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來自逆龍魔宗的先天六重武者,一人被直接吼死,嚇得其他人幾乎是要尿褲子了,無論雙腿之前是何等的挺直,此刻都是不禁淪爲了羅圈腿,哆嗦個不停,徹底膽寒了。
“何方高人,遮遮掩掩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的話,就站出來!”
一名先天武者沉聲喝道,無論對方如何強大,這仇怨已經結了,他們不可能退縮,何況他們是逆龍魔宗的人,向來是無所顧忌,既然得罪人,就要罪到底。反正他們以己度人,以正常的邏輯推理,覺得沒有迴旋的餘地,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條腸子通到底。
再說了,他們必須是探明情況,不是人家敵手可以理解,只要查探到一點蛛絲馬跡,通告給宗主以及宗派的長老,那麼亦是能免除少許的罪名,如若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返回了宗派,不說宗主痛失愛子的遷怒,其他有話語權的長老也救不了他們。
“老子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但的確是沒必要遮遮掩掩。”
老酒鬼打了一個酒嗝,腳步踉蹌,飄悠悠地踏上虛空。
“怎麼可能,這個醉老頭,就是剛纔一聲吼死先天六重武者的高人嗎?”飛龍幫幫主驚訝道,相比起逆龍魔宗的武者們,他們兩大幫主更爲驚懼。
他們不過是先天三重,神通期的武者,本身是跟隨逆龍魔宗的強者而來,沒啥戰力,除了打醬油以外,着實找不到有啥事情能去做。
兩幫幫主沒啥本事,看不出什麼名堂,但逆龍魔宗的武者好歹是先天六重的修爲,又是見多識廣,行走在頂尖的宗派間,沒深厚的修爲,卻是沒少碰上強者。
但是,他們驚恐地發現,老酒鬼在渾噩的外表之下,隨意散發出的氣勢,卻是超過了他們的理解範疇,至少在以前的經歷之中,卻是沒瞧見過這麼厲害的存在。
“這老頭到底是什麼人,氣勢之強,甚至是超過了先天十重巔峰的血刀老尊,莫非,莫非他是踏入王者領域的絕代強者?”
“怎麼可能,封王的強者,動一動,足以令一個王朝震動,一個呼吸,足以屠滅一座城池,大多是隱世不出,閉關苦修,早已不問世事,一心修煉,只求更高的武道境界。”
“這老頭的實力應該是貨真價實的,怕是還在血刀老尊之上……瞧瞧這座城池,距離兩大尊者的戰鬥並沒有多遠,居然是毫髮無傷,連最起碼的威勢壓迫也沒有影響到城市……像我們這樣,也不過是勉強護佑住周身附近的小區域,但是他竟然護住了一座城池的能耐。”
“的確,瞧他的神態,還遠遠沒有施展出全力,這樣的強者,唯有閉關苦修的老古董們出手,才能與之爭鋒啊。”
瞬息間,二人交流出了結果,微微向後退去,在大致估計出老酒鬼的實力後,自然是不可能與之交手,其實,這根本稱不上戰鬥,撐死,不過是找死罷了。
親友戰死,對於魔宗武者來說,根本無所謂,他們的確有快意恩仇的時候,但卻是在自知能戰勝仇敵的情況下,明知人家擁有壓倒性的實力,還去白白送死,除非是他們的腦袋被門給擠了。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倒是瀟灑啊。”老酒鬼淡淡地說道,稍稍透發出一道殺意,頓如出鞘的利劍斬出,絞碎了大片的虛空,轉眼是到了逆龍魔宗武者的面前,驚得他們臉色大變,淪爲一片淒厲的慘白色,倉促之下,二人倒也是乾脆,把手一抓,擒拿住了飛龍幫和天狼幫的幫主,不管不顧,直接是向前丟了出去,只聽得一道肉軀炸碎的響聲,曾經在雲州叱吒風雲數十載,從無到有,建立起了赫赫有名的兩大幫會的幫主就這麼死了。
“小心,氣勢還未化解掉。”
逆龍魔宗的武者臉色鐵青,修煉了這麼多年,經歷了大小無數次戰鬥,但此時此刻看似輕描淡寫的交鋒,卻是他們一生之中,最爲危險的戰鬥。
對手的強大,超過他們太多了,與之相比,二人恐怕的確是螻蟻了,沒有一點可比性。
“不能死,絕對不能死!”他們咬牙切齒,倒是不願服輸,連通自身的氣海,頓時是丟出了一大堆玄寶,然則飛掠出不過數丈,已經是寸寸粉碎,化爲了齏粉。
關鍵時刻,二人心頭在滴血,緊咬着牙關,幾乎是咬破嘴脣,卻是沒有辦法,順勢施展開了各自最後的手段,分別是丈許長的巨劍,以及背生雙翼的惡犬。
武者,如若去祭煉玄寶,多半會鑄就一件本命玄寶,與自己心有靈犀,驅動之間猶如臂使,乃是最強的武器。
丈許長的巨劍和背生雙翼的惡犬,分別是二人的本命玄寶,後者是將妖獸靈寵祭煉成玄寶的手段,更是耗費了不知道多少心血。
對於本命玄寶,二人都是耗費了許許多多的天材地寶去鑄就,伴隨着自己境界的提升而一次次重新鑄造,提升品階,威力不凡,心有靈犀,假使被毀掉,亦是會心神受損,但此刻卻是無法,在性命和本命玄寶之間,他們唯有選擇前者。
本命玄寶終究是外物,被毀掉了,還有機會重新鑄就,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很簡單的選擇,亦是充滿了無奈與苦澀。
砰!啪!
清脆的聲音之間,二人的本命玄寶也步上了其他玄寶的後塵,淪爲一片煙塵,化爲了腐朽。
二人飛掠出本命玄寶的時候,把握住時機,卻不是被動去迎接攻擊,而是暗含了自爆玄寶的手段,終於是化解了那一道殺意。
只是,本命玄寶被毀,二人臉色慘白,嘴角溢出一絲絲血跡,心身受損,更是令得他們神情恍惚,腦袋暈乎乎,差點是昏了過去。
“太恐怖了,這還是人嗎?不過是稍稍透發出一道殺意,竟然恐怖如斯,我現在懷疑,他真是王者領域的武者嗎?恐怕,是超越王者的存在!”
“即便是宗主前來,怕是也敵不過這老頭。”
二人心頭直呼倒黴,怎麼就攤上了這趟差事,吃力不討好,啥好處也沒撈到,此刻更有可能會被殺死。
“怎是一個慘字了得,此次出行,就是一個悲劇。”
在他們怨天尤人的時候,另一邊的激戰已經是逐漸明瞭。
“哈哈哈,九刀,爲了勝過你,我殺妻滅子,斬了所有徒弟,無親無故,孑然一身,參悟絕情刀意,終於是臻至化境,我只剩下一個信念,那便是戰勝你,擊敗你,虐殺你!”血刀老尊仰天大笑,突兀間,張口吐出一把血紅的魔刀,與法相凝成的逆血魔刀相融,甫一幻化,即是氣勢滔天,殺意凜然,連九霄天端亦是要煙消雲散,恐怖的氣流引動陣陣雷聲作響。
“以吾血肉,鑄就魔刀,絕情刀意,一往無前!”血刀老尊唸唸有詞,氣勢推至極點。
九刀武尊臉色驟變,大喊道:“你真是瘋了,居然以自己的血肉來餵養魔刀,將自我祭獻給本命玄寶,這等耗費生命本源的事情,極有可能令你此生無望晉級王者領域。”
“無望王者又如何,困鎖先天又如何,斬了你,我心願便是了卻,此生無憾!”血刀老尊的雙眸泛起了興奮的血光,即便殺死多年的死敵,他能不興奮嗎?
魔道功法,修煉速度較快,卻是極爲容易迷失心智,尤其是入了某種執念,正是最容易走火入魔的情況。
血刀老尊對於擊敗九刀武尊一事過於執着,以至於迷了心智,徹底瘋癲,早已忘了武道的正途是突破到更高境界,只求跟九刀武尊分出勝負。
對於這等情況,九刀武尊看在眼裡,唯有是鬱悶不已,人家瘋魔了,卻是讓他來承受災難。雖然,他也想要跟血刀老尊真正分出勝負,但面對此等入魔瘋癲的傢伙,他卻是沒有再戰的念頭。
宿敵淪落至斯,他是心痛不已,可心痛歸心痛,卻是沒必要把自己也給搭進去啊。
這瘋魔要死自己去死,老子還有美好的未來呢!作爲九霄峰諸多長老之中,最有希望跨入王者行列的存在,九刀武尊早已沒了年輕時候的熱血豪情,近年來謹慎了許多,不願意涉足危險,只求安穩突破,晉升爲王者後,增長了壽元,從先天武者的名宿,轉變爲王者領域的菜鳥,再去回味年輕時候的激情,也是不遲。
“怎麼了?你只有這點手段嗎?”
血刀老尊發起瘋狂的攻擊,大手輪動,揮舞着橫斷長空的巨大血刀,一次次劈斬而落,砍得虛空一次次震盪幾乎破碎。
“九霄天刀,九刀合一!”
面對着勢如暴雨的攻勢,九刀武尊唯有以最強的姿態去抵擋,九把天刀融合,化爲一方流轉九道瑞彩的名刀,鋒芒畢露,飲過無數強者之血的刀刃發出低沉的長嘯,似在渴望鮮血,刀氣如龍,又是衍化出九條天龍騰舞。
然而,九霄天刀融合爲一,在與逆血魔刀的第一次碰撞後,立刻是發出淒厲的龍嘯之音,顯得驚恐異常,氣勢一下子萎靡了,完全無法與之匹敵。
“如果你只有這麼點手段的話,那麼,可以去死了!”
血刀老尊傲立虛空,右臂筆直地擡起,化出了穿插在雲霄之間的逆血魔刀,直指上蒼,血芒一重重疊加,氣勢攀升到了極致,順勢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