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公!你是大仁大義,都是我們那些親鄰們,愚昧無知,貪婪妄爲,才惹來禍患!’
沈瑤琴舉目望去,並排坐着兩個少年,年約二十三四歲,脣紅齒白,星目精芒,一模—
樣的臉形,相當英挺秀麗豪邁不羣,形象帶點撫媚!
其中一人亢奮的發話,義烈之氣撲人心志!話雖不多,懇摯得能出共鳴!
選笑笑道:
“這位貴姓,本座狂言,你們兩人也許一對孿生姐妹是吧!”
那一對玉人被人一語道破身份,立刻多出—份女性本質上的扭捏羞郝,暈醉雙頰的垂下目光:
劉元度拱手哈哈笑道:
“少夫人高明,一眼看穿咱們顧家兩位大侄女的身份!確是一對姐妹花家傳武學,在咱們這座小襯裡,真是埋沒了她們!
可惜之至!發言這位姐姐顧鴛,另位是妹妹顧鳳;少夫人慈悲,讓她有個出頭的日於!”
沈瑤琴微笑着點首道:
“你們姐妹眉目之間,忠義之氣撲人,本座十分滿意,若是願意,跟着我在江湖上跑跑,將來前途無量,兩位具一品夫人的相格!”
兩人羞怯怯的站了出來,跪在沈瑤琴身前,叩頭於地的泣聲道:”蒙少夫人青睞沒留,我姐妹永世難忘夫人的大恩大德,只是年歲老大,技藝淺薄,不足保家衛民,未悉能否給夫人效犬馬之勞!”
沈瑤琴笑道:
“本座不是要收你們爲徒,是尊你們爲友,本座府中巾幅嬌娃有兩百多人,你等骨格非凡,技藝不必擔心,咱們有暇再切磋研究!”
石青玉聳一下眉頭,表示夫人打擾他的正事的抗議!接下去道:
“本府爲表達一番對此一變故之關懷,爲忠義而死亡之人,每人卹金五千兩,爲營利而死亡者滅半,重傷者三千兩,輕傷者與你等各贈予一千兩,以表達本府之敬意這事由金葉妹子統計好,你等離帳時攜回!”
他們立即又跪地叩謝一番!
石青玉再道:
“大慨再有十天時間,本府便得進山搏殺他們,根絕後患,但抱犢崗山區形勢險要,早些時本座人力不足,未敢進入,地理不明,恐遭其依險伏襲,造成無爲傷亡,因之,遲遲至今!”
劉元度誠懇的道:
“山民們土生土長,多人入山獰獵,對山區知似庭院一般,一草一木無不熟識,可爲少主嚮導!遺憾的是我等身手,恐伯配合不上!”
石青玉看看他們道:
“若是你們有人願意也准予留在此地,盡這十日時光隨隊練練,對你等技藝不無少補,爾後有這種強梁之徒侵擾,不難收拾掉他們!”
劉元度大喜道:
“多謝少主成全之德!他們正都羨慕石府武功,無緣留下來給少主充當犬馬呢!”
“不敢!不敢!願意留下來,學識點法門刀訣的儘管留下來!”
於是,這批青年人全部都願意留下,不放棄這千載難逢的良機!
只是劉元度及一位年長者,不好意思留下!告種回去!
石青玉點派十號大兄領隊,十二、十三、十四號大兄及已在村中的十一號爲佐!另撥付五千名武士,十名女裙釵爲內動醫療,蓬車四輪,進住山村,保護山民安全!
留下來的十八名青少年,最大的也有三十歲,命十六號大兄爲部教習,立帳兩座,立時進行!
帳中只留下一對姐妹花!
石青玉道:
“瑤琴,你說該怎麼辦呢!”沈瑤琴笑道:
“什麼怎麼力、,這對姐妹由我自己調教!”
帶着這對姐妹回到隔壁大帳中!隨行的是薛金風與金葉!
帳中幃幕垂垂,佈置得豪華錦繡,地氈宮燈,胡牀錦凳,銀壺玉杯,翠飾珠環,寶氣嘩嘩,映人眼目!
沈瑤琴對她們介紹瞭解金鳳與金葉道:
“這兩位也是少主夫人,還有位玉夫人留守別莊!你們先談談家世武功派別!”
顧鴛悽然的道:
“家祖當年曾在泰山派做過事,家父承傳家祖衣鉢,不過,一生未曾出山,困守田園,在世時曾慨嘆武學未曾獲得本門真傳!
我姐妹雖骨格不錯,常嘆生爲女兒身,不便送去宗主門戶,我等身下尚有弟妹各一,薄田數畝只夠餬口!
我姐妹從小喜愛弄槍施棒,一待二十幾年成老姑娘了!”
沈瑤琴笑道:
“不妨!這項也包在我身上,我們這裡有位一品大員,尚未娶妻,過些時間,你們建立起感情來,便將你們一起嫁過去,共侍一夫,再美滿不過!”
金葉、金鳳晃然大悟,是給居漢臣物色了個娥皇、女英,當真是配得!
因爲,這兩位女江湖,人高馬大,兩抹又不願分離,普通男人哪裡敢一馬雙鞍,跨騎這兩個高頭大馬!
別說兩個,就是一個也吃不消兜着走!
何況,兩人便女扮男裝習慣了,同男人沒有多少分別,真令男人有點倒胃口!
舉止言行,動作氣勢太男性化了,很難令人承認她們是個女人!
那個棲棲惶惶唯一逃入山中的馬賊!
卻不敢將山下的實際情況向他的首領報告!
他們突然少掉二十五個人,全部力量失去了一兩成!
大統領氣惱得連聲咒罵,還認爲是私自逃跑了呢派遣親信及兩個這個部隊的正副統領下山搜索,才發現人頭擺在山坡上!
馬賊們心裡有數,再也不敢下山來!將這座山村恨入骨髓!誓必報復!
那個啓禍之泊的郝家老二,在傍晚時分,趕着兩驢馱子灑肉回來!
家中的變故令他震盪窒息,悲忿不已,兄長暴斃、大嫂、妻子、侄女被賊強暴,尚幸小兒子機靈,逃出毒手,此仇不報誓不罷休!
他辦理完兄長的喪事,向寡嫂與大侄女宣告,要給大哥報仇!
報仇也要有報仇的點子才成,人家家中百十個武功高手,他憑什麼能報得了這個仇,投靠石府纔是唯一可行之途!
第二天。
他找上住在村於裡的十號大兄,伸拆他的意願與決心!
自庶爲抱犢崗上的老獵戶,在崗上活動了二十幾年,對地形地物很熟!
爲報兄仇他願意追隨石少主效勞,以報少主對他的恩德,同時也能親自報了兄長的大仇!
十號大兄,對他十分敬重,答應命人帶他去大營會見少主!
郝亮在大營中以兩天的時間,自行默默工作,在中軍大帳中堆集一座大沙盤!
將抱犢崗的真實面目一下子呈獻在大家的面前!
雖然不能確定真是如此,但大致不會離譜太遠!
原來,石青玉遲遲不便深入的困難,正是因爲崗上終年雲封霧鎖,山瘋蒸騰,原始森林連棉不絕,長草人高無路可尋,深入林中,不見天日!
在這種大自然的懷抱中,人的力量渺小的可憐,如螞蟻撼象,莫可奈何!
餘下的時間,命他同村中二十幾個人,在一塊練習些刀法戰技,他原是以捕獵爲業的人,武功底子,機變的能力都是習有專長!
狩獵這名堂,所謂高手,便是善於隱藏自己,測探猛獸的蹤跡,追截、設伏、設井、忍耐、機警才能大有收穫!
不是滿山亂跑,就能獵到名貴的野獸!
十天過得很快!
翟謙與居漢臣、水柔柔及六十名女侍等人留守大營。
石青玉統率三百多人人山,每五里或十里設一座小站,留置三五十人,以雷火煙花爲信號,達到相互連擊策應的目的!
在人多勢衆的情況下,郝亮等山民滅絕了恐懼心,便能發揮出他們的特效,首先尋到的是他們設哨的位置,由設哨位置,循線深入!
這時,石青玉便覺得不對勁了。
石青玉對沈瑤琴道:
“事情恐伯有變,或許他們早已跑了:”
沈瑤琴道:
“我們才入山一天,他們跑了又能怎樣!”
石青玉面色冷肅以的肯定語氣道:
“偷襲咱們的大營,或者山上那座山寨!這位帶隊的在統領前若是對私仇深切,大有可能以出村爲襲擊目標!”
沈瑤琴美目一閃道:
“你應當機立斷,現在緊急回師,夜半前當可趕回山村,就算料錯了,對自己的人來說也沒什麼!
若是讓他們得手!那可能造成咱們一輩子難以安心的痛苦!”
石青王眉頭深鎖,脣角牽動一下道:
十五號大兄率人前探,無論有無情況,夜間遲到此地固守!
本府現在退守山村,亦可兼顧到大營!”
石青玉立即率領十凹名大兄及二四少年,急速下山,留下沈瑤琴等在山中主持!
他們採取還人之法,每五六個人一組,遠遠看去像是在交互聯絡消息!
一站一站的來去不停!不快不但!七八個人不停的在走動!
服裝都是一式的分不出高低,由山村傳回大營,再由大營又傳回山村!
在調動中,石青玉精銳之師,已全部神不知鬼不覺的潛伏于山村中,等待着他們入伏!
原計劃留守在山村的是小白鴿!
帶領着四十名石府女裙釵,在準備山上人的飲食,三百人明天的食物,今天使要準備妥當!
雞鴨魚肉,大餅老酒,她們在村外建竈,燒烤出來的香氣!
便是一里地外也能嗅到!
石青玉下來後便命回山的人將食品帶些上去,如此變成了食品運輸隊兼着傳遞消息!十分合情合理!
在山中沈瑤琴等有五六十人,急速撲向他們盤居之地!
郝亮的追蹤之術不負衆望,在入夜時分,按到一處山泉所在地,山泉下方便是一條山溝,峭壁幹尋,怪石如獸,或蹲或伏、似坐似臥,高懸的瀑流、細少線,水量不多,溝中空地尚多,溝邊有些天然的大少不等,深淺不同的山洞!
他們在此地居留過不算短的一段時間,廢棄遺留物正多,遺留了一百多匹鞍具什物,帳幕衣物!
沈瑤琴看後冷笑對十五大兄道:
“十五兄他們是餓跑了!”
“馬匹都被他們宰光了!”
“將弓箭馬鞍能用的順便帶回!”
郝亮據他們的竈火餘燼,判斷已離開兩天!
沈瑤琴爬上山溝,天色入夜,在山崖上支帳宿營!
將一百餘件馬鞍排了一座五行小陣,按排下夜間警備!
長白百人劍隊在深山鏗谷浴伏二十多天,陸續折損了三十幾人!
山村中接濟斷絕,在大山中無酒無肉,三五天尚可忍耐,長時間如何生活下去!
部屬情緒底落,閒話放噪,漸漸不易控制,而等待中的第四梯次劍隊,不知何故始終未見南下接應
大統領蕭白石本是現任掌門人蕭白山的堂弟!
已看出危機,若不能找出新的途徑,很可能演變成衆叛觀商!
於是,殺馬裹糧,每人準備五天肉脯,費了兩天時間,才轉出山區,潛伏在山村左近山溝巨叢中,派出斥候,路探下山情況。
剛好,石青玉的人馬大隊入山,各首領之間有了新的計較!
也看清留守在山村中的人手,沒幾個高手!
除了一隊十幾人的巡查之外,便是清一色的女嬌娃,在準備入山人馬的食物口糧,香氣傳來,口中流沒!
多日來只啃粗粗的酸馬肉的人,這時卻逮到機會,換換口味,何況這羣四十幾名少女,豔媚有餘,婀娜味足,而武功平平!
正是誘得人心火上升,最好馬上抱過來消魂傾倒一番!
遠遠只能看到挽袖露臂,白羊脂玉般的素手飛揚!
他們暗自嘿嘿冷笑着、潛伏着、等待着、只待黑夜來臨,上下這方,都能一#83;下解決。
而居村雪仇,還報那尚擺在那邊山坡上的二十五棵吹乾了的人頭債,這也是勢在必行,石府的馬匹剛好作爲代步!
辦完了事,遠行千里,這正是天賜良機!
大統領觀察了多時,計算妥當,才點首認可,這一戰勝算九成九,再不下手,可說不配出來闖馬江湖了!
不過他也發出嚴令,在天黑之前,任誰也不準移動位置,若有違令者,立即斬殺!絕不寬貸!
日暮時分,他們也看到石府的人,五六人一組上下攜帶食物,走馬換將以保持每座小站駐守人貝的人數!
下來幾人,再補回幾入,沒什麼可懷疑的!
大營中只留水柔柔和一名高手坐陣!
翟謙、居漢臣也被調出山村:精銳齊集,計劃周詳。
晚膳之時,小白鴿將四十幾名石府女裙釵集合在一地,連十幾名巡查也邀來坐地!
打開一罈美灑,人各一杯,略解辛勞!
熱氣騰騰的燒雞烤鴨,撕裂着滿口寒下!醇酗的佳釀,一杯杯的各自灌下肚去!酒香在霧氣中擴散着!
小白鴿,扭動着她那完美豐滿的身材道:
“衆家姐妹們勞碌了整天,山上已傳下消息,有尋找他們平進佈哨的多處可疑地點,也許,明日便能找到他們所窩藏的穴巢!
來個大包圍,甕中捉鱉,殺***一個落花流水,毛頭當球踢!
讓他們下輩於轉世投胎,莫忘了別招惹上咱們金陵石府!”
女裙釵們高舉灑杯,羣聲附合,酒醉紅袖,玉面嬌腮嬌呼歡欣,似欲起舞,迎風婆婆一番!
有的歌喉伸展,鶯聲婉轉着似欲高歌一曲!
單聲起韻此終彼起!各獻所長!當然這其巾有暗自從大營中,水柔柔屬下那六十名女侍!
當年在聚花宮,學有專精,“柔情燭月”絕學,巳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機會表現一下,而今,這十幾人可逮到機會,奉命施展,得仲素懷!
技藝之精,身軀之美,音韻之甜!
令男人立起反應,心猿意馬,慾火高漲,不克歇止!
石青玉隱在村中暗處,看了之後感嘆的道:
“這般的可憐兒,令她們長久壓制着情緒,不得開放舒解,是否不智?就當讓她們樂而不淫,發泄情感!”
康青峰在他身邊道:
“少主的意思是成立個歌舞班子!”
石青玉搖頭道:
“不是!讓她們在練劍練陣之外,同你們共同有相互交往,集體歡樂,現在是兄弟姐妹,將來便是夫妻琴瑟!
此形勢在必行!由沈瑤琴、柔柔共同主持!”
他身後一羣少年英傑戰將們,聽了暗自竅喜,只有傻子纔不表贊同!場地上燃起二十幾支火把,煙火繚起映臉紅,她們圍坐成一個大圈!
小白鎢坐地處身前按放着兩隻馬鞍,鞍上架着一張切菜板,權充几案!
案上金樽玉盞,身旁左右各有一名俊美白晰,英挺楓諷的少年郎,在替她斟酌灑就脣,在爲她撕肉剔骨,殷勤獻愛,體貼入微!
當真是風流共賞,巾幗豪傑,不亞鬚眉!
只聽她語出清脆,委婉動聽的道:
“衆姐妹們,人生幾何,對灑當歌,承石少主軍令,命大姐主理全軍口糧,藉此軍權獨掌,鬆了管頭!
咱們切偷得浮生半日閒,只管風花映夜月,莫論虎帳偉軍貼:
哪位有意出來一申情懷,助我酒興!”
立即有五六個嬌娃站起來向場於中間躍去!
小白鴿輕叱道:
“丫頭春心動矣!慢慢來不必搶,你們輪番獻唱,餘人配舞,場外彈挾拍節,自娛今宵!”
於是,一困美嬌娃,解下腰畔長劍,亮劍出鞘,一片精芒淹燭紅,劍葉拍擊着劍鞘,一片“錚錚”之聲似磬鳴!
舞影起步,歌聲穿雲!
“福留偏宜宮樣,蓮臉嫩體紅香!
眉黛不須張敝畫,天教入鬢長,
莫倚傾國貌,嫁個有情郎,
彼此當年少,莫負好春光!”
音色和善,頓挫抑揚!詞意深遠、字字珠璣!撩人肝腸,意緒飄蕩!
風求凰,凰求風,並頭鴛鴦,春波盪漾,春心蕩漾。傾瀉一腔情懷,予人共鳴共賞!
身穿勁裝,曲線畢露,高低,張合有數,扭腰擺臀,妙在如隔牆花影,耐人尋覓,不見廬山真面目!
衆妹彈俠,此之絲竹,另有一番情調!
一曲終了!立即響起掌雷歡笑!
小白鴿素手端杯,中氣壓場,嬌聲鶴唳的道:
“衆家姐妹!共浮一大白!在謝絕藝輕歌!請!”
於是灑香動盪,再事擴散夜空!
一曲方罷,二曲再起!
“彩袖殷勤摔玉鍾,當年拼卻醉顏紅,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從別後記相逢,幾回瑰夢與君問,
今宵剩把銀缸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再哥方罷,三曲連喉!:
“鶯鸝轉喉歌,水月匆匆過!
花柳倚春風,莫負黃昏約!”
“百年人世不算多,千古流雲剎間過!
春光陌上莫磋舵,秋風夜月要把握。”
“樓臺笙蕭歌!環佩叮噹步搖錯,
鳳鳴輕淺聲專,金樽眉醉語囈哦!”
嬌娃們彈挾合拍,開口和韻,情緒漸漸低落!獨景傷懷,語帶悲音!
小白鴿眉頭一挑,杏目飛星的喝道:
“媽的!我說這小狐狸不上路,唱着唱着大家要哭哩!大家罰喝三杯提高一下情緒,喝幾句老孃中意的!”
天下哪個小女不懷春,誰有你老孃這般福氣,可以順心順意,左擁有抱,夜夜容宵,郎瀟灑風流,藍田耕耘逍遙!
於是歌聲再起雲空:
“一片春愁待灑澆,江上舟搖,樓上簾招。
媚娘渡與泰娘橋,風也飄飄,雨也瀟瀟!
何日歸家洗錦袍,銀子笙蕭,心字香燒!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小白鴿霍的站了起來,雙手叉着柳腰,晃着臻首道:
“你們這羣小浪風,唱出來的調兒,幽幽悽悽,多愁善感,撩人心緒!老孃領個頭,轉轉口風!”
大家歡聲雷動!嬌呼鼓哄,推她出場!
小白鴿縱起嬌軀直上雲空五丈高,一個筋斗元寶翻身,若如一片飛絮,輕落場中,只這一式輕功身法,便技壓全場,擔當百人之長的頭銜,是憑着功夫換來的!
掌聲叫嘯,呼應再起!
小白鴿拱拱粉拳道:
“謝謝姐妹的擡愛,奴家也許是醉灑!放肆了!”
她側身拾手,指起蘭花,破脣而歌,似風鳴河漢!
音韻高昂的唱出一首“寒下曲”:
“鷲鑰金僕姑,燕尾繡始孤,
獨立揚新令,千營共一呼!
夜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
平明尋鐵羽,沒入石棱中!
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
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墓野敞瓊筵,羌戒賀旋勞,
醉和金甲舞,雷鼓動山河!”
“織機臺前一紅顏,花樣韶華似錦年,
弄槍舞棒傳衣鉢,盤馬挽弓射柳穿。
鐵券傳鄉成一旅,洗卻鉛華戌逢煙,
束髮闊步棄佩環,豪邁倜儻亦少年。
攜劍連騎馬邊並,鋒鍋喋血不亞男,
風雷滿天窮追虜,鐵馬金戈提頭還。
櫻杯相撲不避嫌,稱兄道弟一帳眠,
鐵衣未解人莫辦,自家忘卻是木蘭。”
蕩氣迴腸,餘音繞耳,劍影漫天,人影滿地,四十支劍組成劍壘,盤旋走位,神機叵測,潛力通玄,殺氣四溢,堪稱是一支勁派,不敗雄師小白鴿在陣中,嬌呼調動,揚劍指揮,千變萬化,聚散無常!
令身伏遠處向這邊場上窺視的蕭白石意羨心慕,更增強了他擄人的決心!
他對小白鎢那豐滿均稱身段,豪邁嬌柔的個性,越看越愛煞!
神動魂格,不克自制,因之秘密傳令,儘可能的生擄活人,不足之數,可在屠村之時,挑選一些年輕貌美的村姑,補足缺額,令弟兄們皆大歡喜!
消遣一次這久困的辛勞!便陰沉的道:
“那爲首的騷娘們,由本座親自拿下,她能騷得人入骨三分!刁得夠味,潑得悽迷!成熟得使人沒法挑剔!緊崩崩,潑辣辣的鮮活!”
“屬下們預祝大統領舉手成功,揣美連騎揚鞭北歸、不妄這次江南行!”
“你等且看,她們已灑酣興盡!玉體檢陳,骨酥肉軟、芳心可可,妾意綿綿!
春心撩蕩,輕恍慵懶,已到了不勝琴桃的時候!”
身邊的下屬們點頭認同!
“傳令下去,伏地摸進,蛇行接近!”
他們像是一大羣巨大的晰蝸,手足並用爬地接近:
這時,小白鴿所統率的這四十名石府女裙釵,酒醉肉飽舞罷歌歇之後,情緒得到某種程度的發泄!
席坐草地,三兩一堆,四六—撮,搭肩摟腰,牽手靠背的在竊竊細語!
說些什麼兒女情懷,江湖趣事,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小白鴿在兩個少年扶持之下,已意興蕭索,不勝酒力!
嬌軀頹散,依靠在一個少年身上,慵困欲眠!
驀地!在她們坐席之地的十丈之外,場上火燎照射不到的死角里,響起一聲叱吼,幾十條猙猊醜惡的魔鬼,倏然長身而起,似是從地獄裡猛然衝出來的遊魂野鬼!
揚起一陣惡臭的汗酸味與體臭氣,是那麼貪婪飢渴的撲噬上來!
首先傳來的是淒厲的尖號叫嘯,狼啤諑嘶,咆哮瘋狂,撩牙露齒,長劍閃晃流曳,只眨眼之間便奮擁上來!
坐在地上的嬌娃們,花容失色,鶯啼鵑泣!
燕掠鳥飛般的向小白鴿身前緊攏,提劍列陣,倉促成軍,醉眼迷漓,撫胸嬌喘,姿態神韻,益發撩人心癢難耐!
她們圍繞在小白鴿身後左右,定睛向這一羣來客望去!
只見他們的碧目中已充滿了血絲,一個個體型高大雄壯,牛頭馬面,凶神惡煞般蠻悍狠毒,臉上已長滿了疥癬,虯髯如蝟!
一身塵土,指如鷹爪,口中涎水垂流,發出“哈哈!嘿!”的粗啞梟聲!
像一羣由天牢中逃出來的死囚!
像是瘋人院中溜出來的顛漢,邪惡已失去人類的意識!
如一羣屍變中的厲鬼,破墓而出的旱魅!
令這羣苗條炯娜的女嬌娃,如處魔域!
小白鴿看在眼中,冷在心中,這那裡是什麼天下七大劍宗之一的長白劍宗!
這多人中除了眼下這五六個人,還不失人形稍稱整齊之外!
餘下活脫像東獄廟裡,牆上畫的十八層地獄圖中的小鬼,從畫中跑出來似的!
她臉上顯露出錯愕眩惑,口角菱孤似挪揄,似異詫的神色,美目一轉,耳聽到一聲暴喝道:
“老夫蕭白石,長白劍宗第二劍隊大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