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禪勸皈佛
無憂母妃早逝,三歲不到便由皇后撫養,與太子同吃同住,二人感情自然比其他皇族兄妹深厚些。
所以她心裡想些什麼,夏之謙亦是明白的。
“你還不好意思?”他一開玩笑,她就縮頭縮腦,把手一攤,再看向風曜,索性把話說開,“他已是寧遠將軍,爲我大夏立了奇功,你若想……”
“哎呀!”無憂大急,她那點小心思,可容人知道,卻誰都說不得!
這會被逮着說,又跑不掉,唯有另闢蹊徑,指着禪房裡唯一的裝飾,那個‘蟬’字,道,“太子哥哥,你看這個字都寫錯了,堂堂寶相寺竟然掛着錯字,若被別人看到,傳出去豈不要成了笑話?”
此言一出,禪房中兩個男子都向那掛字看去,還真是個‘蟬’字。
“無憂公主此話詫異。”慧彥法師從外面走了進來,釋義道,“這並非錯字,就是‘蟬鳴’的‘蟬’字。”
“爲什麼要掛這個字?”無憂面露不解,只當堂堂國師、寶相寺的主持方丈在爲自己的錯誤狡辯。
“不該是‘禪道’的‘禪’嗎?這個‘蟬’是隻蟲子,春秋兩季喜叫罷了。”
“此蟬非彼禪,又似彼蟬。公主怎知道蟬鳴不是在講禪,而單只是因爲一種喜叫的習性呢?”來到無憂跟前,方丈大師對她和善一笑,慈得猶如一尊彌勒佛。
“國師方丈大師,我都被你繞暈了。”無憂向來覺得這位國師老神哉哉,每次都會說些人聽不懂的話,她也不想同他多做交流,便向夏之謙撒嬌,“太子哥哥,你同我回宮吧,再在這裡住下去,只怕以後更囉嗦了!”
慧彥法師聽了大笑,“公主才該在寶相寺多住幾日,修身養性。”
“我纔不要!”她強作精神,對太子殿下振振有詞,“母后可想念你了,父皇也定不是真的生你的氣,你同我回去吧,我和寧遠將軍一定爲你好好說情!”說時再側頭看風曜,一個勁的衝他使眼色。
夏之謙沒轍的搖頭,同她假意玩笑,“承蒙公主好意,只怕小王還得在此小住幾日,不如……”
他把視線移到風曜身上去,眉眼一彎,壞笑着說,“讓曜公子在這裡陪小王習武論禪,借佛門清靜地清修。”他再頓,再重複之前那句意味深長的調笑話,“十三皇妹,你可答應?”
不及無憂反對,倒是聽慧彥法師連聲贊同,“如此甚好,老衲終於得機會勸曜公子皈依我佛。”
說完,他又唸了個‘阿彌陀佛’。
“不行不行!我不準!”這下無憂較了真,吃力的掙坐起來,擋在風曜面前,伸開雙手,如雛鳥展翅,卻把那男子護在身後,對國師如臨大敵,黑瞳灼亮得不可思議。
這亦不是第一次勸,夏之謙也甚感不解,“國師如何要執着於此?若風曜做了和尚,那小王的十三皇妹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