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地站在她的面前,司徒景嶽的面‘色’恐怖之極,‘陰’冷得可怕,握緊的拳頭青筋暴突,牙關“咔吱咔吱”作響,幾近咬牙切齒的最暴走境界。
對面的瑟瑟握住小蘇晨的小手,嫣紅的嘴‘脣’微張,驚訝不已,眼中流轉着不可思議的目光。
離開邵陽府中的時候,她心知,他總會知道自己已經逃跑了的,但是卻未曾猜到,他會那麼快找上‘門’來。而這些日子跟段成音‘混’在一起,完全就忘掉了這廝的危機存在感。
面前一家三口的溫馨畫面,讓司徒景嶽覺得很是礙眼。
剛剛遠遠一瞥,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與他不過百米之距的瑟瑟還有小蘇晨,再見時,他欣喜不已,沒想到自己還能那麼快再見到他,嘴角歡喜地微微上揚,咧開一個幸福的微笑。
可是,當從她身後走出來一個面帶如沐‘春’風的笑容的儒雅男子,走到她的身邊,小蘇晨歡喜地伸出小手牽上他的。
一行三人走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樣,毫無違和感,一瞬間,他傻楞住了,這樣耀眼的光芒,讓他有一瞬的錯覺,面前的三人,就是幸福的一家人。
這一刻,他很憤怒,也懷疑,莫非她身邊的男子,就是小蘇晨的親身父親?
小蘇晨望着他的眼神,是崇敬,也有愛意,讓人認爲,那就是他的父親。可是……
目光流轉在小蘇晨跟那個陌生男人之間,看到那長相,兩人沒有一分一毫的相似,如果硬要說是父子,未免有些牽強。
但是此刻,司徒景嶽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奪取了理智,大步一邁,一下子就走到了瑟瑟的面前,讓她始料未及。
猛然一回神,瑟瑟才發現,司徒景嶽龐大而寬厚的‘胸’膛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睜着一雙大眸子,驚恐地望着來人。
“你……啊!”
本想開口詢問他怎麼會找到這裡的,可是話剛出口,就被司徒景嶽突然伸過來牽扯她的手給嚇住了。
他用力一拉,瑟瑟的身體頓時失去了重心,直直地往前倒去,踉蹌的一步,微微地彎着身子,定定神,才穩穩地站定。
慌‘亂’之中,瑟瑟鬆開了牽住小蘇晨的手,還未完全反應過來,她就被司徒景嶽拖拽着走了,身後的小蘇晨驚慌失措的大叫。
但是被段成音拉住了手,他沒辦法擺脫追上去。剛剛司徒景嶽那個眼神,段成音大概猜出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或許是有什麼誤會,段成音覺得,必須給他們一點兒‘私’人空間讓他倆自己去解決。
一路被拽到了一個黑暗狹窄的小巷子裡,瑟瑟小跑得有些氣喘,好不容易停下步子,回過神來,已然被司徒景嶽用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將她禁錮在他與牆壁之間。
他無法容忍了!那個男子絕對不可能是小蘇晨的親生父親!可是該死的!她竟然同意讓他與他們那麼親密的相處!而她之前卻一直拒絕自己!
“龍錦瑟,晨兒到底是誰的孩子!”她不承認,他只好‘逼’迫。
“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小‘女’子不叫龍錦瑟,叫白瑟瑟。”一別多年,她早就不是那個再受他影響的傻‘女’孩了,況且,經歷前些日子的重逢,邵陽跟她坦白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時候,她很惱怒。嘴角輕笑,嘲諷道。
“……”他咬牙切齒。很好,很好,她還是跟以前那樣,不畏強權,裝瘋賣傻的本事也比以前更厲害了。
明明知道他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卻還能那麼鎮定地跟他貧嘴,很好,非常好!
從剛剛那一刻才知道,也篤定,小蘇晨是他的孩子!那個容顏外貌,從以前開始,他就覺得,與他兒時近七八分的相似,那神情,簡直是縮小版的他!
她嘴硬不承認?沒關係!他會讓她乖乖開口的!司徒景嶽篤定。
可他此刻怒火中燒,眉頭緊皺,一副想將眼前的小‘女’子狠狠地訓教一番的模樣,讓被困住的瑟瑟打了一記寒顫,原本的氣勢也弱了幾分,身體稍稍地更加貼近牆壁,讓自己與他拉開一點兒距離,未免讓他的氣場所傷。
看到她若有似無,不動聲‘色’地挪動身子,與自己保持距離的行爲,司徒景嶽的心更躁動了,伸出手一把把企圖從他的禁錮之中逃脫的人兒拉了回來。
計劃還未實行就胎死腹中,冷不丁地被一個強大的拉力給拽了回去,瑟瑟瘦小的身板兒重重地撞進了司徒景嶽結實的‘胸’膛,把她細膩柔嫩的臉頰撞得生疼。
耳朵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前,瑟瑟很驚訝地聽到了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有些慌‘亂’,不知道是因爲生氣,還是因爲緊張。
渾厚的男‘性’氣息縈繞在鼻尖,狹小的巷子裡此時只容下了兩人的身軀,靜謐的氛圍襯托出了兩人均勻的呼吸聲。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氛圍,讓瑟瑟腦袋中的一根弦緊繃起來,在他懷裡不敢‘亂’動,就這麼乖乖地傾聽他有節律的心跳聲,宛若一首輕音樂。
久久,頭頂上傳來了司徒景嶽的聲音:“龍錦瑟,那個男人是誰?”語氣中充滿醋味兒。
他想着,既然她已經知道自己早已知曉她的身份了,他也不需要再僞裝下去了,總是看着卻不能動,真的很辛苦。
聽到司徒景嶽呼喚自己的名字,瑟瑟從緊張之中回過神來,想起那日邵陽在府裡跟她說過的話。
從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她是龍錦瑟了!思此,她氣不打一處出,掙開他的懷抱,撅起嘴,完全忽略他的問題,單手叉腰,一手氣指着他,怒罵道:“好你個司徒景嶽!你早知道我是龍錦瑟了!你以前瞞着是想看我笑話嗎?”
一想到之前她總裝作有意無意地向他探聽他的心意,她以爲他把她完全當做了白瑟瑟,而忘卻了他曾經將她當做龍錦瑟的那段了。
總在每次討到好果子吃之後,又當着她面說愛龍錦瑟,敢情他是想看她出糗的樣子嗎!越想越氣,越氣她就越不能冷靜,越不能冷靜,就會成爲一個失去理智的‘女’人……
沒等到司徒景嶽做出回答,瑟瑟狠心地一腳踩上了他的腳,這一腳,可謂是集聚怨念、仇視與憤恨的慘烈一腳。
受到這突如其來的痛擊,司徒景嶽悶哼了一聲,眉頭緊蹙,卻沒有發出瑟瑟所預料的殺豬般的聲音。
經過這一腳,瑟瑟總算解氣了,趾高氣昂地一擡頭,想要來個得意的勝利一笑,誰知目光剛觸及到他的表情,她就錯愣住了。
此時司徒景嶽眉頭緊鎖,嘴‘脣’緊抿,面上冷汗直冒,十分難受,單手撐着牆壁,似乎是要支撐要倒下的身體。
沒日沒夜地趕路來到這裡的司徒景嶽,先前在宮裡因爲公務繁忙,根本沒有怎麼好好休息,等一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他就趕過來了。
身體處於極度疲憊的狀態,本就免疫力低下,防禦力驟減,再給她那麼狠狠地來一腳,他真的支撐不住了,可是男人的尊嚴卻不容許他就這麼倒下去,他只能死死地撐着。
看到他這副那麼難受的樣子,額上的冷汗沒有停歇地流着,頓時讓瑟瑟心急如焚,手忙腳‘亂’。
“你,你怎麼了?我那一腳很痛嗎?”
瑟瑟的一雙手在空中羣魔‘亂’舞地揮着,不知道該不該扶着他,嘴裡說着結結巴巴的話語,那雙晶瑩透亮的眸子已經是滿含水霧了。
看着她這副着急的模樣,司徒景嶽覺得這一腳受得可真值!計上心頭,決定藉此來好好讓她長長記‘性’,順便,再一步一步把她騙到自己的懷裡來。
“痛,要不你也來一腳試試?”司徒景嶽嘴巴輕啓,一臉難受道。
聞言,瑟瑟尷尬地低下頭去,剛剛那一腳,她可是用盡全身力氣的,讓她這小身板兒受一腳?估計明天就廢了。
“扶我吧!你不打算扔我一個人在這兒吧?”看到她這副愧疚的模樣,他也心疼,撐着身子,虛弱地對她開口道。
“哦!好!啊!……”
聽到司徒景嶽的吩咐,瑟瑟立馬上前攙扶,可手剛扶住他的手腕,他龐大而厚重的身軀就直直地壓向了她。
始料未及的瑟瑟帶着司徒景嶽一同摔在了地上,重量估‘摸’是她兩倍的司徒景嶽就壓在了她的身上,而她的後背就緊緊地貼在了地板上,‘胸’口被壓得緊緊的,她根本喘不過來。
“司徒景嶽,司徒景嶽?司徒景嶽!”
搖了搖壓在身上的司徒景嶽,嘴裡不停的喚着他的名字都沒有迴應,開始瑟瑟還以爲是他要捉‘弄’她,可這一看,似乎不對勁,捧起他埋在他脖頸間的頭,才發現他雙眼緊閉,無論怎麼拍打他的臉都沒有反應。
“司徒景嶽!你醒醒啊!我踩的是你腳又不是你的腦袋?你怎麼就暈過去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瑟瑟,不停地搖晃着他的身子。
她沒料到,這看起來那麼壯的司徒景嶽,竟會被她一腳痛暈?這實在是太玄乎了!
再細看他的臉,似乎沒什麼大問題,他均勻而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皮膚上,這才讓瑟瑟安了點心,起碼,這條人命還沒有因爲她這一腳毀了。
可是……
這麼一大座泰山壓在她的身上,讓她這小胳膊小‘腿’的孩子怎麼招架得來?她根本沒力氣把他給抱起來好嗎!?
艱難地望了望巷子的前後兩個入口,發現這裡‘陰’暗‘潮’溼,身後的路被一大堆不知道裝了什麼的麻袋子攔住了去路,而她身處的位置,離入口太過遠了,而且,這裡貌似還是個人跡罕至,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想到這種種,瑟瑟仰面悲呼:
“誰來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