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話本妃自然是相信的,如此本妃就繼續做小就是了,昨晚若不是做了一夜的小,只怕王爺也不會留下來,冷院的那位,就‘交’給大哥了。 ”
斐‘玉’點頭,繼續剝瓜子,一切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不一會,李總管來報,帝師府的人過來了,顧夫人帶着宣妃娘娘的幾位妹妹過來看望宣妃,要宣妃娘娘出去見見客。
宣妃娘娘原本是躺在貴妃椅上的,聽見李總管的話,急急忙忙的從貴妃椅上坐了起來:“斐‘玉’,你快看看,本妃的妝容可有什麼不對的,千萬不能讓娘看出不對勁,不然她一定會爲難王爺的。”
李總管聞言,有點詫異的看了眼顧採萱但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低着腦袋道:“娘娘不要着急,顧家的馬車剛剛過了朱雀接,再是半個時辰纔到,不過是提前來與娘娘說一聲,好讓娘娘出去見客。”
顧採萱這才沉下心來,撫了撫‘胸’口:“幸好娘還沒有到,嚇死本妃了,斐‘玉’,你還沒說本妃這般看着可有什麼不對?”
斐‘玉’被顧採萱的動作‘弄’笑了,捂着嘴巴一邊笑一邊道:“娘娘,不要看了,一點問題都沒有,娘娘是不是忘記了,因爲有了小世子,娘娘可是要奴婢將往日用的頭油都收起來的,就是怕將對小世子不好,如今素顏的娘娘可是可以省了不少的時間呢,就是妝容也不用補了。”
聽了這話,李總管更加的詫異,但也不做聲,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打量着宣妃娘娘,宣妃娘娘的髮絲雖然說不上‘亂’,但若是細細看確實是有一些細碎的頭髮沒有入往常一把服帖的貼在頭上,就是臉上也是絲毫的妝容都沒有。
此時,聽了斐‘玉’的話,顧採萱終於鬆了口氣:“你這死丫頭,本妃不過是昨日才知曉,今日開始這般,不過是第一日忘記也是有的,你還不好好的提醒本妃,果真是討打。”
斐‘玉’聽了也跟着笑笑:“纔不會呢,娘娘才捨不得打斐‘玉’呢,斐‘玉’啊要好好的伺候娘娘和小世子,看着小世子長大,以後還要辦娘娘帶小世子呢。”
顧採萱臉‘色’一紅,終於想起了站在一邊的李總管,揚聲道:“如今本妃有了身子,也算是喜事了,李總管可有幫本妃打賞龍羲王府?”
李總管恭敬的道:“因爲平妃娘娘剛剛打賞了銀錢,老奴怕有些不合適就沒有跟着打賞,不然王府裡確實是有要打賞的規定的,不過娘娘也不要擔心,待到後日,老奴就將打賞的銀子發下去。”
顧採萱的臉‘色’變了變,正待發火。只見一隻小手扯上了自己的袖子,顧採萱回頭,只看見斐‘玉’朝着自己搖了搖頭,就這麼一下,只見原本要發火的顧採萱已經換了衣服笑眯眯的神情,一臉沒事的看着李總管:“如此這般,就麻煩李總管了。”
“不敢,這是奴才應該做的,還請娘娘到外面見客。”
龍羲王府畢竟是王府,自然有專‘門’用來接待的地方,即使是顧採萱的母親過來,但也要在接待的屋子裡見過一面這才能帶着去其他人的屋子。
“李總管,本妃的情況你也清楚,不是本妃不願意出去,只是……王爺既然讓本妃禁足,本妃自然不好再現在出去,不管怎麼說也要三個月以後不是。還麻煩李總管代本妃接待一番母親,等過了接待的禮儀再帶母親到這萱熠院一敘就是了。”
李總管點頭:“那老奴就不打擾娘娘了,娘娘如今是雙身子的人了,要好好休息好纔是。”
顧採萱點頭,示意斐‘玉’送李總管出去,順帶的給賞錢。
萱熠院外,李總管握着一個錢袋子,恭敬的離去,徑直到了觀瀾院,進了慕容今汐的舒服這才恭敬的道:“王爺,屬下回來了。”
“‘交’代你的事情可都辦妥當了?”
“辦妥當了,根據老奴的觀察,宣妃娘娘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並沒有大吵大鬧,就連南疆進貢的那般難吃的瓜子仁都在一顆一顆的吃,爲了小世子如今更是素顏朝天,連妝容都不用了,王爺,您看……”
慕容今汐擡手製止了李總管的話:“若是她好好的生下本王的孩子,不論男‘女’,本王自然也是會留着幾分的情義與她,若是再要做什麼怪,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
李總管點頭,從袖子裡掏出剛剛收到的錢袋子:“宣妃娘娘到底是出身大家,即使不掌管中饋手裡也不緊,屬下去了一趟,打賞了屬下一百兩銀子。”
慕容今汐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錢包:“就算是爲了王妃的位置,顧家也不會虧待了她,顧家如今雖然沒有幾個可堪大用的人,但是小輩‘門’除去一個在翰林院修史,其他的誰不是實缺?這麼點銀子他們還看不上眼呢,再說了,豪‘門’大家誰背後沒有些店鋪田地的,不用在意。”
“王爺,您看宣妃娘娘是不是真心要悔改了?”
“不論她悔改與否,肚子裡的孩子本王都要定了,皇兄那邊還沒有絲毫的消息,只怕如今還不是處理顧家的時候,可惜這天下雖然隱隱約約要有大‘亂’之勢,但畢竟還不是‘亂’世,要接‘亂’處理了顧家也不現實,顧家那一羣人雖然沒有多大的本事,擦屁股的本事卻不小,只能看能不能從顧青涯那邊入手了。”
李總管點頭:“根據寧妃娘娘身邊的青石回報,昨日顧青涯進了富貴賭坊,屬下已經將那邊的負責人帶來了,王爺是不是見一下?”
“嗯。”慕容今汐將手上的孫子兵法放回書架上,剛剛放好,就見一個一臉利索的‘女’人站在案首前,朝着自己豪爽的一拜:“屬下‘花’枝見過王爺。”
慕容今汐點頭:“你就是‘花’枝?”
‘花’枝身着一身鮮‘豔’的衣裙,看着卻絲毫不顯俗氣,處處透‘露’出大方得體,就是一雙手上戴着的兩個鴿子蛋綠寶石都只將整個人裝點得大氣,聽見慕容今汐的問話,絲毫不扭捏的道:“屬下正是‘花’枝。”
這富貴賭坊是楚三新開的產業,但從開業到裝修一系列都是寧焉雪與楚三商議的結果,慕容今汐沒有看也沒有過問,就連這‘花’枝,據說都是楚三有日路過怡情院,從怡情院救回來的,被寧焉雪看中放到那賭坊裡做了富貴賭坊的坊主。
“前幾日寧妃‘交’代與你的事情辦得如何?”
‘花’枝擡頭,雙目清明的看了眼慕容今汐:“回王爺,顧二公子打了賭坊以後,有輸有贏,但總體來說還是贏的多些,他昨日贏走了一千兩,今日帶了幾個朋友過來,有禮部尚書家的大公子,御史大夫家的小公子,還有慕容太尉家的四公子。剛剛屬下出來的時候還在賭坊裡玩得開心。”
慕容今汐沉‘吟’片刻,單手又節奏的敲擊着桌面,緩緩的開口:“繼續保持下去,本王要這些人拿着銀子來吐出血‘肉’回去。”
“屬下遵命,若是有變動會及時通知王爺。”
慕容今汐點頭,揮手示意總管和‘花’枝出去,等二人出去了,慕容今汐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揉’了會太陽‘穴’。最近事情不少,他真的是煩了聖京的這些勾心鬥角,若不是爲了皇兄,他也不會回京。
但是不會來又能如何,當年母后將將生下他就將他丟到戰場上,他從出生就跟着寧老將軍,直到十五歲寧老將軍救濟復發不治身亡,他開始親自帶兵打戰,十年來,還不全部都是爲了幫助皇兄坐上龍椅。
好不容易皇兄順利成了皇帝,自己成了龍羲王爺,成了東皇國唯一的的親王,但是這聖京卻是絲毫的不安穩。
身爲皇帝,不外乎兵權和政權,可如今,龍羲軍雖然在自己名下,有百萬之衆,但這些軍隊卻不是都由自己說了算,即使是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不過就是在龍羲軍中樹立了威信,但調兵的另外一半虎符卻在太尉慕容暐的手中。而政權,卻是在丞相楚家人的手裡。
皇兄身爲皇帝卻時時要收三公的制約,就連那御史大夫,若不是皇兄加設了六部,又有自己從旁打壓,只怕要出來搶奪皇權。
雖然三公和六部並列看上去不倫不類,但不得不說還是有些效果的,不說其他,若是丞相和慕容太尉蹦躂得太厲害了,六部那些由慕容鈺親自提拔的人就會出來蹦躂,算是暫時解了皇帝的困,但慕容今汐有感覺,這樣的局面不會維持太久的,三公必須要廢,只有廢去三公,東皇要一統一五國纔有希望。
頭緩緩的揚起,揚到一半,突然看見了剛剛自己放進去的手抄本《孫子兵法》,慕容今汐站起身子,從書架上‘抽’出書,翻開第一頁,用蠅頭小楷寫着“此書雖大軍事家孫臏所著,但由寧焉雪親自抄錄傳承後世,世間僅此一本。”
“這丫頭,不過就是抄了抄人家的東西,就嘚瑟成這般模樣,真對得起你告訴本王的嘚瑟這詞。”
《孫子兵法》慕容今汐看了很多遍,但是每一遍都有不用的見解和看法產生,不得不說,創作這本書的孫臏真的是個了不起的軍事天才,可惜後半本還沒下來,手指輕輕的在上面的字跡上劃過,下丫頭的字與一般閨秀的字跡不一樣,她的字剛靈勁秀,在有着一般‘女’子的字跡的飄逸的同時還多了男子的剛勁,頓筆收筆收放自如,確實是個鐘高手。
正想着,李總管鬼魅一般的跑了進來:“王爺,顧夫人領着人朝冷院去了。”
寧焉雪半睡半醒間,只聽見一陣吵鬧聲,她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睡眼惺忪的道,“嬤嬤,好吵,讓她們安靜些。”
“娘娘,嬤嬤出去還沒有回來,是宣妃娘娘的孃家來了,正在冷院‘門’口吵鬧呢,度婆子正帶着院裡的丫頭婆子不讓她們進來吵到娘娘。”小丫頭恭恭敬敬的道。
既然有人管,寧焉雪就不想起來了,什麼宣妃娘娘的孃家與她寧焉雪何干?廢妃的命令又不是自己說出來的,是慕容今汐說的,也不是自己求着要做這個平妃的,憑什麼除了事情倒是要找到自己的頭上,還想將怒氣撒在自己腦袋上不成,越想寧焉雪只覺得越氣,想要好好的睡個覺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