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男子尚未跑出門去,便被身後再次叫住。
“閣主,您還有什麼吩咐?”
轉過身來,男子又有些疑惑的問道,難不成這一小會兒時間他的這閣主又改變主意了?
“告訴聖麟一族,要消息,可以。”老者緩緩坐了下來,如同鷹鉤般的指尖輕輕點在面前的桌案上,眼中閃過一抹金光,“但是,要他們族中派人,親自來東海接收回復才行。”
“閣主,這……”一聽這話,男子頓時一愣,隨即臉色劇變,急忙說道,“這是不是有點忤逆總部的意思了?”
“無妨。”老者搖了搖頭,指尖點在桌案上的力道越來越大,直到一道道裂紋從指尖下朝着四方分部開來,“只要聖麟一族來人了,我們就可以藉機尋找他們這麼做的原因。”
“總部那邊,也會很好奇的。”老者的身形緩緩消散,顯然是不準備再聽男子多說了。
見老者身形消失,男子也是一臉無奈,不過兩人終歸是上下級關係,對於老者的命令,他也不敢有什麼膽子違逆,只能將這消息再給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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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海皇島,海川學院。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兩個時辰的時間終於是過去了,而這也意味着,最終一考即將到來,而這聽上去奇奇怪怪的合作,南宮清怎麼看也沒看出來到底是怎麼個合作法。
正在他疑惑之時,半空中驟然一陣閃爍,一道身影傲然挺立,正是消失了足足兩個時辰的海川學院九長老,天鶴。
“通過第二考者,可有傷勢過重,不可繼續參加考覈之人?”只見天鶴一邊緩緩擡起一隻手臂,一道玄光便從天邊遙遙落到了天鶴的手中,一邊說道。
天空中的玄光漸漸消散,只見天空中的雲彩此時竟然已經被那道玄光一分爲二,而在雲層裂開之處,一座恢弘大氣的大門正在衆人眼前緩緩張開來。
見到這一幕,南宮清頓時心神俱震,方纔這道大門張開之前就連他都沒有感覺到有其那怕一絲的氣息。直到這座大門現世,南宮清才感知到了這座大門的存在。這般恐怖的隱匿手段,令得他一陣頭皮發麻。
“這就是海川學院的底蘊嗎?”一臉震撼的看着大門逐漸完全張開來,南宮清一邊喃喃道。
半空中的天鶴自然是沒空主意南宮清的愕然,只見他一眼掃過下方的二百餘位各路天才,沒見一個想要因傷退出的,心下也是暗暗點了點頭。畢竟修玄一路漫漫而坎坷,若是因傷便要放棄眼前的機會,這種也的確沒有考入海川學院的必要了。
“既然沒有,那我就在第三考之前,將醜話說在前面。”天鶴強悍的玄將巔峰氣息掃過全場,淡淡說道,“第三考之兇險,非前兩考能比,參加之人或有性命之憂,若在其中身死,莫要後悔。”
見四周衆人依然沒有異議,天鶴繼續說道。
“如各位所見,我身邊的這座大門,名爲躍龍門,乃是院長於數百年前收復的一具玄器。”
一聽院長兩個字,南宮清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要知道,海川學院這一個九長老,便已經是九重玄將巔峰的強者了,這所謂的院長,恐怕不知道會有多麼恐怖的實力。
“躍龍門之後,乃是一座森林,其中遍佈各類兇悍玄獸,所以歷來便作爲我海川學院的考覈之地使用。”
隨着天鶴的手掌緩緩鬆開,半空中的恢弘大門終於是徹底打開來,隨後便緩緩落在天鶴腳下的平臺之上。
“而這第三考,便是要從中闖過去,抵達海川學院,而在臨近學院之處,有着學院內的學生把守。闖過者,便視爲通過第三考,正式成爲海川學院的學生。”
天鶴的這一句話倒是的確沒有出乎南宮清的意料,雖然有些震撼於海川學院的宏大手筆,不過這般考覈倒是的確合理,不僅考覈修玄之人的戰力修爲,更考覈其在陌生情況下的判斷力,所以此時也是摩拳擦掌,準備進去闖闖這森林,卻被天鶴的下一句話給驚訝得愣在了原地。
“而第三考,名爲合作,便是要每位通過第二考的考生,與和你一同通過第二考的考生一同進入,在抵達學院之前,你們兩人將會榮辱與共,若是通過第三考,便一同進入學院。若是其中一人未能抵達學院,那便一同淘汰。”
一聽這話,一時間衆人都是一片譁然,就連南宮清都一樣愕然於海川學院這有些奇葩的考覈方式了。
“要我和那女人聯手?”南宮清一臉莫名其妙,說道,“海川學院怎麼想的?”
“半個時辰後,入躍龍門,進入之後一路往東,便能抵達學院。”
但任由平臺上的衆人如何議論,天鶴都並沒有改變海川學院規定的意思,只是淡淡丟下一句,身形便再度消失在了天際。
“還真是……”感知到天鶴的強橫氣息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南宮清也只能苦笑着搖了搖頭,無奈道,“奇特啊……”
不過,雖說有些意外,但蹲在這兒怨天尤人希望海川學院改變心思,南宮清自然還是不會的,既然要通過第三考,闖過學院外的廣闊密林,南宮清自然需要跟那女子打好關係,至少得確定這人背後不捅他一刀才行。
站起身來,南宮清便朝着那女子走去,卻沒想到剛走進幾步,那女子便如受驚了一般連忙後退,大有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不過臉上的神情卻很慌亂,彷彿是秘密被發現了一般。
“咳咳……”事關第三考,南宮清也只能硬着頭皮走上前去,伸出了一隻手來,“我叫南宮清。”
誰知道,那女子微微擡起頭來,一張清麗卻瘦削的面龐怔怔的盯着南宮清的手,半天都沒有說話。
“啞巴?”南宮清一臉迷茫,隨即又在這女子臉前揮舞了一下,說道,“不會吧,剛剛不還說話了嗎?”
聽到這話,那女子頓時一臉怒容,重重一掌便將南宮清的手拍到一邊,冷冷說道。
“你不是有免試入院函嗎?你跟海川學院的九長老說,他就能放你進學院了,不用非要和我一隊。”
南宮清則同樣是一臉無奈,搖了搖頭說道。
“先前天鶴長老已經說過了,我如果選擇了參加考覈,那免試入院函就會視作放棄作廢。”
聽着南宮清解釋,那女子臉上的怒容絲毫不減,彷彿南宮清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一般。
“你知不知道,考入海川學院有多難?不說方纔兩考就已經淘汰了上萬人,更別說每次考覈都有無數人,就連上一屆的考覈都自認無法通過從而放棄。你知道你家裡花了多少代價換來的這張免試入院函嗎?你覺得你有資格這麼浪費它嗎?”
在這女子看來,南宮清如此小的年紀能有這般成就,當然脫不開他背後勢力的支持,所以浪費這免試入院函的行爲,她早就已經是恨得牙癢癢了。
“拿着免試入院函,卻選擇要參加考覈,你以爲你是誰?!”
說到最後,女子的面容已經有些扭曲起來,顯然是極爲的憤怒。
“好吧,姑且不論我怎麼拿到它的。”一時間,南宮清也有些怒火升起,自己只是參加考覈,沒想到這女人劈頭蓋臉上來就是一頓罵,就差沒指着鼻子罵他是敗家子了,冷笑道,“但是,這與你何干?”
說着說着,南宮清就覺得一陣莫名其妙,自己只不過是好奇來試試而已,放棄的也只是寧家本就不用,最終贈送給他的一封免試入院函,跟面前這女人有什麼關係?她有必要這麼怒火沖天嗎?
隨後,南宮清也不再廢話,從儲物戒中取出免試入院函,稍稍催動體內的九天玄雷,便將其化作了一地飛灰。
“你!”
見南宮清不僅主動放棄免試機會,甚至還將免試入院函直接銷燬,女子頓時氣的臉色發青,指尖指着南宮清,說話都結巴起來。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靠着家族勢力的敗家子!你們有什麼資格?!”
“家族勢力?”南宮清臉色越加迷茫起來,按理說自己在這東海,應該是沒有家族勢力吧,唯二算得上有點關係的,無非就是一向中立,只探消息不站隊的問天閣和寧壽島的寧家了,這女子口中說的家族勢力,他南宮清還就真沒有過,“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女子冷笑一聲,說道,“就你這樣的人,若不是你的家族……”
“我的家族?”南宮清同樣冷笑着打斷了女子的話,反脣相譏道,“我說我半歲便與親生父母失散你信嗎?如果我的家族能給我幫助,那我現在應該在中州的哪個地方,而不是在東海,爲了一個考入海川學院的名額和你這白癡女人鬥嘴!”
說完,南宮清不屑的哼了哼,便轉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