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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傍晚
“馨兒,來!”一位年輕女人走向客廳,坐在沙發上,叫着自己的女兒——葉子馨。
葉子馨在廚房裡幫着老婦人洗菜、做晚飯。突然聽見母親在叫自己,便匆匆跑出廚房,眉開眼笑地坐在母親旁邊。
“媽媽,怎麼啦?”葉子馨將雙手搭在年輕女人肩上,歪着頭,俏皮地問道。
年輕女人看着自己不久前剛滿19歲的女兒,心裡不禁泛酸,悲喜交加,認爲自己接下來要說的,怕是要傷了自己這活潑可愛的女兒了。可是,這件事,不可能瞞着馨兒一輩子的呀,馨兒有權知道的呀!年輕女人想到這,又目不轉睛地盯着女兒。淚,奪眶而出,簌簌落下。
葉子馨見母親看着自己發呆,眼底的悲傷愈來愈深。剛想叫母親,卻見母親居然流淚了,便皺着眉頭,小手在母親眼前上下襬動着,急切地喚着:“媽媽、媽媽……”
年輕女人回過神來,食指關節輕拭着流下來的眼淚,對葉子馨微笑道:“馨兒,媽媽沒事兒,啊!媽媽只是想和你說件事而已。”
“嗯!媽媽,什麼事啊?您說,我聽着……”葉子馨點頭微笑。
年輕女人將手葉子馨的雙手放在自己腿上,又將自己的手蓋上那雙纖細小手,吞吞吐吐地說道:“馨兒,我……我和你爸爸,我們……離婚了!”
葉子馨原本笑嘻嘻的臉,頓時僵在那笑意盈盈時刻,臉,黯然失色……見着母親將頭緩緩低下,淚如雨下,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手背上。那一顆顆滾燙炙手的淚珠,每落一顆在手上,心,便被那滾燙抑制得無法呼吸,痛心入骨。
年輕女人見女兒默不出聲,含淚擡頭,心疼地看着葉子馨,心如刀割,抽噎着說道:“馨兒,我……和你爸爸,的緣分,也算是到了盡頭了。我們……所以,就……就離婚了……”抹着如泉涌般的淚。
葉子馨淚流不止,一直在搖頭,嘴裡喃喃道:“不可能的,離……離……離婚,不,不會的,不……”
“不……”葉子馨撕心裂肺的喊着,驀地,大腦‘轟’的一下,便暈了過去。
肖蕾見女兒暈了過去,心急如焚:“馨兒,馨兒,你怎麼了?別.別嚇媽媽啊!馨兒……”
……
“馨兒,呵呵!我們家馨兒可是乖孩子呢,都會幫媽媽洗碗了。這是爸爸的乖女兒啊!真棒!”四歲的葉子馨笑呵呵的,因矮小的關係,站在一張小椅子上,靠在水槽邊,手裡拿着剛吃完飯的小碗,搖晃着。有模有樣地學着母親的動作,在一旁洗碗。對父親豎起的大拇指,洋洋得意地笑到。
……
“爸爸、媽媽,快來看啊!”九歲的葉子馨一放學就一蹦一跳往家跑,小手裡還緊捧着老師發的獎狀。書包還未放下,就跳進正在工作的葉瑞偉身邊,告訴爸爸自己的成績。
“咳咳……葉子馨同學,介於你這次的優異成績,爸爸在這裡向你宣佈……”
小子馨習慣性的歪着頭,心花怒放地打斷葉瑞偉:“爸爸、爸爸,我知道你要宣佈什麼!是去海洋公園,對不對呀!”
葉瑞偉將小子馨抱起來,讓小子馨坐在自己的肩膀上,顯示出父親的魁梧健壯,“是的!爸爸的馨兒寶貝!”盡顯渾厚的嗓音。
……
十五歲的葉子馨初中剛畢業,手裡緊握着她的高中錄取通知書,欣喜若狂。眼笑眉飛的向父母報喜。她終於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她還是全校的唯一一個。家人都知道後,就出去爲葉子馨慶賀了一整天。
……
十八、十九年的回憶,現如今回憶起來,仍是記憶猶新,是如此的美好,令人念念不忘、難以忘懷……可此情此景、此時此刻,事往日遷,卻是物是人非罷了。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還記得爸爸媽媽說過,我們一家人要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永遠、永遠……
葉子馨拿出自己十八歲生日時,大家一起照的全家福。看着當時的爸爸、媽媽,和自己,是那麼的開心快樂、幸福美滿。“離婚”,葉子馨無法想象,不敢想象,或是說從未想象過,父母有一天會——離婚……
葉子馨站在窗前,銀白的月光,透過半透明的窗簾灑入房內,折現出一道道清幽的月影。
許久,葉子馨漫步到院子裡,撫摸院前的柳樹,與自己同齡的柳樹,與自己同生長的柳樹,心裡涌出無名的情愫。幸福?溫馨?可憐……葉子馨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愫。這顆柳樹,是爸爸媽媽在自己出生時,種下的。
忽感陣陣涼意襲來,微風掠過,一縷縷地吹着,院前邊的柳樹迎合着,隨風擺動。柳枝鞭打着站在樹下的葉子馨的身影,清風吹亂了葉子馨的髮絲。遠遠望去,既是般凌亂的美。
子馨伸出那柔軟、纖長的手指,將那與枝條兒糾纏的髮絲都攀在耳後。
“一、二、三、四、五……”子馨擡着頭,一顆一顆地數着天上的星星,每數一顆喉嚨便發澀。
微風襲上葉子馨的臉頰,微微發涼,“呵,還是流下了!”指尖覆蓋上幹了的淚痕,輕聲地說着。
“孩子,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把自個憋壞了啊!”葉子馨身旁,一位隨歲月的變化而改變的婦人,卻依舊風韻猶存。她在一旁拍着女子的後背,安慰到。
葉子馨聽見,反身抱住老婦人,搖搖頭,吸吸鼻子,堅定地說道:“不,外婆。我不哭,我要堅強,從現在開始堅強起來,不能…哭…”
“好,好,咱們不哭,要堅強啊!好孩子。”老婦人看着子馨這般模樣,心裡十分的難受,痛心入骨。整理好葉子馨的髮絲後,便牽着葉子馨望屋子裡走,和藹道:“咱們進屋吧!天涼了,別感冒了呀!”
葉子馨看着老婦人,點了點頭,隨老婦人回了屋。
因自己最愛的父母離異事件後,葉子馨慢慢的變得堅強起來了。雖然爸爸媽媽還在自己身邊,但子馨知道,他們一家人,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的快樂了。子馨懂得了自己承受、堅強,不輕易服軟,孤靜少言。這樣的子馨,在日後的生活中、感情之路中,也將會出現一些子虛烏有的誤會……
不過,子馨一定會繼續堅強的,她也會在日後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也能夠扔掉一些沉重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