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雅愣了一下,原來以前皇上寵愛她已經寵愛到這種地步了,可以讓她直呼名字,這麼多麼難得,要知道即使是在平民百姓中,女人也沒有資格稱呼丈夫的名字,更何況是皇室了。
“有你在,他遲早會想起來的。”耶律雅說道:“這是每個人心中的想法,所以你曾經是皇上最愛的人,也就是她們共同的敵人。”
“我也是你的敵人,或者說,你視我爲敵人。”獨孤沐月聽了,並沒有多大的感觸,她留在這裡,只不過抱着萬一的希望,等她的真愛而已,並不想跟那些女人爭風吃醋。
耶律雅站了起來,寶娟上前扶着她,“皇后娘娘,既然這件事情臣妾已經告訴你知道了,那麼你現在就該給臣妾一個交代,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這是皇后的權利,也是皇后的義務,或者說是宿命,身爲皇后,看似風光,卻得負責皇上小妾間的爭風吃醋,確實也很悲哀。”
“那你還想當皇后。”獨孤沐月看了她一眼,既然知道當皇后不好,還拼了命的往上擠,人的劣根性啊。
“就算是那樣,那我也想當。”耶律雅並沒有隱藏自己的野心,或者在獨孤沐月面前,她沒有必要隱藏什麼,因爲她們兩個誰不知道誰啊,隱藏什麼的,沒有意思。
“臣妾先告退了。”耶律雅行禮告退。
獨孤沐月揮了揮手,讓她離去,坐在座位上沉思,到底是誰想要害耶律雅,或者只是想害她的孩子,那人都對未出世的孩子出手了,那自己的寶寶呢?是不是也是那人的目標呢?想到這裡,獨孤沐月冷靜的說道,“加派人手,保護寶寶。”
碧瑤知道她的擔心,點了點頭,讓她別擔心。
按理說,皇子出生三天,就得由教養嬤嬤抱走了,因爲後宮女人不得將皇子養在身邊,但是皇上卻沒有將太子從娘娘身邊抱走,真是奇蹟了。
自從耶律雅來到她這裡,已經過了十天了,這十天裡,她一點行動都沒有,而耶律雅那裡更是沒有動靜,整天縮在宮裡不出來,整個皇宮一片寧靜,但是獨孤沐月卻知道,這種寧靜是不屬於後宮的,暴風雨之前,海面總是寧靜的。
獨孤沐月坐在躺椅上閉目養神,這個時候小順子匆匆的跑了過來,她見他急匆匆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奇怪,小順子一向很沉穩,鮮少遇到什麼事情讓他如此焦急,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稟報娘娘,一個小宮女在井中發現了一個宮女的屍體。”小順子伏在地上,胸口還在上下起伏,看來剛纔確實跑的累了。
獨孤沐月心中一凜,宮女的屍體?宮中規定,嚴禁殘害宮女太監,是誰這麼大膽,不守規矩,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後宮中人人自危。
獨孤沐月站了起來,冷聲說道:“擺駕。”
小順子在前面帶路,獨孤沐月坐在鳳鑾上,眉頭緊皺,不由得問道:“那個宮女是哪個宮裡的?叫什麼名字?”
小順子說道:“回娘娘,那宮女名叫寶娟,是雅妃宮裡的。”
耶律雅宮裡的?獨孤沐月依稀記得耶律雅身邊的貼身宮女就叫做寶娟,作爲雅妃的貼身宮女,在宮裡的地位很高,是誰將她害死的?是雅妃自己,還是別人?如果是別人的話,那麼又會是誰呢?
一邊走着,獨孤沐月一邊思考着,很快就來到了小順子說的那口井邊,只聽見哭喊聲從那邊傳來,走近一看,卻發現那人正是耶律雅。
圍在這裡的有太監有宮女,也有侍衛,但是後宮娘娘只有耶律雅一人。
獨孤沐月只聽見一聲驚呼,卻原來是耶律雅暈了過去,忙讓她的宮女扶住她,說道:“送你們主子回宮去,主子懷孕了,還讓她出來,孩子出了什麼事情,你們擔待的起嗎?”
雅妃宮裡的忙將雅妃擡上步攆,獨孤沐月說道:“先派一個人去請太醫,越快越好。”
那些人應了一聲,只見一個比較機靈一點的小太監快步向太醫院跑去。
獨孤沐月送走了耶律雅,來到屍體旁,確實是寶娟的,看耶律雅那麼傷心的樣子,看來跟這個寶娟感情很深。
寶娟手中還抱着一個包裹,獨孤沐月讓人將包裹弄開,只見裡面的銀子露了出來。
“難道寶娟偷了雅妃宮裡的銀子,想要偷溜出宮去?”也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到也引來了別人的贊同。
“這是月銀。”獨孤沐月說了一句,這麼看來,寶娟是在昨天被害的,因爲昨天是領月銀的日子。
獨孤沐月蹲了下來,想要看個仔細,卻聽見有人說道:“皇后娘娘,您可千萬別離她這麼近,晦氣啊。”
獨孤沐月搖了搖頭,她也不信什麼晦氣不晦氣的,她以前見過的死人還少嗎?
就在這個時候,誠原帶着禁衛軍也趕了過來,看到獨孤沐月在這裡,想要阻止她,但是卻知道自己說的話,皇后娘娘怎麼會聽,他只得站在一邊,等待着皇后娘娘看完了,沒興趣了,他纔將屍體處理掉。
“人是昨天下午死的。”獨孤沐月不知道他們聽不聽得懂下午是什麼意思,繼續說道:“真正的死因是溺水,但是卻不是溺的這裡的水。”
“誠原,將這件事情查清楚。”獨孤沐月說着,站了起來,看也不看這裡,轉身就離開了。
誠原忙應了一聲,揮揮手讓人將屍體帶走,皇宮裡陰暗的事情很多,這只是其中一個,有的事情查到了結果,卻不得不放棄,但是這次皇后娘娘既然想要結果,那麼他們就查,至於最後怎麼樣,就不關他們的事情了。
“皇宮裡有這麼多人不害怕屍體,真有意思。”獨孤沐月喃喃的說道。
小順子想了想,說道:“也許是他們以前見過吧。”
後宮這種事情應該很多吧,也許這些人見怪不怪了,獨孤沐月心中一冷,嘆了口氣,說道:“去看看雅妃。”
到了雅妃的寢宮,雅妃已經醒了,當獨孤沐月在寢宮中見到君玄狂的時候,愣了一下,看來他還是很關心雅妃的,當她看到君玄狂對另外一個女人噓寒問暖的
時候,她的心就生疼生疼的,原本以爲的不在乎,原來只是因爲自己沒有看到,現在看到了,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
努力讓自己的臉色恢復平靜,獨孤沐月罕見的向君玄狂行了一禮,“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君玄狂半擁着雅妃,喂她吃藥,見到獨孤沐月來了,本就愣了一下,此時見到獨孤沐月突然間向自己行禮,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發慌的厲害,忙讓雅妃自己躺在牀上,他則站了起來,“皇后來了。”
“嗯,臣妾來看看雅妃。”獨孤沐月淡淡的說道。
“雅兒只是驚訝過度,胎息不穩,休養幾天就沒事了。”君玄狂眼神漂移,並不看她,“你在這裡多陪陪雅兒吧,朕還有公事要忙,先走了。”
獨孤沐月並沒有挽留他,只是看他走的匆忙,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你剛纔沒有事,見到我之後就有事了,這不是明顯的不願意見到自己嗎?什麼意思啊,難道老孃還是什麼洪水猛獸,能吃了你不成?
對於這件事情,獨孤沐月很不滿,非常的不滿。
耶律雅咳嗽了一聲,“你一來,皇上就走了,看來他真的對你與衆不同。”
這算是幸災樂禍嗎?獨孤沐月看了她一眼,“既然你沒事了,那我也走了。”
“哎,別,你就是這麼來看人的嗎?如此沒有耐性。”耶律雅此時突然間覺得獨孤沐月也有這麼任性的一面,很是可愛。
自己居然覺得她可愛?耶律雅覺得自己的腦袋一定是被雷劈了,腦子壞掉了。
“你跟寶娟的感情很好?”獨孤沐月並不想在此時提到寶娟,但是當她看到耶律雅幸災樂禍樣子,本能的就想自衛反擊,於是將寶娟的事情提了出來。
果然,聽到這句話,耶律雅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連那種強作歡笑都免了,陰沉的有些可怕,“我跟寶娟的感情,就像是你跟碧瑤一般。”
獨孤沐月瞭然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寶娟,姓耶律,叫耶律寶娟,她雖然是西突厥人,但是母親卻是大宇人,所以她長得比較像你們大宇人。”耶律雅說道,“寶娟陪我一起長大,陪我嫁到皇宮裡來,我們之間的感情早就超越了普通的主僕,連一般的姐妹都沒有我們的感情深厚,此次寶娟出事,對我的打擊很大,我覺得有人想要對付我。”
獨孤沐月並沒有說話,如此深厚的感情,怪不得她忽聞噩耗會暈倒了。
“昨天是領月銀的日子,我讓寶娟去領月銀,結果她就再也沒有回來,早知如此,我死也不會讓她去的。”耶律雅忍着心中的悲痛,情緒顯得有些激動,臉色潮紅,隨時都有再次暈倒的可能。
獨孤沐月見狀,忙將她喝了一半的藥拿了過來,扶着她,讓她喝了下去,直到她的呼吸平緩了一些,纔將她放了下來。
“你激動也沒有用,要是因爲寶娟的事情,將自己的孩子流掉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暗自高興呢,起碼我也會高興。”獨孤沐月冷冷的說道。
(本章完)