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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斯特,計劃很順利。”
說話的人正是那名紅髮大漢,一雙眼眶中的藍眼珠閃爍着幽幽的冷光,蒼白的臉孔也被熒屏映得有些發藍。
“那太好了。”熒屏上的男人卻是那名撞倒老人的“上等人”。上等人邪邪的笑了笑,又道:“那個姑娘很聽話呢,要按約定讓他們父女見上一面嗎?”
“隨便。”紅髮大漢關掉通訊器,轉身來到了餐廳內,餐廳裡有五名中年男子或坐或立的等待着。
他們都在看着紅髮大漢,站在門口的棕捲髮壯漢一副方臉多肉的樣貌,滿臉的滄桑,個子甚至比紅髮大漢還要高上一頭,又粗又短的脖子上滿是疤痕,身穿緊身的黑色T桖,從袖口露出的一雙強壯手臂上也有着數道蜈蚣似的傷痕,這使他看起來像是一尊被刮傷的大力神雕像;一個矮小精悍的亞裔中年男人坐在餐廳正中的黑色皮椅上,嘴裡叼着根牙籤,用兩隻腳來回撥動的讓椅子順時針徐徐轉動,他是餐廳內唯一不肯保持安靜的傢伙;另一個身高臂長的金髮男子肩*牆壁站在矮個的身後;最後的兩名頭髮灰白的中年男子呆在左側包廂的陰影裡,漫不經心的玩着紙牌。
他們身上有一點共同的就是,眼神和麪孔同那紅髮大漢一樣的冷酷。
一隻啤酒瓶突然從紅髮大漢的身後的酒架上泱泱升起,沒有任何物體托起它,像一隻被牽引的氣球似的漂向那名抱着懷坐在黑圓椅上的矮個男人。酒瓶越過紅髮大漢的肩膀時,金屬的瓶蓋在半空中突然被什麼撕裂成兩半,碎瓶蓋像子彈似的飛向兩側,擊穿厚厚的牆壁後消失了。失去瓶蓋的啤酒瓶在空中翻滾着,像是被撥動的輪盤,越轉越快。但瓶內的啤酒和氣泡卻絲毫沒有涌出,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讓酒液保持着密封的狀態。
大漢靜靜的站立着,藍眼珠向右微微一轉,撇了一眼那旋轉的酒瓶,眼中一點幽藍閃過,酒瓶立刻炸裂開來,帶泡的啤酒液傾瀉而下,把矮個兒澆得像一隻落湯雞。
數以百記的酒瓶碎片在爆炸後的一瞬間卻突然靜止了,它們在空中保持着飛行的姿勢紋絲不動,像是時間靜止的煙花。
*牆站着的瘦高個眨了眨眼,一片碎片就停留在他眼前的幾毫米外,一根睫毛的尖梢像刷子一樣在碎片上輕輕的掃下、掃上。
矮個摸了摸溼透的頭髮,面帶苦笑的舔了舔嘴脣上的氣泡。
“該死的!”紅髮大漢看了看數以百記的碎片,嘟囔了一句。然後他用幽藍的眼睛看着矮個兒,緩緩的道:“丁卜,你要把我的餐廳打掃乾淨……”
寧寧像小貓似的趴在李爾的胸膛上,睜大眼睛看着他的面孔。
李爾不時溫柔的回望她片刻,但他大多數時間都*在枕頭上自然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星圖,他的右手輕柔的撫摸着寧寧光潔的背,感受着那美妙的觸感。胸前的一片溫暖壓得他稍微有些呼吸不暢,但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似乎想加深瞭解。
“親愛的,你父親是做什麼的?”寧寧撲閃撲閃的眨了眨眼睛,把溫潤微汗的面頰貼在李爾的胸膛上,柔緩的摩擦了幾下,併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呻吟聲。
“他?大概是宇航員吧,爲聯盟政府的一家勘探公司服務。”李爾心不在焉的掃視着房間內的擺設,紅木梳妝櫃上鑲着幾隻黃銅把手,米色的水泡式沙發,燈塔造型的長頸檯燈,紅色的地毯,鵝黃色的寬大落地窗窗簾把室內遮擋得嚴嚴實實,天花板上的星空圖幽深得要漫下來似的。
“那你的父親呢?”李爾問。
“他也是個宇航員,不過他只爲家人的肚皮服務。”寧寧咯咯一笑。
李爾也笑了笑,又聊了幾句,他覺得有些乏困了,便緩緩的合上了眼睛。寧寧也閉上了眼睛,但過了一會,她又睜開眼睛,腦袋一片空白的看着牀單邊緣上的花紋,良久後,她嘆了一口氣,小心的掀開天鵝絨薄被坐了起來,把那白色美玉般美好的年輕軀體裸露在曖昧的光線中。
她從幾件零散的衣服上走過,然後撿起皺成一團的浴巾,圍在胸前,走進了浴室。
簡單的淋浴後,她來到鏡子前,取下塑料頭罩,用手指擦了擦鏡子上的水汽,然後在一邊的水汽上用食指點了兩點,又畫了一個弧形,就畫出了一個可愛的笑臉。她微笑着,帶着幾分甜蜜和幸福的對着鏡子梳理起頭髮。
黑色短髮的髮質非常的好,很容易梳理,似乎每一根頭髮都閃着光亮的油光,炫耀着主人精心養護的努力。
一個淺綠色的平面突然從天花板上落了下來。
“啊!”寧寧嚇了一跳,梳子掉落在地,但她慌忙按住了張開的小嘴。
平面上的男人正是在街上撞倒老人的那個“上等人”。
“抱歉,嚇到你了,寧寧小姐。”他微笑的聳了聳肩,有着幾分陰險的英俊面孔絲毫看不到抱謙的誠意。
“你是誰?”寧寧緊張的壓低了聲音,一手把浴巾向上拉了拉,另一隻手卻向後按上了門的保險。
“不用怕,我對你這麼大的孩子沒興趣。”他又是微微一笑,“還記得您的父親嗎?”
“我父親在哪?”寧寧咬了咬牙,皺眉道。
那男人故作優雅的一笑,彎腰拿起了一隻銀色的中等手提箱,他把手提箱平放在桌子上,然後打開兩隻金屬扣,掀開蓋子,就把手提箱轉向寧寧。
一個頭顱被支立在手提箱中,看上去是個中年男人的頭,樣子和寧寧有幾分神似。手提箱轉過來後,頭的正面正好面對着寧寧,看到寧寧,他的雙眼立刻睜得老大,雙脣無聲的張動了幾下。在斷裂的脖子下面連接着十數條紅色的管路,這些紅色的管子維持着營養、血液和氧氣的供給,保證這個頭顱擁有最起碼的存活環境。
“天啊!”寧寧的臉頓時蒼白如紙,一雙美目中充滿了恐懼,眼睛睜得快裂開了,她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竭盡全力不讓自己叫喊出來。
“畜……畜生……你們幹了什麼?”她兩眼噴火一樣的看着那個男人的臉,一口銀牙咯吱的響着,消瘦的肩劇烈的顫抖着。
兩行淚流了下來,那頭顱看着哭泣的寧寧,也開始無聲的流淚。
那男人面帶微笑的掃了一眼父女二人,然後拿出一條繡花手帕,捏着手帕的一角,給面前的頭顱擦了擦眼淚。那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擦拭貴重的瓷器,他嘆了一口氣,然後向後退了一小步,歪着頭觀察了一下有沒有擦乾淨。
“小姐,你不是要求儘快的見到他嗎?”他滿意的收起手帕,眯着雙眼,笑看着寧寧,“您父親可是重要的失蹤者呢,這裡的海關是很嚴的,把他整個弄進來太困難了。”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放心,”他有些不耐的揮手打斷道,“我們會把它接上去的,這很容易。當然,你要先完成下一個任務。”
寧寧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她軟軟的坐倒在地,雙手緊緊抱着頭不肯再擡起頭來,浴巾散開了她也不知道。
“什麼……任務?”良久後,她才生硬的擠出了幾個字。
“把那艘軍艦的安全碼搞到手,明白了嗎?”
寧寧點了點頭,如人偶般失神的看着地板,淚珠滾滾而下。
“很好。”那男人滿意的關上了箱子,通訊器關閉了,熒屏升回天花板,消失了。
寧寧蜷縮着身體顫抖着,又在地上坐了片刻,她才擡起頭來,看了看鏡子中的女孩,那蒼白的臉,紅腫的眼睛,畫在水汽上的笑臉正對着她笑。
寧寧嬌軀一顫,突然捂着臉,哭出聲來。
李爾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寧寧正低頭伏在他的胸口睡着,他把胳膊小心的抽出來。想坐起身時,卻發現寧寧的雙手正死死的抓着牀單。
“怎麼抓得這麼緊?”他眉頭一皺,小心的分開她的手指,然後去浴室衝了個澡。用乾燥的毛巾擦着頭髮的時候,他在鏡子上看到了一個笑臉符號,他呲牙一笑,然後在笑臉的邊上,畫了一顆心。
刷牙,吹乾頭髮,換上乾淨的衣服,然後李爾悄悄的離開了賓館,賓館的名字是“熊和蜂蜜”,他在門外看到了賣寵物的自動販賣機,就買了兩隻倉鼠。
細鐵籠子裡的倉鼠一隻淺棕色的,一隻白棕雜花的,他拔下白棕花色倉鼠的幾根毛,然後走進了一家自助銀行。
史邁斯雖然工業發達,但人口較爲稀少,所以人工很貴,提供服務的大都是智能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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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選擇服務。”銀行終端上的虛擬女郎微笑的道。
“開戶。”李爾把倉鼠的一根毛放進了數據盒中,用倉鼠的DNA開了一個銀行戶頭,密碼是史邁斯星球拼寫字母去掉最後一個字母,然後加上他的生日和在地球時的門牌號碼。
他取出錢包,把倉鼠的毛保存好,又取出三十張五千聯盟元面額的鈔票存了進去,這些七成新的鈔票他用超視力仔細的檢查過,沒有任何的記號。然後他買了大約十萬元的股票,都是幾家贏利穩定的大公司在史邁斯星球的分公司的股票。
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帳號的隱蔽度,他才拎着兩隻倉鼠離開了。
這只是個以防萬一的小計劃,他在好幾個星球都這麼留下了一到兩個秘密帳號。
“希望永遠都用不到它們。”李爾吸了一口氣,把危機感從心中驅除出去,買了一束白色百合之後,他返回了“熊和蜂蜜”。=辣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