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讓他親自幹掉宣立軍,這似乎很難辦到”李鵬若有所思的回答,想起今天在隧道里面,他明明有機會幹掉宣立軍的,可是他當時那種表現分明是不想殺了他,從當時冷權的狀態來看,就算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不可能動手的,而且,那個宣立軍竟然也沒有先幹掉冷權的意思,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敵人還是戰友,讓他們自相殘殺,那幾乎是根本辦不到的事。
林熠天似乎根本沒有理會李鵬的說話,他一邊喝品着酒一邊淡淡地說:“你回頭告訴冷權,他的手下我可以接受,明天就可以跟着我走,但是有條件,我給他三天時間讓它幹掉宣立軍,如果他不能做到這一點,第四天,我放任他們不管,到時候高層的其他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這些背叛者!”
李鵬皺了皺眉頭:“你這麼做的只有兩個後果,第一是他死了,第二就是他會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
“只要不是在中國境內惹事,他就算把華盛頓特區搞成第二個大阪我也不在乎”,林熠天搖晃的紅酒杯,在水晶燈下面看着紅酒杯中的液體,冷冷地說:“如果說他連着個心理障礙都無法克服的話,他永遠都不會真正被我們所用,換句話說,這一點小小的困難都不能克服,又有什麼資格加入我們的集團”
林熠天拿起桌子上的口布,擦了擦修長的手,慢條斯理的聲音帶着絕對的冰冷:“我們需要的人,是絕對服從我的,是一個極具軍事才能的強大戰士,而不是一腳踏兩船的人,我們並需要這樣的人,做不到對我絕對忠誠,那麼他只能是我的敵人!”
李鵬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似乎也在比較認同林熠天的看法。
林熠天看了他一眼:“想好怎麼跟喬納森·李說了”
“我會把調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尤其是丁引那一幕”,除掉丁引,這纔是林熠天希望的吧。
林熠天點了點頭,從上衣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U盤,扔給了李鵬。
丁引的那些非法勾當我都已經調查清楚,他非法從中國境內走私軍火,在非洲地區槍殺了數箇中國人,還有很多見不得人的斂財行爲,基本上把我們公司的行事準則都給違反了,總公司如果知道他這麼做,那傢伙肯定必死無疑了,就算他是喬納森·李的人也沒用了,把這個東西報給喬納森·李,東北亞這一段的不屬於我的勢力很快就會歸順我們,而你,做好接手丁引工作準備,東北亞特種行動的新主管馬上就是你了”
林熠天說的不溫不火,但是李鵬卻從內心裡震撼了,這麼重要的位置林熠天竟然給了他,還真是讓他意外。
林熠天沒有理會李鵬的錯愕表情,繼續說道:“你還和以前一樣,依舊是喬納森·李的人,明白嗎?”
李鵬點了點頭:“我明白,您是顯然我呆在總裁喬納森·李哪裡,然後……”
林熠天打斷他的話:“什麼事情都說的那麼明白就沒意思了”
“呵呵,明白”,李鵬舉起酒瓶喝了一口酒,顯得很是興奮。
林熠天不屑的看着他野蠻的喝酒姿態:“你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能學會優雅,下一次我應該帶你去路邊的燒烤攤位哪裡吃飯”
“恩,可以,我倒是很喜歡,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李鵬無所謂的笑了。
林熠天無奈的搖了搖頭,暗自放棄了把李鵬培養出紳士的愚蠢想法。
丁引的錯誤是在於他一直想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和在公司的影響力,聰明過人的塗鴉早已經洞察了總裁喬納森·李和副總裁林熠天之間的鬥爭,然而他卻從來沒有選擇站隊,他不選擇是不想參與這場鬥爭,換句話說,喬納森·李和林熠天實力相當,誰也無法判斷兩個人鬥到最後到底誰是贏家,如果跟錯了人,畢竟會萬劫不復。
他傾向於喬納森·李,卻始終沒有正式表明自己對喬納森·李的信任和支持,他只是爲了逃避這場風波,可是他忽略了一點,兩個都不認可那就是他們倆共同的敵人,這也就是爲什麼在丁引對着喬納森·李拋出橄欖枝的時候,喬納森·李依然讓李鵬過來仔細調查丁引和冷權的主要原因,他也想借這個機會除掉丁引這個狡猾的狐狸。
林熠天忽然冷笑了一下:“說實話,這麼多年以來,我和喬納森·李那個蠢貨好像也只有對付我們共同討厭的人才會這麼同仇敵愾,除了這些事情,我們好像一直都在對着幹呢,哼,喬納森·李,那個中美混血的廢物有什麼資格讓我對他絕度服從,想讓我像某些高管一樣對他言聽計從,我可是做不到”
李鵬笑了笑沒有說話。
林熠天看着他:“但是在這之前,你還有一個工作要做,那就是要綁架安倍晉,這也是我來這裡的主要目的”
李鵬皺着眉頭疑惑的問:“那個蠢貨對我們有什麼用嗎?”
“他是我們獻給中國的見面禮”林熠天淡淡的說道:“冷權和丁引這次不顧後果的行動已經徹底得罪了中國了,他們這次刺殺的那個中國市委書記凌忠浩,也算是一箇中國政壇上的一方大員吧!這麼多年來,其實中國政府一直知道我們這個組織的存在,我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不管是因爲我們針對中國的敵人這麼簡單,中國對我們一直睜一隻眼閉隻眼,就是因爲我們堅持了一個原則,永遠不要做對中國不利的事,但是冷權和丁引的愚蠢行爲明顯違反了這個原則,我敢打賭,現在中國政府應該非常生氣,這頭獅子可是我們得罪不起的”
林熠天頓了頓,喝了一口紅酒:“我們都知道,凌忠浩冒險來到大阪這裡是爲了調查他們在這裡投資的錢爲什麼沒有得到回報的原因,雖然他這次調查到不少,但是中國政府想要光明正大的調查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我這個人喜歡把複雜的事情簡單處理,抓住那個安倍晉,用我們最擅長的刑訊手段拷問他,所有的真相不就大白於天下了,然後把他
送給中國,雖然不一定能平息這次風波,至少能給我們一些挽回的餘地。還有,我猜的沒錯的話,近期日本方面可能還會計劃刺殺那個凌忠浩,如果可能的話,找到那個安倍晉企圖派出的殺手,把他幹掉吧”
李鵬點了點頭:“我明白”
林熠天站了起來,穿上掛在衣鉤上的外套,看了李鵬一眼:“凡事小心點,冷權那裡,你還是留下幫他的忙吧,如果你接受了東北亞地區特種作戰的工作,冷權似乎也是個非常不錯的助手呢”
李鵬笑了笑,點了點頭。
林熠天走了出去,李鵬還像沒事一樣在那繼續吃牛排喝酒,絲毫沒有把外面張貼的那些通緝令放在眼裡。
大阪市第一公立醫院中,昏迷中的宣立軍隱約的感覺了身體的沉重,和昨天的輕浮相比,真的感覺很沉重起來,他疲憊的睜開了雙眼,朦朧的目光裡一片空白,他定了定神瞅了半天,才發現自己的牀邊已經站滿了人,那一雙雙期盼和激動的目光,讓宣立軍都感覺有些驚訝。
他的身體挺着半天,沒有一絲力氣,實在是坐不起來,楊旭,他們趕緊上前七手八腳的把他扶了起來。
宣立軍有些氣若懸絲的問:“我說你們怎麼都來了?你們都來了誰來保護你書記啊!”
“他你就不用*心了,他計劃下午回國了,你還是好好擔心你自己吧!”極其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宣立軍忽然有些驚訝,這個聲音爲什麼這麼熟悉?難道是他,這怎麼可能?
宣立軍想轉過頭,卻怎麼轉動不了身體,最後那個聲音的來源還是走到了自己身前,張偉看着他,臉上帶着微笑。
宣立軍看到張偉,激動的眼睛都有些朦朧了:“張偉,你這個混小子竟然也來了,呵呵,看來這裡的局勢還真的沒人能夠壓制住了”
張偉不屑的盯着他:“還以爲你有多厲害,竟然被個不入流的僱傭兵打成了這副德性,我的中隊長,你也真夠遜的,這些年我不在你身邊,不和你吵架督促你,你是不是天天養尊處優啊?”
張偉還和以前一樣,一見面就想刺激宣立軍。
宣立軍現在幾乎沒有生氣的力氣了,要換成以前生龍活虎的樣子,他早跳起來追打張偉了,宣立軍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個小王八蛋,我都這樣了,你還過來氣我是不是”
“那就趕緊好起來過來揍我,拿出你當年追着我繞着整個大隊跑了三圈兒的勇氣,我記得當年咱們爭論訓練方面的是,結果不到半個鐘頭,你就舉着鐵鍬非要揍我,你說什麼非要打死我才解恨,我都跑到機關樓了,大隊長過來攔着你都差點沒攔住,我說你那個時候的脾氣和力氣都哪去了?”
宣立軍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就嘚瑟吧,趁我現在這樣你能罵就罵,等我好了之後,看我怎麼教訓你,我說你們幾個怎麼回事,雖然你們把這小子放進來的,把他給我扔出去”
楊旭他們笑了笑,都沒有說話,彷彿都已經習慣了他們這樣的吵吵鬧鬧了。
“凌書記計劃回國了,他走了你們幾個怎麼沒走呢?”
“是秘密回國”,身後的陳殿峰告訴他:“凌書記本來計劃爲了你再多留三天,可是被我們勸住了,現在沒有任何人知道凌書記離開的消息,包括大阪政府那裡,所以說到現在還沒知道”
宣立軍一聽這話,整個人都不好意思:“唉,都是爲了我,真沒想到啊”
“不能打就不要硬撐,一把年紀了還學人家楊旭他們玩什麼命呀”,張偉不屑地說:“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身體,都什麼樣了,還這麼能嘚瑟,我說你也真不夠意思,身體都這副德性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白叫你這麼多年中隊長了”
張偉已經養成了習慣,一張嘴就想和他鬥嘴,他也帶着一絲生氣,宣立軍的舊傷變成了這個樣,卻從來沒跟他們說,今天要不是搶救及時,說不定宣立軍已經死了。
“說有什麼用?你是醫生啊!你能治啊!”宣立軍有氣無力的迴應着張偉。
張偉聽到這話,更是又氣又惱地嘆了口氣:“你什麼時候能不逞強,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老婆,還有你那剛出生還沒滿一週歲的兒子,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身體都這樣了還不退休,還在這裡耗着幹嘛,你還能晉級中校呀,是不是等着靠到上校的時候在轉業,趕緊把中隊長的位置讓出來吧,影殺中對沒了你還能黃了乍得,缺總教官的話讓楊旭上,實在沒人讓我回來替你幹活還不行嗎?能不能不要再嚇我們了,知不知道昨天你住手術的時候讓他們三個擔心成什麼樣子了,他們都哭了,這些年你見過你的兵哭過嗎,我跟你說,你做手術的事情我們都沒敢給嫂子打電話,嫂子要是知道了該怎麼辦,你說你,成天怎麼教育我們不要讓別人擔心,現在反過來你自己都把自己搞成這樣,怎麼說你”
“行了,張偉班長,你也少說兩句話”,趙健看着宣立軍被說成這個樣子,有些不忍了。
“*,你他媽是不是以爲我真的起不來了?看我現在好欺負是不是?你給我聽着張偉,你最好祈禱我永遠也起不來,否則你死定了”,宣立軍有氣無力的瞪着張偉。
張偉笑了:“不錯,還有力氣罵人,那你就趕緊好起來,追的上我你就來揍我,怎麼樣?”
宣立軍苦笑了一下,看着張偉,嘆息的說:“想不到這幾年第一次見到你,竟然是在這種環境情況下”
“我也沒想到,我心中永遠都是那麼牛*霸道的中隊長,竟然也會有這麼狼狽的一面”,張偉笑不出來了。
宣立軍盯着他:“上級派你下來了,說明這件事情很難辦了,必須要你過來幫忙解決”
“我能解決什麼?一方面是爲了協助你們做好凌書記的安全工作,另外一方面是爲了傳達一下命令”
“什
麼命令?”一聽到命令,宣立軍明顯精神了不少。
“這個名字就是……”
“張偉班長”楊旭忽然拉了他一下:“中隊長累了,讓他休息一會兒吧”
張偉看了一眼楊旭,似乎也知道他的想法,點了點頭。
“我說你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吧,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就讓我們這些小弟給你解決”
“我還休息什麼?”宣立軍說道:“我都睡了這麼長時間,剛醒過來就讓我睡覺”
“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趙健趕緊說:“你應該聽醫生的吧”
宣立軍一聽,白了趙健一眼:“當年我中槍的時候,醫生說我最多活五年,現在都快十五年了,我什麼事都沒有,要是什麼事兒都聽醫生的,我他媽早死了,先跟我說說,上級傳達了什麼命令?”
張偉不耐煩地說:“好好睡你的覺得了,告訴你有什麼用,你現在還能起來執行任務?無非是一些安保方面的事,這些是我們幾個解決就可以了,你好好把身體養好,等着回家摟着老婆孩子,多好”
宣立軍忽然預感到了什麼,嚴肅的看着他們幾個:“你們都沒跟我說實話,到底有什麼事隱瞞着我?”
衆人一聽,都不說話了。
宣立軍看着張偉:“你到底來大阪幹什麼?”
張偉轉過了身體靠在牀邊,一副爲難的樣子,似乎也後悔自己剛纔多嘴了。
看見張偉不說話,宣立軍又盯着趙健:“趙劍你說,上面到底下了什麼命令?”
趙健張了張嘴,很艱難的說道:“上級除了讓我們保護凌忠浩書記的安全之外,還要我們執行一項行動,行動代號叫做‘黑色使命’”!
“任務的內容呢?”一聽見任務行動的代號,宣立軍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趙健低着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問你任務的內容是什麼?”宣立軍有點煩躁:“怎麼不回答我?你們隱我幹什麼?到底是什麼任務?”
那幾個人幾乎都不想回答。
張偉忽然果然轉過了頭看着宣立軍:“就是讓我們幹掉冷權,這就是‘黑色使命’!”
宣立軍一聽這話,突然愣住了,眼神由驚訝變得沉默,最後他甚至不在說話。
張偉看着他:“他做的太過分,已經到了讓我們無法容忍的程度,上級的指示是,必須將他捉拿歸案,抓不住就幹掉他,你知道了,上級這項指令並不過分,他做了什麼你們應該最清楚,就我個人而言,我是不可能原諒他殺害王斌之後,又把你傷害成這個樣子”
宣立軍坐在那裡沉默的不說話,每個人都能看得出他滿心的酸楚。
張偉看着他這個樣子,嘆了口氣。
“中隊長,路都是他自己走了,沒有人*他,你又何必這麼自責”楊旭說道,
宣立軍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調節自己的情緒,看着他們幾個:“你們回去吧!我累了,想睡一會兒”
幾個人面面相覷,張偉看着他們:“你們先出去一下”
楊旭他們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楊旭他們走出去之後,張偉看着躺在牀上,倔強的閉着眼睛故意裝睡的宣立軍:“我替冷權求過情了,但是上級並沒有改變命令,我相信你也能體會上級了的考慮,冷權這一次做的真的太過分了,沒人可以原諒他,我也知道你一直在爲了冷權的事情而自責,可是你也應該知道,當初你的決定是對的,我也實在不敢想像,和這樣的人並肩作戰會發生什麼,這些年了,你又何必委屈自己”
“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滾出去別煩我”宣立軍煩躁的說。
“你什麼時候能正視這個問題?他早就不是我們的兄弟了”張偉有些氣憤地說。
“你能不能出去讓我好好休息一會兒”宣立軍極其煩躁的說。
張偉煩躁的了口氣,倔強的轉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轉過頭看着他:“出現今天這個結果,誰都不想看到,但這絕對不是你的責任,中隊長,我還是那句話,路都是自己走的,沒人強迫他,走上了今天這條路,他他媽就是該死!”
張偉說完這句話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病牀上的宣立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這就是老天註定的命數目,誰也無力去改變。
張偉看着走廊裡面的三個人:“你們幾個看着他吧”
說完這句話,張偉賭氣的走了。
楊旭他們三個人看着彼此,無奈的嘆息。
當天下午,身穿一身樸素的凌忠浩,在幾個陌生面孔的保護之下,從政府招待中心一直來到了大阪市國際機場,機場候機廳裡,早已等在哪裡的幾個身穿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和張偉打了招呼。
張偉看着身旁着裝簡譜的凌忠浩,褪去了官員的本色之後,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首長,這幾個人都是我們的人,他們會一路保護你,直到你安全的見到省委書記”
凌忠浩點了點頭,感激的看着張偉:“張偉同志呀,真是辛苦你了”
“書記客氣了,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走過來的那幾個人拎着凌忠浩的行李,帶着他望機場大廳裡面走去,準備登機了。
林尚正他們一直等在外面,直到飛機飛上天空,才上了車,準備離開。
林尚正問:“那幾個保鏢可不可靠?”
張偉回過頭看着他:“那幾個人都是中央警衛團的戰士,你說可靠不可靠呢?”
林尚正不可思議的點了點頭,竟然能調動中央警衛團的人,他更可以肯定,張偉絕對是軍事情報局的人了。
“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保護那些秘密調查的審計組人員嗎,沒有了林書記,這裡的形勢也就沒有這麼複雜了吧”林尚正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