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冒充的?

“她已被本王下令穿了琵琶骨。”陸泓琛道。

言下之意,已不能再作祟。

言語間,杜青押着一人進來了:“王爺,這就是那被唐詠詩收買的小廝。”

那小廝一進來就跪在地上抖若篩糠,不住地磕頭,也不知是畏懼臉色鐵青的陸泓琛,還是被那滿地的鮮血嚇破了膽。

“王爺饒命,王妃娘娘饒命……”

“拖下去,亂棍打死。”陸泓琛冷冷道。

竟是一點也不遲疑。

人很快就被拖了下去,秦雨纓看着陸泓琛俊逸的側臉,總覺他眸光深處有那麼一點細微的改變……

“啓稟王爺,那唐詠詩稱,藺長冬送來的糕點中有幾味極其難尋的仙藥,服下後可恢復法力。”一名侍衛上前。

這些話,侍衛聽得半懂不懂。

仙藥?

法力?

這些詞,他只在說書先生口中聽說過。

“藺長冬此人何在?”陸泓琛問。

“回王爺的話,此人已消失了大半個月了,不過,那幾間糕點鋪子還在,聽鋪子裡的掌櫃說,此人已有兩三個月沒給夥計們發工錢了。”那侍衛答。

“將鋪子抄了。”陸泓琛吩咐。

“這……”侍衛聞言有些愣。

無端端的抄鋪子,豈不是落人口舌?

曉得的,知道王爺是在爲王妃娘娘出氣,不曉得的,還不知要說出什麼難聽的閒話來……

秦雨纓看了一眼陸泓琛,心道這人不狠則已,一狠起來還真是不給人留餘地。

甚至,也絲毫不給自己留餘地。

正待開口,他卻又道:“就說從那幾間鋪子裡查出了通敵的罪證。”

侍衛應聲,轉身退下了。

這一招栽贓嫁禍,倒是叫人挑不出丁點的毛病。

陸泓琛在戎疆待了那麼一段時日,手中自然有不少胡人的東西,故而手下的侍衛弄出點什麼“罪證”,壓根不是什麼難事。

很快,藺記鋪子就被抄了個一乾二淨,連半點灰塵都沒剩下。

而後,一衆侍衛又去了藺宅,將宅中的所有東西都搬到了七王府。

雖曉得藺長冬絕不會將重要之物留在京城,但陸泓琛還是仔細過目了一番。

秦雨纓躺在病牀上歇息了整整兩日,身體才勉強恢復了幾分。

小腹上那傷口有些猙獰,大夫說,傷易好,疤痕卻難消。

陸泓琛並未將事情公之於衆,只說那藺長冬私通胡人,悄悄賄賂了七王府的一個丫鬟,企圖謀害自己,緊急關頭,是秦雨纓替自己擋下了一刀,這才落得個重傷的下場。

得知此事,饒是平日裡再對秦雨纓不待見,太后也忍不住心疼起了她。

“王妃娘娘,這百花露是御賜之物,太后娘娘特地叫宮人送來的,您快些趁熱喝了吧。”雨瑞端來不少滋補藥品。

其中有些,連秦雨纓都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百花露?”她狐疑。

“聽說是用上百種花蜜調和的,兌以壇封三年的雪水,加上靈芝、人蔘等藥材,可令人膚白如雪,長期服用有駐顏之效。”雨瑞解釋。

其實她也一知半解,這些全是聽那宮人說的。

那宮人還說,百花露對王妃娘娘身上的刀傷有奇效,喝着喝着,疤痕就能平滑如初了。

秦雨纓從未喝過這等奇奇怪怪之物,仔細驗了驗毒,才嚐了一口。

味道清甜無比,回味悠長,與其說是補藥,不如說是一道甜品。

“聽聞這百花露每年只能進貢兩壇,一罈給太后,一罈給皇后,就連宮裡的嬪妃們都喝不到呢。”雨瑞道。

言語間既是羨慕,又是替秦雨纓這個七王妃高興。

難得那太后這般有良心,看來王妃娘娘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今後再也無需受那太后的窩囊氣……

“對了,先前嚴公子昏迷不醒,而今身子好些了嗎?”秦雨纓記起一事。

雨瑞搖了搖頭:“娘娘,嚴公子哪有昏迷不醒,是那被唐詠詩收買的小廝亂說的。”

自己記不起之前的事了,倒情有可原,大夫說極有可能是受了驚嚇的緣故,所以纔將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可王妃娘娘這般糊塗,又是怎麼回事?

方纔王爺不是還在懲處那小廝嗎,難道娘娘一轉眼就忘了個乾淨?

秦雨纓扶額“哦”了一聲,頗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好使。

定是在牀上待得太久,連腦筋都有些生鏽了。

“娘娘,您可聽說過民間有種說法?”雨瑞問。

“什麼說法?”秦雨纓不明所以。

雨瑞抿嘴一笑:“說是腹中的兒子越聰明,孃親懷他時就越笨。”

秦雨纓聽得汗顏。

敢情繞在繞去,是在說她笨?

見她不語,雨瑞沒敢再打趣,吐吐舌,垂下了頭:“娘娘息怒……”

看着她低頭垂目的模樣,秦雨纓既好氣又好笑:“息什麼怒?我豈會因爲這點小事責罰你?我有些餓了,去廚房端些飯菜來吧。”

雨瑞點點頭,腳步匆匆地朝廚房去了。

沒走多遠,就在迴廊中遇上了陸泓琛。

她恭恭敬敬地行禮,陸泓琛的面色,卻始終有些冷然。

雨瑞並不知,這是因唐詠詩曾附在自己身上,朝秦雨纓下了毒手的緣故,還道王爺是在爲那藺長冬不知所蹤一事心煩,行了禮過後沒再久留,去到小廚房親手做起了飯菜和點心。

陸泓琛來到房中時,秦雨纓正喝着那碗百花露。

“這是何物?”他問。

近日來,秦雨纓入口之物,他皆要派人仔細查驗過,秦雨纓接觸之人,更是要經杜青火眼金睛審視一番才能放行,免得再有人易了容混進府裡,對她不利。

此刻,看着陸泓琛謹慎至極的目光,秦雨纓心中極暖:“放心,這是御賜之物,我早已驗過毒了。”

“是那雨瑞送來的?”陸泓琛又問。

他早已叫杜青將此人調去前院掃院子,卻不知爲何如今仍留在秦雨纓房中伺候。

“唐詠詩被鎖了琵琶骨,絕無可能再利用雨瑞對我下手,你大可放心。”秦雨纓勸。

冬兒隨陸文霍去了醴城,而今她身邊只餘下雨瑞、月桐兩個丫鬟,雨瑞畢竟在她身邊待得久些,突然調去前院掃院子,叫她如何捨得?

陸泓琛行事堅決,說出的話就如潑出的水,故而他的話,這府裡上上下下無人敢違抗,也就是秦雨纓軟磨硬泡,才勉強鬆了口。

雨瑞並不知自己險些從七王府的管家,變成了掃院子的小小雜役,端來熱氣騰騰的飯菜時,秦雨纓剛小口小口將那百花露喝完。

菜色不多,只有三菜一談,卻全是秦雨纓最愛吃的。

夾了幾筷,味道極好。

秦雨纓吃得胃口大開,朝一旁候着的雨瑞道:“可巧,我正好肚餓,你就送來了飯菜。”

雨瑞聞言不免疑惑:“娘娘何出此言,這飯菜不是您方纔叫婢子準備的嗎?”

秦雨纓的面色,比她更疑惑:“什麼,是我叫你準備的?”

雨瑞點頭,目光變得古怪起來:“娘娘,您……您莫不是不記得了?”

秦雨纓還真不記得了。

她只記得陸泓琛方纔過來陪自己說了會兒話,至於之前發生了何事,竟一點也想不起……

越是細想,就越覺腦海中空空如也,那感覺多多少少令她不安。

她蹙眉:“去請王爺過來。”

陸泓琛很快就來了,見雨瑞神色慌張,還以爲秦雨纓又出了事,急匆匆推門而入時,秦雨纓正好端端坐在桌旁用膳。

她近來時常肚餓,故而那小廚房爐竈中的火,一時半刻都未熄過,飯菜準備得滿滿的,只等秦雨纓餓了就端過去。

見她大快朵頤,壓根沒少半根汗毛,他略略放下心來:“突然叫丫鬟找我,是想讓我陪你用膳?”

秦雨纓放下筷箸,有些不解:“我並未叫丫鬟去找你……”

陸泓琛眸光微凝,轉目看向一旁的雨瑞。

雨瑞惶然:“王爺,奴婢沒有說謊……可否,可否借一步說話?”

剛出房門,陸泓琛的劍就架在了她脖子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爺息怒,奴婢方纔伺候娘娘用膳時,發覺娘娘變得很是健忘,一轉眼就什麼事都忘了個乾淨,娘娘自己也有所察覺,這才吩咐奴婢去書房請王爺過來……”雨瑞被嚇得臉色慘白,縮了縮脖子一五一十地解釋。

“健忘?”陸泓琛眸中多了一抹幽深。

雨瑞點頭如小雞啄米:“是啊……先前,娘娘叫奴婢端些飯菜過來,這一進廚房的功夫,娘娘就已將此事全然拋之腦後了,還疑惑奴婢爲何知道她肚子餓了。”

她誠惶誠恐,顯然沒在說謊。

寒光一閃,陸泓琛已收劍入鞘。

雨瑞扶了扶胸,有那麼一點後怕。

也不知王爺近來是怎麼了,動不動就要殺要剮,與先前簡直判若兩人。

先前性情淡漠歸淡漠,但從不至於這般視人命如草芥。

或許是對娘娘太過擔心,擔心則亂,纔會如此。

“除此之外,是否還有其他不同尋常?”陸泓琛問。

雨瑞想了想,搖頭:“似乎……沒有。”

“叫閻羅來書房見本王。”陸泓琛道。

閻羅?

冷不丁聽到這一稱呼,雨瑞頗覺不習慣,點頭應了聲“是”,去了閻羅房中。

七王府的暗衛口風很緊,閻羅打聽了好幾日,才終於將一切打聽清楚,知是唐詠詩附了雨瑞的身,才鬧出了那一樁事。

本以爲以陸泓琛的性子,斷然不會放過雨瑞,卻不料雨瑞並未遭到懲處。

來到書房時,閻羅本想替雨瑞求幾句情,怎料陸泓琛開口便問道:“雨纓這一世的壽命,有多長?”

閻羅沒想到他會問及此事,一時間面色有點僵。

他當然不會忘了那生死冊上記載的年月,秦雨纓的死期,眼看就要到了……

若只是尋常的死期也就罷了,可這一次,是她徹底魂飛魄散的日子。

這日子輕易不能更改,連他也無力從心。

轉念一想,即便能更改又如何?

以他如今的法力,是無論如何也回不去那地府的……

閻羅並未回答,陸泓琛卻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對上陸泓琛森冷至極的眸光,閻羅竟有那麼一點微顫:“你叫我來,就是爲了問這件事?”

陸泓琛未答,反問道:“你可知那唐詠詩服用仙草,恢復了法力?”

閻羅當然曉得唐詠詩恢復了法力,只是不知這是服用了仙草的緣故。

聞言,他眸光一亮:“仙草?”

一旁的暗衛很快送上了一籃糕點,那糕點是上次藺長冬派人送來的,唐詠詩那日只吃了一個,餘下的大半,皆放在了刑房裡。

閻羅從籃中取出一塊糕點,掰開來,仔細嗅了嗅。

果然是仙草的氣味……

秦雨纓沒在仙界待過,自然不曉得這仙草是何作用,他卻對這些瞭如指掌。

若那日他也在場,斷然不會讓唐詠詩有機會吃下這糕點。

不過,而今才明白這些已是徒勞……

唐詠詩此番來到人界,帶來了不少地府的寶物,其中就有這麼一瓶仙草。

她不知秦雨纓而今是否恢復了仙力,擔心自己落敗,寶物被搶奪,故而將這些全放在包裹裡,埋藏在了驪山。

如此,一旦落於秦雨纓之手,逃之夭夭後至少還能借此恢復幾分元氣。

藺長冬頭一次來時,她就看出了這人是爲上下兩冊古籍而來,不僅將古籍中記載的行兵佈陣、大興瘟疫之法一一相告,還叫藺長冬去驪山替她拿回這些。

只可惜藺長冬第二次來時,她心急之下將自己的是仙人的事說了出來,以至於被他當成了瘋子……

從秦雨纓手裡得到了兩冊假古籍後,藺長冬很快就後悔了。

他從那些文字中發現了唐詠詩所說的行兵佈陣、大興瘟疫之法,詫異之餘,驚覺這女人恐怕真是個仙人,所以才叫下人以送糕點的名義來到七王府,爲的是將唐詠詩埋藏在驪山之物盡數歸還。

那些法器,尋常人用肉眼是瞧不見的,故而藺長冬沒能帶來。

而那些仙草,被藺長冬藏在了糕餅裡,就連秦雨纓都沒有認出。

此事就麼順順當當地掩人耳目,若初半路殺出了陸泓琛這個程咬金,秦雨纓和腹中的孩子,只怕早已死於唐詠詩之手……

這些,閻羅自是不知。

他只知一旦服下仙草,法力就能恢復如常,到時,替秦雨纓更改壽命一事,便能多幾分把握。

陸泓琛吩咐一衆暗衛退下後,閻羅不假思索地吃下一塊糕餅。

濃濃黑霧從地面蒸騰而起,猶如萬千毒蛇,以肉眼可見之勢朝他圍攏過來。

尋常人若見此一幕,只怕會被嚇得大驚失色,閻羅卻大喜過望,當即伸手操縱起了那黑氣。

果然有了反應……

不止法力重回體內,就連那一頭花白的長髮,也漸漸變成了三千青絲。

他臉上的褶皺很快就消失無蹤,蒼老無神的眸子重新變得明亮。

那雙桃花眼着實勾人,相貌與陸泓琛相比都難分上下。

只是周身的氣場弱了幾分,怎麼看都似乎比陸泓琛矮了一頭。

“你如今法力恢復,可有辦法讓雪狐與書靈醒來?”陸泓琛問。

閻羅點頭。

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

來到偏院廂房,看着牀上那一大一小並排而睡的二人,他手指微微一動,幾絲漆黑煙氣先後涌入雪狐與書靈的額心。

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雪狐就已睜開雙眼。

“站……站住!”他猛地從牀上坐起身來。

他分明在追那點了香爐,企圖迷暈他與惡婆孃的女人,一睜眼,眼前哪還有什麼香爐,哪還有什麼來無影去無蹤的女人?

分明只有陸泓琛與閻羅二人。

他一下就明白過來,急急朝二人道:“有人點了迷香,迷暈了我和惡婆娘……”

然而二人的反應始終平淡如常。

“那人早已被抓到了。”閻羅道。

“是誰?”雪狐忙問。

“還能有誰,當然是唐詠詩。”閻羅答。

果然是那個女人……

雪狐猜也猜到了幾分,看向閻羅的眼神好不埋怨,好似在問“你當初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姬妾”。

書靈不多時也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雪狐,又看了看陸泓琛與閻羅二人。

“我先走一步。”閻羅沒有耽誤,立刻便去了地府。

剛到閻羅殿,就見萬千魂魄浩浩蕩蕩,在殿外穿行無阻,似乎是想攻入殿內。

牛頭馬面正帶着一衆鬼差奮力抵抗,然而哪裡是這麼多亡魂的對手,憑着微薄的法力勉強阻攔,眼看已是攔不住了……

見那些惡鬼伸長了利爪,朝一衆鬼差抓去,閻羅陡然上前,一時間似有大風而過,風聲淒厲如萬鬼嘶鳴,閻羅殿內一瞬間起了濃濃霧氣,霧氣黑如墨汁,亡靈與惡鬼一觸及那黑霧就如引火上身,哀嚎着化作了虛無縹緲的青煙……

“閻君!”馬面見了他,疲倦的臉上是呼之欲出的喜色。

其餘鬼差也是大喜過望,一時間士氣高漲,加之有黑霧相佐,很快就將那些企圖攻入殿中的惡鬼盡數擊退。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閻羅心知自己離開之後,地府定會有變亂,卻不知竟已嚴重到此種程度。

“閻君有所不知,那唐詠詩唐夫人也不知發了什麼瘋,竟擅自解開封印,放出了那些怨氣極重的惡鬼,惡鬼撕開了第二層地獄之門,亡靈全涌了出來,屬下無力抵擋,帶着衆人死守閻羅殿,若閻君您再晚來一步,怕是……”馬面頓了頓,沒再繼續說下去。

閻羅心中甚是清楚,若再晚來一步,怕是連閻羅殿都不保。

惡鬼雖打不開那生死冊,但在殿內自行投胎,轉世爲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麼多惡鬼轉世爲人,不必想也知人間會亂成怎樣……

難怪這段日子牛頭馬面沒來人間找他,原來地府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根本無暇抽身。

“仙界爲何沒派人鎮壓?”閻羅又問。

萬千鬼魂傾巢而出,想必天君不會察覺不到。

“前段日子,天門忽然緊閉,想來那些仙人壓根不曉得地府出了這等事。”馬面如實相告。

天門緊閉?

閻羅蹙眉,心道此事有些不對。

先前他一直覺得陸泓琛就是那天君,而今看來,頓覺自己十有八九是猜岔了。

陸泓琛若是天君,怎會讓唐詠詩一而再再而三有機可乘,又怎會任由地府亂成這般模樣?

加之天門緊閉,仙界必定也有大事發生。

身爲天君,怎能不抽身回仙界查看一番?

即便一時半會回不了仙界,也會心急如焚,斷然不可能依舊平靜如常,留在人間你儂我儂、春宵帳暖……

“閻君,閻君?”馬面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閻羅略微回過神來,吩咐:“你留在地府收拾這些餘下的亡魂,牛頭帶幾個鬼差去人間,看看有無趁機逃脫的惡鬼。”

“那……那您去何處?”馬面忍不住問。

聽這語氣,怎麼好似又要離開冥界?

“我有要事,要去一趟人間,三日後回來。”閻羅道。

說着,進了閻羅殿,找到了那生死冊。

正要打開,卻有一股巨力襲來,幾乎生生將他掀翻在地。

馬面見狀連忙上前:“閻君……”

閻羅穩住身形,詫異地看向那生死冊。

他對這冊子熟悉無比,看得出此物並未被人動過手腳。

可方纔那股巨力,又是怎麼一回事?

他伸手想要再翻,然而一靠近就感知到了那層若有若無的屏障。

這該死的生死冊,竟無端將他隔絕在了屏障外頭?

“大膽,我可是閻君!”他喝。

馬面先是面露疑惑,接而臉色一變,連連後退。

“你想去何處?”閻羅側目。

“屬……屬下想去外頭收拾那些亡魂……”馬面結結巴巴道。

說着,轉身便走。

“站住!”閻羅立即喝止。

馬面停住腳步,眸光一陣閃爍。

“這殿中,可有他人來過?”閻羅問。

馬面搖頭:“並……並無他人來過……”

“既然無人來過,你爲何吞吞吐吐?生死冊又爲何不肯讓我接近?”閻羅接而問。

這一句,冷冷加重了語氣。

馬面不敢擡頭看他:“這生死冊,只認地府之主……”

閻羅聞言火冒三丈,眸中有寒光閃爍:“大膽,難道你想說我是冒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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