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願我如星君如月——初見之年

看着身旁男人那絕美無雙的容顏之魅,清淺心頭竟是微微一顫。待她猛的踮起腳尖欲朝連澈的臉頰偷吻一記時,這男人就若早便知曉一般,竟是轉過了頭來。

而這一記親吻,正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男人的脣上。

錯愕的凝着眼前男人,待她還未給出反應之際,連澈便先行結束了這一記親吻。

看着眸色依舊呆愣的女子,他略顯不滿的伸出指尖在她眉心輕彈了一許,而後淺嘆道:“皇后是否應在晚宴之後,主動交代今日爲何會晚歸?”

聽得男人如此而問,清淺倒是一臉愜意的笑道:“我們來打個賭如何?若是我勝了,你要應允我一件事。但若你勝了,我便會告訴你爲何晚歸。”

凝眼看過女子眸中閃出的栩栩光耀,連澈不禁挑眉輕笑了一許。雖然他知曉這女子之所以晚歸,正是因爲前去約見了衣沐白。

但她的小心思,他又怎會不明瞭。方纔她所提出的賭約條件,正印證着這場賭約不論勝負,都會達到她所要的目的。

一路跨入舉行晚宴之殿,連澈執手相攜身旁女子坐落於了高臺之上。受過殿中衆人的跪拜之禮,連澈淺笑安撫着身旁略有嗔意的太后。

而此時,身着一襲喜慶吉服的連心亦蹦跳着拉了連祈一道前來給那太后請安祝願。

看得伏在自己膝下的一雙孫兒,太后眉目含笑之餘,心中的不悅竟是早已被連心那討人歡喜的言語吹抹的煙消雲散。

明瞭連心這丫頭是要爲自己的晚來向太后討巧賣乖,清淺低聲朝身旁的芙映吩咐幾句後,便將目光落向了坐於席間的連彥與清洛。

輕揚手腕,她在與二人點頭示禮後,便淺笑着示意倚在清洛身旁的連珍過來自己這邊。

眸光怯怯的看了眼自己的母親,在得到清洛與連彥的默許後,她終是嬉笑盈盈的行至了高臺之上。

乖巧如玉的朝連澈等人行過一記大禮後,太后拉起她的小手看了又看,“有段日子不見珍丫頭,你倒是愈發的懂得討皇祖母開懷了。”

擡眸看了眼立於自己身旁的連心與連祈,連珍凝着清脆的嬌音開口道:“多謝皇祖母誇獎,珍兒不及心姐姐乖巧可人,但珍兒喜愛皇祖母的心卻是一樣的。”

“好好好,你這鬼丫頭話雖如此,但哀家怎見你已忍不住要與那心兒一道去點花燈了呢?”輕揚眉梢,太后調笑着一語道破了她的那點小心思。

眼見連珍正皺了小臉苦苦思疑着該要如何迴應太后的這番說辭,連心卻是上前一步拉上了她的小手,“皇祖母,您看那殿外之景已是該要上燈的時辰了。珍妹妹要同我一道點燈,也正應此景此情。”

佯裝被她據理言正,太后眼梢一凝,淺笑而語,“嗯,心兒所言極是,倒是皇祖母年歲已暮,忘了時辰。”

聽得眼前婦人如此一說,連心忙凝目朝連祈渡了一記眼色,而後跪下道:“皇祖母容顏如新,儀態萬千,心兒全然不能看出暮年之姿。”

眉眼彎彎的凝出一抹嬌俏如月的笑顏,她繼續道:“更何況,皇祖母日後還要陪心兒一起看祈哥哥迎娶他的太子妃呢。”

連心此言一出,竟是引得順勢一道跪下的連祈略略拘謹了幾分。眉目沉淡的瞥了眼身旁女童靈俏恣意的模樣,他開口道:“皇祖母乃是千秋之歲,祈兒自當與心兒一道陪伴皇祖母左右,直至百年。”

看着膝下這一對無雙兄妹,太后眼角笑意漸濃。不想再擾了孩子們的興致,她看了眼已教芙映點上的花燈,示意這女子將燈綵送至他們手中。

片刻後,待三個孩子一道提着花燈跨出大殿時,連珍卻因一直暗暗注目着身旁的連祈,而教殿欄輕絆了一許。

身子猛的一晃,她下意識的想要撫上殿門之際,手中的花燈卻是倏地掉落在地。而此時,正一臉喜悅的看着手中花燈的連心則是不偏不倚的踩上那隻落地的花燈。

霎時,那歪倒的燭火便將花燈盡數燃燒起,不足片刻,那製作精美的花燈全只剩下了一副空空骨架。

呆呆的看着眼前之景,連心正要開口說什麼之際,心有不甘的連珍卻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花燈。

由於未有任何防備之心,那教她緊握在掌心的花燈竹杆被身旁女童這麼用力一攥,竹杆的堅韌棱角便生生在她掌心劃出了一抹灼辣之感。

緊咬脣瓣,連心那下意識緊縮小手的動作卻被一旁的連祈看在了眼中。一把攥上她的小手,連祈在細細察看她手中的紅痕後,眉目冷沉的朝連珍道:“連珍,你若是喜歡花燈,我可以將我的這盞讓給你。但你爲何偏要搶心兒的那盞?”

眼見連祈擺出一副淺厭冷然的模樣,連珍驚怔之餘,竟似有委屈的哭出了聲音。

宴會言談間,清淺隱約聽得殿外的孩童哭聲後,便親自趕了過來。將地上的燈籠竹架與淚眼迷濛的連珍察看一番後,女子一面輕聲哄慰着她,一面凝聲朝連祈道:“珍兒爲何哭泣?”

看了眼身旁二人,連心正欲開口之際,連祈卻搶先應道:“她搶了心兒的燈籠不說,還將她的手也弄傷了。”一把將連心的小手示在清淺面前,他言語灼灼的開口。

輕瞥了眼連心手中那道深暗的紅痕,女子凝眉之餘,卻仍是朝連祈道:“即便如此,你也不應這般對她說話。不管怎樣,她都是你們的妹妹。”

“除了連心,兒子沒有妹妹。”別開眼眸,連祈皺眉應道。眼見清淺眸中蘊了抹不悅之色,連心忙攥上他的衣袖小聲道:“哥…”

看着眼前少年倔強冷沉的眉眼之姿,女子索性不再多言,只是朝他身後隨侍的宮人吩咐道:“來人,送太子回去宮中面壁。沒有本宮的允許,不得出宮半步。”

見連祈要被宮人送去面壁,連心眸中含了一抹委屈的淚水。知道與清淺多說無益,她垂首便朝殿中奔去。

奔至連澈身前,她一把爬上了他的雙膝。小手環繞着男人的脖頸,她嚶嚶而泣,“父皇,哥哥明明沒有做錯,母后卻要讓他回去宮中面壁。心兒的手很疼,心更疼…”

將小臉埋入男人的頸間哭泣之餘,她更是將劃有紅痕的小手揚至了連澈眼前。

大掌輕拍着懷中女童的背脊,男人一面輕言哄慰着,一面揮手示意殿中衆人不必再向自己敬酒奏言。

將連珍安撫好送回清洛身旁,清淺看了眼高臺上那唯女獨尊的男人,便徑自行至了席間坐落。只是這其間,連澈卻沒有再與她說過一句話。

此時,一路行在花樹小道上的連祈,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而隨在他身後的宮人亦是個個欲言又止。

眼下太子方被皇后訓責了一番,心情自是不會好,如今若有誰上前去說些什麼,定不會有好果子。

只是,這般隨在太子身後,他們也只得依着他四處而去。略顯無奈的嘆了口氣,爲首的太監寧海陪着笑臉哀祈道:“太子爺,皇后娘娘讓您回宮思過。您就不要再爲難奴才們了,趕緊回去吧。”

這不說倒還好,一說那連祈竟是行得更快了些許。連走帶跑的追在他身後,太監們眼見他便要拐入河池的方向,寧海忙上前欲要阻止。

可誰知連祈一個返身之際,竟是將他推入了河池之中。正待身後衆人教眼前景象驚得呆愣之際,連祈卻已瞬間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甩掉了身後的一衆礙眼之人,連祈心情自是大好。將方纔被清淺訓責之事拋諸腦後,他一路閒逛中竟是踏入了浣衣局門前的那條小道。

正待他身形靈巧的踢踹着腳下的石子之際,那半掩的院門內竟是傳來一抹稚嫩的唱曲之音。

好奇之餘,連祈並未多想便推門進入了那抹空曠的院中,想要探看究竟。

視線細細搜尋一番後,他最終將目光落定在了一名身形瘦小的女孩身上。見她正細緻的洗刷着手中的衣物,連祈凝看之際,倒覺她與自己年歲相若。

只是,她那雙浸泡在盆中的小手,卻是紅腫得甚無形狀。想來她應是已在此呆了有段時間了。

察覺到似有生人進入,暮雪擡眼看向了前方之人。只見眼前這個身着華貴錦袍,眉眼細琢如畫,卻有着超越年歲沉穩的小小少年,正眸色幽淡的看着自己。

一襲輕風吹拂而過,少年身後那海棠木上正有幾許花瓣乘着夜色徐徐而落。風兒輕揚起他腰間的綬帶衣襬,幽夜中,少年極致的容顏就如星辰月河般,驚顫着她的心魂神魄。

只是,彼時的暮雪從未想過,這個讓她驚爲天人的華貴少年,竟會是自己生命中最痛的意外。

而誰也不曾想到,正是這樣一個不被用心記得的初遇之景。卻讓多年後正名反身的暮雪被瑞景帝賜作連彥之子連煊爲了側室。

但連澈的此番舉動,卻是引得了連祈與連煊這對兄弟的反目。最終,連祈不惜以兵戎相見,以娶得這名二嫁之身的女子爲太子之妃。

忽的聽聞院外的吵嚷之聲,連祈尋思莫不是宮人們已尋他至此。不再多做停留,他轉身匆忙離去之際,竟是落下了腰間攜帶的玉佩。

而這枚世間罕有的玉佩,卻是被那名漿洗衣物的女孩悄然收入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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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清淺終是離了晚宴回到重華殿之時,已是亥時。緩步跨入殿中,女子將殿內輕掃了一番,卻沒有瞧見連澈的身影。

輕吐一口胸中的悶頓之氣,她隨意的倚在殿門處坐了下來。之前,連心便是乘着他的龍攆一道離去,想必此時這男人仍在鳳羽宮中。只是方纔那男人的態度,卻是讓她有些窩火。

將小手圈環在雙膝之上,女子轉念一想,卻又惦記着兩個孩子是否有安然入睡。之前,她每每哄這兩個孩子入睡之時,便是極爲困難。

如今想必連澈也是頗爲煩惱吧。心中猶豫徘徊了許久,她到底是否要回鳳羽宮這個念頭,竟是一直纏繞着她。

越想越有些放心不下,待清淺喚了芙映正要起身離去之際,那身着一襲明黃龍袍的男人卻是擡腳跨入了重華殿。

凝眸輕瞥了她一眼,男人並未言語,便徑自朝內殿行去。

見得此番情景,清淺忙起身跟了進去,而芙映便也頗爲識趣的退出了大殿。

方一進入內殿,清淺便看見那個自回到重華殿後,就不曾看過自己一眼的男人,正在自行脫着外袍。

緩步上前,女子小手輕撫上龍袍之際她才發覺,原來他衣袍的各處已是有了些許溼涼。

今夜本就有些涼冷,他若再穿着這已溼掉的衣袍一路回來重華殿,難保身上不會沾染溼寒之氣。

瞥了眼沉默不語的男人,清淺終是疑惑道:“你這是在鬧哪樣?不過是去照顧下孩子而已,怎麼竟搞得自己這般狼狽?”

將龍袍朝軟榻上信手一擲,連澈只是徑自拽上了她的手腕,一路而行。看了眼身前一語不發的男人,她知道這是去往湯池的方向。

剛一踏入湯池的大門,清淺便發現池內的熱水早已備置妥當。看來他在回宮之前,便已做了吩咐。

迅速褪卻身上的衣物,連澈即刻便下到了池中,以爲恣意的享受這番暖波之漾。

看了眼輕闔雙眸倚靠在池畔的男人,清淺剛想開口問他些什麼,這男人卻沉了嗓音道:“來給我捏捏。”

移步走近似在小憩的男人,她眉目竟是沉柔了幾分。連澈眉間淺凝的,盡是那疲累之色,而他眼下那淡淡的烏青,竟是持續了數日都未完全褪去。

看得男人這副模樣,清淺只覺自己的心竟是隱隱揪痛了點點。今早天亮時,她才真正睡去。而他卻是一早便要趕回宮中早朝,怕是直到現在,他都未曾好好休息過。

輕巧的繞至男人身後,女子將衣袖高高捲起,而後將指尖輕柔的撫上了男人兩鬢的太陽穴。

聽得男人輕緩的氣息吞出之聲,清淺柔聲問道:“你的衣袍是如何弄溼的?”

沒有半點遲疑,連澈只是頗爲淡凝的應聲,“替連心與連祈洗腳。”

聽完男人的應語,清淺死死的忍住了笑意,輕嘆道:“這兩個魔頭每晚定要一起在一個木桶中洗腳,玩踩腳丫的遊戲。看來即便是他們心心念唸的父皇也難逃被折騰的宿命。”

暗暗偷笑了幾許,女子感覺在兩個孩子的問題上,她總算是挽回了一些尊嚴。

小手一面輕揉,一面緩移至男人的雙肩,待清淺指尖觸及到男人略顯滾燙的肌理時,不禁大驚。

將掌心瞬間移至連澈的額際,她略顯憂心的開口道:“你發燒了,我這就去讓池宋請太醫過來給你瞧瞧。”

小臉一轉,她剛要直起身子朝殿門處行去,男人卻猛的轉過身來,扣住了她的雙臂。

凝住男人熾烈得似要流轉出火焰的雙眸,清淺顫動了一許眼睫。目光緩緩下移,待她看得水中映透而出的光影之時,女子便也明白了他此刻的所念所想。

只是,他現在發着高燒,她不能容他這般胡來。

小手抓上男人擒在自己手臂的大掌,清淺低聲哄慰道:“你現下正發着高燒,如若任其發展,只會讓病情更加嚴重而已,我…”

不等女子將話說話,連澈便藉助池畔的溼滑將她拽得輕坐在了池邊。輕含了口暖熱的池水,男人將腦袋埋入她胸間之際,亦將那溫暖的池水就着親吻徐徐傾薄在了女子白希的肌膚之上。

感受到那一bobo暖流沿襲着自己的肌膚緩緩而下,清淺下意識的緊縮了身子,以來抗拒男人帶給自己的酥麻之觸。

可她越是抗拒掙扎,男人脣齒間帶給她的歡愉便越是綻放得狂烈入骨。咬牙狠力撥開連澈擒在自己腰身的大掌,清淺撐着身子與男人拉開了些許距離。

“連澈,你若想要,待你身子好了我們再做也不遲,你此刻需要太醫來給你瞧瞧。”

看向女子輕紅的小臉與那略顯離亂的雙眸,連澈竟是反手一撐,靈巧的躍上了池畔。

一手攥上女子的腿膝,男人將之拉至自己身下,啞聲道:“朕不需要太醫,朕只需要你來解這潮熱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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