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永遠意想不到
“本宮差點忘了,今日本宮還想借着這個機會,宣佈一件事。本宮如今,已經身懷龍裔了。”說這話的同時,薛沛的眼眸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然而,幾乎所有千金的表情都是震驚,然後瞭然,再然後不甘。
想必她們以爲,席沉之所以沒有選妃,就是因爲薛沛懷孕了,不想讓薛沛傷心或者擔心的緣故吧。
然而,最讓薛沛關心的是,薛玲和青蓮的神色。
雪憐是驚愕,然後妒忌,最後,轉爲複雜。而青蓮,則是驚訝,最後轉爲笑意。
眼眸微微垂下。看來,在今天公佈這個消息,效果還不錯。
突然,薛沛水眸一閃,只見雪憐的手中一抹光芒一閃而過,薛沛飛快的看向雪憐對面的青蓮。卻見青蓮突然彎下了腰。
而那被雪憐扔過去的東西又瞬間回到了雪憐的手中。
微微眯起眼睛,薛沛看着依舊面帶笑意的青蓮,沉默不語。
剛纔青蓮的那個動作……很難相信是偶然。至少薛沛認爲不是偶然,可是,雪憐卻認爲是偶然。
雪憐再次將什麼向青蓮扔了過去,可是,青蓮卻突然拿起了酒杯。
而那東西直接落到了酒杯上,隨即,酒杯從青蓮手中滑落,撒了一桌子的酒。
青蓮眨巴着眼睛,彷彿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而雪憐卻皺起了眉頭。
薛沛微微眯起眼睛,眼神意味深長的看着青蓮。如果上一次是猜測,那麼這一次就是肯定了。青蓮知道雪憐的意圖。
甚至知道雪憐將什麼東西扔向了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這個青蓮真的不簡單啊……
突然,薛沛微微一笑,道:“起風了,本宮先去更衣,各位自便,本宮一會兒就回來。”
說罷,便緩緩起身,拒絕了漪瀾和漪韻的跟隨,自己獨自一人走出宴場。
雪憐眼眸一閃,隨即也跟着起身,走出了宴場,而青蓮也是緊隨着走出了宴場,留下一堆的千金小姐。
薛沛走到了荷花池邊,垂眸看着盛開滿池的蓮花,脣角卻緩緩勾起。
果然上鉤了……突然,薛沛想要轉身,可是卻被人從身後一推,薛沛受到重力的慣性,直接倒向荷花池中。
然而,那個將薛沛推入荷花池的人轉身就想離開,可是一轉過頭,漪瀾已經用劍抵住了她的脖子。
與此同時,漪韻已經跳入荷花池,拉起了薛沛。
緩了口氣,薛沛臉上帶着淡笑從荷花池中爬了上來。這個代價還真大啊,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還真不敢這麼做。
一雙鳳眸帶笑看着被漪瀾制住,想逃也逃不了的雪憐。
“雪憐公主居然還真敢把本宮推進荷花池,勇氣可嘉啊。”
可是,雪憐卻非常鎮定,就算此時她處於不利的陣地卻依舊停止了腰板,道:
“就算你要將這件事告訴席沉,就算席沉真的相信,別人也未必相信,畢竟看見這一幕的就只有你和你的侍女而已,誰會相信你的說辭……”
可是,這個時候,青蓮卻突然從暗中走了出來,笑道:
“本公主可是也看見了,你說別人會不會相信呢?”
突然聽到青蓮的聲音,雪憐猛地一震。青蓮怎麼會在這裡?
該死的,剛纔她一直注意着薛沛的去向,竟然忽略了身後是否有人跟着自己!既然如此,那就只能……
可是,還沒等雪憐做出些什麼,漪瀾已經以閃電般的速度折斷了雪憐的雙手雙腿,只聽見耳邊旋繞着雪憐淒厲的慘叫聲。
冷眼看着倒在地上臉色煞白的雪憐,薛沛淡淡一笑,道:
“你以爲你真的可以這麼輕鬆地把我推進荷花池裡麼?”
聞言,就算自己身在痛苦之中,雪憐也還是忍不住一震,隨即彷彿突然想明白了什麼,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瞪着薛沛,嘶吼道: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讓我這麼做的對不對?”
聞言,薛沛淡笑着點頭,隨即淡淡的轉身,舉步離開這個地方,然而,雪憐則是被漪瀾託着跟着薛沛離開。
薛沛沒有興趣繼續和雪憐說明這件事的始末。
現在她只要把雪憐交給席沉就可以了,她可不願意親自收拾雪憐,那簡直弄髒了她的手,也侮辱了她的眼睛。
來到了乾清宮,一路上,雪憐被狼狽的拖着走的模樣,已經引來了不少宮人的關注。然而,卻沒有人說一句話。
因爲誰都看見了,拖着雪憐的那個人,是皇后的貼身侍女。
而他們尊貴的皇后娘娘,卻渾身溼噠噠地坐在轎攆上,梳得精緻的頭髮已經披散了下來,水珠順着精美的輪廓滴落。
而爲了避免形象破滅,薛沛還是披了一件披風。
來到乾清宮的時候,席沉早就已經得到了消息,還沒等薛沛走下轎攆,席沉已經一把將薛沛抱了下來,皺眉打量着渾身溼漉漉的薛沛,擔憂道:
“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或者難受?”
聞言,薛沛好笑地搖頭。隨即掃了一眼後面臉色慘白,形象狼狽不堪的薛沛,微微一笑,輕聲道:
“席沉,是她把我推到荷花池裡的哦。”
說這句話的時候,薛沛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幾乎在場的不少宮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不由得微微震住。
有些宮人是幸災樂禍,因爲雪憐對待宮人可真的很殘暴呢。
然而有些宮人卻是一片唏噓,紛紛在心中罵雪憐愚蠢。整個西夏國有誰不知道,皇上對皇后的寵愛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可是雪憐偏偏還敢去陷害皇后,這不擺明了找死麼?
席沉眸光一寒,他只不過是今天沒有派人去跟着薛沛而已,居然就發生了這種事。突然,席沉猛地想起了什麼,皺眉看着薛沛的肚子,道:
“孩子沒事吧?”
這句話,讓在場幾乎所有人都震撼了。皇后懷孕了!皇后懷孕了,雪憐居然還把皇后推到荷花池裡!
可是,皇后掉入荷花池的時候,雪憐知道皇后懷孕了麼?
這個問題被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想起,這時,薛沛擺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道:
“今日在宴會上,臣妾已經當場宣佈了臣妾身懷龍裔的事情,之後臣妾覺得風涼了,便打算去添衣,一時想起荷花池的滿池荷花,這才……誰知雪憐卻……”
說到後來,薛沛還做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一幕,加上薛沛的這一套說辭,完美的激起了在場所有宮人的憤慨之心。
席沉當然知道這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薛沛一手策劃的,可是雪憐居然還真敢推薛沛,這一點,席沉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雪憐。
奇怪的是,雪憐居然就那麼安靜地坐在地上,沒有反駁。
“來人,將席夢關入天牢。”
席沉語氣森冷地下達命令,立刻就有侍衛涌了上來,架起雪憐就往天牢而去。
可是,雪憐卻用一種無法形容的眼神凝視着薛沛和席沉,沒有掙扎,就如此順從地被侍衛押入天牢。
微微皺起眉頭,薛沛暗生警惕。這件事,肯定還沒完……
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席沉這纔將薛沛抱到牀上,皺眉道:
“你真的沒事麼?”
聞言,薛沛忍不住失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真的沒有問題。拜託,她又不是普通人,怎麼會落水了就出事。
好吧,雖然她不會游泳,可是她還是有所防備的,所以完全沒有嗆到水。
見薛沛這麼肯定,席沉這才鬆了一口氣。
在聽到薛沛落水的時候,席沉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甚至腦袋還當機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不過,剛剛出了乾清宮,就遇到了薛沛。
直到現在確定了薛沛真的沒事,席沉才真正放下心來。
突然,門外傳來李公公的聲音:“皇上,各位大臣都在正殿等您呢。”
聞言,席沉微微皺眉,張口就打算回絕,可是薛沛卻抓住了席沉的手,搖了搖頭,調皮地吐了吐舌頭,道:
“我可不想真的坐實禍國妖精的名號。”
聞言,席沉抿了抿脣,最終還是在薛沛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道:“等我回來。”
聞言,薛沛乖乖的點頭,看着席沉離開房間,房門關上。薛沛從牀上坐起身。這時,房門卻突然被推開,一個身影閃了進來,房門被關上。
薛沛淡定的掃了一眼像賊一樣的青蓮,淡淡的開口道:
“說吧,你到底是誰?”
聞言,青蓮倒也沒有覺得意外,反倒是相當淡定地坐到了牀沿,微微一笑,道: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的眼睛。”
聞言,薛沛不置一語,只是看着青蓮。
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青蓮開門見山道:“想必你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在你穿越過來之前,這個身體的前一個靈魂也是穿越過來的。”
在被褥下的手緊了緊。這個女人知道穿越!還知道她的事!
青蓮掃了薛沛驟然間冷下去的表情一眼,大喇喇地笑了笑,擺着手道:
“誒喲,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嘛,放心,我不會做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的。”
聞言,薛沛依舊冷着一張臉,可是大腦卻非常冷靜。這個女人,說不定也是穿越過來的,可是爲什麼會知道她的事?難道說……
想到那個可能性,薛沛不由得一愣。
而青蓮卻彷彿知道薛沛在想些什麼,微微一笑,道:
“就像你想的那樣,在你穿越過來之前,那個穿越過來的靈魂,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