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沐月聽到耶律純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心中更是驚愕,看來,這個二王子的野心的確是不小啊,不僅想要從父兄的手中奪權,還要分大宇江山一杯羹呢。
耶律純這個時候十分激動,他俯首看着空曠空間之中的衆多將士,不由得得意地張開了雙手,說道:“雄兵百萬,誰與爭鋒。”
不過,就在這時候,藍漠卻站在耶律純的身後,偷偷地做了一個小動作,他拿出了一塊鏡子,藉着周圍發光果樹的熒光,將一束光亮照向了一個穿甲的士兵。獨孤沐月將這一切看了個清清楚楚的,她原本不知道藍漠在搞什麼花樣,但是當她看見那一縷熒光在士兵的身上穿身而過的時候,頓時豁然開朗。
獨孤沐月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淺笑,低聲說道:“二王子,素聞您軍令如山,看來果然如此啊,看你手下的甲兵,一招一式,渾然如一,這麼多人就好似是一個人一般,實在是佩服啊。”
耶律純聽了之後微微一愣,不過旋即就又恢復了冷靜,他嘿嘿笑着說:“我耶律純的家兵,自然是非同凡響的,嘿嘿……”
君玄狂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當初藍漠系布條的地方,陸鑫手疾眼快,立馬就發現了端倪:“皇上,你看,這是娘娘給你留的記號吧。”
君玄狂看見了布條之後,原本平靜的臉上,卻反而變得焦急了起來,心中暗想:原來他也來了,看來,這事情越來越好玩了。
“皇上,我們要進去嗎?”陸鑫說道。
君玄狂點頭道:“要去,自然要去,不過,不是從這條路走。”說着就看見君玄狂縱身一躍,跳到了一邊的岸上,陸鑫一心護駕,也只能捨棄竹筏,跳到了岸上。
“皇上,您不坐竹筏了嗎?”陸鑫被君玄狂弄得滿頭霧水。
君玄狂卻伸出一個指頭在嘴邊道:“噓,小聲點,仔細看!”
“看什麼……”陸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驚得合不攏嘴了,原來,他赫然看見原本好好地浮在水面上的竹筏竟然突然消失不見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陸鑫吃驚地說道。
“鬼道?果然有意思,朕倒是要看看,在朕的面前,還有誰能夠搞鬼!”
按下君玄狂不表,單來說獨孤沐月,她這個時候對二王子耶律純嫣然一笑道:“二王子殿下,一直都看一模一樣的操練,沒有什麼樂趣啊,不如,讓他們一個個地演練武藝,你看如何啊?”
耶律純一愣,不過旋即就又冷靜了下來:“娘娘的雅興真是不淺啊,不過,這有什麼好看的,我們還是具體談談,合作的事情啊。”
獨孤沐月淡然一笑道:“合作也是可以的,不過,我可不想和一個孤家寡人合作啊。”
耶律純的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娘娘,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獨孤沐月和藍漠相互遞了一個眼神,兩人同時出手,一人手中一把暴雨梨花針,
向着樹梢上的那些發亮的果實和兩邊的藍色燈籠飛射了過去。
一連串的噗噗聲之後,整個空間之中的燈光也暗淡了不少,獨孤沐月此時又指着面前的巨大空間道:“二王子,你在玩的是什麼魚龍曼延的把戲啊?”
魚龍曼延是大宇國的一種大型幻術,在原本空蕩蕩的空地上,會突然出現巨魚飛龍之類的珍奇異獸,而實際上這些都只是幻術借用幻影製造出來的效果而已,並非真的變了出來。獨孤沐月藉此自然是一語中的,點透了耶律純那所謂的百萬雄兵所用的小把戲了。
此時再看那耶律純,他的臉色很難看,他懦懦地看着那空曠的場地,此時他的千兵萬馬都消失不見了,場地之中只剩下了了幾個兵丁,而周圍還放置着很多的鏡子。
藍漠淡淡地說道:“二王子,原來你所謂的雄兵百萬,只是靠着這些幽光和鏡面反射所製作出來的幻象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陣法叫做天賜幻兵陣法,古書之中所說的撒豆成兵,其實就是說這種幻術。”
“只可惜,這種幻術只能夠看,不能夠真的使用。”獨孤沐月笑道:“二王子,你請本宮來看你的戲法,本宮看了,覺得不錯,等大宇國春季大典的時候,你不如當個伶人,賣身入宮,爲皇上也示範一下吧,皇上說不定會很滿意的。”
耶律純的臉色很難看,他怒吼道:“獨孤沐月,算你狠,不過,你可不要以爲,這幻兵就真的不能夠殺人!”他說到這裡就一揮手,劉悽然原本一直都老老實實地呆在旁邊,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而這個時候卻突然出手。
劉悽然沒有進攻獨孤沐月,也沒有對藍漠下手,而是對着獨孤絕就是一掌,掌風凌厲,帶着濃濃的煞氣。當他凌空躍起的時候,掌心之中竟然帶着一絲黑煙。獨孤沐月猜測,這煙霧必然是有毒的。
藍漠身子一閃,攔擋在前面,一掌就向着劉悽然打了過去,當他的手掌和劉悽然的黑掌碰到的時候,赫然變成了黑色。
隨後,獨孤沐月驚愕地看見,藍漠就連臉色都變成了漆黑的。
藍漠不是百毒不侵的嗎?看來,這劉悽然的毒,果然厲害。獨孤沐月剛想要上前幫忙,卻看見二王子在士兵的保護下,向着一面石壁跑了過去,他的手在石壁上有節奏地拍打了幾下,很明顯就是要啓動什麼機關啊。
獨孤沐月一時間難以取捨,若是去幫藍漠,耶律純就會逃走,若是去阻截耶律純,藍漠就會有危險。
最後獨孤沐月一咬牙,還是來到了藍漠的身邊,劉悽然此時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他一掌向着藍漠再次擊打了過來。
可是此時藍漠卻好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一動都不動,獨孤沐月手疾眼快,乾脆將自己的腰帶扯了下來,隨後一揮,捲住了藍漠的腰部,用力一扯,將藍漠扯到了自己的身邊。
劉悽然一掌沒有擊中,打在了旁邊的一塊岩石上,火花四濺
,而藍漠這時候身子依然不甚靈便,跌跌撞撞之間竟然撞進了獨孤沐月的懷裡,獨孤沐月只感到藍漠的身子滾燙,就好像是一塊火炭一般,剛要張嘴說些什麼,藍漠眼睛一閉,昏厥了過去,他的雙脣正好貼在了獨孤沐月的嘴脣上。
獨孤絕和獨孤御看見耶律純要逃走,紛紛持刀上前阻攔,此時耶律純已經打開了機關,他哈哈大笑道:“皇后娘娘,少陪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離開這裡的。”
“是嗎?”就在耶律純剛要衝進機關的時候,一個冰涼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耶律純擡起了眼睛,剛好看見君玄狂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原來,君玄狂在河岸上發現了那些古怪的雕塑,便想要上去查看一下,此時他正好看見了機關啓動,自己的竹筏落入了陷阱之中。
君玄狂料定獨孤沐月必然是中了機關,而機關必然是在雕塑裡面,就在君玄狂研究雕塑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隨後一塊石壁打開了,他正好看見耶律純出現在面前。
“你就是耶律純?西突厥的二王子?”君玄狂道:“朕的娘娘在你這裡叨擾了,禮尚往來,還請你隨朕到朕的宮中盤桓幾日吧。”
獨孤絕和獨孤御父子心領神會,已經來到了二王子的身後,將他的退路堵死了,陸鑫跟在君玄狂的身後,也是滿臉警惕的樣子。
君玄狂的嘴角露出一絲淡笑,他剛剛要說些什麼,卻突然看見了獨孤沐月和藍漠抱在了一起,他臉上的笑意頓時冰封,嘴角微微顫動了一下。
劉悽然看見情況有變,也不敢耽擱,他的手一甩,一條毒蛇向着獨孤絕、獨孤御父子射了過去,讓人驚愕的是,這毒蛇竟然有兩個腦袋,原本是尾部的地方,竟然也是腦袋,兩個腦袋分別向着獨孤絕和獨孤御噴出了毒液。
獨孤父子臉色一變,後退了半步,躲避了開來,而此時劉悽然已經搶先一步,拽起了耶律純,縱身一躍,單掌在頭頂的一塊岩石上一推,轟隆一聲,又一個機關打開了,兩人躥了進去,洞口迅速地關閉了起來。
陸鑫幾步追上去,伸手想要推開頭頂的石門,但是卻發現那石頭紋絲不動。
狡兔三窟,二皇子的老巢之中,自然也不會只有一條逃生通道了。
獨孤絕和獨孤御此時已經將那些之前佈置幻兵陣法的西突厥士兵制服了,再看君玄狂,他卻冷若寒霜地看着獨孤沐月和藍漠。
“獨孤沐月!你在做什麼!”君玄狂的頭髮倒豎,厲聲喝問。
獨孤沐月這才反應過來,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緋紅,看看藍漠,他還在昏迷之中,獨孤沐月後退一步,靠在牆上,手指胡亂一抹,竟然打開了身後的另一道石門。
君玄狂在盛怒之下是什麼都聽不進的,獨孤沐月無奈只能帶着藍漠閃身進入了石門之中,等到君玄狂暴怒地衝過來之時,石門已經在他的面前轟然關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