己一向身體都是很好的,怎麼會躺在這裡面?
凝神想了想,誰知頭卻疼得厲害,不由雙手抱着頭,低呼着:“啊……我的頭,我的頭好痛……”腦海裡像有什麼一閃而過,卻看不清那到底是什麼,只知道疼了厲害。
“柔兒柔兒,你先放鬆下來,別想那麼多。”中年美婦連忙安撫着,一手輕拍着她的後背,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裡,眼中盡是心疼的神色。
“孃親,讓我來吧!既然柔兒已經醒過來了,我們還是把她送回她的院子好好休養。”老大,龍鎮銘沉聲說着。
雪柔從中年美婦懷裡擡起了頭,帶着一絲迷茫與痛苦的目光看着他們幾人,無助的問着:“爹,娘,大哥,二哥,我這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我的腦海裡除了你們之外,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我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無助的聲音帶着一絲的哽咽,雙手捂着胸口說:“我好像不見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心裡好難受,好難受……”她的腦海什麼也想不起來,心裡空蕩蕩的,像是有什麼東西不見了一樣,很難受。
聽到她的話,中年美婦不由擡起衣袖拭了拭溢出來的淚水,看到她這麼難過,她這個當孃的,心裡又怎麼會好受……
見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像是等他開口一樣,中年男子不由輕嘆了一聲,走到了她的面前,深沉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一臉無助的女兒,這纔開口說道:“你在外面出了意外,當你大哥和二哥找到你時,幾乎以爲救不回你了,因爲用了藥效的反應,你的墨發在一夜間變成了銀絲,有些記憶可能也會隨着消失了,不過這都不要緊,重要的是你活過來了。”
他絕對不會告訴她,在幫她治療的時候,他已經抽離了她的一些記憶,讓她忘記了那個墨成軒,忘記了與他的一切,既然上天讓她經歷了那樣生死,就代表着要把他的女兒送還給他,他相信,只要過一段時間,她就會淡忘了那一切,重新生活!
龍鎮銘和龍銘哲兩人聽到這話,不由暗歎了一聲,他們知道爹因爲氣那墨成軒竟然讓柔兒經歷了這樣的生死,所以纔會在治療的時間抽離了她與他之間的一切記憶,但是這樣,對她真的是好的嗎?他們不禁自問着,這樣對他們最疼愛的妹妹,真的是最好的嗎?倘若她有朝一日記起得一切,到時又會怎麼樣?
“可是,爲什麼我會覺得不見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雪柔喃喃的問着,她的心空空的,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不見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她知道那是很重要的,很重要的……
“你是身體還虛弱,纔會出現那樣的感覺,放心吧!等休養好了,就不會再有那樣的感覺了。”中年男子說着,轉身對龍鎮銘說:“抱你妹妹回去休息,讓人好生侍候着。”
“是。”龍鎮銘沉聲應了一聲,走上前,彎腰把坐在水晶櫃子裡的雪柔抱了起來,放輕着聲音說:“柔兒,大哥送你回你的院子。”說着,便抱着她大步的往外面走去。
看着他們兩人離開,中年美婦人不由輕泣出聲:“夫君,我們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讓柔兒忘記了與墨成軒的一切,這樣真的是對的嗎?”
“哼!那個墨成軒,連保護自己的妻女的本事都沒有,憑什麼就想娶我的女兒了!讓我的女兒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如今就連外孫女也估計是九死一生,這樣的人,他哪一點盡到了爲人夫爲人父的本份了!當初就是我太心軟!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讓我的女兒跟着那樣的人!”中年男子沉聲說着,衣袖一拂,大步的往外走去。
龍銘哲走上前摟住了自己的孃親,輕聲安慰着:“娘,你就別擔心了,這事情都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柔兒與墨成軒往後會怎麼樣,這都是他們的命,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中年美婦點了點頭,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像想起什麼的問着:“對了,哲兒,小墨墨有消息沒有?那可是柔兒的孩子,我的外孫女,現在這樣也沒了消息,到底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柔兒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連她的孩子也忘記了,那孩子,還那麼小……”說着,不由份的又傷心的哭了起來。
“娘,你不要哭了,我和大哥都已經派了人出去暗中查找,如果小墨墨還活着,我們一定會知道的,你別傷心,小心身子。”龍銘哲安慰着,又道:“以後在柔兒的面前,孃親切不可提起小墨墨與墨成軒。”
“嗯,娘知道了,我去看看柔兒。”她說着,一邊拭着淚水,一邊往外面走去。見狀,龍銘哲不由暗歎了一聲,也跟着大步的走了出去。
另一邊,青山之中,凌峰山裡,跟着她爺爺學醫毒的子情這一天清晨揹着一個小竹籃就往後山而去,她已經開始學習識別藥草了,有時她會到後山中採一些可以用的藥草回去曬乾,繼而自制成藥。
在採藥到搗藥到製藥的過程中,她享受到的是一股別人無法體會的樂趣,當製成了一瓶藥末時,她會很有成就感,越是感興趣,越是有心去鑽研,知道了師傅已經把話帶給了她爹爹,現在的她已經放下了心,平日裡練習心法和武功若是累了,她就揹着小籃子上山採藥,放鬆着心情,這樣平靜而忙碌的日子,讓她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當她來到後山時,突然間察覺到一道帶着探究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那樣直勾勾的,不移不閃,令人想忽視都難,順着那道視線尋去,她擡頭往半空中一看,不由目光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