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雙眉緊鎖,趙振雄不愧是最傑出的皇室子弟,多活了這麼些年可不是吃素的,已經是先天八重境界,單論資質遠不比上官冰凝這等妖孽,卻是跟九王在伯仲之間。
傳聞之中,他甚至沒加入過任何門派,僅僅是幼年受到皇室指派的名師指導,後來又上了戰場磨練,能夠達到這等境地,絕對是堪稱另類,令得許多高傲的宗派子弟擡不起頭,丟進了臉面。
如果單論身體素質的話,楚南自詡要勝過先天八重的趙振雄,但是楚南從來沒有天真到認爲,以他如今這點程度就可以挑戰先天八重的武者了,畢竟武者的戰力,不僅僅是取決於體質,更是有境界、武技和經驗等諸多要素。
在轟殺鬼龍的時候,楚南不僅是得到了雷龍妖元和龍虎雷罡火燃燒本源的加持之力,更是在雷霆和鬼霧之下,如若不死之身,隱約間更是剋制了荒古鬼龍的強橫血脈,才能取得勝利,但如今跟趙振雄對峙,卻是截然不同的情況。
說實在,楚南自詡勝率僅僅是五五之數,甚至可能更低。
與此同時,趙振雄的氣勢迅速提升了起來,浩大如一片遮天連地的烏雲,散發出恐怖的威勢,整個人都像是侵泡在血液裡,殺意端的是恐怖,根本不是楊成覺那等菜鳥可比,是真正殺人盈野,手底下有數不盡亡魂的暴君!
“住手!”恰在此時,一個嬌喝聲響起,在楚南和大皇子驚訝的眼神之中,一抹亮紫色的電光破空而落,紫發飛揚,赫然是七公主,趙香怡。
大皇子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你來做什麼。”
趙香怡是當朝皇帝最疼愛的公主,是爲母王體,本身又是京都圈子裡最漂亮的女子,爲權貴子弟們所追逐,地位舉重輕重,根本不是四公主能夠比擬,說實在,大皇子亦是不願意招惹這丫頭。
不過,趙振雄頗爲忌憚趙香怡,實在是跟她關係極爲不睦。畢竟趙香怡跟三皇子趙振興是同母的兄妹,只要眼睛沒瞎的人都知道,三皇子趙振興對於儲君之位虎視眈眈,畢竟他們的母親地位高過了趙振雄的母親,趙振興本身不怎麼樣,但依靠妹妹的聲勢,以及母親的地位,亦是具備非同凡響的競爭力。
趙香怡瞥了一眼楚南,心底不由是充滿了甜意,她又是胡思亂想,下意識認定楚南是爲找她而來京都,至於爲何不告而別,這就不是她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一路走來,她依舊是從路人處得知了事情發生的經過,根據她主觀色彩的影響,便是成了一個充滿誤會的故事。四公主瞧見楚南英姿神武,頓時起了邪惡的心思,想要爭奪這絕世的美男,沒想到楚南不買賬,反倒是羞辱了不自量力的四公主,之後惹出了大皇子趙振雄。
就如趙振雄不待見趙香怡,趙香怡亦是看不順眼這位比自己年長了幾十歲的皇兄,尤其此前他們出行,他們幾個是後知後覺,但根據張強所說,途中來了不少殺手刺客,全部是張強給偷偷解決了。畢竟當初他們外出的時候,張強有被李月涵的父母交託保護一行人的任務。
事後趙香怡和趙振興猜測,最有嫌疑派出刺客的人應該是趙振雄。
作爲最強橫的大皇子,已經在位幾十年,早早組建起了自己的勢力,肯定有暗中培養死士以及刺客,此外他性格暴虐,一向不怎麼瞧得起其他的皇子公主,暗殺自己的皇弟和皇妹也不是沒可能。
想到這一層,趙振興和趙香怡豈能不對趙振雄抱有仇恨。
不過,他們沒有證據,更是不願這麼早就和大皇子撕破了臉皮,當即是不卑不亢的說道:“大皇兄,這位是皇妹的朋友,正是北上京都來看望皇妹,若是有哪裡得罪的地方,先行給你賠一個不是了。”
趙振雄本已經皺起的眉頭又是緊了緊,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跟趙香怡還是熟識,同時又有些奇怪,按理來說,以趙香怡的性格絕對不可能爲了區區一介普通朋友跟自己正面對抗,何況趙香怡眼高於頂,從來瞧不起權貴子弟們,那些追逐她,迷戀她的傢伙,全部是被拒之門外,偶爾像楊成峰一樣同行已經是極限了,但若說朋友的話,理當還未有一人走到這一步。
正是如此,趙香怡言稱楚南是她的朋友,顯然是疑點重重,讓人不禁起了其他的心思。
“莫非……”趙振雄心中暗忖,他並非是純粹的莽夫,作爲領兵統軍的名將,單是勇猛根本休想在亂世打出名頭,這腦子亦是十分卓絕,稍稍一轉,即是思慮到了某些關鍵。
他咧嘴一笑,卻是預估到了某個狀況,旋即把手一招,收起了長刀,擺出爽快的姿態,說道:“既然七皇妹開口了,爲兄便賣你一個人情。”言罷,他揮手撤兵,也不去胡亂屠殺了,直接是領軍而去。
既然是生出了其他的主意,他倒也乾脆,懶得繼續去僵持。
趙振雄前腳離開,趙振興就屁顛屁顛的趕了過來,與此相伴,還有李月涵和楊成峰。
“三皇兄,你怎麼到現在纔來?”趙香怡頗有些不悅之色,對於趙振興畏首畏尾卻是十分不滿。
趙振興一陣苦笑,他有膽去爭奪儲君之位,但跟趙振雄正面對抗暫時是做不到,別說是他,即便是同樣歲數不小的二皇子亦是不敢跟大皇子對抗,擁有血屠皇帥之名的趙振雄太過恐怖了,單是那一身血氣,許多縱橫沙場的老將亦是自愧不如,哪裡是年紀輕輕的他膽敢直面的。
“不提這些了,咱們先去找一處落腳之地吧。”趙香怡說道,旋即目光落在了楊成峰身上,“楊成峰,你們楊家在附近有一個莊子吧。”
楊成峰點了點頭,說道:“楚兄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如就去我家的莊子坐坐,舟車勞頓,想必也需要好好休息吧。”
楚南臉色有些古怪,不由道:“楊兄,我其實頗爲介意去你家的莊子。”
“爲何?”楊成峰不解,暗道莫非是自己哪裡得罪了楚南。
“不久前,我剛打飛了一個楊家的人,他叫楊成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