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藍宇灝被兩個人架着,送出了暗室,進了一個房間,剛剛從暗室出來的藍宇灝有些不適應房間明亮的燈光,不禁擡起那滿是傷痕的手遮住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
等到他剛剛適應,就被放在了地上,猛然跌在地上,碰到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這時,有個醫生模樣的人過來了,並蹲在了藍宇灝的身邊,檢查了一遍,便給藍宇灝簡單的拿了些藥,讓人給他喂下。
老大既然說要他活着到法國,那麼藍宇灝就不能死,所以風無痕叫來了組織裡的醫生,給藍宇灝簡單的看了一下,餵了藥以後,就連夜把藍宇灝送下了山。
藍宇灝依然被蒙着雙眼。
等到藍宇灝眼睛上的布條被解開的時候,藍宇灝已經身處一間還算比較豪華的房間裡了,有牀,不錯,這點很好,藍宇灝剛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只是多了兩個人在身邊守着他。
這裡其實是風無痕在A市的住所。
爲了方便第二天悄悄的把藍宇灝送去法國,風無痕不得不下山把藍宇灝安排在這裡。
藍宇灝也不管那麼多,他現在只想好好休息,好好保存體力,也不去管他們派了多少人守着他,自顧拖着疲憊的身子爬上牀,美美的睡了。
風無痕此刻卻還在和醫生商量,無論如何明天要把藍宇灝送走。醫生的意思卻是不能送,上了飛機,高空的壓力會要了藍宇灝的命, 如果要他活着到法國,必須得把他的腦傷治好。
風無痕自然不知道這些,藍宇灝因爲撞擊,腦部有淤血,壓迫了神經,加上身上的各種傷口,如果現在上了飛機,無疑會斃命。
可H組織的老大要風無痕把藍宇灝活着帶去法國。
風無痕怒,醫生無奈。
風無痕問:“難道還要給他做個開顱手術不成?這得等到猴年馬月?”
醫生卻說不用,他只是撞擊的淤血,用藥物迫使淤血散去就好了,同時也可以讓藍宇灝身上的傷得到緩解,這樣上了飛機就無礙了,而這樣治療,最多幾天時間。
風無痕沒有辦法,只得請示老大,老大卻說既然來不了,就醫好了在送去法國,正好她有事要離開法國一段時間,等把藍宇灝送去法國後,先安頓到郊外的別墅,然後再等她回來處置。
這樣也好,時間寬裕了。老大既然要留藍宇灝的命,只有先讓藍宇灝在A市秘密治療,然後再送往法國。說是治療,實際還是簡單的醫治,只要藍宇灝的傷勢不至於死在飛機上,能夠活着送到老大面前就行。
風無痕終於舒了一口氣,然後讓人開始日夜守候藍宇灝,並讓醫生給藍宇灝醫治傷勢,以便他安然到法國。
藍宇灝美美的睡了一覺,夢裡的夏竹竹穿着潔白的婚紗巧笑嫣然,衆賓客大喊:“親一個!親一個!”藍宇灝心裡美極了,然後撅起嘴巴湊近夏竹竹的小嘴,卻有人在後面拉他,不讓他親……
“啊!”手臂有些疼呢,藍宇灝被後面的人把手臂都拉疼了,藍宇灝管不了那麼多,一心想要親到夏竹竹,可是就是親不到,藍宇灝急了,手臂還在疼,不
得不轉身,卻看不見身後的人……
手臂又一陣鑽心的疼,藍宇灝睜開了眼。
原來只是夢一場。
天已經亮了,一個醫生模樣的人正拿着針給藍宇灝施針輸液。
藍宇灝心裡恨極了這個醫生,夢裡正要親到夏竹竹了,卻把他給弄醒了。
藍宇灝環顧,發現守着自己的人換了,腰間鼓鼓的,都彆着槍,醫生也什麼都不說,在給他治療。
藍宇灝不解,既然都落在了他們手裡,他們原本不是要殺人滅口的嗎?怎麼反倒給自己治療起來,這推的藥是治療自己的還是毒藥?
藍宇灝不禁皺起眉頭問了醫生:“這是什麼?”
醫生不答話,繼續手裡的工作。
藍宇灝急了,伸手推開醫生。
一旁守着他的兩人馬上掏出槍指着他。
醫生冷冷的,一邊做自己該做的事,一邊說:“給你看病,你受傷需要治療。想活命就別吵。”
藍宇灝不依,拔下了輸液的針頭,一股血絲從針孔涌了出來,幾秒就變成了血珠:“你們要殺要剮隨意,還醫我幹嘛?”
醫生冷哼了一聲:“你的命還有用。別吵,我們要你活你死不了。我們要你死,你活不過!”
藍宇灝明白,這個醫生也是奉命行事,自己當然是不願意死的,既然他說自己的命有用,那就看看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於是不再阻撓,閉上眼睛躺下,任由醫生擺佈。
醫生擺擺手,拿槍指着藍宇灝的人收起了槍,又一動不動的站在一邊守着。
醫生給藍宇灝從新輸上液體,然後清理、包紮了傷口,最後拿了些藥交給了看守藍宇灝的人就走了。
藍宇灝也什麼都不管,躺在牀上閉着眼繼續做美夢。
藍宇灝也不記得自己又多久沒有這樣好好睡過,趁此機會好好睡睡也不錯,可閉上了眼睛卻關不了思緒。
夏竹竹的身影在他腦子裡面亂串,盤踞了他整個腦海,兩人一起經歷的過往歷歷在目,藍宇灝想起夏竹竹無邪的笑臉不禁揚起了嘴角,夏竹竹此刻在幹嘛呢?
藍宇灝又想,夏竹竹一定是逃了出去,或者被人救了,不然H組織的人不會留着自己的命,一定會狠狠的折磨了自己和夏竹竹然後殺了他們的。
可是夏竹竹現在在哪裡呢?身體好不好呢?藍宇灝很擔心。
當然,夏竹竹現在正在羅水源醫院接受治療,一切安好,只是藍宇灝不知道。夏竹竹也不知道藍宇灝的情況,葛煜城派去尋找的人也沒有結果。
葛煜城又加派了人手去找,同時讓人多方打聽,方棹也回到組織在打聽,均無果。
夏竹竹急。
醫生勸她好好養身子。
葛煜城也勸說:“如果你都倒下了,宇灝的希望更加渺茫,說不定宇灝正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密切關注着你的一舉一動,你要告訴他,你活得很好,他纔會安心,他纔有動力活下去,能支撐到我們找到他!”
夏竹竹很是動容,心裡得到寬慰,自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找到藍宇灝。在
沒有用得到藍宇灝確切消息的一天,都要好好的活下去,直到找到他,哪怕只是他的屍體,如果真是找到了遺體,那夏竹竹也不打算苟活。
葛煜城看着夏竹竹堅定的表情,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寬慰了一下夏竹竹就走了,他也要繼續尋找藍宇灝。
夏竹竹安心的接受治療,主動配合醫生。
今天,是藍宇灝失蹤的第三天。
方棹來羅水源看夏竹竹,帶了一束清新的百合。
夏竹竹看到了方棹,就立馬坐起來,關心起了方棹在組織打聽到的任何關於藍宇灝的消息。
可方棹卻搖搖頭,沒有任何進展。
夏竹竹泄氣了,軟軟的靠在病牀上,可她想起了葛煜城的話,又立刻來了精神,於是讓方棹扶着自己要出去外面走走,活動筋骨,利於恢復。
方棹便扶着夏竹竹來到羅水源的花園。
方棹扶着夏竹竹,心裡卻是思緒萬千,他什麼都替夏竹竹考慮,夏竹竹現在的境況,不由得讓人擔心,藍宇灝已經失蹤兩天了,今天是第三天了,如果再找不到,那麼藍氏集團……方棹不敢去想後果,他怕夏竹竹這個總裁夫人承擔不起……
夏竹竹看着面色凝重的方棹,不由得停下了緩慢的腳步:“方棹,你怎麼了?”
方棹對視着夏竹竹那雙清澈的眼睛,感慨萬千:“雪,今天……今天是第三天了。你做打算了嗎?”
夏竹竹楞了:“是啊……第三天了……”
被方棹提及,夏竹竹眼眶溼潤。
方棹慌了,雙手把在夏竹竹的雙肩,慎重的說:“雪!你現在是藍氏集團的總裁夫人!藍宇灝失蹤,藍氏集團羣龍無首,一旦被人知曉,你要怎麼解釋?藍氏集團的局面你又怎麼去收拾?”
方棹其實是想把夏竹竹嚇到,讓她從此也失蹤,跟他去國外生活,或許脫離組織,或許繼續效力,只要不再跟藍宇灝有何糾葛就好。
可方棹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的這番話,激起了夏竹竹的鬥志,夏竹竹本就是打不倒,壓不彎的那顆倔強的小草,又或許是那隻小強,打不死,永不妥協。
夏竹竹換了副堅定的神情:“方棹,我既然是藍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只要宇灝這個總裁一天沒有回來,我就有義務和責任擔起藍氏集團的一切,直到宇灝回來。”
方棹楞了,然後又說:“雪,很多事不是你想就能辦到。我相信你有那個膽魄和能力,但是很多事你是做不下來的,爲什麼要讓自己這麼累,這麼倦?我們一起經歷生死那麼多回,爲了什麼?你還記得你要做什麼嗎?你爲了什麼當上了這個總裁夫人?簡單點不好嗎?我們一起去國外,接上伯父一起,簡簡單單去過我們曾經想要過的生活。”
夏竹竹舉起雙手,撥開方棹搭在自己雙肩的手,然後對方棹說:“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真的愛上他了,無法自拔……現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能夠跟宇灝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纔是我現在最想要過的生活,你明白嗎?我也真的累了,倦了。所以我不想再漂泊,我要面對這一切,等到宇灝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