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特別番外之六一兒童節

大家好,我叫秦小年,今天五歲半了。我生活在一個十分幸福的大家庭中。有美麗的媽咪,帥氣的爸爸,慈祥的奶奶,還有一個比爸爸還要帥氣的叔叔,和一位溫柔的小嬸嬸。大家都非常的疼愛我,每個人都經常來看我,給我買來好多好玩的玩具和好吃的零食,把我房間裡藍色的小櫥櫃塞得滿滿的。我每天都過得非常開心。

我還有一個小夥伴,叫做噹噹,它是一隻白色的狗狗,有着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和橡皮泥一樣的黑鼻頭。噹噹很小一隻,卻很肥,這大概和它不經常運動有關係。噹噹是我見過的最懶的狗狗,它每天只知道吃東西,吃得小肚子圓鼓鼓的,然後不是回房間睡覺,就是趴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不像染染家的多莉,不但能飛快跑去接染染扔出去的飛碟,還能用嘴巴給叔叔叼來拖鞋。媽咪說,這是因爲噹噹年紀大了,跑不動了。所以染染從來不喜歡噹噹,覺得它又傻又呆。可是噹噹在我們家的地位很高,僅此於我。這很容易看出來,在我家,只有我和噹噹有自己的房間。我的房間是藍色的,噹噹的房間是粉紅色的。媽咪特地給噹噹買了粉色的小牀,鋪的又軟又香,比我的牀還要舒服。有時候,我也會偷偷跑去跟噹噹睡。

爸爸在我家的地位是最低的,因爲爸爸沒有自己的房間。爸爸不經常在家,媽咪說,爸爸是一位很出名的建築設計師。至於究竟什麼是建築設計師,我還不是很明白。媽咪說,建築設計師,其實就是蓋大房子的。爸爸經常要坐飛機去全世界不同的地方蓋大房子,一年到頭很少有機會在家。每次回來了也沒有空餘的房間讓他睡,害得他只好很可憐的去媽咪房間跟她擠一張牀睡。唉,兩個大人擠在一張牀上,一定很不舒服吧!

明天就是是六一兒童節,是小朋友們自己的節日!我今天的心情非常的愉快,因爲剛纔爸爸打電話說,他明天晚上會回家,帶我和媽咪一起去西餐廳吃兒童套餐,我愛我的爸爸!

好開心,今天是六月兒童節,是小朋友們自己的節日!

幼兒園的小朋友們都很激動,大家嘰嘰喳喳地討論着自己慶祝節日的方式。幼兒園的老師給我們講了白雪公主的故事,還分給我們每人一顆巧克力球,告訴我們要像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一樣,善良、勤勞,這樣才能夠過上幸福的生活。可是老師忘了告訴我們,惡毒的皇后最後過得幸福還是不幸福呢?我還沒來得及問,就已經放學了。我只好跟老師說再見,老師也擺擺手,說小年再見,節日快樂!

我把巧克力球塞進了兜裡,我藍色的小櫥櫃裡塞滿了叔叔給我買的果仁巧克力,我早就吃膩了。可是爸爸一定沒有吃過,我要把這顆巧克力球球留給爸爸嚐嚐。

可是等我興沖沖地跑到教室門口,就只看到媽咪一個人來接我,壓根兒沒有爸爸的影子。我仰着頭問媽咪:“爸爸呢?”

媽咪滿臉的不高興,一張臉臭臭的:“不知道。”

哦,忘了告訴你,我媽咪的脾氣不是很好,經常會發火。就連爸爸都很害怕她,有的時候,我正在房間里美美地睡着覺,就聽見隔壁房間叮叮咣咣,好像在摔打什麼東西,還有媽咪很大聲的訓斥聲。等我躡手躡腳地爬起來,悄悄地拉開門縫一看,就見到爸爸灰溜溜地抱着枕頭和被子,吸着拖鞋走出了媽媽的房間,來到客廳的沙發上,一邊躺下一邊嘆氣。唉,我看着被媽咪趕出房間的爸爸,覺得很可憐,很想拉爸爸去我房間睡。我的牀很大很大,我只有小小的一隻,我和爸爸一起睡肯定不會擠。

但是我不敢讓媽咪知道我那麼晚還沒有睡着,所以只好學着爸爸的樣子,一邊嘆氣一邊關上了房門。

媽咪雖然脾氣不好,但是我知道她非常地愛我和爸爸。我每天的早餐午餐和晚餐,都是媽咪精心準備的。我的衣服鞋子,也是媽咪幫我挑選和清洗的。媽咪每天要上班,還要照顧我的當當,還要送我上學,接我放學,我生病的時候還要送我去醫院看病。等我長大了,我一定不像爸爸那樣,整天飛出去蓋房子,我一定要好好呆在家裡,幫着媽咪做飯洗衣服,好好地照顧媽咪。

爸爸不在的日子裡,媽咪每天都會抱着我,捏捏我的臉蛋,戳戳我的鼻子:“小年越長越像你爸爸了,和他小時候真是一模一樣的。”

說着說着嘴角就翹了起來,一雙眼睛笑得眯眯的,好像天上的彎月牙兒。

每天媽咪都會讓我給爸爸打一通電話,在打電話之前,媽咪總會掰着手指頭,口中唸唸有詞地嘟噥一陣。我知道,那是媽咪在算一種叫做“時差”的東西。媽咪說,“時差”很重要,如果算不準確的話,會影響到爸爸在那邊的工作和休息。等到媽咪算好了“時差”,撥通了爸爸的電話,就會把話筒遞給我,我就會原原本本地按照媽咪交代好的話,轉告給爸爸:“爸爸,你要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不許熬夜,不許喝酒,不許抽菸,要堅持鍛鍊。”那麼多那麼多事情,害得我費了很大功夫才一樣一樣記下來。媽咪還要我先一字一句地跟她背一遍,才能去跟爸爸講。唉,真奇怪,爲什麼她不自己去說呢?大人們總是這麼麻煩。

媽咪今天心情很不好,拉着我的手都僵僵的。弄得我也不敢多說話。爸爸到底回來沒回來呢?

平日裡媽咪都很注意細節教育,每天上學放學的路上,不是放鋼琴曲,就是放唐詩歌謠給我聽,讓我在不知不覺中吸收着知識。可今天媽咪一路默默地開着車,連首歌都不放給我聽。其實就算爸爸不回家,我們也可以去染染家玩。我知道染染家今晚會開一個化妝派對,她幼兒園的小朋友們都會扮成奇奇怪怪的樣子,去堆積木,吃點心,喝飲料,玩遊戲。叔叔和小嬸老早就打電話告訴過我,我一早就告訴過媽咪。可是媽咪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什麼。媽咪是很很害羞的人,不太喜歡走親戚,串門子,不像我。我是很喜歡熱鬧的,我經常去奶奶家和染染家走親戚。而媽咪總是送我到門口之後就走,到了約好的時間,再早早地開着車子來接我,從來都不進門。

嘻嘻,所以媽咪不知道,染染有多麼可愛,大大的眼睛,就像兩顆肥嘟嘟的黑葡萄,晶亮晶亮的。粉嘟嘟的嘴脣,就像,就像媽媽給我買的水晶果凍,看上去就想咬一口。染染是個很驕傲的小姑娘,雖然她才只有三歲,就已經很有“架子”。她經常會衝我大喊大叫,吩咐我做這做那,那模樣,就跟媽媽對爸爸一樣。可是我心裡一點也不生氣,我非常喜歡染染,等到有一天,她長大了……嘻嘻。

眼看着就要開到家了,我纔敢小心翼翼地問一句:“媽咪,我們今天還要去蕭叔叔的餐廳,吃兒童套餐嗎?”

媽咪撇了撇嘴:“不去了。”

“那,我們晚上吃什麼呢?”

“回家,我給你做飯。”

“哦。”

我心裡很失望,因爲今天是一年只有一次的節日,是小朋友自己的節日。我已經在幼兒園裡跟小朋友們吹噓了一天,結果卻什麼安排都沒能實現,就這麼灰溜溜地回了家。唉,這就是大人們常說的,天有不測風雲吧。

我想了想,還是不想就這麼放棄:“媽咪,我們去染染家好不好呀?叔叔和嬸嬸今天要在他們家開一個小動物的派對,染染幼兒園裡的小朋友,都會扮成小動物的樣子去參加。叔叔很早就給我打過電話,反正爸爸沒有回家,我們去染染家過節吧?”

媽咪歪着頭想了想:“那我把你送過去,你去找你三叔和小嬸玩,到了時候,我再把你接回來?”

我搖搖頭:“不要,我們一起去吧。叔叔經常問起你呢!”

媽咪又想了一會兒,終於嘆了口氣,點點頭:“那好吧。”

哦耶!

化妝派對真有意思,大別墅裡被佈置得五顏六色的,小朋友們打扮成了不同的樣子,有綠色的小青蛙,有褐色的小長頸鹿,有黑色的大灰狼,還有粉粉的小蘑菇。只有染染最聰明,她打扮成了白雪公主的樣子,穿着一身雪白的裙子,漂亮極了!我趁染染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親了她一下,等她反應過來要發火,我早就一溜煙地跑到了叔叔身後。叔叔最疼我了,纔不會讓染染打我。嘻嘻,我也是很聰明的吧!

叔叔嬸嬸見了媽咪都很高興的樣子,熱情地拉着她說這說那。媽咪扭捏了很久,纔跟叔叔嬸嬸一起坐下,慢慢地喝茶聊天。看着媽咪開心地有說有笑,我的心裡甭提多高興啦!

臨走的時候,叔叔還送給了我一頂黑色的小禮帽,說是我今年的節日禮物。叔叔親手幫我戴上,又捏捏我的腮幫,一個勁誇我乖:“小年以後要常來叔叔家找染染玩,記得要帶着媽媽一起來哦!”

我戴着帥氣的小禮帽,牽着媽咪的手,一蹦一跳地下了臺階。上車的時候,也不忘回頭,禮貌地衝還站在門外的叔叔嬸嬸揮手告別。今年的兒童節真開心!

玩了一整個晚上,在車上的時候,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媽咪牽着我的手,拿鑰匙打開了房門。我正準備撲回房間飽飽地睡上一覺,卻一眼看見了爸爸,正一個人坐在客廳裡。哦,也不是一個人,噹噹正蜷縮在爸爸懷裡,眯着眼睛,一副挺舒服的樣子。

我心裡更加高興啦,忙歡天喜地的撲到爸爸懷裡:“爸爸爸爸,你回來啦!你看,這個是叔叔送給我的小禮帽!”

爸爸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看着我笑笑,伸手捏了捏我的臉:“嗯,看到了。快去睡覺吧。”

爸爸嘴上笑着,可是眼睛裡一點看不出高興。我回頭看看媽咪,媽咪衝我擺擺手:“快去睡覺,今天不用刷牙了。”

哇,不用刷牙?我真是愛死兒童節了!

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今天真是太高興了,腦袋像發燒了一樣,熱乎乎的,汗津津的,一點都不困。我想叔叔一定是很喜歡媽咪的,因爲他平時總是很嚴肅,今天見了媽咪,卻一直在微笑。叔叔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眼睛彎彎的,亮亮的,跟爸爸真像。

想着想着客廳傳來隱約的爭吵聲,我一個激靈爬起來,光着腳丫跑到門口,悄悄地把門拉開了一條縫,輕輕地把臉貼了上去。

就聽見媽咪壓低聲音喊了一句:“秦飛泫,你別沒事找事行不行?是你自己先不遵守約定的。”

媽咪又在喊爸爸的名字,每次媽咪喊爸爸名字的時候,都是媽咪發脾氣的時候。他倆好的時候呢,媽咪是會很溫柔地喊爸爸“小泫”“小泫”。

又聽見爸爸沒好氣地接了一句:“那你就能趁我不在,帶着年年去找卓越了?你知道這對我是多大的傷害?”

“我說秦飛泫,你多大了?小年五歲半,你也五歲半?你能別這麼幼稚了麼?”

“我怎麼幼稚了?我每天飛來飛去的,拼了命地工作賺錢,我是爲了誰?那邊的鬼天氣說變就變,航班延誤,能怪我嗎?我連俄航都坐了,就爲了趕回來陪你們吃一頓飯,結果一回來只看見噹噹守着個空房子,打你手機死都沒人接,原來是跑到卓越那去了?”

“你是豬腦子?俄航你也敢坐?你不怕墜機啊!你你你你……”

媽咪開始結巴了,她一着急就愛犯這個毛病,用她的話說,她那是思維太發達,嘴巴跟不上腦子快。

“秦沫雪,你有本事,你去見他,我管不了。可是幹嘛還要帶着我兒子去?你帶着我兒子去跟卓越約會,完了還讓我兒子戴着他送的帽子回來見我,你什麼意思?他又是什麼意思?明擺着欺負人是吧?他是覺得卓家現在是他的,整個T市都是他的一畝三分地,沒人治得了他了是吧?我告訴你……”

“你告訴我什麼?”

客廳裡忽然靜了下來,我眨了眨眼睛,探出了頭,就看見兩個大人正面對面地站着,媽咪正抱着胳膊在胸前,氣哼哼地瞪着爸爸,又大聲問了一句:“你告訴我什麼?”

我哇得一聲哭了起來,嚇了媽咪一跳。媽咪趕緊跑了過來,抱起了我,給我擦擦眼淚:“不哭不哭,媽咪抱你回房間睡覺。”

我不依地跺着腳:“不要不要,年年怕怕!年年要和媽咪睡!”

於是,媽咪抱着我回了房間,關門前還狠狠地瞪了爸爸一眼:“明天早晨再跟你算賬!”

這一覺睡得可真香,我躺在媽咪的懷裡,聞着媽咪身上好聞的香氣,一直睡啊睡啊。啊真是太舒服了,根本就不想睜開眼睛。直到……

直到聽見了門鎖被輕輕扭動的聲音,緊接着是同樣輕輕的腳步聲,再緊接着就是牀輕輕的晃動。我猜一定是爸爸,他經常在早晨偷偷摸摸溜進媽咪的房間,被我逮到過好幾次。

我閉着眼睛繼續裝睡着,就聽見媽咪低聲的驚呼:“你幹嘛?滾出去啦,別吵到小年。”

“姐,我錯了,你原諒我嘛。”

“我不要,你不可理喻,你蠻不講理。求婚的時候說得比唱的還好聽,說什麼都聽我的,一切以我爲重,說什麼都跟以前一樣,說你2永遠都不會變的。哎呦喂,這才幾年啊?你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整月整年的不回家,鬼知道你在哪個犄角旮旯,跟什麼人做哪門子的鬼設計!我在家洗衣服做飯帶孩子,你回來還要衝我吼,還要衝我嚷,你還威脅我!你你你……”

唉,媽咪就是這樣子不爭氣,一吵架就犯急,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我我我不管,反正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我我我……我要離婚!”

我一聽嚇了一跳,眼淚都差點掉出來了,可是爸爸聽起來比我更着急:“別啊,別啊別!我不離,我死都不離,你想都別想啊!再說了,卓越都結過婚了,人孩子都三歲了。你跟我離了,誰要你啊。”

“你你你……秦飛泫,你現在真長本事了是吧?你給我滾!”

我悄悄地睜開了眼睛,看見爸爸一把壓住了媽咪要揚起來的手臂,支起身子停在媽咪身體的上空:“我只是着急,卓越已經走得那麼遠了,我再不努力,就永遠都趕不上他了。卓氏是他的,我不想跟他搶。我要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你懂嗎?我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想讓你看見而已。我不想你覺得,我永遠比不上卓越。我不想你後悔,你明白嗎?”

媽咪靜靜地看着爸爸,兩個人半天都沒有說話。一下子安靜了那麼多,害得我怕被發現,只好連呼吸都屏住了,憋得胸口好難受。

過了好半天,媽咪纔不情願地嘟嘟囔囔:“我纔不會後悔。你是你,卓越是卓越。誰說你比不上他?拿十個卓越換你一個,我也不要。”

爸爸很開心地笑了起來,眉毛眼睛都要飛起來了,跟染染得意的時候一個模樣:“我在歐洲的工作差不多要結束了,以後我就天天在家陪你。你不許再去見卓越,一次都不行,小年要去讓他自己去。卓家那麼多司機,幹嘛非要你去送。我看他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有完沒完?你自己都說了,人都結婚了,孩子都三歲了,你還能再不靠譜點嗎?”

“不管,反正你不許去。”

“那,你昨天要告訴我什麼?”

“啊?”

“你昨天,嚷嚷着,卓家是卓越的,整個T市也是卓越的,沒人治得了他,可是你偏偏要告訴我……”媽咪瞪着爸爸,微微揚起了下巴,“你說啊,你要告訴我什麼?”

爸爸嘴角一揚,眨了眨眼睛,低頭俯在媽咪的耳朵旁邊,聲音很溫柔很溫柔地說:“我要說的是——你永遠都是我的。”

爸爸看媽咪的眼神,就好像我生病的時候,媽咪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在微波爐裡剛剛烤好的草莓蛋糕,又鬆又軟,還冒着熱騰騰的香氣:“就算整個卓家都是他的,就算整個世界都是他的,但你永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一個人的,誰也搶不走。”

爸爸輕輕探下身子,噙住了媽咪微微揚起的下巴。媽咪紅着臉蛋,乖極了,不吵也不鬧的。

我睜大了眼睛,看着他們一點一點,臉蛋碰臉蛋,嘴巴碰嘴巴。

哎呀不好!爸爸看見我啦!

還好還好,爸爸似乎看起來一點都不生氣,一邊親着媽媽的臉蛋,一邊微笑着看着我,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合上我的眼睛。

呼呼,好吧,那我就繼續睡覺好啦。

週末很快就過去啦,轉眼又到了週一,又到了我去幼兒園上學的日子。爸爸媽咪也要開始新一輪的工作了。爸爸說,他不用再坐着飛機飛到很遠很遠的地方蓋房子了,他說這個城市就有很多房子需要他蓋,他決定先把附近的房子蓋完再說。

於是媽咪的生活一下子輕鬆了很多,送我上學,接我放學,洗衣服做飯的事情,全部都交給了爸爸。媽咪甚至連車都不再開了,爸爸每天都開着車送媽咪上班之後,再送我上學。晚上再開着車子,接了我之後,一起去接媽咪回家。爸爸告訴我,這是爲了防患於未然。

什麼叫防患於未然?

唉,大人們的語言總是很複雜,我真的需要再努力學習才行。

不過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叔叔送我的黑色小禮帽忽然不見了。我記得明明放在我的藍色小櫥櫃裡的,怎麼會沒有了呢?媽咪幫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我心裡真難過,我是多麼喜歡那頂帥氣的小禮帽呀!

爸爸趁媽咪不注意,悄悄跑來我的房間,高高興興地捏捏我的臉,說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還說等下週末,就帶我去新光商城買盞更漂亮的小禮帽!

唉,好吧,那也只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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