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微沉。太陽慢慢朝着西邊的山落去。像是還有些留念的意思。拖着長長的尾巴。硬是留出了一抹餘暉在天際。和已經爬上東邊天際的彎彎月亮做着最後的對抗。
一行華麗的車隊匆匆行駛在遠離城市繁華的鄉間小路之上。揚起的塵土即使隔着老遠也能清晰看見。開道的軍車上囂張的軍人在土路上沒有半分減速的意思。叱喝怒罵着土路上慢行的路人。叫囂着讓路人給他們的車隊讓道。
一老一少像是父子的行人被極速的車隊猛的一衝。跌跌撞撞朝路旁的田地裡倒去。年老的漢子一下沒站住。身邊的年輕人也在忙着自己腳下。沒顧得上父親。第一時間更新?年老漢子一個沒留神腳下忽的一踩空。極不漂亮的跌了個狗吃屎。
這麼個動作立刻引來軍車上的士兵一陣狂猛訕笑。指着跌倒老漢的狼狽相。留下漫天灰塵揚長而去。
“這幫可惡的混蛋。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天皇陛下和首相閣下爲什麼不收拾這個天殺的混蛋呢。”年輕人義憤填膺的扶起倒在地上啃了滿嘴青草的父親。怒視着遠去的車隊。拳頭握的咯咯直響。
老漢呸呸吐去了滿嘴的泥土和青草。哀嘆着說:“別看着他們。這樣被他們看到。可是會要你命的。哎。世界又往回發展了。”
年輕人憤怒道:”難道就沒人管他們嗎。我們農民就該受這些權貴的欺負嗎。扶桑難道不是自由的國家嗎。”
老漢悲傷的搖搖頭。嘆息道:“我聽人家說。島田閣下要把扶桑恢復到古時的狀態。我們農民馬上就要失去田地和自由。又得變成那些低下的人了。”
父子倆同時陷入了悲哀嘆息中。回過頭去。煙塵散盡。土路旁還有好幾個如他們一般狼狽的農人。想想要放棄如今優越如地主般的環境。重新回到那個只在電視上看過的時代。年輕人不由不寒而慄。
年老漢子最終默默唸道:“天照大神保佑。第一時間更新?讓百姓安寧。讓天皇陛下懲罰這個該死的傢伙吧。”
車隊離開了顛簸的土路。周圍無邊的稻田再也沒有了蹤影。在夜幕最後降臨在大地前一刻。車隊匆匆拐進了黑壓壓進山的盤山路。向上方遙接天際的山頂盤旋而去。
山路曲折。每隔上百米便是一處急之又急的險峻彎道。可對於技術高超。對這片山道閉眼也能行走自如的司機來說。卻每每故意放慢了車速。爲的便是能讓車隊中那個如今至高無上的瘸子安安穩穩的通過每一段路程。
兩個斜站在敞篷軍車上的士兵嘴裡輕佻的叼着煙。囂張無比的看着前路。只要有任何人敢擋他們的路。在身後巨大權威的慫恿下。他們也敢輕易從任何物體上碾過。
半小時後。在盤旋公路上饒了許久的車隊。終於緩緩停在了山頂某處冒着嫋嫋熱氣的酒店門口。
清一色的奔馳車隊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打開車門。只有中間的一輛車還處在無聲無息之中。
兩個保鏢匆忙趕到車門前。恭敬的彎下腰。打開車門。島田那張被酒色薰陶的有些發白。但卻志得意滿的笑臉被酒店門前的霓虹燈映照的奼紅奼紫。顯得有些神秘莫測。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半跪在地的僕人已經準備好了純金打造的燦亮輪椅。恭敬的等 着島田的駕臨。
島田則任由他的光頭保鏢像抱着嬰兒似的把他抱上黃金輪椅。對於自己的廢人身份他好像已經沒有半分介意。優越的生活和如今無上的權利早已填滿了心中的傷痕。唯一能使他害怕膽懼的。只有來自更高層的威嚴和隱藏在黑暗處。隨時可以給於人致命傷害的神秘。
島田不由心虛的看了看四周掩映在黑洞洞夜色下的樹林。那個嗜殺的黑衣人。會不會就在附近。此刻正盯視着這邊呢。
“尊敬的島田閣下。第一時間更新?我們已經爲您準備好了最好的水池。也按照您的習慣。今晚酒店的溫泉只有您一人享受。除了一些動人的美女。沒有別人可以進來。”腰都快彎到地上的酒店經理尊敬的討好着島田。臉上淫 蕩的媚笑都快 sao到了骨子裡。
島田一臉欣賞的看着這個識趣的經理。用比腿好使多了的肥胖右手輕輕拍了拍經理的肩膀:“你辦的很好啊。我看。以後帝國酒店的經理。也由你來擔任。那是在合適不過了。”
“帝國酒店。”經理的臉都快樂開了花。帝國酒店。那可是皇家專用酒店和招待外賓的頂級酒店。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是扶桑國內最好的酒店。不僅可以提升個人的社會影響力。同時。在接觸到不同政要的影響下。政治地位也可以得到相應提升。
島田哈哈大笑。拋開了已經跪倒在地。對他膜拜不停的酒店經理。在光頭保鏢的推行下。慢慢向酒店走去。
自從從那個沙漠回來後。在巴布的幫助下。島田漸漸掌握了這個國家的權柄。權利一旦到手的滋味。是他從前做夢也不曾想到過的暢快。便像今天這樣。有人把他當神一般膜拜的感覺。那真是爽到了骨頭裡。
他終於知道。爲什麼松本會一直不停的追逐着權利巔峰。第一時間更新?就爲了這個。爲了無數人能拜倒在自己身下。爲了隨意間便能揮殺百萬生靈。這種快感。是人世間最大的享受。
爲了迎接島田的到來。酒店已經基本清空了閒雜人等。就是那些有身份的客人。也被酒店尊敬的告知留在房間內暫時不要出來。因爲。目前扶桑僅次於首相的人物即將到來。
二十多個保鏢亦步亦趨的跟在輪椅後。倒是威勢十足的走在酒店大堂內。光頭保鏢熟門熟路。只轉了幾個彎。便來到了酒店的更衣室中。
光頭把輪椅停在了一處巨大的更衣櫃前。明顯區別於別處的巨大更衣櫃本身在建造時便帶着一個穿衣鏡。第一時間更新?這是爲島田專門準備的更衣櫃。
保鏢們自覺的轉過身。只留下光頭一個人爲腳有些不方便的島田更換衣服。
保鏢們揹着臉。無聊的看着前方。誰也不想看島田那身都快掛到地上的肥肉。要是可以。他們甚至都不想陪着島田去泡澡。看着那副肥膘。吃飯都倒胃口。
島田如一個帝王般高高的舉起雙手。臉帶笑意的等着光頭給他脫下衣服。自從他掌權以來。他便養成了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般的皇帝式生活。並且他想着要一直這樣持續下去。最終等成了扶桑的皇帝。讓那個坐在皇宮裡的笨蛋滾回老家。守着他先祖的靈位直到死去。
可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光頭保鏢的半點動作。這傢伙給自己脫了件外衣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動作了。
島田不由惱怒的睜開眼。本想叱喝一句光頭。可他卻驚訝的發現。光頭保鏢正呆滯的站在面前。眼神驚恐的看着他的身後。手上拿着剛剛給他脫下的外套。竟是一動也不動。
“喂。你怎麼了。”看到光頭保鏢竟是如此失態。島田不由氣哼哼的喝道。
“因爲他看到了我。”一個如從地獄中鑽出的聲音。冷冷幽幽。鬼鬼森森的傳入島田的耳朵。每一個字打在島田的心頭。都能有一股冰冷徹骨的刺痛感傳遍全身。
不等光頭來幫他。島田猛的雙手使力。讓輪椅飛快的轉過身來。
二十多個保鏢仍然背對着自己。只是在這些傢伙的身後。自己的身前。島田驚訝的發現。一個身穿黑衣帶着黑色墨鏡的青年。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黑衣青年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可是在那層蒼白的皮膚後。卻似有一層暗涌的紅光浮動。恰似隨時欲穿破錶層皮膚的控制。洶涌噴出的一道血光。讓隔着好遠的島田看的心悸不已。
“你。你是什麼人。敢到這裡來。”島田顯得憤怒已極。根本就沒想到這個人爲何會突然出現在放手如此森嚴的酒店內。只顧着發泄 着心中的不滿。因爲從這個蒼白青年脫下墨鏡的眼中。他看見的盡是不屑與蔑視。這是初掌大權的島田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的恥辱。
黑衣人微微 一笑。蒼白的臉色更顯蒼白。因爲那抹涌動的紅全部匯聚在了眼睛中。血一般紅透的眼睛讓島田不敢逼視。那已不是人類的眼神了。
“我是殺你的人。你知道這個就夠了。”黑衣人站直了身子。再也沒有剛纔那副鬆鬆垮垮的樣子。此刻在島田的眼中。霎時變得偉岸無比。
“殺我。哈哈哈哈。我看看倒是誰殺誰。”島田兩鬢青筋突起。猛的大喝道:“你們都是死人嗎。給我把這個小子殺了。”
喊了半天也沒人回答他。驚恐的島田開始戰抖起來。年輕人卻微微一笑。蹭的一下亮出一把短刀。緩緩向前走來。
“嘭。嘭。”年輕人每走一步。身後便瞬間倒下了一名保鏢。等他微笑着走到驚恐萬分的島田身前時。身後已沒有一個人還站住了。
年輕人慢慢舉起了刀。微笑着說:“現在。你知道。我是可以殺你的了吧。”
島田的眼中刀光閃亮。一滴紅色的液體從刀身上慢慢滑落。凝聚在刀尖之上。島田看見。那是一滴。鮮紅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